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炮聲還在接連不斷,所有跡象顯示,對麵的敵人從未崩潰反而愈加堅強。法國陸軍在傷亡了2000多人、連續進攻15個時之後,終於把黑旗軍逼退到第四道防線之後。


    遠遠望去,陣地上猶如屍山血海,殘肢斷臂灑落的到處都是,黑旗軍前所未有的強烈戰鬥意誌讓法軍上層全都驚呆了。法軍攻占陣地的一刹那,殘存的黑旗軍一改往日的望風披靡撤退受傷的士兵會利用一切力量跟法軍扭打著、撕咬著流盡最後一滴血同歸於盡。


    征戰多年的指揮官們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戰鬥,北非、中亞的阿拉伯人都不在話下。不料的黑旗軍會像不可逾越的鋼鐵長城般擋在共和國騎士們麵前。


    死亡之神張開龐大的羽翼帶走所有能夠帶走的人,對白刃戰頗為顧忌的黑旗軍用大刀長矛給予法軍普通士兵噩夢般的打擊。


    刀劍嗚咽、哀嚎長鳴伴隨隆隆的炮聲和空氣裏嗆人的血腥味,午夜來臨了,微風吹拂著地上的逝去的靈魂,第十三輪打擊過後,法軍再也沒能組織起像樣的進攻隊形。


    側翼進攻更加不順利,自李威利走後,布羅德親自指揮的六次進攻全部被黑旗軍粉碎,讓孤拔極度懷疑法國內部有奸細的事情發生了,黑旗軍裝備的大口徑重炮甚至比法軍自己的還要大、還要好!這幫軍火商,真他媽該送到軍事法庭槍斃了他們,怎麽能把軍火賣給敵人?!可是細想想也不太可能,大炮是怎麽從法國遠隔萬裏運送到越南的?越南邊境的所有水路全部被亞洲艦隊封鎖,連隻蒼蠅都飛不進越南,隻有中國人的支援,但中國人一向隻認同德國克虜伯兵工廠的大炮,這可出了鬼!法國一旦接近寬大的側翼,遠遠不斷的重型炮彈像聖誕節禮花般掉落在法軍頭上,被炸得人仰馬翻的士兵們被震得神暈目眩,陣地上的硝煙戰火猛烈吞噬著一切生命體,焦臭的屍體燃燒味和流出的屍油永遠滲入蒼涼的大地。


    連天的炮火成了焦灼戰場上唯一令人精神振奮的東西,遠隔幾十華裏都能看到,失去精神動力的法軍士兵紛紛遠避,卷縮在己方的陣地裏瑟瑟發抖。連經曆過普法戰爭的眾多青年軍官也沒了章法,前線司令部被緊張不安沮喪的情緒包圍,同時,蒙托幫、李威利兵團卻如脫離越南戰場般杳無音訊,一去再也不複返。雖孤拔大罵蒙托幫,但歸罵歸罵,畢竟蒙托幫在政界、軍界的勢力盤根錯節樹大根深的相當於半個共和國政府,自己在軍界混了半輩子才是個少將,極端重視榮譽的他絕不想自己的前途和命運被一個無知的蠢貨毀掉。一旦蒙托幫的死亡或是失蹤的消息傳回巴黎,他相信自己立即會被召回巴黎,不是降級永遠得不到晉升就是被永遠冷藏!


    此刻,孤拔進退維穀,既打算立即攻下黑旗軍總部卻被頑強阻擊,又被杳無音訊的的兩隻偏師攪得心亂如麻。進退兩難的困境正在考驗這位指揮官真正的能力。


    “報告!第七次衝鋒又被擊退!傷亡400餘人。司令官閣下!請您立即指示下一步的行動,部隊現在傷亡、士氣損耗極大。再過幾個時我軍大部分士兵有崩潰的可能性!”作戰參謀一本正經的計算著可怖的戰況。


    “坡滑司令官!你的內河艦隊呢?!為什麽紅河上遊的艦隊沒有任何消息?”


    “呃……總部跟前線一直聯係不上,我恐怕我們的艦隊遭到了伏擊!已經派人坐快艇去聯絡了!”坡滑也是一籌莫展。


    “胡!越南人難道還有對抗我們內河艦隊的能力?!”孤拔大喝一聲又想發火,直到現在他也不敢肯定是否真的有一股第三方神秘勢力已經潛伏進了越南戰場,但是指揮官的直覺告訴他,蒙托幫和李威利兵團的失蹤必然存在極為重大的變數。


    麵對環繞在側的眾多軍官,他還是不能把自己的憂慮出來,此刻本就軍心不穩,戰士疲勞,再有一絲風吹草動,別看手裏的1萬多軍隊,不定立即就會發生雪崩般可怖事件!


