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慕容夫人表現越來越像個小女孩,老膩在秦朝懷裏不肯走。但小女孩哪有她那種成熟風情,秦朝自認做不到聖人君子,隻好多往人多的地方走。


    一遇上外人,慕容夫人表現要多聽話有多聽話,從不違逆他半句。


    “夫人,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秦朝好幾次想問沒問,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慕容夫人嘻嘻一笑道:“我名字中有個‘仁了’,仁義的仁,你叫我夫人沒錯。既然知道了王和仁,自然知道另外一個字不好聽,不如不知道。”笑語盈盈,說不出地嫵媚動人。


    秦朝道:“原來你叫王知仁。”


    慕容夫人道:“裝得倒挺像!”


    秦朝道:“我這是第一次聽說,信不信由你。”


    “你說這是第一百次、一萬次聽說,我都信。”慕容夫人道。


    秦朝不爭辨,直接道:“雖然你已嫁了人,但我覺得,以後還是叫你知仁姐比較好。”


    慕容夫人道:“我是嫁了人,但你還沒娶妻呀!你想和凡夫俗子一般迂腐嗎?是的話,我還是離開你比較好。”


    秦朝雖然想她走,但那有多得罪人,想想都知道,走了也不會比現在好多少,隻好放過這機會,苦笑道:“說不定我比一般凡夫俗子都迂腐,不然怎麽還不與你和好。”


    言下另一層意思,指的是男女交合之合,慕容夫人不會聽不出來。但要來真的,心裏隻會比秦朝更怕。秦朝不是沒看出來,卻怕她越怕越不肯示弱,表現越親密越不怕。


    慕容夫人吱唔了一會,鼓起勇氣道:“既然你對我這麽好,我再透露一個情報給你――高太後已經看過你那本《天龍八部》。雖然幾經輾轉後殘缺了許多,但不缺你將她寫死了那段。”


    嗬嗬一笑道:“她還叫人將那段文章在小皇帝麵前大聲讀了九遍,嚇得那小皇帝暈倒了不下十次,冷汗出了不知多少,大病一場還沒好。”


    秦朝道:“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慕容夫人道:“從我堂妹那兒知道的呀!”


    秦朝道:“你說高太後叫人讀了九遍,那人難道是你堂妹不成?”


    慕容夫人道:“你不是‘天機子’,還裝什麽裝!”


    秦朝微微一笑道:“我本來就不是無所不知的‘天機子’,不過被你這麽一說,我倒是猜到了――你說的堂妹,指的難道是蘇軾的第二任妻子王閏之?”


    慕容夫人苦笑道:“原來你都知道了。我又在你麵前獻醜了。”


    “不是這樣。”秦朝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我原本是不知道,但你都說了,我當然可以順著推測。答案可以有許多,不知哪個對,哪個錯。”


    慕容夫人雙眸一亮,呷醋道:“你連我堂妹的名字都知道,好厲害!”


    秦朝默默算了算道:“蘇王兩家結親是何等大事,想知道不難。但我還真不知道那些。我的消息是從別處得來,正想問你對不對,王閏之今年是不是四十三歲?”


    慕容夫人醋性大發道:“好呀!她身上哪兒少了根毛都瞞不過你,問我幹什麽?”說是這麽說。還是回答道:“我比她隻大三歲,你怎麽就看不上?”


    秦朝邊想邊說道:“王閏之,字季璋,由此可見在娘家排行老三。可是。在出嫁之前,家中稱‘二十七娘’,那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慕容夫人道:“一個是家中排行。一個是族中排行,有什麽好奇怪!”


    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有許多女人都沒資格算入族中排行,我正是其中一個。(.無彈窗廣告)不然排到幾百都毫不為奇,難道稱‘幾百幾十娘’!”


    秦朝道:“你都沒資格,別人更沒資格了。”


    慕容夫人苦笑道:“你現在說這些哄我,有什麽用?與姑蘇慕容勾搭在了一起,怎麽不是誅九族的大罪,誰擔當得起!不如殺了我這不孝女。”


    秦朝恍然道:“是你怕連累家中,主動找罪受,被逐出家門。”


    “姑蘇慕容的底細,當時又沒多少人知道。”慕容夫人道,“我知道越多越不會說。夫妻本是同林鳥,還沒大難臨頭就各自飛。山盟海誓即便變了心,這麽多年不都還沒說。”


    橫了一眼,顯然是在說:“這些不都是你說穿的嗎?”


    又道:“我和堂妹從小玩到大,你既然對他這麽清楚,對我怎麽……”話中似有說不出地幽怨。


    秦朝想辯卻無比辯起,實話實說更傷人,隻得一句又一句:“對不起!”


