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半忍半笑道:“蘿卜青菜,各有所愛。要是公子爺也這般自己傷害自己,想想都好心痛。你所說那英雄氣概,我還真是半點都感覺不到。反而是那秦朝,真是很溫柔多情的奇才。”


    阿朱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你竟會這麽幫他說好話?他要是很溫柔多情……”


    阿碧趁她思考的空隙,插話道:“你要也知道阿燕的遭遇,定也讚同。有不少人懷疑他是女扮男裝,認為拆穿了便沒什麽好奇怪。此說之所以得不到大勢上的讚同,主要是因為輕視女人,認為女人不會有他那麽強。”


    阿朱奇怪道:“哪個阿燕?”


    又道:“他真是女人就好了。”


    恍然道:“你都聽說了,他不會沒聽說。現在才明白他那時為什麽去洗澡,原來是為了表明這個呀!”


    ‘燕子塢’不但燕子多得嚇人,附近被稱作‘阿燕’的女子也實在太多,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不隻女人,連男人都有很多被稱作‘阿燕’。


    阿碧先是回答她前一句道:“別急嘛!你原來不認識,等下就認識了,聽她自己說,故事絕對很精彩。”


    接著接上後麵的話道:“你不懷疑他,你會去?”


    阿朱心中一動,岔開道:“你不會說,他已經來看過你了,這混蛋王八蛋,竟然還跟我裝,可惡!”


    阿碧急忙搖了搖頭。


    阿朱心裏頓時好受了些,笑道:“我說他也沒這麽厲害,論演戲,他男人哪裏是咱女人的對手,更不是咱們姐妹的對手。”


    阿碧道:“別把我也牽扯在內行嗎?”


    帶著羞澀道:“我不想騙他。”見阿朱神色不對,急急擺手道:“你可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那樣是哪樣?”阿朱戲笑道。


    兩女戲鬧了半天。


    阿碧乘隙把剩下的藥湯喝了個底朝天。最苦都喝了。


    兩女都不由大鬆一口氣。


    阿碧道:“我也是在你走後聽人說,他原來是我師父的師父的師父的小師弟。”


    阿朱又驚訝又好笑道:“咱們姐妹是不是都應該口,喊他喊師叔公?”


    阿碧道:“雖然這話很難令人相信,但由她嘴裏說出來,假的都像真的毋庸置疑。神龍見首不見尾,那怪人的一身武功絕不是公子爺可比,用不著說這種謊言來騙我。”


    阿朱點頭道:“原來你說得是那姥姥呀!我這還真是反應遲鈍,除了她還有誰。師叔公不也說,她與王家……”想了想道:“他指的應該不是王家,隻是指舅夫人和表小姐那邊的親人。”


    阿碧溫柔一笑。


    “一見你喊他師叔公。就知道你已下定決心,要大占他一回便宜。”


    阿朱道:“還是碧妹最了解我,本來還不好意思損耗他的功力,這次要叫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不讓他大出一次血,我阿朱還叫阿朱嗎,不如也改稱阿碧或阿燕算了。”


    “你就這麽肯定?”阿碧捂嘴道。


    阿朱點了點頭道:“不然為什麽要他大出一次血,不就是要看他到底可以舍命陪君子到什麽程度嗎?”


    阿碧糾正道:“該說是舍命陪女子,陪淑女。”


    阿朱點頭道:“想來你也想清楚了。最主要還是可以用來試探他,看他願不願意為了阿碧你大損功力。如果可以,就算他的醫術是零,也勝過那些所謂的名醫一萬倍。”


    阿碧很是尷尬道:“這怎麽好意思?”


    阿朱反問道:“難道你不想快些恢複嗎?”


    阿碧微微點頭道:“誰都不想整日躺在床上呀!藥都苦死人哩!”


    阿朱雙手緊握拳頭在胸前橫了一橫。大叫道:“這就得了,就這麽辦。”興奮得臉都紅了。


    阿碧猶豫道:“你要跟他講清楚,別再騙他了好嗎?”


    苦澀道:“騙他不好。他不願意就算了。”


    阿朱滿臉得意道:“他絕不敢不願意,因為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但隻有咱們女人可以用,對公子爺沒什麽用。這且不說,他也會自己找上門來。原因很簡單。”


    阿碧害羞地捂住臉,輕聲歎道:“跟你沒得說了。”


    阿朱知道她也心動了,嗬嗬笑道:“沒得說也要說,知道你也希望越早恢複越好,對公子爺也是抗拒不了。”


    阿碧羞得捂住臉不敢見人。


    輕輕呢喃道:“別害他。”


    阿朱笑道:“這麽好玩的好人,我怎會害他。最多捉弄捉弄他,教他別再這麽正人君子,咱女人都不喜歡。‘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尋秦記》中是不是這麽說的?”


