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埋怨世道。什麽二十萬?換成銀子隻兩百兩。你又不傻。我想你也不會真聽他胡吹。怎麽說,真實情況至少也得打個半折,能有一百兩都算他轉了性子。”龔光傑一臉不屑道,“對那種人,我根本就沒興趣理。既影響心情,又浪費時間。除非他武功再高上一倍。至於你說的加錢,就算要加也要等下次,提前說清楚了再加。”心中一突。


    停了下來,龔光傑暗自得意,心道:“不能再往下講了,再講就是你們不如我的關鍵地方。越無商不奸越難講信任越要講,別人願意相信我自然有相信我的道理。我又不是他爹。就算是他爹,在金錢麵前還認不認都說不定,錢總是越多越危險,所以還是少不了武功。純粹的商人都是豬,養不肥就殺,可以養就繼續養著,養肥了還是要殺。”


    兩人這次的談話最怎麽小心翼翼還是被別人聽見,但不是秦朝,是冒雨潛行的小柳。


    大雨將她渾身上下都淋了個透,一路上的痕跡也被一路清洗幹淨。這種天氣可以說有弊也有利,隻是不好說哪個大哪個小。


    小柳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自有她的想法。


    龔光傑做什麽不用跟她解釋,小柳對他有這懷疑有那懷疑,長年累月地積累下來堆在心裏,懷疑最大也還隻是懷疑,這次主要是為了印證一二。結果或許隻是因為自己太多疑了也說不定。如果有事實來證明是自己對他太多疑,早些找機會早些想辦法補償也好。這再也不是什麽大話空話,現在真不愁沒能力補償他,關鍵隻是做得值不值。


    拿秦朝的話說,是時候整理一下腦中垃圾了。小孩腦中的垃圾最少,狀態最好。


    是時候了,是時候把不清不楚地弄清楚。等了太久了!都有些等不及了。龔婉最急都不好意思做出行動,小柳卻沒這麽大顧忌。主動把這差事接了下來。


    彼此都心知肚明。


    姐妹倆連商量都不用打一句。


    “龔叔的為人不用再說,唯一值得讚揚的是至今還隻有一個女兒。一個女兒?”小柳越想越不理解……


    最扣隻好將之歸於奇跡。


    隻一個不公開的女兒,也算是對女兒的一種保護,可能還真是因為擔心壞事做多了遭受報應。有起便有落,起起落落,不起誰都拒絕不了,隻能在事先未雨綢繆。


    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無量劍這麽一個名門大派,這次都起起落落很大,何況個人。他若是為了保護女兒。也算小心無大錯。隻是這麽想未免把他想得太好,一點都不像他往日的為人。轉念一想,他對嫂子連那種事都幹得出來,對女兒都能欺瞞多年而不露半點聲色,像不像他都是他,還有什麽像不像!


    “他不簡單,他師父左掌門難道會很簡單嗎?”小柳心想,“不管怎麽說,幫他實現心願。坐上無量劍東宗掌門之位,便算是對得起龔姐,對得起龔家,對得起龔家先祖。怎麽說我以前也隻是個普普通通地女人。以後也隻看……龔家還要他這個男人來支撐。”


    殺了他,那還不如努力殺了四大惡人。


    默默,一陣歎息。


    隻刀光一閃,人頭落地。對某些人或許像殺雞殺鴨一樣容易。


    換了劍光?


    別人一劍穿心,秦朝那叫什麽——劍劍穿胸!


    要不在劍尖安上一根特長繡花針,穿胸就也穿心了。相比那像是被蚊子多咬幾口的小小癢痛。鍾靈和木婉清是賺大了。


    別人會對那兒手下留情嗎?


    不更感興趣就好。


    “女兒家舞刀舞劍像什麽樣子?”怪不得段譽老是不小心將這話說出口,卻不知他是真不小心還是假不小心,或者一半的一半。反正不隻有表麵那意思,主要還是動了武便後果難料。


    難道隻準男人敗!


    女人不可以敗?


    怪不得,會有那麽多人瞧不起江湖女子。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後果難料,對男人是不狠不行,哪還怪得了男人對女人狠。怪不得秦朝說,女人要不練武,豈不更受男人欺負!


    秦朝總是下不了殺手,對女人更下不了殺手。


    小柳對男人也找不到足夠狠下殺手的理由,對親人更找不到理由,找到了也會找到更多下不了手的理由,終究怕還是下不了手,暗歎:“冤冤相報何時了!”