    “我要你說那麽多對不起幹嘛!隻要你肯抱著我,我就已經很開心。本來你讓我跟著,我就該知足常樂。”慕容夫人越說越情動,抱得更緊,秦朝卻不敢在這個時候鬆手。


    “唔……唔!唔!秦郎,吻吻我,好嗎?”慕容夫人的聲音說不出地誘人。


    秦朝原本不願吻,忽然想起跟王夫人那一吻,想起王語嫣,不由開始有自暴自棄,強吻過去,直吻得慕容夫人險些透不過氣,才終於恢複冷靜,長長地度了一口氣過去。


    “對不起……”他嘴上沒說,身上卻無一不在說。


    慕容夫人喘息了半天,仍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心中卻湧出從未有過的興奮,知道這一輩子都別想忘記這死亡一吻,沒想接個吻都能吻死人,‘龜息功’那類功法都用不上。


    腳步聲響起,秦朝一聽便知是慕容複父子,暗罵這兩人來得太他媽不是時候。明知是由慕容夫人引來,多半是暗中留下了什麽暗號,但這時還能責怪她嗎?


    憐惜都還來不及!


    自己這一路不敢過分親熱,有不少細節照顧不到,被乘機留下暗號,多半是自找,小半是……想說是報複,又不想這麽說慕容夫人,越想越覺得對不起她。


    “別擔心,他不知道還有一個我,還能活在這世上。”一聽這聲音,心中的擔心不由少去不少,知道是慕容夫人在跟自己密語傳音。


    不過,保險起見,秦朝還是脫下一件袍子遮住了慕容夫人的上半身。


    “對不起!我不想你們麵對麵像個陌生人,或者熟人。”


    “沒關係。我說過什麽都聽你,別說隻是件衣袍,打我罵我都隨你。”


    ……


    兩人用傳音入密,你一句,我一句,直到慕容複和慕容博出現。


    慕容博想將注意力放在秦朝身上,卻不知不覺被他身後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吸引,心道:“這小子風流好色不說,怎麽能這麽小氣。總不會是天下第一美女,看一看又不會少了什麽。”


    忽然見兒子麵露譏笑,心中一驚,暗道慚愧,險些因一個不相幹的女人而壞了大事,忙嗬嗬一笑掩飾尷尬,順便提醒一下兒子。


    “秦兄好福氣!幹嘛要遮著,難道這位絕色美女是我的老相識?”慕容博越說越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又不知哪裏不對勁。或者說看出秦朝目光怪異,心中卻更不對勁。


    來不及多想,隻聽秦朝道:“這不是明知故問麽!若不是你夫人的閨中好友,怎麽能引你到這兒來?”


    “哼!”慕容複忍不住冷笑道:“這對你很難嗎?不是我高看你。”


    言下之意:罵秦朝是賊,盜取慕容家的暗號;罵他是小人,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慕容博雖然也讚同兒子的話,卻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又不知哪裏不對勁,懷疑是自己太緊張,嘴上道:“夫人的閨中好友不多,這位難道是姓王?”仍是越說越覺得不對勁。


    秦朝不知說什麽好,希望慕容夫人能開口,甚至希望她站在慕容父子那一邊,雖然難免會傷心,但長痛不如短痛。畢竟是慕容夫人先跟慕容博拜堂成親,是自己先對不住。


    沉默半晌。


    秦朝見慕容夫人仍一言不發,表現如仆人般老實,隻得放棄心中的妄想,輕輕一歎道:“她確實姓王,但已被趕出家門,跟了我。”這話是實話,但用了春秋筆法,聽在不同人耳中是不同意思。


    在慕容複聽來,這女人年紀似乎不小,還想跟秦朝私奔,學那‘無量洞’洞主辛雙清,當然很沒臉見人。說不定在江湖上比辛雙清還有名,家中甚至有丈夫,有子女……


    慕容夫人確實有丈夫,有子女,因此而更加沒臉見人,但不是慕容複想的那樣。差之毫厘,繆以千裏。


    在慕容博心裏,秦朝對女人似有情,實無情,卻不想任何人知道他始亂終棄的偽君子麵目,不想任何人見過他玩過的女人,那樣有利於加強保密,更方便殺人滅口。


    若是不信,事實隻須看看他臉上那些唇印便知道。雖然已經被擦去不少,但多多少少還能看得出來。兒子沒什麽經驗看不出,卻瞞不過自己這老江湖,雖然還是覺得很不對勁。


    心想:“他身上還有不少秘密,隻是我現在還看不出來,所以隻看出了不對勁。這人比鳩摩智還表裏不一,早知道不易對付。這女人容易受他玩弄,我可沒這麽容易上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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