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進‘還施水閣’,我自然可以自己找,何必急在這幾天,叫你們背主不忠,陷你們於不義。”


    他的話聽著是不錯,阿朱卻是越深入去想越是想不通,以己度人,換位思考,說道:“我們都這樣對你,你還願意這樣幫助我們?奇哉!怪哉!”口中嘖嘖不休。


    秦朝笑道:“所以對那‘金剛不壞體神功’,我是非要修煉不可。到時候,你們拿刀砍我都無所謂,豈不痛快!一是害人,一是助人,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你們說哪個最痛快?”


    阿碧道:“助人為樂。”


    阿朱搖頭晃腦道:“你這思想說不合理也合理,為什麽我們就從沒這麽想過,偏偏你就會這麽想,好哇!”


    秦朝停嘴不說,往席上一躺,張開雙臂。阿朱毫不猶豫地一屁股坐在他左臂上,扭呀扭!咯咯直笑。半天後,阿碧才猶猶豫豫地坐在他右臂上,安安靜靜坐著不動,一臉緊張。


    很快,兩女便感到內力全失。阿碧反而輕鬆了下來,繼續按秦朝剛剛的交待,默默修煉‘混元一氣功’。阿朱踢了踢,控製不住心中忐忑不安,努力修煉起‘無相歸一功’。


    秦朝盡量排除雜念,持中守一,任其自然。


    兩女像長江、黃河,秦朝像是大海,內力像是雲雨霧水,三人任其風吹雨打,每轉一圈都會精深不小。


    當太陽初升的時候,阿碧已無病一身輕,開始親手做起了早點,害阿朱也隻好在一邊心不在焉地幫手。阿朱非常舍不得離開,修煉像芝麻開花節節高的快感越是享受越離不開。


    吃完早餐,三人繼續修煉一陣後,秦朝默默離開了。


    阿碧這才對阿朱解釋道:“我不想欠他太多,不好意思也連累了你。”


    阿朱擺手道:“咱們姐妹之間從不需要這麽客氣,但我還是要講,你這麽做不是欠他太多,而是便宜了他,替他著想。別被公子知道,吃他醋。”


    阿碧歎了口氣。


    剛剛雖然不是直說拒絕,免了中間大半的難堪,但眼神、姿態無不暴露了心中想法。像他那般聰明絕頂,體貼入微,自然用不著自己再多費口舌。心有靈犀一點通。


    阿朱道:“你也知道,這種小事,公子真不會話在心上。我們兩個小丫頭,公子從來就沒曾放在心上。我要他放在心上做啥?本想勸你也不要早晚牽記……”


    阿碧輕歎一聲。


    阿朱拍拍她肩頭,低聲道:“你說咱們現在的武功,是不是就已經連升三級?不但內息,連招式都像是可以隨心所欲地駕馭,要多聽話有多聽話矣!說書的好強大!”


    提氣輕身,來了個‘燕子三抄水’,飛簷走壁,感覺像是快飛了起來。


    停下笑道:“‘燕子三抄水’是假也是真,說不定有一天咱們也可以。”


    阿碧歎道:“阿朱姐姐,為什麽不直說,公子爺的武功真不如他。三個以前的阿碧,也不是現在一個阿碧的對手,你說是不是已經連升三級?昨晚都大病難起矣!想想都很可怕!”


    阿朱道:“阿燕不也是被他救活了嗎?”


    阿碧點點頭道:“阿燕的心病和身體都到了某種極限,如果不但不幫忙,再受打擊,確實快要撐不住了。


    阿朱笑道:“主要是多了阿燕,不然,拖拖拉拉,買房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買。”


    阿碧道:“他是遠不如公子爺爽快,但確實是很溫柔多情。”


    阿朱興奮道:“不說這個了,你快畫畫,真想看看,修煉這種真正上乘內功的時候,你我鼻中的呼吸與開水、霧水有什麽區別。


    阿碧道:“要是容易畫,我早畫好了。“


    阿朱笑道:“我也畫好了。”


