步川小姐很少接觸槍械。
畢竟無論如何她身為貧窮鬼肯定是碰不起這種高級玩意的，而且不知為何以前列入清洗名單的變質掃除者也都是拿著冷兵器，雖然有一些罕見的玩意卻沒有一個有熱武器——不過偌大的wco組織裏麵肯定少不了那種把槍械當成寶貝一樣來疼愛的掃除者、而步川小姐也的確見識過不止一次，然而隻可惜人家一個比一個還要正經，對組織更是極其忠心耿耿，以至於她就算眼饞得很也沒有辦法占為己有。
倒不如說就算真的搶來一把任何型號的槍械步川小姐也舍不得開槍吧？
她頂多就是摸一下過一過癮。
亦或者十分窮酸地把槍托當成榔頭拿來敲人，砸一個暈一個，就是不會開槍，畢竟子彈的殺傷力再怎麽強大也是需要花錢購買的。
步川小姐一定沒錢買。
總而言之，正因為對於槍械知識十分匱乏，導致步川小姐剛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洛小傾手上拿著的是一把玩具槍，不禁有些鬱悶地想著自己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沒想到今天竟然會被這種逗人開心的玩具給唬住。
嘖。
心中不免覺得有些羞恥，但更多的還是對洛小傾的遷怒，聽到洛小傾抖著肩膀一直在低笑更是覺得這個死蠢怕不是在嘲笑自己。
——嗨呀！
——好氣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隻顧著自己開心的洛小傾當然不會在意步川小姐已經惱羞成怒，從一開始捂著嘴巴輕笑一直到現在笑聲變得越來越明顯，像是從那一場玩笑之中獲得了整整一年份的樂趣一樣，她的笑聲根本停不下來，惹得步川小姐恨不得從病床上蹦起來直接撕爛她的嘴巴！直到笑了好一陣子之後才漸漸得以平息襲來，不過臉上明顯笑意未去，伸手拭去眼角因為笑得太誇張而溢出來的淚珠之後便又順勢從槍口那邊取下鮮花。
裝模作樣地放在鼻下輕輕嗅一番，對於不知情的吃瓜群眾當然隻覺得手捧鮮花的洛小傾看起來倒是頗為文藝。
然而在步川小姐眼中看來這個家夥卻是說不出來的智障。
“川川一點都不懂我的心~”
“我怎麽可能舍得讓川川死一次呢~”
她的語氣十分輕浮，一邊捂著心窩說話還一邊朝著步川小姐挑了一下眉頭，倒是讓人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在日常口花花還是說話發自真心，不過步川小姐這邊直接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就對了。
呸！
好一個舍不得！
到底是誰之前一直鍥而不舍地向她安利如何正確進行自殺來著？現在怎麽好意思腆著一張大臉自稱不舍得讓她死一次？
對於這些漂亮話步川小姐自然非常嗤之以鼻，瞪著死魚眼看著洛小傾手捧鮮花裝完文藝之後又自作主張地將鮮花放在病床邊上的一個小櫃子之上，特別是看到洛小傾事後還朝著自己瘋狂擠眉弄眼更是忍不住開始嘴角抽搐……這個家夥怕不是認為自己之前拿著玩具槍開的玩笑十分風趣吧？步川小姐當然隻覺得有一口老血直接衝上喉嚨之間，氣憤難平地一直想著想著要是擱在平時她非要把洛小傾罵得當場自閉不可！
但——
也隻是這麽想一想罷了。
她不能這麽做。
不僅是因為嗓子無法正常說話、更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的病情不小心變得加劇起來，步川小姐不得已讓自己保持心平氣和的狀態像入定的老僧一樣感受寧靜，免得一股熱血直接衝上腦袋讓好不容易才降下來的體溫又要上升回去。
然而洛小傾這邊卻依舊還在毫無自知之明地睜眼說瞎話。
“哎呀~我看川川你病得辣麽難受，而且還一直擺出一副不開心的模樣，所以才會開一個小小的玩笑緩解一下氣氛嘛~”
