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哄情竇初開的女孩子,確有一手。用在龔夫人這裏,隻算一般。其實用不用都無所謂,龔婉母女最聰明,手裏都沒什麽牌可用。不可以無所謂的是秦朝,雖然有得自小說、遊戲中的先知優勢,但用在這兒反而成了一層層沒法解釋的心理負擔。


    要阻止龔婉加入快要大難臨頭的無量劍,便要幫忙幫得底,送龔婉一個更好的學武機會。不阻止,難道可以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家人踏入火坑而不管嗎?


    不可以。


    明知不可以。


    頭疼!管得了初一,管不了十五。管了初二管初三,管什麽時候去?


    現在就完全可以斷定將來,管了越多會越難扔下不管,扔不下還得繼續。要是狠心扔下不管,不隻對不起別人,也對不起自己良心,會影響念頭的通達,阻礙正道的修行。


    秦朝眼裏,武學也是修行的一種,科學,文學、佛學也是。


    強化靈魂的學問可視作軟件,強化肉體的功夫可視作硬件,兩者缺一不可。


    人類的修行不是始於今天,軟件中最正宗、最穩定、最兼容、最普及的是道家,上層最流行是儒家,最受底層百姓歡迎的是佛家,要入門始終離不開修心養性那一套。


    正道救人,殺人也是在救人;魔道殺人,救人也是在殺人。


    正道講究無愧於心,魔道一樣講究念頭通達。這方麵無愧於心,不代表那方麵也無愧於心,修心養性的功夫永無止境。實在些可以說是雜念多了,也可以說是念頭不純。


    秦朝是可以立馬抽身離開龔家酒樓,五湖四海滿天下遊走,但若連一個小小的龔家酒樓都應付不來,將來會有什麽好下場?可想而知。


    《天龍八部》的眾多小說、遊戲中已經很複雜,現實又比小說、遊戲中複雜無數。


    就說木婉清和鍾靈的行動,都與書中脫節很大。不管是否是受了蝴蝶翅膀的影響,事實如此。這不是自己一個人就可以管得了的事情,多想無益。既沒人阻止得了,武功天下第一都不行,也沒必要阻止。


    自己的先知先覺是值得利用,但不可以當作是必知必覺,自己都常常捉摸不定自己的心思。對這世界,對所有人,老天爺恐怕都捉摸不定。要是老天爺霸道至天注定不可以改變,自己這已經是人定勝天,至少已經改變了鍾靈和木婉清,打破不可改變的神話。


    既然連神話都可以被打破,還可以什麽都按小說、遊戲中的劇情來嗎?


    傻子都知道是不可以。否認不了,害怕沒用。發現自己‘穿越’了都可以接受,還有什麽不可以接受。這麽大的變化,變化還不夠大嗎?


    怕什麽!


    變就變。


    別人是因為沒有自己這樣的先知優勢,所以也沒有自己這樣的心理負擔。禍福相依,優勢隨時都可能被轉化。想想,要是可以從頭選擇,自己會不要這樣的優勢嗎?不會。


    答案毫無疑問,不會不要。


    既然要變,不如按自己的心意來變。世界上沒什麽十全十美,但相信誰都可以做得更全更美。沒有先知優勢都可以相信,但有沒有肯定會有所不同。最差都隻要自己盡了力,成與不成是另一回事。


    話說現在是宜靜不靜動,但說書的動作已經很大了。


    有時候說開了,再顧不了那麽多。


    聽眾越多,影響越大。


    木婉清來了還沒滿半個月,‘修羅刀’秦紅棉來了。來找女兒是真,找情郎也是真。


    秦紅棉才來一天,‘俏藥叉’甘寶寶來了。擔心女兒是真,擔心情郎也是真。


    甘寶寶才來半天,‘馬王神’鍾萬仇來了。懷疑妻子是真,懷疑情敵也是真。


    聽書入了迷,這幾位都是不吐不快要罵人,與那木婉清一樣,不罵書中之人,要罵就罵書外麵的真人。其中又以秦紅棉為最。明明是自己喜歡代入《尋秦記》,將主角秦龍幻想成大理‘鎮南王’段正淳,卻一次又一次怪秦朝那泡妞手段太過高超,害人不淺。


    秦朝心想:“我這都是在盜版,算什麽高?”有時忘了原著中的字句,一時想不出有什麽好的來代替,沒了原著的原滋原味,精彩動人,被他們罵得就更凶更狠。


    最氣人不是被他們口頭上罵得太狠,而是氣他們手頭上太不狠。一個個都像是學了君子動口不動手,無人送內力上門。


    最微弱的一絲都沒有人送。


    秦朝白白擔心了一場又一場,白白期待了一回又一回,北冥神功還是在原地踏步踏,突破不了。淩波微步的提升是快,但可以就此滿意嗎?不知道北冥神功的厲害還好,知道得越厲害越難克服心障。


