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還是先不管洛小傾這個智障了。


    經曆過上一次的洗劫,步川小姐便因此產生極大的心理陰影,從此之後便心有餘悸地將小金庫藏到另一個更加隱秘的地方。而且之後又從北野柚子那邊搶來大量的金額,以至於她不得不效仿狡兔三窟將小金庫分成三個部分偷偷藏起來。


    嗯。


    藏得這麽徹底,應該不會被洛小傾找到才對。


    她萬萬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一邊自我寬慰地這麽想著步川小姐一邊解放自我,十分奔放地朝著床鋪重重撲去,之後便像一條死魚一樣毫不動彈,即便臉被埋在枕頭裏麵也完全無動於衷,若是不知道的人在這裏一定還會以為床上這是一具新鮮出爐的屍體——不過步川小姐並沒有維持這種鹹魚躺姿太久時間,忽然毫無預兆地抬起腦袋,一本正經地決定自己還是先去洗澡好了,畢竟洗完澡之後在美滋滋地躺進被窩裏麵睡覺感覺更加舒服不是麽?


    再者說了,與其掐著時間醒過來急急忙忙地洗澡再跑去魑魅上班,倒不如先把澡洗了再安安心心地睡覺比較好。


    到時候起遲了也可以直接衝出去。


    於是步川小姐便戀戀不舍地從床上爬起來。


    雖然隱隱約約地感覺在生病尚未痊愈的時候直接大大咧咧地洗冷水澡有些作死,不過比起身體、步川小姐顯然更加在意錢的問題,所以沒有猶豫太久,最後還是果斷相信自己的身體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冷水澡鍛煉肯定可以撐得住。


    抱著這種決意踏入浴室,步川小姐義無反顧地伸手將開關移到冷水那一邊,任由嘩啦啦的水流砸在身上。


    嘶——


    真拓麻冷呀!


    步川小姐顯然有些高估一個前一天才病得要死要活的病人的耐凍能力,昨天發著燒洗冷水澡勉強還能算是物理性降溫,可是現在體溫偏於正常,冷水澡的恐怖之處完全展現出來,反正她刹那間被鋪天蓋地的冷水凍得直打哆嗦……哆哆嗦嗦地勉強自己開始洗澡,步川小姐忍不住暗自埋怨為什麽明明已經步入五月份了夏天卻尚未露出獠牙,甚至心裏還恨不得炎熱的夏天立馬光顧才好!


    那樣她洗冷水澡不是折磨而是實實在在的享受了不是麽?


    更加不會像現在一樣幾乎被凍成一個傻子。


    不過真的步入夏天之後,沒有空調、也沒有電費享受空調製冷待遇的步川小姐肯定會被熱成一個傻子,然後因為氣溫炎熱開始想念冬天的美好,反過來開始期盼冬天趕緊到來即便自己大冷天要洗冷水澡也完全無所畏懼。


    畢竟人類就是這樣的。


    熱地時候想著冷一點比較好,而冷的時候又想著熱一點比較好。


    而步川小姐毫無疑問正是其中起代表作用的大傻子。


    一大堆的冷水劈裏啪啦地砸在腦袋上麵,她隻覺得自己頭都要變大了,真是懷念上一次在魑魅洗的熱水澡。


    然而也僅僅隻是懷念,步川小姐再怎麽窮酸也不至於每一次都要提早去魑魅上班並且蹭一下免費的熱水澡,畢竟上一次好不容易在魑魅洗澡一次就被楓樺撞了一個正著不是麽?比起咬緊牙關忍受冷水澡的折磨,步川小姐更加害怕自己會陷入麻煩之中,也不想洗的次數多了被某些心存歹念的有心人士借機誹謗一番,傳出一堆“月川好生湊不要臉竟然每一次都要死賴在魑魅洗澡”、“是不是窮鬼啊”之類的完全就是真相的傳聞來。


    更何況她其實也就是這一次有些忍受不住而已,平時即便在天寒地凍的冬天洗冷水澡也不見她皺一下眉頭好吧?