“我很貼心對吧？”
“最重要的是我一直對川川一心一意~怎麽可能會對川川做出辣麽殘忍的事情呢~”
步川小姐服了！對於這些張口閉口全是在貫徹一個“我為你好”宗旨的鬼話根本一點都聽不進去！敢情她不該指責洛小傾把玩笑開得太過火，還要一臉深明大義地感謝一下她的一番良苦用心是嗎？不過三言兩語的功夫就直接把自己的過錯之處摘得幹幹淨淨，步川小姐不得不佩服一下洛小傾說歪理還是很有一套功夫的——不過不要仗著她現在身患重病腦袋有些不靈不清便妄圖胡作非為！步川小姐就算病入膏肓把腦袋給燒壞了也不會相信洛小傾這一張謊話連篇的嘴巴！
#↑洛……洛小傾的嘴，騙人的鬼？#
而洛小傾這邊也注意到步川小姐看向自己的死魚眼沒有絲毫變化，當然明白這一定是步川小姐心裏仍然有些氣不過。
無辜地眨一下眼睛。
顯然是在煞有其事地覺得為什麽自己這麽誠心卻沒有打動步川小姐不是麽？
隨後直接將拿在手上的玩具槍甩了一個漂亮的槍花，動作行雲流水誠然並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大概覺得自己這樣十分帥氣吧？她晃著腦袋倒是顯得十分自信，臉上一直嬉皮笑臉完全沒一點正經模樣。
“行吧行吧~如果川川你覺得實在氣不過的話，下一次也可以把槍抵在我的腦袋上哦~我一定不會反抗的~”
說完之後槍花正好結束，於是洛小傾直接順其自然地將其收回背包。
——她好帥！
——川川一定被她迷得暈頭轉向！
看著洛小傾那張得意忘形的蠢臉就知道她一定湊不要臉地在心裏想著這些東西，以至於步川小姐嘴角抽搐得更加厲害，心情也是越來越無語凝噎，真想吐槽她拿著一個玩具槍玩這種花樣毫無吸引要素、反而還會讓人覺得她很蠢……不過步川小姐能夠看出洛小傾為了若無其事地玩好這一手明顯提前練了很久，所以她到底是什麽時候有這種玩意的？而且從槍口裏麵竄出來的白色鮮花又是在什麽時候準備好的？
原本這些事情隻要願意開口詢問洛小傾想必一定能得到解答的，然而隻可惜步川小姐卻根本開不了這個口。
更何況她說不定也不想拉下臉去問。
隻能移過眼眸瞄了一眼櫃子上麵靜靜躺著的白色鮮花。
在根莖上綻放出來的花朵並不大，小小的，不過倒是一副格外嬌豔欲滴的模樣，眼尖的步川小姐還能看到一些花瓣帶著幾顆晶瑩剔透而又飽滿圓潤的露珠，明顯是剛剛采摘下來還沒過去多久不是麽？
不過並沒有為之困惑。
畢竟步川小姐之前那段時間雖然沒有真正陷入睡著的狀態，但整個人也是迷迷糊糊的，聽不到一些聲音十分正常。
估計是正巧沒有聽到洛小傾因為突發奇想而直接跑出去摘花的動靜吧？
然後還未繼續深思下去上課預備鈴便直接響起，步川小姐忽然像是找到依仗一樣、直接毫不客氣地柳眉倒豎瞪了洛小傾一眼，想要趕人的意味完全不言而喻——而洛小傾這邊在聽到鈴聲之後也忍不住臉上露出有些殘念的表現，顯然是在可惜自己不能繼續陪著步川小姐呆在保健室了不是麽？不過回過頭看到步川小姐正在毫無威懾力地瞪過來，洛小傾噗嗤一笑，心情一下子變得陽光燦爛起來。
反正不願意以自殺將身體重置回健康狀態的步川小姐肯定一整天都要躺在這裏，她之後有的是時間過來這裏繼續你儂我儂不是麽？
於是直接提起背包，朝著步川小姐隨意地揮了一下手。
“我走嘍~”
“川川不要太掛念我哦~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然而在臨走之前卻還是故意留下一句湊不要臉的話來膈應步川小姐，步川小姐當然直接怪罪在洛小傾一定沒安好心上麵，根本停不下正在翻白眼的動作，咬牙切齒地吐槽這個死蠢的臉皮已經可以衝破大氣層走向全宇宙了。
——guna！
——不要再過來了！
