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救?”秦朝反問道。


    玉紫道:“見爺剛剛比孩子打鬧還不堪,手指隻隨便彈彈就收拾了,不知其中玄虛的以為很容易欺負,何況還帶著一個拖油瓶,說不定那兩個強人還真有希望一親芳澤。”


    一旁一劍士打扮的年青女子插嘴道:“按那兩位所用之刀的特殊式樣來看,應該是步家子弟。看到刀口和刀背上那些鋸齒沒,那是為了壁虎斷尾,打不過打著旋風甩了刀就跑。”


    一儒士打扮的中年人道:“步家?沒聽過。我隻聽過江湖人稱‘風止’的步風。”


    那年青女子猶豫道:“你知道步風那家夥在哪裏嗎?”


    同時,玉紫插嘴道:“步家都沒聽過,金銀鐵三級九等聽過沒?步風是銀級,刀上有幾個齒,代表第幾等,知道沒?這兩笨蛋是鐵級,刀上幾個齒,你自己去數,明白沒?”


    那人恍若未聞,隻回那年青女子的話道:“我現在雖然還不知道,但很快就有可能知道。因為不管那兩位步家子弟落得什麽下場,步風都肯定會來此打探第一手情報。”


    看那年青女子又喜又驚又羞的俏樣兒,不難想到步風走了什麽運。


    “難道你也認為,這兩個笨蛋的下場將十分不妙?”


    那人道:“我手頭上是絲毫不懂武功,但眼下自認對相學還有些研究。這麽說你或許覺得像街頭騙子一樣玄,但你仔細想一想,如果那婦人與那孩兒真有危險,眼前這位大俠會一臉輕鬆地坐視不理嗎?”


    向秦朝微微一笑道:“這根本不用裝呀!”


    那年青女子嘀咕道:“什麽鬼大俠?”


    那人提醒道:“姑娘這麽快就忘了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九翼道長嗎?要不是這位大俠,事情不用我再說。”


    那年青女子嘟了嘟嘴道:“小女子隻是對什麽大俠都沒興趣,難道這都不行嗎?”


    那人微微一笑道:“聽說步風極有女人緣,紅顏知己之多,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另外在下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步家,聽說步家在百多年前就是武林公敵。在江湖上被聯手除名。”


    玉紫插嘴道:“雄霸‘天下會’,你以為你懂。”


    腦筋突然來了個急轉彎,秦朝認為,‘天下會’雄霸天下的時候。不隻與無名劍聖鬥了個兩敗俱傷,‘劍園’恐怕也受傷不輕。可以說,那是三敗俱傷。


    ‘劍園’一直是在暗中牽製‘天下會’,受的也是暗傷。


    那人依舊不理會玉紫,嘴上繼續說個不停道:“步風與步家的關係應該是敵非友吧!不然怎會被江湖正道接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從此再無第二個江湖勢力敢那樣雄霸天下。”


    那年青女子白了他一眼,緩緩道:“先生你這又弄錯了,我是替我師姐來找他算帳。他既是真正的步家之人,又接受不了步家,一般步家子弟也不接受他。”


    “步家之人大半是黑道強人的習性。不把命當命才有命,行事大膽磊落者眾。平時都刀不離身,不是武林公敵都習慣了與官府為敵。刀法霸道,傳男不傳女,卻女多男少。”


    “為什麽還有那麽多女人心甘情願替他們生孩子?”


    “愛錢的少不了財富燙手。不怎麽愛錢的少不了來去自由。靈鷲宮的女人,聽說是恨盡天下男人,但也不包括步家的男人在內,畢竟她們也需要男人,所以……”說到這兒突然頓住。


    那年青女子向那人拋了個你明白的眼神。明白了不用再說,不明白也不好說出口。


    那人歎了歎道:“步風的輕功最高,與那九翼道長相比又如何。姑娘就沒想過嗎?”


    那年青女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玉紫鬼笑道:“在爺麵前還有什麽秘密可言。”


    撇嘴道:“不就是殺了步風那小賊,讓九翼老妖的徒孫女聶雨變寡fu嗎!別奇怪我怎麽知道,這是步風那小賊貪戀杯中物,半天都離不開十裏香。為了多打些折扣,有什麽不可以暴露。例如那聶雨胸前什麽地方有什麽胎記……”


    話未說完,人影閃動,秦朝又不見了。


    不走不行了,名星效應不是隻有好處。


    等再次潛回來。發現路邊至少有一半人在談論龔家酒樓,話中不時冒出‘十裏香’、‘尋秦記’、‘第一’等熟透了的詞語。


    “啪啪!”秦朝毫不留情地在玉紫的*上甩了兩巴掌,鬱悶道:“你……你……”


    半天還是你。


    玉紫眼淚都痛出來了,卻還嗬嗬笑道:“好痛!至少又兩個時辰都坐不了椅子,爺再來兩下,好不?”


    她坐不了椅子,秦朝就免費成了她椅子。


    淪為臨時工,後麵可以再添一個字‘具’。


    自作自受!


