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敵’薛神醫離開阿朱後,打算第一個去見的人是秦夕落。到地方沒見到他人,隻見到玉紫和幾個師兄妹還在。幸好也沒見到那位隻用一隻手就能對付得了自己的師侄――阿碧。


    不然還真叫人臉熱。


    “碧丫頭哪去了?”保險起見,薛慕華忍不住問大哥康廣陵。


    ‘琴顛’康廣陵在‘函穀八友’中排行最大,神醫薛慕華排第五,另外六個師兄妹兼結義兄妹依次是:‘棋魔’範百齡、‘書呆’苟讀、‘書狂’吳領軍、‘巧匠’馮阿三、‘花癡’石清露、‘戲迷’李傀儡。


    康廣陵是阿碧琴藝上的師父,在武功上卻沒教她什麽,如今見她的武功比五師弟薛慕華還要高出不少,不由有些後悔原來的藏私,也因而更佩服‘還看今朝’秦朝的無私。


    最怎麽佩服,不如‘書呆’苟讀和‘書狂’吳領軍佩服。兩人都早被《還看今朝》一詞和一本《尋秦記》折服,真正讀過不下百遍,能從頭背到尾,不錯一字。


    ‘花癡’石清露和‘戲迷’李傀儡正癡迷於那首新出爐的《桃花庵歌》,每晚睡覺前至少要唱十遍。


    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


    ……


    ‘巧匠’馮阿三最近正廢寢忘食地沉浸於火槍的研究和製作,方法表麵是來自秦夕落,實際上大家都知道是來自秦朝。見識過第一把火槍的威力後,便得到身邊所有人的支持。


    玉紫都無法免俗。


    “當然是去看望她那好姐妹‘桃花仙子’阿朱去了。”玉紫噘著嘴,一臉不痛快。實在是見不慣阿朱、阿碧,武功進展竟然比自己這貼身侍女還快。早知道,死都不跟秦夕落一路。要不是想第一時間得到第一把最厲害的火槍,哪還有心思呆在這兒。


    心道:“該死的阿朱。竟敢搶咱姐妹的名字和機遇,怎麽不被那喬峰給一掌打死?”隱約知道了秦朝當初對自家姐妹另眼相看的原因,卻不願去想。


    問薛慕華道:“她的傷勢到底怎麽樣?”


    薛慕華受尊敬慣了,見不慣她這態度,偏又惹不起,不惹都是個小祖宗,鬱悶道:“血都不知吐了多少,不死都是個奇跡,偏偏還生龍活虎,其它就不用說了。你自己知道。”


    玉紫噘嘴道:“我當然知道,當初‘玫瑰仙子’沒先天之氣護體都能死而複活,現在‘桃花仙子’的功力至少有一大半是來自你師叔祖,不死有什麽好奇怪,死了才奇怪。”


    薛慕華苦著臉道:“是不是你師叔祖,現在還難說。”雖然不服氣,但沒敢把話給說死。最主要是知道:其他幾位師兄妹對這件事的態度與自己大不相同,基本上是讚**多,甚至還求之不得。


    要不是還礙著麵子。早就直接上門去拜會了。


    正因為連輩分問題都還沒確定,最渴望都隻能這麽間接來。就不知,秦老家主和小玉紫怎麽能隔著萬裏之遙與那‘還看今朝’秦朝勾通,好像比用飛鴿傳書還隱秘和快捷許多。


    例如這次:這邊那‘桃花仙子’阿朱才受傷。那邊不但第一時間知道了,還能第一時間通知自己去救人,可真是神之又神!玄之又玄!但比起那丫頭受那麽重的傷,還遠比一般人生龍活虎。這又算得了什麽?


    不合醫理呀!


    事實當然比所謂的醫理可靠,看來隻能是自己的醫術還沒學到家,他那才叫真正的‘閻王敵’。


    “薛神醫在嗎?”外麵突然傳來老友‘鐵麵判官’單正洪亮的聲音。


    “什麽風把單兄吹來了!”‘函穀八友’一起迎了出去。隻剩下玉紫還坐著不動,麵露不屑。


    眾人在外麵客套了一陣,單正突然道:“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見不得的大人物?”


    ‘函穀八友’都神色古怪,薛慕華苦著臉道:“你看出來了?”


    單正心中一動道:“是否又與那西南第一有關?”


    ‘函穀八友’的臉色更古怪了,薛慕華奇道:“你怎麽知道?”