看著洛小傾拉起簾子徑直走出去，幾秒之後又聽到保健室的大門再次開啟關閉的聲音，而且步川小姐這邊透過簾子的縫隙其實也能隱隱約約地看到洛小傾離去的背影，所以這個時候才敢確信對方是真的走了……想起剛才洛小傾鬧得那麽大都沒有把保健老師給吸引過來，她當然會猜到保健老師現在應該也不在這裏對吧？於是到整個保健室僅有自己一人，步川小姐倒是隻覺得無比安心，收回看向門口的視線輕輕閉上雙眸。
睡了睡了。
再不睡覺她肯定要猝死的。
由於不需要一直警惕著洛小傾幹出什麽奇怪的事情，步川小姐自然入睡得很快，就像是忽然沒電的手機一樣陷入淺眠直至深深睡著。而這一覺也睡得十分舒服，沒有亂七八糟的夢在搗亂，最重要的是腦袋也不怎麽疼，睡眠質量意外地高得離譜。
應該是藥物的原因。
也有自己本來就十分疲憊的關係。
……
好不容易等到早會結束，班長大人便立馬站起身子，一邊掛念步川小姐的狀態如何一邊朝著保健室趕去。
之前從學生會那邊回到教室卻沒有看到步川小姐的身影她就已經覺得有些奇怪了，忍不住有些擔心步川小姐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然而班內其他同學的反應卻是不一樣，一個個高興得隻差普天同慶了——大概是因為步川小姐不在這裏吧？一些學生們還十分大膽地開始高談闊論，擺著一副“我早知如此”的姿態大言不慚地說著“大魔王終於還是逃課了”、“不逃課的不良少女是沒有靈魂的”、“今天1年b班得到了短暫的安寧”之類的。
講道理——
從開學至今從未逃過課的步川小姐怎麽可能今天忽然逃課啊？
一定出事了啊！
雖然班長大人無法否認步川小姐確實是一個不良少女，但身為班長的她卻是一直十分清楚步川小姐這麽久一來出勤率被你任何人都要高，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當然會認定步川小姐沒有及時趕到教室一定另有原因。
最重要的是洛小傾竟然也不在教室……
行了。
班長大人難免會多想不是麽？
之後等到預備鈴響起有一會兒之後洛小傾才姍姍來遲，隻是依舊不見步川小姐的蹤跡，班長大人更加確信步川小姐絕對是出事了，於是忍不住準備向洛小傾旁敲側擊一番——幸虧洛小傾壓根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不等班長大人問出一個所以然來，她自己便已經直接開始進行說明情況了。笑嘻嘻地說著步川小姐今天病得厲害正在保健室休息之中，然後讓班長大人為步川小姐記一下請假單之類的。
驚了……
竟然是生病……
班長大人之前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但礙於洛小傾昨天才剛剛生過一次病，所以她又感覺應該不會這麽湊巧。
卻萬萬沒想到事實竟然真是如此……
聞言之後她第一個在腦袋裏麵冒出來的想法便是去保健室看望步川小姐，然而隻可惜那個時間實在是太遲了，待預備鈴響起之後很快就會迎來真正的上課鈴，身為一名乖寶寶的班長大人當然不可能直接翹掉課程跑去保健室。
於是隻能壓下這個心思。
總而言之，先等到早會結束再說，反正步川小姐躺在保健室也不會跑人不是麽？
由於心中一直在掛念步川小姐那邊的病情到底嚴不嚴重，以至於班長大人整個早會下來都是心不在焉的開小差狀態，壓根沒有聽到站在講台上麵的過於老師都講了一些什麽東西。之後終於還是讓她等到下課鈴聲響起了，班長大人立馬從位置上站起身子——而洛小傾那邊應該也是抱著趁著課餘時間再去保健室一趟的想法，所以她和班長大人一樣都是聽到鈴聲響起直接第一時間起身。
不過在她準備離開座位之前卻不料一群學生直接轟然一下圍了過來，以至於洛小傾不得已重新坐回位置。
這些都是關心她的身體狀況的同學
而洛小傾當然也隻能揚著笑顏回應他們各式各樣的噓寒問暖。
