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誰也沒有說話,那種被活活壓死在地底的恐怖感覺甚於一切死亡的威脅,此時逃出生天,心中沒有半絲慶幸,隻是心有餘悸。


    不知過了多久,煙塵漸漸平息,眼前現出一條三米多寬的裂縫,從上到下深不知幾許,就在我們的對麵,坍塌的巨石將我們鑽出來的洞口壓的嚴嚴實實。我倒抽一口冷氣,心中又後怕起來。


    剛才如果不是我意外摔倒滾落到下行岔口中或者跑得慢上一點,恐怕都會被這千鈞巨石壓成肉醬。不是盧岩跳過來的時候拉上那一把,我們恐怕也得掉入深淵自然也是難逃一死。我正想著,劉東西突然問我,“安哥,你剛才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我怎麽會知道,我支吾道:“應該是有點幻覺!那個蜥蜴變成了盧岩的樣子騙我!”


    劉東西坐起來,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不是吧安哥,你旁邊什麽都沒有!就光在那站著了!”


    我一直還以為是一隻人麵蜥蜴變成了盧岩和小闞的樣子迷惑我,此時看盧岩沒事,知道小闞多半也不會有事,隻是不知道那枚戒指是從哪裏來的。此刻聽劉東西一說,趕忙打聽剛才是什麽情況。


    原來剛進那個山洞,我就定住不動了,他們開始還警惕著那些蜥蜴,後來看它們光看也不動彈就開始找要走的洞口。時間不長就聽見我喊讓他們都別動,轉頭一看我的麵前不知什麽時候爬過來一隻人麵蜥蜴,而我則倒在地上了。


    這時候劉東西他們著了急,不顧盧岩的阻攔開了槍。


    後麵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槍聲引發了岩石結構的坍塌,我們則十分驚險地逃出生天。不知道這次坍塌的規模怎麽樣,聽後續的聲音應該不會很大,沒有波及到整個地下世界。


    原來隻是我一個人產生了幻覺,這種成年的人麵蜥蜴看來是有至幻的能力,所以才能夠控製那麽多墓獸為自己繁衍所用。可是為什麽隻有我著了道?難道我是心智最薄弱的?


    劉東西看著我,一副很了然的樣子,“安哥你是著了那妖物的道了吧!”


    我沒搭理他,他也不以為意繼續道:“我也覺得過去之後暈乎乎的,這些妖物真是歹毒,竟然還有這種手段!”


    “為什麽你們都沒事?”我終於忍不住問道。


    “因為你想的太多了!”劉東西沒有任何鋪墊,直擊要害。


    我沒再說話,的確是這樣,我懷疑得太多,惦記的也太多,那一場幻覺之中,很難說不是我潛意識的體現,就比如盧岩變成妖物,再比如一直惦記著的不能開槍。


    到這裏我突然有些奇怪,盧岩是怎麽知道不能開槍的?而且在通道中的時候煙塵滾滾完全不能視物,跑在前麵的盧岩竟然能如此精確的指揮一個四人小隊的動作,如果不是熟悉地形,達到這種程度絕對是不可思議的。我一邊伸手去摸小阿當一邊想。


    劉東西顯然想到了這一點,也懷疑地看向盧岩。盧岩一直在低頭整理那根鐵棍,似乎覺察到了什麽,抬頭吐出倆字,“玻璃!”


    玻璃?我疑惑地看向盧岩,心裏忍不住邪惡了,誰是玻璃?


    劉東西問道:“什麽意思?”


    盧岩不再說話,王大可卻停下擦頭發的手巾道:“他說的是火山玻璃!”


    劉東西顯然不太懂這種東西,看向王大可,王大可又朝手巾上倒了點水道:“就是十勝石,之前的時候我仔細觀察過,這一片岩石之中有很多帶狀分布的十勝石。這種情況很罕見,一般來說這種東西都是出現在熔岩流的外層,從來沒見過像這樣散布在岩層中把岩石分割成這麽多小塊的現象。”


    她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他們說的十勝石應該就是黑曜石,這玩意結構疏鬆易碎,如果時王大可說的這種情況的話,它們本身就吃著這麽多岩石的力量,維持整個結構的平衡。這種結構的確是非常脆弱的。就像積滿疏鬆雪層的山頂一般,大點的聲音都會引起結構的變化造成雪崩。


    “應該是槍聲引起了共振,破壞了這種結構,山洞才垮了!”王大可一邊轉過身去解下脖子上的方巾抖擻,一邊道。


    “你的探險隊進來的時候也開了槍,怎麽沒事?”我想到了之前幻覺中想到的這個問題,聽王大可說這事便提了出來。以後大家還要一起出生入死,有些事情必須搞清楚,我可以不管那個保險盒裏放的什麽,但是她告訴過我們的必須是實情。


    劉東西聽我話說得嚴厲似乎有些緊張,要打圓場,王大可卻搶先道:“四哥我知道你懷疑我,但是這個事情我也不好解釋,再去看現場也去不成了。我隻能說當時我們的確開槍了也的確沒有出現坍塌,我不想發誓,要解釋的話隻能說我們用的都是北約製式武器,槍聲的頻率和國產武器不同,能引起共振的可能隻是五四手槍!”


    王大可這話說得咄咄逼人,我盯著這小丫頭的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這番說辭從精神上到理論上都很有說服力,我在心裏其實也已經認同了她的說法,眼看著場麵要繼續尷尬下去,劉東西的圓場姍姍來遲,“大可,安哥不是懷疑你,大家不是討論討論嘛?”又掉過頭來,“安哥你也別生氣,大可性子直,你也知道!”一邊說著以便做出來一副“女人!你懂得!”的表情。


    我差點笑出聲來,正好附和地說:“是我口氣不好,大可你別生氣。”


    王大可笑了笑沒說話,低頭一看卻叫了出來!


    我嚇了一跳,心想這就想訛人嗎?順著她的目光看下去,卻看到我拉開的背包拉鏈裏滴出血來!


    小阿當!我心裏一哆嗦,趕緊把拉鏈全打開。一定是被石頭砸傷了,不過剛才摸得時候還覺得呼呼地喘氣,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


    小豬一掏出來,王大可險些掉下淚來,我卻鬆了一口氣,這小子沒大有什麽事,就是左前腿破了一塊皮,血糊糊地看著挺嚇人,其實已經差不多止血了。劉東西也湊過來看看道:“沒事沒事,小傷口,三十年後又是一條好豬……”


    話沒說完就被王大可踢到了一邊,紗布消毒水卻已經掏了出來。小阿當如同淘氣受傷的孩子一樣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王大可給它處理傷口。我則問劉東西:“這不是神獸嗎?怎麽這麽不經砸?”


    劉東西沒好氣的說:“神豬也是豬,身上長的也是豬肉,你之前沒……”


    我趕緊捂住他的嘴,低聲道:“還要不要泡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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