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抬起頭,“要什麽都可以嗎?”


    “隻要本王能做到的。”他有些想聽聽安紫薰想要什麽,除去那一次拿三生蠱解藥外,這麽久來,她從沒有對他提過任何要求,那種對什麽都淡淡隨意的態度,他無法捉摸透。


    “王爺,你能先老實的告訴我,我表哥和七爺是不是出事了?”


    “暫時沒有消息,本王已經派人四處打探。”赫連卿回答道。


    她閉上眼睛歎口氣,再張開時,眼眸一片清亮,一字一句道,“我想要害我表哥與七爺的人償命!”


    “這點也是本王所想,除去這個,你還可以要求別的?”


    安紫薰搖頭,“如果那謀害之人是王爺身邊最親近的,或者是王爺最寶貝的,王爺會怎麽辦?”


    他聽聞眼眸驟然一變,她話中有話,所指的又是誰?


    “你想本王如何?”


    “很簡單,親手殺了那個人!不管是誰!安紫薰隻求這一件事!”她欺身朝著赫連卿靠過去,唇無血色卻因她嫣然一笑,多了一點妖冶的美。“能不能答應?”


    他緩緩坐起身子,身影從她視線裏離開,淡然嗓音裏多了一點冷,“若真有這一天,本王自有定奪。”


    關門聲敲在安紫薰心頭,她猛然心痛。撫摸著他親手替她戴上的東西,寒意驀的一下從指尖流竄心底。


    赫連卿心思縝密,定然會疑心她說的是誰,他沒有肯定回答。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怕還是舍不得吧,在你心中,無論我安紫薰為你做一切,都不及那一人對你偽善的喜愛。


    傻瓜!她揶揄自己,眼睛酸澀厲害,她使勁揉揉,慢慢的又趴回床榻。


    這傷口怎麽這樣疼呀!疼的她都止不住眼淚了……


    轉眼好些天過去,她每天有木棉伺候,傷勢逐漸轉好。不過赫連孝與金痕波一直沒有下落,木棉的話一天比一天少,就連赫連卿來時,提到這事,他也心情不佳。


    倒是宮裏,對於赫連孝久不見麵到沒有在意。天氣轉冷,赫連卿進宮的次數也多起來。有時回來很晚,卻每每會來她這裏看一下。


    也不進來,僅僅看一會就走,或者對木棉交代幾句,她問過木棉,無非是些她身體如何。


    不進來也好,上次要求他沒有答應,與赫連卿之間,她不願意再多說什麽。


    她悶的難受,木棉天生話少,加上赫連孝的事,她經常一天不說話。安紫薰一點得不到外麵消息,像籠中鳥。


    這一天清晨,安紫薰總算聽見點聲音。


    “對不起夫人,王爺有令,王妃需要靜養,不能讓任何打擾。”


    “王妃身體好點了嗎?我進去送些東西給姐姐放下就走,麻煩木棉姑娘通融。”花淺幽偽裝完美的聲音響起。


    木棉不愧是赫連孝身邊的人,不說話則已,一開口堵的人死死的。


    “王爺說的不準任何人打擾王妃,其中也該是夫人吧,夫人一向體諒我們這些奴婢的難處,奴婢不敢違抗王爺的命令,若是得罪了夫人,甘願王爺回來責罰,這裏先給夫人賠罪。”


    花淺幽好脾氣笑笑,對木棉上下打量一番,“好個忠心的奴婢,那我更要體諒你了。”她轉身離開時,突然提高聲音,“阿端,你主子現在身邊有更好的伺候,你也能放心的留在雅築伺候吧。”


    阿端!安紫薰心裏一驚,上次斷崖後,阿端後來被花淺幽帶走,她生病受傷,再也沒用看到過她。


    推開門,隨著花淺幽過來站在院子裏的人,正是許久不見的阿端。她也瞧見安紫薰望過來,頓時那表情快哭出來,安紫薰心有不忍。


    隨即她揚起笑容,“木棉,請花夫人進來一聚。”


    讓身邊伺候的人退下,她坐下靜靜看著一側的花淺幽,她真不喜歡那張笑的溫柔可愛的臉,尤其在金痕波出事後。


    “姐姐。”她柔柔的聲音傳來。


    安紫薰笑笑,手中茶盞扔出去,潑了花淺幽一身。


    花淺幽怔了怔,沒想到她會出手。“安紫薰,你當真是不想要金痕波性命了!”她最後違背諾言,救了赫連卿,哥哥也因此受傷,對這個女人,她不僅僅是嫉恨這般了!