畢竟無論如何她身為貧窮鬼肯定是碰不起這種高級玩意的，而且不知為何以前列入清洗名單的變質掃除者也都是拿著冷兵器，雖然有一些罕見的玩意卻沒有一個有熱武器——不過偌大的wco組織裏麵肯定少不了那種把槍械當成寶貝一樣來疼愛的掃除者、而步川小姐也的確見識過不止一次，然而隻可惜人家一個比一個還要正經，對組織更是極其忠心耿耿，以至於她就算眼饞得很也沒有辦法占為己有。
倒不如說就算真的搶來一把任何型號的槍械步川小姐也舍不得開槍吧？
她頂多就是摸一下過一過癮。
亦或者十分窮酸地把槍托當成榔頭拿來敲人，砸一個暈一個，就是不會開槍，畢竟子彈的殺傷力再怎麽強大也是需要花錢購買的。
步川小姐一定沒錢買。
總而言之，正因為對於槍械知識十分匱乏，導致步川小姐剛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洛小傾手上拿著的是一把玩具槍，不禁有些鬱悶地想著自己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沒想到今天竟然會被這種逗人開心的玩具給唬住。
嘖。
心中不免覺得有些羞恥，但更多的還是對洛小傾的遷怒，聽到洛小傾抖著肩膀一直在低笑更是覺得這個死蠢怕不是在嘲笑自己。
——嗨呀！
——好氣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隻顧著自己開心的洛小傾當然不會在意步川小姐已經惱羞成怒，從一開始捂著嘴巴輕笑一直到現在笑聲變得越來越明顯，像是從那一場玩笑之中獲得了整整一年份的樂趣一樣，她的笑聲根本停不下來，惹得步川小姐恨不得從病床上蹦起來直接撕爛她的嘴巴！直到笑了好一陣子之後才漸漸得以平息襲來，不過臉上明顯笑意未去，伸手拭去眼角因為笑得太誇張而溢出來的淚珠之後便又順勢從槍口那邊取下鮮花。
裝模作樣地放在鼻下輕輕嗅一番，對於不知情的吃瓜群眾當然隻覺得手捧鮮花的洛小傾看起來倒是頗為文藝。
然而在步川小姐眼中看來這個家夥卻是說不出來的智障。
“川川一點都不懂我的心~”
“我怎麽可能舍得讓川川死一次呢~”
她的語氣十分輕浮，一邊捂著心窩說話還一邊朝著步川小姐挑了一下眉頭，倒是讓人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在日常口花花還是說話發自真心，不過步川小姐這邊直接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就對了。
呸！
好一個舍不得！
到底是誰之前一直鍥而不舍地向她安利如何正確進行自殺來著？現在怎麽好意思腆著一張大臉自稱不舍得讓她死一次？
對於這些漂亮話步川小姐自然非常嗤之以鼻，瞪著死魚眼看著洛小傾手捧鮮花裝完文藝之後又自作主張地將鮮花放在病床邊上的一個小櫃子之上，特別是看到洛小傾事後還朝著自己瘋狂擠眉弄眼更是忍不住開始嘴角抽搐……這個家夥怕不是認為自己之前拿著玩具槍開的玩笑十分風趣吧？步川小姐當然隻覺得有一口老血直接衝上喉嚨之間，氣憤難平地一直想著想著要是擱在平時她非要把洛小傾罵得當場自閉不可！
但——
也隻是這麽想一想罷了。
她不能這麽做。
不僅是因為嗓子無法正常說話、更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的病情不小心變得加劇起來，步川小姐不得已讓自己保持心平氣和的狀態像入定的老僧一樣感受寧靜，免得一股熱血直接衝上腦袋讓好不容易才降下來的體溫又要上升回去。
然而洛小傾這邊卻依舊還在毫無自知之明地睜眼說瞎話。
“哎呀~我看川川你病得辣麽難受，而且還一直擺出一副不開心的模樣，所以才會開一個小小的玩笑緩解一下氣氛嘛~”
“我很貼心對吧？”
