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修道之心是衡量的至高標準,佛還有必要嗎?”刀白鳳道,“佛道之間的衝突是大,與學武之間的衝突一比又不算什麽。不然你為什麽不肯學武,不就是為堅持你心中的道嗎!雖然你的道未必真、未必好,就像那無量劍一代又一代對仙人舞劍的執著。而你不肯放棄心中的堅持,但還是選擇了學武,很明顯是想將兩者結合為一。不管能不能實現,其中必然會有一個過程。這過程代表還沒有克服困難,還在吃虧。”


    展顏一笑道:“或者你更願意說是在付出。沒有付出哪來的回報,有都是在占便宜。你不肯占那便宜,又不肯吃虧,想得這麽美,那不就是想占便宜的心態嗎?你別否認,否認就是絕對的偽君子行徑。不然你就得吃這個虧。吃虧亦有高下之分。在吃虧之前,你先得準備好足夠的本錢,否則想吃虧都沒那資格,隻有拚命。上者拚權,中間拚錢,下者拚力,末者拚命,這不就是江湖嗎!正如你那位秦兄所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武功,有武功的地方就有武道,有武道的地方就有道,就可悟道。”


    段譽覺得母親說了這麽一大堆話,無非是想要自己更加主動地追求武功,努力修煉。


    換句話說,別老指望天上掉餡餅。仔細一想,第一目標是想要自己將一陽指完全學到手,吃下肚子才放心,而不是真的想吃虧。害怕吃虧倒是真的。如果換了在江湖上與之齊名的‘降龍十八掌’,學不學,吃不吃虧?說老實話,有機會不學確實顯得很傻。而站在母親的角度,不學一陽指肯定比不學‘降龍十八掌’更傻。因為一陽指不隻是武功,還是維持那身份的第一標誌,它所代表的資格才是母親最關心的資格。母親剛才話裏的意思難道是說,連那份資格都沒有還談其它幹什麽,隻有死路一條。不!不想了。


    搖了搖頭。


    刀白鳳問道:“搖什麽頭?”


    段譽回道:“剛才誤會了媽話裏的意思。”


    “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段譽沉吟道,“為了理想,媽和辛掌門起初都是將武功放在第一位。好像認為,有了上層的武功才有那追求更上一層權利和其它的資格。我不敢肯定那秦朝是否一樣,但我肯定不一樣。以成敗論英雄,最高的無疑是皇帝。以武力論英雄,‘北喬峰,南慕容’已經站在無數人的頭頂。以美人而論,就算不算入秦阿姨他們,爹都應該算得上是個大英雄,因為媽是天下第一美人嘛!”


    刀白鳳笑罵道:“油嘴滑舌。”一下將剛才想問的話都給拋之腦後,各種念頭圍著‘天下第一美人’和‘大英雄’轉個不停。


    段譽知道母親和那司空虹都有著很強烈的皇後夢,認為那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那主要是私心,但如果能輔助皇帝治理好國家,又確實功德無量,稱得上真正的天下第一。


    刀白鳳的思緒又轉到了兒子身上,想到他練武晚了這麽多年還能進步超步,難道憑的隻是表麵的運氣嗎?如果隻是運氣,為什麽那秦朝能一次又一次地創造奇跡?由此可見,他們都有他們的一套,真正不懂的是自己。族中那些人比自己更加喜歡自作聰明,因為對譽兒沒信心而起異心的從小就層出不窮,現在更是變本加厲,甚至蠢得與高家勾結。在目前隻有譽兒一個選擇的情況下都如此地不安分,秦紅棉那些女人要是早幾年懷孕……


    “哼!敢對我兒沒信心,對我刀白鳳豈不是更加沒信心!敢瞧不起我兒,對我刀白鳳豈不是更加瞧不起!你們不仁,可別怪我不義。族內的那些恩情最大,都早就十倍、百倍地奉還。族內的支持一直都很有限,我能理解,但對你們的忍讓同樣不是沒有限度。”


    母子倆聊著聊著,突然談到了‘拈花寺’的黃眉大師。


    黃眉大師在江湖上的名聲遠不及他的武功高大,但這次大理國免除百姓鹽稅的波及麵太大,而保定帝絕不肯將所有功勞都歸於自身,因此不管兩人是有意還是無意,黃眉大師的仁德之名都勢力因此而一舉成名天下知。再加上他跟‘天下第一惡人’段延慶一戰,其仁德之名必將傳播得更快。接下來,連秦朝都成了他想用佛法度化的大魔頭。


    他和秦朝本來約好在姑蘇城外寒山寺見,不料半路跑出個‘劍神’卓不凡。


    卓不凡挑戰秦朝失敗,第一時間就找上了名聲爆漲的黃眉大師。兩人本來無怨無仇,卻都拚盡了全力一戰,都想從失敗中找回自信、打回名聲。結果險些拚了個同歸於盡。


    兩人都身受重傷,隻好化敵為友,在‘拈花寺’一起閉關共度危難,總之先養好傷再說。原來的計劃隻好作廢,黃眉大師取消了和秦朝的約定,暫時放棄了找姑蘇慕容。


    如果不了解事情真相,黃眉大師的表現無疑更像是功成身退的佛門大德高僧。傳言‘劍神’卓不凡被黃眉大師度化,在‘拈花寺’出家當了和尚。


    卓不凡對此沒有半句解釋,卻公然自稱接不下‘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的一劍。


    他表麵上將秦朝給捧上了天,但那又何必?刀白鳳覺得人心太複雜,非三言兩語能說清楚,不料兒子嘴裏隻吐出兩個字:“捧殺!”就將之說得一清二楚。


    刀白鳳不由想起秦朝說書時那不斷冒出各種新鮮名詞,不斷有人稱之為‘天下第一巧嘴’,替換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的外號。


    想著想著,突然明悟:既然兒子能在武功上爆發,鍾靈、木婉清都可以,而這一切都跟他有關,他難道就不能自己幫自己爆發,隻能幫助別人爆發?如果能,那麽他爆發得越厲害,證明他最開始的武功可能越低。甚至像譽兒一樣低得像一張白紙,更好在上麵畫畫。


    畫畫的不一定是他師父,就像他不是譽兒的師父。但他們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譽兒真的是天才中天才,而不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刀白鳳又開始滿腦糊塗。


    秦朝與段譽一分開,第一件事是找玉朱、玉紫姐妹。酒樓上下都找了個遍,終於在自己的臥室內找到。一打開臥室的門,秦朝就發現床上多了個睡美人,而玉朱、玉紫都躺在地上不能動。鼻子一動,就知道有大麻煩。正準備轉身離開,床上的美人已經起身,一根淡綠色絲帶從那美人腰間飄起,空中飛來一件又一件衣服,不由想起練成北冥神功的那天晚上,再來不及離開,隻好伸手一件件接住。


    眼前的美婦人麵目與鍾靈極為相似,說是鍾靈的母親不如說是鍾靈的姐姐。


    “寶寶!”秦朝終於明白了寶寶之名的由來。眼前這位中年美女的皮膚,仿佛比剛出生不久的寶寶還嫩。鍾靈的皮膚實際上應該更加地細嫩,表麵都一樣像麵包膨起,給人的感覺為什麽沒這麽明顯?


    難道隻因為年齡加大了對比的效果!


    黑中有白才顯其黑,白的越白越顯其黑,黑的越黑越顯其白。


    稚嫩和成熟在甘寶寶身上好像得到了完美結合,從而形成一種特別罕見的氣質,將女體的誘惑提升了不知幾倍,不但遠在鍾靈之上,甚至連木婉清母女都明顯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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