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但隨即無數五顏六色的光從不計其數的晶簇上緩緩亮起,竟然將整個空間的輪廓都照了出來,周圍衝滿了不同顏色的色塊,比之剛才,更加奇幻。


    我再次去看前方的金字塔的時候,卻因為光線太暗淡再看不出那建築偏移的角度,隻覺得黑乎乎一塊豎在一片光影之中,如同夜幕中的妖魔叢林,令人生畏。


    諸人都是久經考驗之輩,自然不會被這點小情況搞亂陣腳,就連小闞也沒有表現的多麽慌亂。其實這種情況應該比亮著燈更好一些,周圍一切有什麽風吹草動都能夠及時察覺,隻是光線並沒有那麽明亮,但並不會影響我們。


    所以我們隻是將身上的手電筒調到最小的流明方便彼此識別,便繼續前行,但是過了半個小時之後,我們似乎並沒有繼續接近。


    早在十多分鍾之前我就發現了這一點,但是我並不敢肯定,王山奇都說了,在這種地方,像我這樣敏感的人很容易出現幻覺,所以在我看來,這種事情很有可能不是真實的。


    但是很快格格便喊了起來,所有的人都發現我們似乎一直都在兜圈子。開始的時候我們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路,不知不覺偏離的方向,但是在幾次調整之後才發現,那座金字塔始終在我們不遠不近的地方。


    “這裏有陣法!”二鍋頭驚慌道,“我們已經迷在陣中了!”


    所謂的陣法我曾經跟劉東西深入地討論過,我倆都覺得所謂的陣法隻是個噱頭而已,隻不過是利用了人類與生俱來的感覺誤差所產生的錯覺將人引入歧途,破解的方法也很簡單,無非就是找準目標走直線就能破陣而出,並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


    但是這種方法對現在的情況卻不太適用,目前唯一的標示物就是前方這座巨大的金字塔樣的建築,但是這個標示物實在太大,很容易就會走偏,並不適合作為目標。


    二鍋頭反應很快,一個信號彈很快就被打向空中,周圍頓時被一種妖豔的綠光所籠罩,而一個個醜陋如被拉長人麵般的東西卻又緩緩從晶簇叢林中緩緩抬起頭來。


    我吃了一驚,竟然是夏莊底下那種如同妖魅一般的人麵蜥蜴,當時在夏莊地底的時候將我拉入到那麽可怕的幻境之中,這時候我們迷路肯定也是它在作怪。


    這種人麵蜥蜴的背麵十分粗糲,趴在地上確實和岩石無異,難怪我們一直沒有發現它們。這種蜥蜴成年之後實際上並沒有什麽戰鬥力,隻是依靠迷惑人心的力量和其他動物的幫助,但是這地底並沒有什麽動物可以為它服務,為何剛才不動聲色,而此時卻又露出原形?


    一定有問題!說不定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裏,我們已經被它們引入了陷阱,隻是不知道這個陷阱來自於何方!


    這時信號彈一下子熄滅了,周圍頓時出現了無數被晶簇熒光所映射出的岩石般的影子,諸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怪異的生物,一時都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我大喊道:“都別怕,這東西不咬人,別看它們的眼睛,有什麽東西不對就開槍,沿著路快速通過這裏!”


    我終於發現我們其實還在那條大路上,這裏並沒有任何別的通路,隻有腳下這一條道路通往那個金字塔,所以說所有步行半個多鍾頭的錯覺都是這些人麵蜥蜴所帶來的,說不定我們一幫子人隻是在原地踏步而已,而在被拖住的這半個小時時間,不知道有什麽走狗正在集結!


    想到如此美輪美奐的景象中竟然還有這麽惡心的生物存在,然我感到十分的不得勁。這一刻所有人都表現出了職業探險者的素質,並沒有一個人詢問什麽,周圍響起了拉槍栓的聲音,所有的人都跑了起來。


    我們的速度很快,但伴隨著我們的腳步,身後有種很難形容的索索聲卻漸漸大了起來。我感到整個身後都在發麻,卻又不敢回頭,推著小闞越跑越快。


    這次我們並不在幻覺之中,用了也就是七八分鍾的功夫就跑到了金字塔底。


    這個建築原來是個正三棱錐的形狀,跟金字塔隻是相似而已,不知道是什麽材料的,隻覺得整個建築並沒有接縫,隻有些浮雕在它表麵,慌亂中也看不清楚是什麽東西。


    這上麵並沒有階梯之類的東西,我們隻能踩著那些突起的浮雕線條朝上爬行,我回頭用燈照了一下來路,發現路上已經被一片密密麻麻的紅黑斑紋所覆蓋,這些東西密度極大,根本就分不清頭尾,就連是什麽東西都看不出。


    好在這些玩意到了塔底就不再追,仿佛塔上有什麽禁製一般,我在心底鬆了一口氣,卻又想起之前在夏莊底下的經曆,頓時覺得有些不妙,腳下的浮雕也頓時變得像是要活過來一樣。但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走一步算一步吧。


    其他人看到山下驚人的情形均後怕不已,二鍋頭問我:“你怎麽知道會這樣?以前見過?”


    “在古書裏見過相似的記載,剛才突然想起來了!”我隨口應付著,心裏卻在想這個地方果然和夏莊有關係,看來這次真的來對了地方。


    以二鍋頭的精明,自然不會看不出來我在搪塞他,卻沒有再說什麽,隻有王山奇還在興致勃勃用望遠鏡看山下密密麻麻的斑紋,口中讚歎不已。


    小闞挺好奇,問王山奇那是什麽東西,王山奇很高興地解答道:“這應該是一種據說可以永生的蛇的幼體,名字叫騰蛇,但是好像早就滅絕了!”


    我聽他說得矛盾,忍不住插嘴道:“永生的蛇滅絕了!你絕不出來有什麽不對啊?”


    小闞笑了起來,王山奇老臉一紅,“永生又不是不死,隻是正常狀態下獲得比較長而已!”


    我對騰蛇這個名字還是比較熟悉的,相傳是一種能夠生霧的蛇,號稱是女媧的寵物,能不能永生不知道,但是絕不是眼前這種形象。


    “王山奇,你從哪裏看到騰蛇是這種形象的?”


    “所以我說這隻是幼體,不信你等一千年再看,必定符合你的標準!”


    我罵了一句,沒再說什麽,但是卻像是在印證王山奇的話一般,一股淡淡的紅色霧氣從山下慢慢升了起來!


    “不好!有毒,快走!”喊的人卻是小花!


    自從容予思死後,小花就很少說話,但是來到這裏之後卻感覺活泛了不少,像是故地重遊一般。我並沒有遲疑,拉著小闞更加努力地快跑起來,那些霧上升的很快,如同鬼魅一般在我們的背後窮追不舍。那些叫做騰蛇的惡心生物,卻在這紅色毒霧的籠罩之下,乘霧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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