“最重要的是我一直對川川一心一意~怎麽可能會對川川做出辣麽殘忍的事情呢~”
步川小姐服了！對於這些張口閉口全是在貫徹一個“我為你好”宗旨的鬼話根本一點都聽不進去！敢情她不該指責洛小傾把玩笑開得太過火，還要一臉深明大義地感謝一下她的一番良苦用心是嗎？不過三言兩語的功夫就直接把自己的過錯之處摘得幹幹淨淨，步川小姐不得不佩服一下洛小傾說歪理還是很有一套功夫的——不過不要仗著她現在身患重病腦袋有些不靈不清便妄圖胡作非為！步川小姐就算病入膏肓把腦袋給燒壞了也不會相信洛小傾這一張謊話連篇的嘴巴！
#↑洛……洛小傾的嘴，騙人的鬼？#
而洛小傾這邊也注意到步川小姐看向自己的死魚眼沒有絲毫變化，當然明白這一定是步川小姐心裏仍然有些氣不過。
無辜地眨一下眼睛。
顯然是在煞有其事地覺得為什麽自己這麽誠心卻沒有打動步川小姐不是麽？
隨後直接將拿在手上的玩具槍甩了一個漂亮的槍花，動作行雲流水誠然並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大概覺得自己這樣十分帥氣吧？她晃著腦袋倒是顯得十分自信，臉上一直嬉皮笑臉完全沒一點正經模樣。
“行吧行吧~如果川川你覺得實在氣不過的話，下一次也可以把槍抵在我的腦袋上哦~我一定不會反抗的~”
說完之後槍花正好結束，於是洛小傾直接順其自然地將其收回背包。
——她好帥！
——川川一定被她迷得暈頭轉向！
看著洛小傾那張得意忘形的蠢臉就知道她一定湊不要臉地在心裏想著這些東西，以至於步川小姐嘴角抽搐得更加厲害，心情也是越來越無語凝噎，真想吐槽她拿著一個玩具槍玩這種花樣毫無吸引要素、反而還會讓人覺得她很蠢……不過步川小姐能夠看出洛小傾為了若無其事地玩好這一手明顯提前練了很久，所以她到底是什麽時候有這種玩意的？而且從槍口裏麵竄出來的白色鮮花又是在什麽時候準備好的？
原本這些事情隻要願意開口詢問洛小傾想必一定能得到解答的，然而隻可惜步川小姐卻根本開不了這個口。
更何況她說不定也不想拉下臉去問。
隻能移過眼眸瞄了一眼櫃子上麵靜靜躺著的白色鮮花。
在根莖上綻放出來的花朵並不大，小小的，不過倒是一副格外嬌豔欲滴的模樣，眼尖的步川小姐還能看到一些花瓣帶著幾顆晶瑩剔透而又飽滿圓潤的露珠，明顯是剛剛采摘下來還沒過去多久不是麽？
不過並沒有為之困惑。
畢竟步川小姐之前那段時間雖然沒有真正陷入睡著的狀態，但整個人也是迷迷糊糊的，聽不到一些聲音十分正常。
估計是正巧沒有聽到洛小傾因為突發奇想而直接跑出去摘花的動靜吧？
然後還未繼續深思下去上課預備鈴便直接響起，步川小姐忽然像是找到依仗一樣、直接毫不客氣地柳眉倒豎瞪了洛小傾一眼，想要趕人的意味完全不言而喻——而洛小傾這邊在聽到鈴聲之後也忍不住臉上露出有些殘念的表現，顯然是在可惜自己不能繼續陪著步川小姐呆在保健室了不是麽？不過回過頭看到步川小姐正在毫無威懾力地瞪過來，洛小傾噗嗤一笑，心情一下子變得陽光燦爛起來。
反正不願意以自殺將身體重置回健康狀態的步川小姐肯定一整天都要躺在這裏，她之後有的是時間過來這裏繼續你儂我儂不是麽？
於是直接提起背包，朝著步川小姐隨意地揮了一下手。
“我走嘍~”
“川川不要太掛念我哦~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然而在臨走之前卻還是故意留下一句湊不要臉的話來膈應步川小姐，步川小姐當然直接怪罪在洛小傾一定沒安好心上麵，根本停不下正在翻白眼的動作，咬牙切齒地吐槽這個死蠢的臉皮已經可以衝破大氣層走向全宇宙了。
——guna！
——不要再過來了！