    兩女會心一笑,決定各畫一幅。不過在此之前,先要送走昨晚準備好的那幾個女囚。算算時間,從昨晚開始特別交待,下麵對她們洗澡、洗頭、**得應該也快差不多了。


    可以做他秦府的婢女,與西南第一高手零距離接觸,那些江湖女囚理應都求之不得。做了是為了以防萬一,不然什麽都不用做。直接送走,大不了半路逃走,省了便宜。


    秦朝在接近蘇州城西門的時候,故意放慢腳步。


    不久遇見蘇州總捕蘇三,收下了他特意送來的一張特殊路引。蘇三是少林俗家弟子,收下路引等於是給少林和官府麵子,答應以後不再隨便當眾翻躍城牆。不收的話會怎麽樣?


    秦朝懶得去嚐試,接著受了蘇三邀請,到‘鬆鶴樓’吃了頓中餐。


    此‘鬆鶴樓’非彼‘鬆鶴樓’,一樣是百年老店,名聲卻遠遠不及幾百年後那‘鬆鶴樓’。


    中餐時,正巧遇上了大詞人秦觀與幾位各界名流。原以為,比現代那些偶像巨星還被追捧的秦觀是個潘安似的小白臉,想不到其相貌有點像蠟筆小新,怪異可笑。腦中思考怎麽解決自己也習慣性地以貌取人,耳中聽到秦觀等人聊的盡是些風花雪月之事,大談什麽蘇州第一大才女,既感到可笑,又感到可悲,覺得北宋確實是氣數將盡。


    蘇三幾次想插嘴,見秦朝似乎不想顯露身份,唯有忍著。


    ‘還在今朝’有多厲害,別人可以不知道,自己沒法不知道。這時候,無知反而是一種幸福,師門少林寺和朝中各派係似乎都決定不了該怎麽辦?唯有讓自己先看著辦。


    中餐後,秦朝回家睡了一覺,醒來後從阿碧嘴中得知,快活樓剛剛送了一份通知,說今晚將有一場盛會,有一位本土特產的絕色美人會在盛會後秘密拍賣。


    這時秦朝才知道,秦觀那些人嘴裏讚不絕口的那位蘇州第一大才女蘇曉嫣是出自快活樓,今天將是她最後一次公開演出,之後馬上就會被秘密拍賣掉,從此開始淡出大眾視線。


    歎了一歎。


    如果不想淪為貴人的私人玩物,她是否可以選擇相信世間真愛,與窮書生私奔?


    對外當然又是另一番美好地說法,且虛虛實實地像是蒙上一層麵紗,見不清真實,令人大增幻想,使蘇曉嫣的美名不減反增。這樣更能讓客戶覺得物有所值,沒出冤枉錢。


    不然,這邊才買回家,那邊就名聲大降,甚至是臭不可聞,玩什麽玩!害自己的名聲都臭了。


    就算因為一些原因被捅穿,像她這種名妓給富人做妾,大部分人並不會覺得不正常,對她再有好感也隻覺得有些遺憾。千年之後都不斷出現這類情況,不過是換了個說法,表麵好聽些。


    現在再深入一點,便是羨慕和嫉妒她的主人,可憐自己的錢財和權利不夠享受這等美妾。很多時候都懶得往另一個方向深想――美妾最美,有什麽地位可言?


    她這種名妓最怎麽有名,如果不能給主人增加樂趣和麵子,會是什麽地位!


    說到底,隻是主人的一件高級玩物,出的價錢越高越要發揮出玩樂的價值。


    就像李奶娘在王家的日子,她自身的條件越好,感覺反而過得越比普通的下人苦。主人這個詞本就包含剝削在內,一般是強者剝削弱者,富人剝削窮人,但油水多也一樣剝削。


    自己若不了解其中的殘酷真相,說不定也會像秦觀他們一樣興致勃勃地參加今晚的歌舞盛會,隻為見名動四方的大才女蘇曉嫣一麵,就覺得不虛此行。


    了解多了事情幕後的真相,隻想多準備些銀兩,今晚力爭把她拍下來,對她對自己都好。在此之前,相見不如不見,免得見到什麽不該見的東西,心裏難免會感到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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