    總之——


    冷水澡顯然會加快一個人的洗澡速度。


    特別作用於步川小姐身上。


    無論是洗得太久造成的水費問題、還是身體遭不住冷水的問題,都無法讓步川小姐在浴室裏麵呆上太久。明明尋常女生洗一次澡起碼要花上半個小時左右,甚至還有不少女生要慢慢悠悠地洗上一個多小時,然而步川小姐卻隻是在浴室裏麵花了十分鍾而已。


    甚至她還是洗頭洗澡一起進行的。


    恐怖如斯。


    這麽高效的洗澡效率想必也隻有步川小姐一人擁有了。


    一邊擦著濕漉漉的腦袋一邊從一點熱氣都沒有的浴室裏麵走出來,身體冷得可怕不說,而且剛才想要打一個噴嚏卻不知為何一直沒打出來,步川小姐顯然變得更加難受,以至於她這個時候直接在臉上完全呈現出一張不想再活下去的厭世臉——不在意發尾時不時還會有一顆水珠忽的滴落下來,步川小姐懶得再拿著毛巾往頭上搓來搓去、感覺自己再搓下去頭都要禿掉了,直接將半濕不幹的毛巾扔進髒衣簍裏麵,毫無疑問放在這裏的髒衣服以及髒毛巾接下來都要靠洛小傾一人去負責清洗。


    至於內衣?


    抱歉。


    即便步川小姐不是真正的女孩子也不會讓別人清洗自己的內衣動,總覺得哪裏怪怪的,特別是對象還是洛小傾。


    而且不是有那種在內衣裏麵下毒讓穿著的人死掉的新聞嗎?


    憑借洛小傾的腦殘程度說不定還真的幹得出來。


    不防不行。


    基於現實因素以及心理因素,步川小姐肯定不會給洛小傾任何機會碰到自己的內衣,特別是某一次意外發現對於清洗衣物有些不情不願的洛小傾忽然意識到自己接下來有可能會洗到步川小姐的內衣、而忍不住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嘿嘿”笑聲之後,步川小姐便更加確定絕對不能將自己的內衣交到洛小傾手上!什麽都不要解釋了!步川小姐壓根不相信洛小傾說的鬼話!


    噫!


    在這個死蠢的手上說不定她的內衣還會越洗越髒!


    總而言之,至此之後步川小姐每一次洗澡都是提前先將內衣洗好放在外麵晾曬,而這一次當然也不會例外的。


    然而今天洛小傾估計是太長時間沒有作死有點皮癢了,明明知道情況,卻硬是要一邊趴在沙發之上看著衣裳單薄的步川小姐晾曬內衣、一邊故作一臉天真無邪地發出明知故問的死亡疑問:“——也就是說川川現在正處於沒有穿內衣的真空狀態嘍?”不等洛小傾說完之後捂著心窩做出一副“是真空川川awsl”的模樣,步川小姐直接聽得青筋暴跳,毫不留情地將洛小傾一頓爆錘。


    反正錘得她直接癱倒在沙發之上再也爬不起來就是了。


    變○態就不該存活於世。


    恭喜步川小姐又一次成功保護世界核平。


    得益於此,剛才她去洗澡的時候沒有洛小傾在門外像一隻蠢貓一樣不依不饒地撓門,說不定嘴上還要嚷嚷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走出浴室之後敏銳的耳朵第一時間捕捉到什麽地方有手機正在嗡嗡嗡地震動,而發出動靜的方位顯然正好是她之前因為洗澡而將手機隨意扔掉地的地方,所以步川小姐當然知道源頭一定是自己的手機。


    emmm……


    貌似已經震動上很長一段時間了?


    步川小姐一邊琢磨手機為什麽忽然震動起來一邊將額前半幹的劉海撩至腦後,漫不經心地朝著扔下手機的地方幽幽望去。


    於是下一刻便徑直看到之前還趴在地上裝死的洛小傾此時正悄咪咪地蹲在沙發前麵,像一直想要拆家卻礙於自己被困在籠子裏麵的哈士奇一樣,對著沙發上麵一直震動個不停的手機抓心撓肺地團團轉著——大概是聽到震動聲音不禁感到有些心癢癢,趁著步川小姐正好在浴室裏麵洗澡,所以打算偷偷摸摸地檢查一下步川小姐的手機為什麽震動起來?卻殊不知步川小姐這個時候就站在後麵眼睜睜地看著她對手機動手動腳。


    嗬嗬。


    不由地勾起一抹冷笑。


    步川小姐顯然正在嘲笑洛小傾智商捉雞,要知道wco組織發下來的手機如果不是本人可是完全打不開的。


    否則在看到洛小傾妄圖想要動自己手機的那一瞬間她就要直接衝上去揍人了。


    雖然手機裏麵沒有什麽見不得天日也見不得人的秘密,但是手機畢竟是私人物品,任誰看到手機被別人動來動去都會覺得不舒服吧?更何況洛小傾還一直被步川小姐充滿歧視意味地看作死蠢病菌的源頭!