看著洛小傾拉起簾子徑直走出去，幾秒之後又聽到保健室的大門再次開啟關閉的聲音，而且步川小姐這邊透過簾子的縫隙其實也能隱隱約約地看到洛小傾離去的背影，所以這個時候才敢確信對方是真的走了……想起剛才洛小傾鬧得那麽大都沒有把保健老師給吸引過來，她當然會猜到保健老師現在應該也不在這裏對吧？於是到整個保健室僅有自己一人，步川小姐倒是隻覺得無比安心，收回看向門口的視線輕輕閉上雙眸。
睡了睡了。
再不睡覺她肯定要猝死的。
由於不需要一直警惕著洛小傾幹出什麽奇怪的事情，步川小姐自然入睡得很快，就像是忽然沒電的手機一樣陷入淺眠直至深深睡著。而這一覺也睡得十分舒服，沒有亂七八糟的夢在搗亂，最重要的是腦袋也不怎麽疼，睡眠質量意外地高得離譜。
應該是藥物的原因。
也有自己本來就十分疲憊的關係。
……
好不容易等到早會結束，班長大人便立馬站起身子，一邊掛念步川小姐的狀態如何一邊朝著保健室趕去。
之前從學生會那邊回到教室卻沒有看到步川小姐的身影她就已經覺得有些奇怪了，忍不住有些擔心步川小姐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然而班內其他同學的反應卻是不一樣，一個個高興得隻差普天同慶了——大概是因為步川小姐不在這裏吧？一些學生們還十分大膽地開始高談闊論，擺著一副“我早知如此”的姿態大言不慚地說著“大魔王終於還是逃課了”、“不逃課的不良少女是沒有靈魂的”、“今天1年b班得到了短暫的安寧”之類的。
講道理——
從開學至今從未逃過課的步川小姐怎麽可能今天忽然逃課啊？
一定出事了啊！
雖然班長大人無法否認步川小姐確實是一個不良少女，但身為班長的她卻是一直十分清楚步川小姐這麽久一來出勤率被你任何人都要高，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當然會認定步川小姐沒有及時趕到教室一定另有原因。
最重要的是洛小傾竟然也不在教室……
行了。
班長大人難免會多想不是麽？
之後等到預備鈴響起有一會兒之後洛小傾才姍姍來遲，隻是依舊不見步川小姐的蹤跡，班長大人更加確信步川小姐絕對是出事了，於是忍不住準備向洛小傾旁敲側擊一番——幸虧洛小傾壓根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不等班長大人問出一個所以然來，她自己便已經直接開始進行說明情況了。笑嘻嘻地說著步川小姐今天病得厲害正在保健室休息之中，然後讓班長大人為步川小姐記一下請假單之類的。
驚了……
竟然是生病……
班長大人之前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但礙於洛小傾昨天才剛剛生過一次病，所以她又感覺應該不會這麽湊巧。
卻萬萬沒想到事實竟然真是如此……
聞言之後她第一個在腦袋裏麵冒出來的想法便是去保健室看望步川小姐，然而隻可惜那個時間實在是太遲了，待預備鈴響起之後很快就會迎來真正的上課鈴，身為一名乖寶寶的班長大人當然不可能直接翹掉課程跑去保健室。
於是隻能壓下這個心思。
總而言之，先等到早會結束再說，反正步川小姐躺在保健室也不會跑人不是麽？
由於心中一直在掛念步川小姐那邊的病情到底嚴不嚴重，以至於班長大人整個早會下來都是心不在焉的開小差狀態，壓根沒有聽到站在講台上麵的過於老師都講了一些什麽東西。之後終於還是讓她等到下課鈴聲響起了，班長大人立馬從位置上站起身子——而洛小傾那邊應該也是抱著趁著課餘時間再去保健室一趟的想法，所以她和班長大人一樣都是聽到鈴聲響起直接第一時間起身。
不過在她準備離開座位之前卻不料一群學生直接轟然一下圍了過來，以至於洛小傾不得已重新坐回位置。
這些都是關心她的身體狀況的同學
而洛小傾當然也隻能揚著笑顏回應他們各式各樣的噓寒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