    “你記性真差,本王妃對你說過什麽看來你是忘記了。”安紫薰慢慢擦著手上的幾滴水珠,語氣輕柔卻如利刃冰冷,她極少會生氣,凡事笑笑而過。


    她最討厭被人逼迫,尤其花淺幽傷到她身邊親人,幾次三番!


    花淺幽明白她曾經說過什麽,金痕波若是發生意外,安紫薰會將她千刀萬剮。


    “怎麽了?王妃姐姐真的以為你現在能動我一下?這些日子王爺對你好,是什麽原因,你也清楚。你背叛與我的承諾,拿自己性命救下他,他就會感動?就會喜歡上你?”花淺幽用絲帕擦著臉上的水漬,語氣說的輕蔑至極。


    安紫薰這次送了半條性命,起初這一路上赫連卿對她照顧備至,不分白天黑夜守著。那份關切令她心中不安不斷擴大。


    這個女人真有一手,從一開始就橫在她與赫連卿之間,現在不顧一切的救下他,看赫連卿對她確實比起以往有了改變,若是長久留著她不動,之後勢必會威脅到她花淺幽。


    最終令她放心的是,從安紫薰醒來後,赫連卿對她似乎也沒有開始那麽關心,雖然每次都會來詢問木棉那個女人身體是否安好外,他夜晚卻經常宿在她的雅築。


    赫連卿對她確實溫柔,曾經幾次起了情……欲,到了最後一步,隻要她有一絲不願意,他絕對不勉強。


    安紫薰始終是個威脅,她必須要盡全力令赫連卿對她更加著迷,隻不過最近一段日子,兩人同宿同眠卻一直相安無事。


    “王爺對你不過是圖新鮮,得了你的身子,你還能有什麽值得他喜歡的?若真是能如此,他也不會夜夜宿在我雅築中。還是說你對他已經動情,忘記你可憐的表哥金痕波?說到底,你不過是賠了自己身心的笨女人罷了!”


    得意的笑容在唇角綻放,她挑釁性的斜睨眼前,一直靜靜聽著不動聲色的安紫薰。


    倏的,安紫薰身影一動,手指靈活迅速扣住花淺幽下頜,在她驚慌張口呼叫時,她順勢將一顆藥丸塞進她口中,輕點她咽喉。


    咕咚,藥丸順著喉嚨滑下,見花淺幽臉上表情一變,安紫薰鬆開手指。


    “安紫薰,你給我吃了什麽了?”花淺幽終於不見笑容,那東西冰冷滑膩,順手喉嚨下去,令她一陣惡心。


    換到安紫薰笑眯眯的望著她,“沒什麽,就一顆毒藥。”


    “你!”她驚慌失措,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把解藥給我,不然你表哥死定了!”


    “我表哥素來喜歡美人,若是真不幸早亡,有花夫人這般美貌的人相伴黃泉也不錯。就是我怕表哥不喜歡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


    她悠閑的坐下,漫不經心的道。


    花淺幽腹中絞痛,額頭冷汗直冒。“你好毒啊,你害我,赫連卿一定殺了你!”


    “你能活著見到赫連卿再說吧,我敢對你下毒,就有把握收拾妥當殘局。再說了,赫連卿知道救他的人不是你,還會再對你寵愛嗎?說不定連棺材也不會給你準備一副,他冷漠無情的個性,花夫人看他怎麽對我也知道了吧。”


    見花淺幽已經忍不住痛彎下腰,那眉眼楚楚可憐,可惜她不是惜花人,尤其是朵奇毒無比的花。


    “你想怎麽樣?”


    “放了我表哥還有赫連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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