    鬼知道她要對她的手機幹什麽!


    正是因為十分自信洛小傾再怎麽搗鼓也不可能打開手機,所以步川小姐現在才能如此滿不在乎地發出一陣嗤笑。


    ——她的手機才不會被一個死蠢打開!


    ——認命吧!


    不過現在還是言歸正傳,既然她的手機已經震動上一段時間的話,顯然不可能隻是由一條短信造成的不是麽?要麽是有電話打過來了,要麽就是隻知道抱著啤酒一個勁噸噸噸的阿貞終於良心發現想起自己的正業、給步川小姐搶下了一個掃除任務回來……不過於情於理都感覺應該是後者才對,畢竟步川小姐是如此注孤生的一個家夥,連朋友都莫得,怎麽會有人給她打電話呢?


    哈哈哈。


    這個笑話可真是好笑。


    慢慢悠悠地披上一件外套讓體溫略低的身體稍微暖和一點點,步川小姐這才瞪著死魚眼朝著手機走去。


    而洛小傾這邊誠然已經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該怎麽讓手機亮起屏幕上麵了,整個人顯得格外猴急,一臉鬱悶地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得戳著手機,毫無疑問對這個寧死不從的手機完全沒有辦法。


    為什麽步川小姐地手機像關機一樣保持黑屏狀態卻一直在發出震動?


    不知道這樣會讓她更加好奇嗎?


    洛小傾更加鬱悶了,殊不知死亡正在從身後接近。


    已經認定洛小傾是一個死人的步川小姐當然不會在意這個死蠢一開始想要碰自己的手機到底是因為壞心眼地想要偷看別人的隱私、還是覺得手機壞了正在努力搶修之中,直接毫不留情地一腳將人踹開就是了——不得不說這一腳踹得那叫一個結結實實,反正一腳下去讓人舒服得不行,步川小姐隻覺得無比愉悅的心情都帶著身體都一起變得暖和起來了,不過臉上還是保持麵無表情的狀態伸手拿起手機。


    打開屏幕一看。


    喲嗬。


    果然是花天酒地這麽久的阿貞終於給她接下一個掃除任務了不是麽?


    步川小姐之所以可以第一時間做出這個判斷,不僅僅隻是因為她看到手機裏麵的內容知道這是屬於掃除任務的心虛,更是因為手機屏幕亮起來之後阿貞的大嗓門便一直在響著,音量大得讓人窒息。


    大概是好不容易來了任務卻一直被冷落在這裏吧?


    阿貞十分不開森。


    以至於她的聲音比哪一次都要響亮,像殺豬一樣大喊著“懶鬼阿川快接任務”、“這可是組織上邊專門叫給你的大任務”之類的。


    ——真吵啊。


    又一次體會到阿貞完全不掩飾音量的聲音到底有多麽可怕,步川小姐感覺自己的耳朵正在隱隱作痛,不禁伸手輕輕地揉了一下耳朵,在心裏直道為什麽這個摳腳大媽隻是三頭身卻可以發出這麽大的聲音?毫無疑問,步川小姐當然十分嫌棄這個阿貞一如既往還是不知擾民二字怎麽寫的吵吵鬧鬧,幸虧現在實在家裏,吵到的人也隻有她一人罷了(洛小傾:所以我不是人嘍?),如果是在馬路上肯定要被別人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著。


    說不定人家還要以為是步川小姐發出這麽奇怪的叫聲……


    嘶。


    光是想象一下就想摔手機。


    不過實際上正是因為在家裏阿貞才敢這麽放肆,如果這個摳腳大媽敢在外邊發出這麽大的噪音來,步川小姐肯定會十分認真地考慮阿貞回爐重造的事情,想必財大氣粗的wco組織應該不介意再給她發一個擔當者的。


    這個垃圾擔當者隻知道一個勁地灌啤酒外加噪音汙染。


    她受夠了。


    #阿貞:當初我叫你起床的時候你還誇我嗓門這麽洪亮可以在一公裏之外把人吵醒(#°Д°)現在怎麽翻臉不認人了!#


    ——這拓麻不是在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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