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聳聳肩一臉不屑,“他還用我害嗎?如今弄的那麽慘,怕是他自己也始料未及的。船沉了,他落入海中,都說禍害千年,赫連卿死不了。”


    “你怎麽會知道?卿兒現在怎麽樣了!”謝陌年連忙收回長劍,東方非池說出那番話仿佛親眼看見他們發生的。


    “我若是沒有那個本事知曉,他怎會囑咐你中途折回來找我。”


    謝陌年嘴角抽動算了笑了下,將長劍收回劍鞘慢慢坐下,“東方,你還是老樣子那麽令人討厭,不過本事倒是不小,當年的小毛孩子還真有國師的樣子。”


    “你好不到哪裏,依舊那麽瘋,甚至瘋的厲害。”他眼皮都沒有抬起,呷了口茶在謝陌年沒有再次發怒前加了一句,“不過方才你沒有對衛鳶動手,忍了這麽久,你的定力確實不錯。”


    “她害了我姑姑,害了卿兒,我怎會輕易放過她,還有赫連琛。”


    他殺的興奮在眼瞳裏流轉,東方非池卻是搖頭,“你該知道還有一個人是當年的主謀,隻要找到她,赫連卿才有救。”


    謝陌年神情一冷隨即問道,“卿兒中毒能支撐到現在,他是不是種了三生蠱?”逼問的眼神犀利瘋狂,他聽姑姑說過起過,得三生蠱者,得天下。


    離人淚藥性霸道,一開始卿兒被折騰的死去活來,不過他此番回來,看卿兒似乎變的精神很好。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表示……


    謝陌年眼中浮現一抹異樣的光彩,仿佛死灰複燃般!


    東方非池白了他一眼,懶洋洋的說道,“說正經事,東西呢?”


    “給你。”謝陌年把東西丟過去。


    小小的虎符,沒有這個赫連琛就是再能怎樣,西楚城中最厲害的鐵甲騎兵不能為他所用,他手中得到的兵權,無法控製整個西楚。


    這些赫連卿出遊前就謀算到,他一旦出去,那些想對他下手的人必然有所行動,太子赫連琛也是其中要防備的,兄弟之間他想得到什麽,赫連卿自然清楚。


    赫連禦風那裏有小鸞在,這虎符他隨身帶走,若是此行無恙,或者太子能安分不動手,那一切無事。


    若是真的同他料想的一樣,這虎符他囑托謝陌年帶回給東方非池,有東方在西楚,加上虎符,能安定朝中一半人心,給他足夠的時間回來。


    東方非池暗暗歎口氣,說赫連卿精明吧,他在這種緊要關頭非要帶著安紫薰一行人去湘陵那鬼地方找當年漁村唯一活下的人,說他笨吧,他還一早就想好了應付對手的策略,簡直是滴水不露!


    不過他一定沒想到,真正到了最後傷他的人,卻隻有安紫薰!


    “她怎麽樣了?”赫連卿熬紅了雙眼,等大夫為安紫薰把脈後擔憂的詢問道。


    “公子夫人所中的毒很奇特,照理說早就該毒發,卻好像被什麽東西壓製住,所以能堅持到現在。”


    赫連卿雖然不精通醫術,也看出安紫薰所中的毒被暫時壓製住,背後傷口連敷藥幾天開始逐步愈合,大夫為她放了些毒血,她臉色相比之前好轉一點。


    “什麽時候能醒過來?”目前他最為關心的這個。


    “我是個山野大夫,所能醫治的毛病僅僅如此,這裏雨季還有幾天就快過去,公子夫人的病還是趕緊找更高明的大夫來看。”大夫囑咐完出門前想了想還是轉身再對他告誡道,“有句話不中聽,可身為醫者得提醒公子一聲。”


    “你說。”


    “您夫人中的毒從後背傷口進入體內,現在傷口愈合,人卻沒有醒,毒素順著血液流走,不能清除,最後怕是會傷及到腦袋。”


    “腦袋?”赫連卿一怔,“說清楚點!”握住安紫薰的手不由用力。她昏迷幾天,傷口雖然慢慢康複,可他的擔心正如大夫所說那樣。


    暗礁上的東西,若是苗疆蠱毒,卻是真的能傷及腦袋!