    阿碧轉過身子背對著她道:“等你有一天成了真正的女人,你也知道了。”


    “有了這套《尋秦記》,不用成為真正的女人,我不也知道了。”阿朱嘻嘻笑笑道。


    阿碧突然鼓足了勇氣,問道:“你真的吻了他嗎?”


    “騙你的。”阿朱道。


    阿碧拍了拍胸口,笑道:“好你個阿朱,害人家擔心死了。”


    阿朱見了,更不敢在她病好前告訴她事實,強笑道:“也隻有你會相信,害我都不好意思騙你了。”


    阿碧道:“也不是相信你,隻是不想對不起公子爺,愛情是會令女人喪失理智的。”


    阿朱又氣又笑道:“別開玩笑了,我會愛上他?”聽聲音有些尖銳,立知不對,恢複平靜道:“異想天開。不過他這人確實比較好玩,知道許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阿碧點頭道:“這倒沒什麽值得懷疑。咱們不也知道許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嗎?他不過是知道得更多罷了!也許也更隱秘。也就這樣,沒什麽好懷疑。你父母也是,騙不了人。”


    阿朱苦笑道:“父母……唉……我也快相信他的話了。似乎真的不需要核實,鐵板釘釘。”


    兩女多年生活在一起,形同親姐妹一般,阿碧聞弦歌而知雅意,知道阿朱正在苦惱的是另一件事,見她不好直接說,決定自己幹脆點,提道:“別拿我父母來說他,無所不知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要說,你不問他也會說。他心地很善良的,藏不住,你也知道。”


    被她猜中心事,阿朱絲毫不感意料,苦笑道:“不是不問,正因為知道不可能無所不知,生怕從他嘴裏聽到不想聽的答案,然後發現沒得後悔藥可吃。現在多少還存在一絲希望,你也別太過失望,他在這方麵神通廣大,如果有心去尋找……”


    阿碧打斷道:“別問了,他不說,問了也沒用。”


    阿朱道:“我也不敢就這麽直接問他呀!不過是抱了一絲希望嘛!”


    嘻嘻笑道:“他這人貌似是很善良,但你不抽空提醒一下他,大懶鬼比誰都懶。那首自創的《懶鬼歌》,你不也喜歡唱嗎?再唱來聽一聽。”


    阿碧雖然羞紅了臉,但還是忍不住輕聲唱了起來。


    阿朱半路加入,唱得也不錯,但與阿碧的歌聲一比,頓落下乘。


    兩女都知道這無關技巧,主要是唱歌和易容術都要全神投入。要全神投入,少不了興趣使然。


    單論技巧,阿朱說不定還更勝一籌,不然也無法在易容後以假亂真地模仿別人說話。例如模仿木婉清,技巧最高都很難實現,還須修煉有特殊武功輔助,越小開始修煉越好。


    兩女合唱一首後,各唱了一首,阿燕來了。她與秦朝偶遇後的那些故事,阿朱很快便從她嘴中得知了。


    ……


    酒家林立,歌船往來,畫舫處處,絲竹飄渺,秦朝腦中閃出杜牧的千古名篇《泊秦淮》:


    煙籠寒水月籠紗,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忘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甩了甩頭,腦中仿佛甩掉了喬峰、智光大師和那徐長老,心道:“蘇州不是秦淮,卻不下於秦淮。可憐千年之後的秦淮,隻剩下淤泥處處,與她巨大的美名太不相符。”


    商女隻知歌舞娛客,豈知前朝亡國之鑒?


    知道又怎樣!


    空悲歎……


    不如尋開心。


    多少王朝的衰敗,就是這樣在人們醉生夢死、無憂無慮的享樂聲中不知不覺地釀成。按曆史,北宋再風光不了多久。


    靖康之恥!真的。


    郭靖、楊康!假的。


    真作假時假亦真,假作真時真亦假。


    宋皇都淪落為北方蠻夷的俘虜、奴隸,後宮成了最下等的青樓,公主、郡主等貴女的生活還不如這些商女。那既是中原各民族的恥辱,也是大宋皇室趙家的報應。


    今日之因,明日之果。


    現在多享一分樂,將來的悲慘也就多一分。


    福禍相依,風水輪轉。想要避免,可以在自身能力範圍內去多積陰德,卻不是不該有享樂。


    城門口,秦朝自知身份、來曆有多不明,懶得跟那些隻想著怎麽多撈些油水的守衛多費口舌,展開輕功從一旁掠過。


    四周像被消了聲。


    秦朝不去理,表麵很瀟灑,出城後不久便後悔了。無心再生事,專門避開那些大型畫舫,尋了隻有些破舊的小漁船。撐船的是位不滿三十歲的美婦,穿著打滿補丁的粗布衣裳,一臉憂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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