    “看阿紫多好,任打任罵,爺……”


    “拉長了臉幹嘛!才兩個時辰。我就是氣不過步風那小賊嘛!夜夜春歌,無女不歡,竟然還那麽討女生歡迎。爺再不努力,阿朱改姓步的日子都不遠了。”


    “現在有女人肯找他麻煩,當然要全力支持咯!那女俠來頭挺大呀!連靈鷲宮的閑話都敢說。該不會看上步風那小賊的呀!他長得可不像剛才那兩位步家子弟有男子雄風,是不?”


    秦朝恨不得再來兩巴掌,看來剛才還是輕了。


    氣氛詭異……


    忽然,又是秦夕落解圍道:“風媒是個高風險高收入的職業,一般都見不得光。出名是找死,不出名是找抽。拚了命賺錢,不今朝有酒今朝醉,誰知見不得到明天的太陽?”


    玉紫道:“知道,‘風止’的意思,不就是代表了風媒這特殊職業快要劃上終止符嗎?”


    又道:“知道是在學某個‘窮鬼’,裝模作樣。垃圾情報都用金子算,會付不起酒錢?”


    “那小子幸運地遇上了爺們,得知什麽叫‘情報網’,什麽叫‘媒體’,什麽叫‘商業圈’,什麽叫掌握話語權,以後當然不會就這麽窩囊終止,不如從此改名‘風起’,哈哈……”


    秦朝也笑了。


    垃圾與人才,步風隻差了武功。


    “要是小阿朱肯重用他……”


    玉紫插嘴道:“器重誰都別器重他,見色忘義的小賊。比他那祖師爺風彥還不是東西。要不是有‘第一劍’燕風大俠保護,十個風彥都見了閻王。然後,十個閻王老爺的女兒都被他得罪遍了,隻十八層地獄才歡迎他。”


    秦朝搖頭失笑道:“他不就有一次喝多了酒直說,以為他那聶雨比你溫柔可愛嗎?”


    心道:“比舞敗了一次也沒什麽,正好知道自己的不足,用得著一直記恨嗎!”


    玉紫有火無處發,發了豈不是用事實自己打自己耳光,表現出那不溫柔可愛的一麵。


    鬱悶道:“我是不喜歡他,但原因不在這兒。你們見他人怕出名豬怕壯,不願當眾談論他,擴大他的知名度。卻不見他那風媒從七歲起,九歲就懂得玩女人,到二十九歲生日,一晚就叫了二十九個。要我說,他比那雲中鶴還可惡,在女人身上撒下金銀無數。”


    “偽君子都一個樣,表麵君子那一套,背後慣用又一套,惡心死了。”說完做了個鬼臉。


    “你不會連我都罵上了。”秦朝道。


    秦夕落奚落道:“八麵玲瓏,交友滿天下的步風都有這麽一天!有意思。”


    秦朝道:“雲中鶴聲東擊西,選在了西湖,而不是秦淮河邊,改名換姓,準備開一家大院子,幹那特殊行業賺大錢,又不耽誤他日日夜夜玩著修煉,積累實力尋機報仇雪恨。”


    “這也是由步風第一個確認。”


    “可是論輕功,他差了雲中鶴明顯不隻一級,這就是術業有專攻。別見他幹得很輕鬆自在,就以為事實真的如此。這隻怪雲中鶴,舍長取短,又自作聰明。”


    秦夕落點頭道:“雲中鶴有那時間算計,不如多走幾步路,誰可以追得上他?”


    自信滿滿地道:“有那實力的人是有,卻已不將他放眼裏,不必去追他了。”


    輕歎道:“小風現在是小阿朱的秘密武器,由暗轉明,名聲大增,不妙呀!”


    玉紫拉長了嘴道:“死了幹淨,無恥小賊!你們真當他是為了姐姐嗎?”


    冷著臉道:“江湖上認識他的人誰不知道,他向來都是個隻認錢的下三爛貨色,據說連他老娘穿的內ku是什麽顏色都能出賣,說貴也不貴,出得起半兩黃金即可。”


    “別以為這都是別人胡說,汙蔑,聽說第一個這麽說的正是他自己,當著一位熟客的麵,用女兒的信譽做保證,提前出賣了他女兒的信譽。你們知道他老娘是誰嗎?”


    “可歎!女大不隻十八變。當年在西湖邊,她也是紅透了半邊天呀!不然兩地相隔有萬裏之遠,哪有這麽容易打探出雲中鶴的準確情報,有這麽容易都不會這麽快就得到確定。”


    秦朝淡淡地道:“最多不過是另一個小寶而已。”


    聽他這麽說,雖然都還不知道他說的是小說《鹿鼎記》,主角韋小寶也是出身ji院,後來在江湖和朝中都紅得發紫,但玉紫和秦夕落對秦朝這種說話風格都已經漸漸習慣了下來,不用他每次都詳加解釋,腦筋一轉,便猜出了一個大概,猜到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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