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一聲從行宮裏傳出,她頓時心口一痛。


    “娘娘!”


    “三嫂!”


    木棉與赫連孝同時慌了神。


    “七爺,你快去照看皇上,我沒事!”她推著赫連孝趕緊進去,然後靠著木棉繼續前行。


    “娘娘,你這是何苦!”木棉著急卻毫無辦法,“你這個時候與哥哥反目,根本就是激怒他,對他沒有用處或者不能操控的人,哥哥不會放過,我太了解他!”


    安紫薰忍著疼,揚起秀麗的眉淡笑,“木棉,凡事沒有絕對。”她恨姬雲裳,為了金筱瞳的身故,為了她與赫連卿之間的錯過。


    姬雲裳對她的傷害,絕對不可以饒恕原諒。


    上邪法可以操控她的生魂,他死,她亦亡,姬雲裳想她永遠的依附在身邊。


    他能知曉她身在哪裏,輕易的找到,她同樣能感覺到一點他的心思,他並不如表麵般冷靜自若沒有情……欲。


    相反,她從他的眼神中感覺到姬雲裳對她並不一樣。


    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姬雲裳你很會利用人的感情,人的心思,用情傷人,可你忘記自己也同樣是人,再是淡然冷血無情冷漠,隻有動了感情就會成為弱點。


    “娘娘,上邪法過於霸道厲害,奴婢沒有把握能幫你多久,哥哥一旦不信守承諾,你和腹中的孩子就會有危險!”


    離開宮中時,娘娘需要她幫一個忙,如果她有任何意外,盡力的保住孩子!


    安紫薰伸手撫著隆起的肚腹,她身子感覺難受有好些時候,腹中的孩子倒是無恙,時不時有力的踢她幾下仿佛告訴她一切都好。


    小東西你乖乖的,娘親不會拿你作為賭注,娘親為了你會拚了性命保你的平安,你爹爹不能有事,萬一將來娘不在了,你就代替娘親陪著他,他這些年過的不容易,一個人太孤單,娘親舍不得你和他……


    她暗暗心中對孩子說著話,努力移動步子朝前走去,遠處一抹紅衣似火迎風站立,熟悉的身影安紫薰見了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她欽佩木棉為了赫連孝付出一切的勇氣,就是死也要死在他身邊,值得了!


    她不怕死,她隻怕自己將來會更舍不得赫連卿和孩子,不想有一天自己成為姬雲裳挾持他的武器,她不要成為他的負擔,如果可以,她是能成為與他並肩麵對未來的人。


    她與他錯過,兜兜轉轉到今天,她步步退避,他的無措他的心痛她看在眼裏更是難受,怎麽會不感動?


    她再是裝作不在意,還是介懷過花淺幽有了他的孩子,他給了很多的承諾。


    若說誓言不能相信,他為她與孩子做的,開始漸漸的令她動容感動。


    起初的赫連卿溫柔隻會對花淺幽一人,她的失落、傷心隻有獨自忍受。


    他並不懂如何愛一個人,卻渴望被人愛著,海上遇難之後的幾天,她對他的一點好,都讓這個男人欣喜。


    他熬藥、做飯,照顧她,拚命的保護她,他寧願被扣押南海也要留在她身邊,他非常霸道、對她並不是千依百順的溫柔,有時吃醋起來像個孩子。


    男人要做的就是保護腳下的這片土地,還有懷中的女人!


    他不再是冷傲會傷及她的赫連卿,他慢慢學會了包容體貼,她明白他那些日子的避讓。


    你不願意做的,我不會強迫你!


    赫連卿你有很多優點,也有很多缺點,我曾經想過一輩子不原諒你,然而現在,我隻想在你身邊,我們一家人度過我餘下不多的日子。


    為了這個願望,我跋山涉水的來見你……


    那聲慘叫並不是謝清璿,而是殺紅眼的謝陌年,他痛苦的一隻手捂著頭,表情幾乎扭曲,另一隻手瘋狂的四處亂砍。


    赫連卿欺身上前,出手用力拉住他執劍的手臂,“哥哥!”