    大夫老實回答,“神智迷糊還是輕的,若是嚴重了,怕會成為白癡……”


    白癡!


    他轉頭看著昏迷不醒的安紫薰,微涼手掌貼在她麵頰,她畏寒,以前總是想辦法避開他的觸摸,如今她沉沉睡去,毫無知覺。


    “公子曾經說過夫人是被海裏的東西所傷,醫治這中毒物最好的大夫在南海有一位,不妨帶夫人去瞧瞧。”


    “南海金家?”


    “要是真的請動金家,那是最好不過,誰不給金家幾分麵子。”


    赫連卿神色一變,金家龍少金痕波是她的表哥!


    山野之地荒涼,雨季最後幾天,赫連卿連日準備,從山路離開這裏最快,可雨季這些天地麵泥濘難行,他要趕路,還要帶走安紫薰。


    自小到大養尊處優,征戰那幾年也吃過不少苦頭,可身邊有人伺候照顧,他倒是覺得沒什麽不能克服,如今淪落到這裏,一切都要靠自己。


    好在這裏住的幾戶人家比較照應,他上山采藥時,就將安紫薰托付給他們照看。


    入夜,他躺在床榻上,安紫薰俯在他胸口睡著,她背後傷開始愈合,不用擔心怕感染傷口不能蓋被子,赫連卿見她一直趴著似乎不舒服,到了夜裏休息,就讓她俯在自己胸口安睡,總比床榻要令她舒服。


    “這兩天我就帶你離開這裏去南海,那裏會有大夫替你治病,你呀不用每天這麽躺著,我知道你難受,你這丫頭要快些醒過來才好。”


    他摟著她腰肢,輕輕拍幾下,有時自己覺得好奇怪,他本不愛說話,最近經常對著昏迷的安紫薰說話,她大概能聽見吧,有時睫毛還會快速的眨眨。


    忽的,她哼了一聲,皺起眉頭。


    赫連卿抬手撫平她緊皺的眉間,“是不是做噩夢了,別怕有我陪你。”


    指腹滑過她眼簾、鼻尖、臉頰最後覆蓋在她雙唇,淡淡的紫色,她身上的毒素未清除,始終他最是擔心。


    恍惚間他指尖微痛,赫連卿回神,不知道何時安紫薰張口咬住他指尖,再往上看,她一雙眼眸明麗婉轉,此時澄淨明亮正盯著他看。


    “你醒了?安紫薰?”赫連卿楞住一刻,指尖痛楚提醒這不是夢,他顧不得手指被她咬住,骨碌一下起身。


    力道太猛,冷不丁將安紫薰推落在一邊,她後背朝下,頓時痛的五官皺在一起,蜷縮起身體。


    她發出嗚咽聲,眼眶淚珠滾動。


    赫連卿慌忙去抱她,又不敢太用力,隻能扶住她雙肩將她身子轉正麵對他。“我太心急……見你醒了……我……”從未有想過見到安紫薰醒來時心中那份心急喜悅,摔碰到她傷口,見她喊痛,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想摟住她又怕再弄疼她,可不摟住她,卻又不能控製自己的欣喜。


    “對不起,還痛嗎?”赫連卿低聲輕輕捧住她的臉,指腹一點一點擦去她眼角淚水。


    安紫薰眨眨眼停止哭泣,卻隻是愣愣的望著他。


    赫連卿猛然想起大夫說的那些話,一下子衝淡見到她醒來的喜悅。


    “知道我是誰嗎?”他捏著她尖尖下頜擰著眉頭急切的問道。


    若是安紫薰真的不認識他,那就表示那毒素開始侵蝕腦袋,她更是危險!


    她眼神純淨無辜,瞧著赫連卿凝重的樣子,不由有些害怕的想擺脫他躲開。


    安紫薰這副樣子,赫連卿意識到他此時的表情必然是嚇人,看她躲著自己不肯再靠近,心中不由著急,逼著自己對她笑起來,甚至是哄著她,“我不凶你就是,我隻問你還認識我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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