    江湖上的高手越聚越多,秦朝插得上手都不敢隨便插,繼續憑著一張嘴說書混飯吃。一本《尋秦記》,想了又想,改了又改。說了一遍,又說一遍。中間有些特別精彩的片段,說了十幾二十遍還在說,似乎越說越受熟人歡迎。


    鎮上第一老色鬼李老納妾,才辦了幾桌酒席都親自跑來邀請。貌似是很給他麵子,實際上是在公然觸犯他的個人規矩,無視他曾經當眾說:“要用說書來賺錢,今年隻在龔家酒樓說。”


    吃一頓飯,順便在李家說一會兒書,有什麽大不了的?


    秦朝本來還不想多說,見那李老頭自己送上門來,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吐了幾句心裏話:“您老這小妾似乎比您的孫女還小,咱這種人最多來個眼不見為淨。”


    當眾把李老氣暈了,但人真的這麽容易氣暈嗎?


    秦朝沒再說什麽。


    為了多避開這類假意請客吃飯的事情,隻好第一個委屈了李老,樹立起一個典型來。要說話算話,今年定在了龔家酒樓,最多錢都不願在別處說書,免費說書是另一回事。


    否則每次別人家裏辦喜事,自己就得給別人忙碌起來,最怎麽賺錢都不自由。一邊弄得自己心裏不痛快,另一邊別人還說是在給你麵子。花費重金請你來說書,旁人自然覺得是你賺了。你還不滿意,那不叫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秦朝是在賣藝,那些**女子也在賣藝,最大的區別是自由不自由。


    少了自由,別人嘴上說得最漂亮,他都聽不入耳。多了自由,自然不由別人控製。


    男女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本來都可以很開心,但那種女人在不由自主做那種事情的時候,自然是越不自由越不開心,沒得商量。對男方來說,也是越掌握主動權越開心。


    秦朝對李老說的那句“您老這小妾似乎比您的孫女還小,咱這種人最多來個眼不見為淨。”在別人耳中或許要多刺耳有多刺耳,真的很過分,秦朝自己知道,那已經很給李老麵子了,不然不如幹脆把那小妾給搶走。


    李老的賭場是鎮上最大的一家,他越開心別人越痛苦。那小妾的父親是因為在賭場輸了一大筆錢,欠了一屁股的債,用正常方法辛苦十年百年都不一定還得起,不得不把親生女兒送上門,便宜了那李老。


    那小妾也姓龔,雖然與龔婉一家並不存在什麽直接的親戚關係,但還是惹惱了龔婉一家。


    所以,秦朝不但知道這件事,而且知道得很詳細。也認為那李老是不懷好意,醉翁之意不在酒。要說不在龔家的三個美人身上,龔婉又怎會為了這件事,氣得吃不下飯。


    小柳嘴上不說,暗底下不知罵了多少句“老淫棍!”


    相比龔婉,秦朝認為小柳更記仇,就像咬人的狗不叫,隻是這話不好說出口。


    洞房花燭夜,秦朝考慮再三才動身,悄悄潛入李老的洞房外。鍾靈和木婉清又一次追尾跟隨而來,暗笑他又忍不住犯了老毛病。秦朝在來之前就已經暗下決心,隻要那小妾顯露有半分不願,自己就立馬動手救人,不管會帶來多大的麻煩,救了人再說。


    路上既擔心自己忍不住急著動手,又擔心女方隻是在故作矜持,假裝不願。哪知事到臨頭,洞房內那小妾早就守不住失了身,敗給了錦衣玉食的**,如今隻想著怎麽爭寵獻媚。秦朝心中的鬱悶不用說,這次又成了多管閑事、浪費時間、自討苦吃。


    自己是像個大傻瓜,但對那小妾,這未嚐不是一個好結果。


    鍾靈和木婉清躲得很遠,不知他心裏在想什麽,瞧得丈二摸不著頭腦。等他走遠了,兩女繼續潛入,豎起耳朵,聽得臉上像是陣陣火燒。洞房中,李老在體力上早就應付不了那小妾。但人越老越不肯服老,又玩起了其它助興的小遊戲,不停地變幻著花樣。


    洞房外,兩女大開了一回眼界,也大受刺激,汗香飄飄。


    時間一長,老馬識途,李老與兩女隻一牆之隔,不想聞香識女都不行了。李老不愧是久經花叢的老前輩,除了口味更多更重之外,勇猛得不像個老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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