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西號稱是在暗器上下過真功夫的,這種底特別厚的玻璃茶杯分量也正好趁手,短短一點距離,茶杯帶著杯口激起的嘯叫轉瞬即至,聲勢十分驚人。


    誰知這黑衣人卻反應卻極快,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就已經站了起來,不光躲開了杯子的偷襲,還搭起一座手橋,架住了劉東西快若落星的一刀。


    “劉先生?”那黑衣人還有餘力說話,麵色如常地讚道,“真是好功夫!”


    反觀劉東西卻沒有那麽輕鬆,漲紅了臉也不答話,低著頭一腳狠狠地撩了上去。


    眾人驚呼起來,估計大多數是為了劉東西落腳點的無恥發出的讚歎,我卻看出一點不好,這黑衣人渾身幹幹巴巴,隻有襠裏鼓鼓囊囊,估計肯定不是天賦異稟,不知道是做了什麽防護。


    果然,當的一聲大響,劉東西像是踢到了鐵板,慘叫一聲鐵檔功就朝後退,那黑衣人看到了破綻,雖然被踢了一腳,卻不退反進,手腕處突然彈出半截棍子,狠狠朝劉東西頭上鑿去。


    不好,我第一個反應就是要去抽槍,可是剛才換衣服的時候把槍解了下來,伸手去摸的時候一下子摸了個空。而現在最能打的小花和盧岩卻不在這裏,我正著急的時候,卻聽到耳邊連珠炮般的一串槍聲,轉頭看卻是格格開了槍,子彈從兩人之間穿過,將牆紙打的一塌糊塗,那黑衣人慌忙躲避,如一隻黑色的大鳥,在格格射出的一連串子彈中起落,直到格格的槍發出撞針擊空的聲音,早就落到落地窗邊上了。


    回到了住的地方,能帶著槍就算是很警惕的了,格格當然沒有能想著帶上彈夾。我看他跑到窗邊,趕忙喊了一聲,“別跑!”


    那黑衣人笑了一聲,“誰說我要跑?你們有槍都打不到我,現在子彈都沒了,我還怕你們不成?”


    我笑了笑,亮出了小闞那把可愛的格洛克,“誰說我們沒槍?”


    “哈哈哈哈哈!”那黑衣人長笑道,“槍這種東西,遇到我就算是廢了!”


    “你以為你是火雲邪神?”我撇了撇嘴,甩了甩手開了槍。


    我這一槍看似隨意,其實在角度上是非常有講究的,子彈打出去是拐彎的……這是開玩笑。其實我隻是在手移動的過程中開槍,讓他不好判斷開槍的時機進而抓不住子彈的軌跡而已。


    誰知這一招並不管用,那黑衣人如同知道我的打算一般,腳下飄忽,一下就竄回了那個牆角。我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這麽厲害,心裏也是一驚。


    這時那黑衣人可能是怕槍聲引來更多的人,想要速戰速決,竟然雙手一甩,撤出兩條拐來,腳登牆壁撲了過來。


    這一撲速度極快,隻見他一拐平伸一拐掩頭,轉瞬間就到了眼前。我感到眼眶微痛,手臂抖了起來,知道那種狀態又來了,當下也不猶豫,抬手就是三槍。


    這三槍一槍也沒有落空,那黑衣人雙拐當的一聲落了地,來勢卻沒有變緩,隻是再也不好控製,轟的一聲摔到了我的腳前,五體投地一時竟然爬不起來,狼狽不堪。


    劉東西還在一邊揉腳呢,見狀又竄了過來,一腳踩到黑衣人的頭上,嘴裏罵道:“畜生!你褲襠裏麵塞了什麽東西?”


    雖然處境悲慘,但這黑衣人卻絲毫不覺什麽,仍然笑道:“想要知道就打開來看看啊!”


    劉東西罵道:“去你的,你爺爺我可不變tài!”


    我讓這倆人逗樂了,看這黑衣人雙臂和一腿都已經被子彈打斷了,偏還被劉東西踩著頭,真是悲慘無比,便對劉東西說:“行了別鬧了,放開他,還有正經事!”


    劉東西當然不是沒數的人,雖然有些不爽但還是氣哼哼地把腳從他頭上拿開,估計也是因為腳疼不方便的原因,不然少不了要再踢一腳。


    我在沙發上坐下,手中槍對著他,聽禮貌地問:“不知道您怎麽稱呼?”


    “哈哈,這個不重要,助理大人槍使得不錯,比那些廢物強多了!”那黑衣人朝我這邊翻了個身,靠在茶幾腿上。


    我心說你這是誇我那還是罵我,比廢物強是個什麽水平?廢物頭?雖然心中吐槽,但還是挺客氣地說:“過獎了,既然不必通名,那咱們就說說事吧!”


    那黑衣人哼了一聲,“說吧!”


    “我還是想請教一下,那個炸彈是什麽時候安到我車上的?”