    心想:“一笑泯恩仇也得有那實力,有了那實力,不對也對。不必做另一個段延慶,另一個葉二娘。其實連四大惡人都不是最可惡,陽光下還有太多黑暗,不知道不等於不存在。我今天來不來,這些還是在發生,別人的日子還是照過,影響的主要是買賣雙方。”


    說特殊很特殊,說不特殊也不算有多特殊,不好明買明賣而已。到底是什麽貨有這麽吃香,符合這種條件?


    認真一想,小柳隻花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找出了一個心中的最佳答案。但對這件事,卻不準備再繼續往下管,甚至都不準備跟秦朝說。若說是非說不可,那還不如直接出手阻止。如果答案不是某個李家,有可能是該直接出手阻止。


    那並不算是個好辦法。


    何況答案就在那個李家,再具體一點是李家女人。


    說來這也是出於男女雙方自願的一種錢色交易,隻是不像青樓妓院裏一樣明著來,王光超和龔光傑主要是像紅娘一樣負責在中間牽線搭橋,第一要瞞住的無疑是李家男子。


    李家不知頭上多了綠帽還好,就算知道了又怎樣,難道還想弄得人盡皆知嗎?


    第一瞞不住的是負責牽線搭橋的王光超和龔光傑,最終還是要看實力說話。有實力就還有知情人的封口費,沒實力不但沒有封口費可拿,還得擔心被滅口。


    一個人更擔心。


    滅了就滅了,什麽都沒了,直接!簡單!幹淨……


    龔光傑最怎麽不想被別人知道和分享利益都還是不願單幹,每一次交易都盡量找個有實力卻不富有的同伴來一起分擔風險。出貨那一方若是滅不了中間人和另一方買主的口,也就怎麽都洗不白,接下來自然隻有一條路繼續黑。


    越黑越難再洗白。


    越難洗白,越容易黑。


    最怎麽黑都不是不能洗白,但最怎麽洗白了都不再是原來那樣白。


    表麵大方的買主第一次拿出來當作誘餌的銀子可以很多很容易賺,接下來換了小誘餌都已不用怕你不再來,誰還願意繼續當寃大頭?有膽量做這種事的人,心腸最好能有多好?


    不想方設法多撈回些本才怪。


    黑道就是這樣,不然還算什麽黑道。


    有黑道就有白道,丐幫和少林在白道中勢力最大。


    大多數時候,黑與白混在一起,中間界限很模糊。


    無量劍在表麵上也是響當當的白道,暗中卻還是少不了大量黑道交易支撐。東宗弟子都可以一做再做的事,西宗掌門人辛雙清會半點都不知情嗎?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有黑鍋,總得有人來背。


    不是鬧得很過分,便不想多管。


    辛雙清做不來,卻也阻止不了。對門下弟子,她像是母親對孩子一樣狠不下心,犯了錯還是孩子,最多再敲打幾下。對自家人寬容一些沒錯,但對受害人難免會有所愧疚。一時還沒什麽,長久地積累下來,越多對修煉內功的影響越大。


    其中道理並不難想,身在局中就難了,想結合心功修煉也更難。


    西宗兩代掌門人都從來沒有直接參與過黑道交易,金錢上越來越比不得東宗富有,生活中不得不把一文錢當兩文錢花,怎麽掰開來花都還是緊張,麵子上越來越掛不住。


    窮人怕窮,富了更怕窮。


    人活一張臉,師門給弟子的榮譽感越來越低,弟子很自然變得越來越容易被東宗拉攏。西宗若不想被東宗吞並,辛雙清除了用心鑽研劍術,還能有什麽其它辦法堅持?


    心中的苦,除了師父,辛雙清隻跟主人一個人說。


    小柳、龔婉有的聽了,有的聽不到。


    辛雙清雖然隻跟主人說,卻也不是一開始就什麽都說,開始主要隻是為了解釋那些受無量劍保護而上交保護費的青樓、賭場,不想因此而被主人誤會,由此而看輕了整個西宗。


    對主人的人品,辛雙清不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隻是選擇了相信。換個視角,主人也不可能不懷疑別人的人品。不過懷疑別人還可以無所謂,懷疑到自己,就不能不解釋。


    “大魚吃小魚,這就是江湖。”秦朝聽了後總免不了會多出一些感歎不了的感歎。


    “就這龔家酒樓,之前也算是交了龔光傑保護費,也就等於交了無量劍保護費。”


    小柳對大部分秘密的興趣都明顯比不起鍾靈、木婉清,現在卻也顯然被她們和秦朝感染。再加上有淩波微步附體,雖然還是很殘缺不全,但若隻用來暗中監視武功比辛掌門低了不隻一級的龔光傑,或許還談不上遊刃有餘,卻也足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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