    “恩……前沿部隊再組織最後一次進攻!讓炮兵把炮彈全部打光!告訴後勤醫院和司令部人員立即準備轉移!讓駐紮清化、河內的內河艦隊、陸軍部隊全部出動接應我軍行動!”暮色深沉,孤拔瘦削的臉龐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吊詭。


    豐富的戰爭經驗給了孤拔最後一次活命的機會,對戰況和敵軍行動的敏感及老辣的用兵手段讓他覺得聖誕節攻勢詭秘的失效及黑旗軍的突然變化定有玄機,他沒有特別學過中國的《孫子兵法》,但最大可能的保住有生力量是他在軍校學習中老師講過的最重要勝利基礎。


    隻是這玄機他暫時還沒弄明白。


    “將軍!馮子材將軍將令!讓我軍再防禦4時,馮將軍已經帶領中軍大營全速趕往此地!”


    簡潔而又堅固的劉永福三宣副提督府周圍已經寸草不生全部改為軍營,所有百姓都提前轉移去了涼山等地避難,本就貧瘠的土地顯得更加荒涼,隻是眾多整裝待發的士兵和後勤醫院設施讓這裏多了些生氣。


    整整連天沒睡的劉永福依然精神抖擻的處理著萬急的軍情軍務,連吃飯喝水都是二毛侍候的匆匆一口,劉永福沒上過正規軍校連文化都是從軍營裏一一滴積累起來的,可是隻要有仗打,他必定會心無旁騖,鎮定從容,一副廣西老表大擺龍門陣的樣子,然而此次連二毛都看出來自己的主帥征戰以來從未有過的嚴肅,軍部裏的老夥計們一改往日的玩笑,惴惴不安的不敢怠慢每一道軍令。


    本來對黃桂蘭、王德榜兩位將軍擔心和疑慮在戰役進行到尾聲的時候終於打消了,劉永福不是個心胸狹窄的人,可畢竟自己在中華帝國沒有任何正式職位,萬一戰時兩位湘淮軍元老兼警備軍副司令不尊軍令,傲慢無禮,自己又不是名義上的“主將”,手下這8000多沒有轉正的黑旗軍兄弟們的身家性命十分可憂。


    他可沒少聽朝廷在平長毛時用降將打衝鋒,借刀殺人剪除異己的手段。不過此時看起來這份擔心的是多餘的,且不黑旗軍的兄弟們對危急時刻趕來助戰的國內警備軍歡迎不已,親不親一家人,尤其是在越南生活了十幾年的“叛軍”都十分想念家鄉的親人,都想多知道些親人的消息,畢竟都是炎黃子孫。


    就是在傳聞中一向跋扈傲慢的湘淮軍元老也顯示出極大的誠意,黃桂蘭親自指揮側翼防衛,王德榜充當正麵部隊指揮官,劉永福的指令隻要宣布,二人沒有任何牢騷二話當即執行無違。這可是從軍多年的劉永福第一次感到國內的政治形勢真的變天了!原本除了李鴻章、左宗棠的命令,這些老粗丘八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裏,何況自己一個“叛軍主將”呢?


    又是感慨又是興奮接連著疲勞和忍不住的激動實在讓他睡不著,隻得飛馬在前線、側翼兩麵巡視照應,生怕出一岔子。他還有個連二毛都不能的機密心事――這仗一定要打贏!才能會對北京的朝廷研究黑旗軍的存亡時起到決定性的作用。才能多多少少對得起禦賜給自己大批軍用物資的皇帝。


    一愣神的功夫,富察玲瓏已經把譯好的電文放在桌上衝他桀然一笑:“將軍,想什麽呢!電文!我看呐您該歇歇了,兩天都沒睡人能受得了?”


    劉永福肅容接過看完,偏頭想了想,見富察玲瓏還站在當場不由得笑了:“你懂什麽!原來跟鬼子對仗三天三夜不睡都是常事,快回你的崗位!倘若有什麽差錯我可要軍法從事。”


    福擦玲瓏到底是孩子,嚇得一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匆匆去了。劉永福這才披了鬥篷打開窗遠望,戰火紛飛的夜幕下連星空都被奪去了往日的光彩。


    “二毛,備馬,我的去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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