    “這個我不知道,安炸彈的和我不是一撥人!”黑衣人道。


    我一聽這家夥也算是實在,這事也算是個細枝末節的事情,我不願再追究,“說些正事吧!你的來意我很清楚,但是我的想法你可能不知道,我們不會殺你,就是請你給我們帶個話,把我的想法告訴二李。”


    黑衣人看著我,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隻是想知道,當你們拿到核聚變發生器之後會怎樣用。是不是可以用它來保護更多的人?更重要的是,當你們得到之後,別的研究是不是能進行下去,你們是不是可以容忍其他人?”


    黑衣人笑了笑,“我隻能幫你帶話,這種事情我回答不了更做不了主。”


    “我知道!”我點點頭,“你把話捎到,我想聽個回答。”


    黑衣人沒有再說話,臉上顯出一種很奇怪的表情,露在麵罩外麵的眼睛朝門口瞟。


    我感覺有些不對,這是個什麽意思,等人來接嗎?剛要說點什麽,那種不安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怎麽回事?我沒有再看他,匆匆站了起來想要開門看看。但是這黑衣人躺在我和門之前,我沒有多想就從他身上跨過去誰知這黑衣人猝然發難,竟然用雙肘鎖住了我的腿,我突然醒悟過來,這家夥就是要用眼神轉移我的注意,吸引我靠近他好下手。


    我沒有多想,另一條腿馬上就飛了起來,一膝撞向黑衣人的腦袋。這家夥頭還挺硬,跟個鐵疙瘩一樣,硌的我膝蓋疼得要死,而他竟然還沒有放手。雖然疼得要死,但我並沒有任何遲緩,第二下又撞了過去,這下被他一擺頭閃了過去,開口咬住了我的腿!


    真疼啊!我覺得各種疼痛當中除了生孩子,這種被咬的疼痛絕對是掛得上號的,我的腦子在這種持續的疼痛中根本就來不及思考,下意識地就要開槍。


    就在這時,我感到腿上的疼痛突然炸了一下,隨後便消失了,緊緊夾著另一條腿的胳膊也鬆開了,抬頭一看卻是小闞反握著一個銅質的小擺件,站在對麵,那個黑衣人已經被打暈了過去。


    我來不及說什麽,衝她伸了下大拇指,趕緊去翻這個黑衣人身上,剛才劉東西的疑惑也出現在我的腦海,這個人身上裝了什麽?


    之所以有這種疑惑,是因為在剛才劇烈的疼痛中,我聽到了一聲輕響,那種很不吉利的輕響。


    果然,當我一把扯下那黑衣人的黑色綢緞腰封的時候,幾根電線露了出來。我頭皮一陣發麻,大喊一聲快跑,雙手發力將那黑衣人瘦小的身體朝著窗戶甩了出去。


    就在他撞破窗戶的一瞬間,炸彈炸了,伴隨著爆炸聲和玻璃碎裂的聲音,我麵前的沙發一下子被吹飛過來,將我們幾人撞飛到牆角,扣在了我們身前。


    我聽到無數混亂的撞擊聲從沙發底上傳來,還有些細小的玻璃碎片和木刺從底下的空隙竄進來,紮在我們的鞋上和褲子上。


    我用力抱住小闞,湊在她的耳朵邊上語無倫次的安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


    這讓我想起了我倆的婚禮上,我們非常老套地迎著聚光燈走在台上麵對整個大廳根本就看不見的人們。為了緩解她的緊張,我一直在側頭跟她說著什麽,後來她告訴我,當時她隻知道微笑著點頭,根本就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麽。當聽她說這個的時候,我心裏似乎是鬆了口氣,因為我從沒有告訴過她,我也不知道當時我說的是什麽。


    我想如果有什麽會比格珈更加可怕的,那就是人類的各種武器了,這種在爆炸中的感覺,是你身處格珈的追逐中完全所不能比擬的,那種完全無法抗拒的力量和味道,遠勝過空氣中充滿的惡臭和嘶吼。


    推開蓋在我們身上的沙發,眼前的房間已經完全變了模樣,玻璃窗變成了巨大的空洞,屋內的陳設完全亂了套,各色的碎片釘了一牆,大塊大塊的牆紙被剝離下來,有些還在燃燒。


    雖然躲過了破片的襲擊,但是炸彈近距離爆炸的衝擊波是躲不開的,好在我們有沙發相隔,沒有出現骨折的情況,但是頭暈腦脹是少不了的。


    “這家夥瘋了!”我低頭看看褲子上鑲著的幾顆牙齒,噔著褲子想把它們弄下來,還有個蟲牙,看著挺惡心的。“都沒事吧?盧岩和小花在哪?”


    劉東西道:“沒事,就是腳疼。他倆之前的時候下樓了,說是看看你的車!”


    “我的車有什麽好看的?神經吧?”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我們這裏已經遭襲,他們倆落了單,恐怕這個時候也在危險之中,雖然說這兩人戰力強悍,但是高手也架不住人多,要不當年小花怎麽能讓格珈堵在手術室裏?


    得趕緊去看看,我活動了下身子,歪歪扭扭就去開門,劉東西和哥哥看到我的舉動,異口同聲喊:“小心!”


    我已經拽開了房門,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但是走廊裏的情況卻讓我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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