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是黑暗和火!


    到處回蕩著淒厲的尖叫,我在犬牙交錯的亂石叢中快速奔跑,雖然努力分辨腳下的道路,但仍然被磕碰得渾身是傷。


    身後追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旁邊有無數的白色影子飛速地竄來竄去,我手在腰後拚命亂抓,想拔出定光劍來,卻怎麽也摸不到劍柄。


    我聽到喘息聲就在耳側,突然感到後背如同刺入一根冰錐一般徹骨的寒冷。低頭一看,一枚帶著棱刃的利爪在我的胸前露出頭來,大驚之下,心中寒冷更甚,我甚至感到這枚利爪馬上就要上挑將我破成兩片。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有羽箭破空聲傳來,梆硬地釘在我身後。我感到一股大力從貫胸而入的利爪上傳來,忙順著這力量倒地。


    身後不斷有滾燙的血流出來,不知是誰的鮮血!


    我看到劉東西手持弓箭站在一塊巨石之上,背後衝天的火光將他猥瑣的身影映襯得格外高大。一雙手有力地架住我,轉臉一看,竟是王哥,眼鏡也不知道哪裏去了,臉上亂七八糟,格外狼狽。


    我頓時就放鬆下來,剛想調笑兩句,卻見王哥的臉突然變形,揚起了脖子就像雍和一樣將嘴巴張開了一個不可能的角度,那不知什麽時候長出來的獠牙反射出尖利的光將我一下子紮醒過來!


    淩晨3點!妻子還在沉睡。


    我悄悄起床,披上一件衣服到院子裏,過了寒露馬上就要立冬,天氣逐漸轉涼了,這些天據說是有條汙染帶經過,從這時就開始起霧,我靠在門上看著滿院子絲絲縷縷的霧氣出神。


    距我從天坑出來已經過了一個多月,身上的傷也好了七七八八,休息在家閑來無事,我把整個過程都梳理了一遍。可能是白天想得太多,最近總是做這樣的噩夢,每次都得讓我一身冷汗地醒來。


    我曾經上網查過裏麵那些東西的資料,基本能查到的部分都和劉東西說的差不多,但是所有的資料前麵都有個“傳說中”做定語,查有實據的隻有定光劍,在南朝一人寫的《古今刀劍錄》裏有記載,不過和劉東西說的不一樣的是,這劍本就是柄短劍,根本不是斷了又改什麽的。


    除此之外,別無所獲,如果不是現名阿當的小當康天天在我家裏亂跑,我簡直要認為那一切都隻存在於我的臆想之中。


    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我活著回來了,原本以為已經失去的全都重新擁有,也許我曾經曆過的一切原本就沒有謎底,它們都是這個世界不能觸碰的秘密,就像《漢尼拔》裏麵說的,“我們隻能知道這麽多而活著。”


    一雙手臂從後麵把我摟進懷裏,“又做夢了?”


    我脫下外套給她披上,“沒有,睡不著怕吵著你,出來喘喘氣。”


    老婆把下吧擱我肩上,睡眼惺忪地含糊道:“那些事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我點點頭,“進去吧,別著涼了,再睡一會還得趕路。”


    我們一起進了屋,老婆躺在床上很快睡著,我看著她睡夢中裏恬靜的側臉,心中感到安寧。


    前兩天的時候上麵一紙調令發到我們單位,借調我老婆去省局,要求今天報到,這裏到省城有四百多公裏,單位派了車,今早7點就走。


    短暫的相見之後便是分離,老婆不想去,但我堅持讓她去,畢竟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


    我靠著床頭,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醒來時聽到老婆和阿當嬉鬧的笑聲。


    “你還好意思說叫我起床啊!你看你現在還不起來!”


    我趕緊看表,都六點半多了,心中暗叫糟糕,本來想早起來給老婆做個早飯收拾東西的,沒想到竟然起晚了。


    “誰說我沒起來?我三點的時候就起來了!”


    老婆笑著說:“臭貧吧你,早飯都給你做好了,起來吃吧,等會車就來了,趕緊吃飽了給我搬東西。”


    我趕緊起來,阿當在一邊興奮地扭著屁股拱來拱去,我輕輕踢了他一腳,“你個小東西也添亂!”


    這小家夥頗有一股死皮賴臉的勁,吃我一腳還不知收斂,仍跟在我身後鬧騰。我胡亂洗了把臉,吃了兩口便開始收拾東西。


    女人出門東西帶的就是多,吃的用的加起來將一個巨大的拉杆箱裝的滿滿的。此外還有個我給她裝的背囊,裏麵衣物藥品工具一應俱全。老婆一身裝扮起來,看著絕不像是去報到,倒很像是去度假的。


    單位很場麵,派了輛普拉多,老婆臨上車前轉過身來,很正經的對我說:“你在家要好好的照顧阿當!”我連忙點頭應下,“另外,別趁我不在家到處亂跑!再失蹤了我就不要你了!”


    我笑著應下,催促道:“快點走吧!大霧天走得慢,早點走早點到,別讓局裏覺得你不積極!”


    老婆白我一眼,轉去跟阿當熱情告別,這一個月來周圍鄰居已經習慣我家的小野豬了,帶它出來也並沒有什麽不妥。


    普拉多絕塵而去,我領著阿當朝回走,這小東西前前後後邁著小碎步,歡快地像一隻小狗。我看著它在這嗆人的霧氣裏扭著小屁股跑來跑去,心中充滿了一種溫暖的情緒。這小東西已經成為了我家的一員,也不知道當康的壽命能有多久,不過既然是傳說中的生物,恐怕隨便活活也得百八十年。


    聽說劉東西已經判下來了,加了兩年刑,還是繼續在我們單位執行。據說這家夥反複要求還是回原來的分監區,號稱環境比較熟悉,睹物思情更能促使自己從靈魂深處改造。我聽人給我講的時候水噴了一桌子,這家夥真夠能扯的,還靈魂深處,無非就是想在我手下偷點懶罷了。


    打開家門,阿當飛快地跑去睡覺,我則去院子裏做規定好的鍛煉動作。


    這個天氣實在不適合鍛煉,我感到每吸一口氣都覺憋得慌,今年天氣這麽反常,恐怕真的要世界末日了。我脫下外套來活動腳腕準備跳一組跳繩就完事,這時候電話響了。


    阿當警覺地從小窩裏竄出來搖頭晃腦到處打量,我笑罵道:“看你那小樣,真把自己當狗了?”它就跟聽懂了一樣,衝上來就衝著我的腿一陣磨蹭。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神獸就是神獸啊!明明是頭豬,偏偏表現得跟條狗一樣!


    我一邊感歎著一邊接起電話,電話裏傳出一個氣息極重的聲音。


    “請問,是四安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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