    單正道:“單某在‘桃花仙子’掌下吃了虧,不知你們有沒聽說過。吃一塹長一智,若還猜不到,那未免也太……”搖了搖頭沒再說。


    薛慕華猶豫了一下道:“‘桃花仙子’剛被那蕭峰一掌打成了重傷。”


    單正正氣凜然道:“單某也知道,但這時候怎麽能趁人之危,何況這件事還關係到契丹賊蕭峰。”


    ‘函穀八友’又客氣一番後,才將他迎了進去。見玉紫還是端坐不動,都沒說什麽。大家都很默契地隻當她不存在,仍談笑風生。


    當聽到單正一句:“別看那‘桃花仙子’曾經做過南慕容的侍婢,為人著實不一樣,不然單某哪還有命站在這兒和大家說話……”話還沒說完,玉紫已經忍不住怒火直冒道:“是好人就應該繼續跟著南慕容,而不是看我家公子厲害,就搶我飯碗。”


    眾人相視一笑,單正道:“此言差矣!棄暗投明,誰能說這有什麽不對?至於對舊主忠不忠心,‘桃花仙子’對南慕容已是仁至義盡。例如今日這一掌,很顯然是代南慕容所受,不過是沒同流合汙而已嘛!”


    玉紫聽得非常不痛快,說話更不留情麵,譏笑道:“‘桃花仙子’都敵不過北喬峰一掌,‘北喬峰,南慕容’果然是厲害非凡!不像某個武林判官,依老賣老,浪得虛名。”


    ‘函穀八友’都相視苦笑,暗道得罪不起這丫頭,見單正臉色還算正常,不由很佩服他養氣的功夫,聽他道:“北喬峰原本是很厲害,但也沒這麽厲害。這不也是多虧了你家公子嗎?”


    玉紫噘著嘴,心裏不痛快至極。愕然發現這家夥很陰險,不像表麵那麽正派。這一句反擊確實厲害――自己這個身邊人,武功的進展竟然還比不得北喬峰一個外人!


    甚至比不得南慕容的侍婢阿朱!


    ‘函穀八友’都不傻,紛紛明白了過來,相視一笑,既心感痛快,又鬱悶難當。如果秦朝當真是逍遙派高人,那麽連玉紫都是外人,‘函穀八友’才是逍遙派的正統出身。


    八人原為逍遙派蘇星河弟子。


    ‘聰辯先生’蘇星河是無涯子的大弟子,‘星宿老怪’丁春秋原是無涯子的二弟子。


    無涯子落崖,丁春秋一直找不到‘北冥神功’,想盡了辦法從蘇星河身上搜尋秘笈。


    蘇星河為使弟子八人免於禍端,將八人同時逐出門牆,從此不見,這八人不敢再以師兄弟相稱,但眷念師門情深,於是紀念在函穀關學藝之地,並稱“函穀八友”。


    苦等了這麽多年,終於發現有收拾丁春秋的機會,同時有希望回歸師門,但都不敢再輕舉妄動,第一時間聚在了一起,準備一同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再行動。


    不料秦夕落依秦朝指示找上門,道出一連串連逍遙派中人都少有全知的內情,直說是要帶玉紫上擂穀山解珍瓏棋局。


    在那之前,當然得先挑戰一下‘棋魔’範百齡。


    要知道,那一出珍瓏棋局不但‘棋魔’範百齡一直想解都解不開,連他師父蘇星河也一直想解都解不開,甚至連他師祖無涯子都不一定能解開。


    最不可思議是,發現玉紫的棋藝爛得要命,八人中棋藝最弱的李傀儡讓三子,她都是輸多贏少,但還敢自信十足地打賭,好像那珍瓏棋局已經被她解開過。


    八人要不是猜到,真正能解開棋局的人十有**是那秦朝,早就忍不住跟她賭了。實在氣不過,見她棋術這麽爛,竟然好意思厚臉皮代手去解那難住師父幾十年的珍瓏棋局。


    單正見玉紫無話可說,心中不由得意之極,臉上卻不露聲色,淡淡道:“一山還有一山高,強中更有強中手。‘還看今朝’兄氣魄驚天,連秦皇漢武都不放在眼裏,單某還算有些自知之明,早自認不及,是遠遠不及。”


    “你是該有些自知之明。”人影一閃,秦夕落突然出現,隔空一掌擊向單正。


    單正本能般單掌迎擊,發覺排山倒海式的掌力像龍卷風襲來,慌忙改雙掌迎擊,身不由己地像陀螺連轉九圈才停,奇跡是身上一點傷都沒受,這比受重傷還令人難以接受。


    “這便是我那二弟送我的半部‘九陽功’,也是北喬峰正在修煉的武功。”話音還在,人已經不見了。


    玉紫趁機追出去。


    客廳內隻剩下麵麵相覷的‘函穀八友’和臉色通紅的‘鐵麵判官’單正,不見有半個下人。


    “是‘西南武林四大世家’的秦老家主嗎?”單正終於開了口。


    薛慕華又驚又愧道:“看來這老家主平日對咱們還算手下留情了。”


    ‘花癡’石清露歎道:“是呀!這秦老家主聽不進半句他兄弟的壞話。”


    她這話既是解釋,也是在警告。單正一聽就明白過來,苦笑道:“我又沒說他沒自知之明。”這話顯然是欲蓋彌彰,越說越不像話了。


    大家都看出他有些失了方寸,但沒再說什麽,怕又被那秦老家主聽見不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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