    “放開,我要殺了那個毒婦!”謝陌年還是不斷掙紮,對著謝清璿吼道。她害死了姑姑,這些年自己卻成為她的幫凶,比起赫連禦風與安宗柏,這個女人更是該死!


    “謝清璿,解藥拿來!”赫連卿厲聲道,冰冷的語氣帶著毋庸置疑的命令!


    “他中毒很多年了,一點一點的下,到如今哪裏還有解藥。”她輕蔑的笑著謝陌年,“你下去陪著你姑姑吧,北燕亡國時就該死的人,偷生到如今已經是天大的便宜。”她從容的慢慢走過來。”


    麵對赫連禦風她唇角尤自冷笑,金筱瞳死了,安宗柏瘋癲了,謝陌年現在更不是她的對手,最重要的是赫連禦風,這個男人狼狽不堪的樣子,就像當年的自己。


    轉身她看見走到這裏來的女子,“真是個美人。”含笑的眸子裏卻是說不出的厭惡,“卿兒你隻有一天考慮,遲了,我沒有耐心再等!”徑直的謝清璿從她身邊經過離開。


    赫連卿將謝陌年丟給赫連孝,疾步走下,“寶寶,你沒事吧!”


    她臉色青灰難看,見了他整個人軟在他懷中。


    “三郎。”她眼裏含淚,方才那聲卻是嚇著了她,見到赫連卿平安站在麵前,她攀住他肩頭隻是笑著搖頭,“沒事,我和孩子都沒事。”


    話音才落,她心髒猛的抽痛,頓時冷汗淋漓,比剛才情況更是糟糕,她幾乎都不能再忍住疼痛,抱著肚腹身子快要縮成一團。


    當夜,西楚行宮漫天大火,燒了整整一天夜,整座山峰滾滾濃煙,行宮之中無一個人幸免,包括太上皇赫連禦風。


    次日,消息傳到西楚帝都,眾人皆是一驚,新帝赫連卿連夜趕回帝都,同時邊關六百裏加急傳來兗州大軍進犯的消息。


    一天之內,兗州十萬大軍攻下西楚邊陲十座城池,銳不可擋!


    “他真的死了?”衛鳶接到赫連禦風身故的消息,手裏的茶盞跌落在地,柔美的容顏頓時失色,她仍舊不死心的追問,緊握的拳頭放在膝上微微顫抖。


    “母後,父皇的確駕崩了,行宮裏燒成一片,帝都那裏都掛了白孝。”赫連琛靜靜的對衛鳶說著,然後上前按住她的肩頭。


    衛鳶眸子一暗,滿心悲痛浮現,近三十年夫妻,她怨過恨過冷漠相對過,真的聽到他不在人世的消息後,陡然的她還是不能立刻接受。


    “母後節哀。”赫連琛勸慰。


    衛鳶撫額,寒涼的手握住赫連琛,有一種近乎悲涼的感覺,她的娘家族人皆被處死,她的丈夫背叛了對她的誓言傳位給了別人的兒子,如今她隻剩下這麽一個兒子依靠著。


    “琛兒……”


    “母後放心,我們會再回到西楚。”


    衛鳶輕輕搖頭,“謝清璿回來了,這些年她沒有死心,琛兒你務必要小心行事。回不回西楚對母後來說不重要,母後隻有你一個親人在了!”


    赫連琛頜首,等安撫好衛鳶休息後,他走出來站在城樓,這裏荒涼落後,長年氣候惡劣,他輸給赫連卿,被迫逃生在這裏,兗州十萬大軍被謝清璿這個女人牢牢控製在手。


    這對母子,忍辱偷生這麽久,等到這一刻,他一而再的受挫。


    “太子殿下,南海金家那裏被偷襲,死傷慘重,龍少金痕波尚且還活著。”


    “姬雲裳在哪裏?”


    “不知去向。”


    “叫暗門的人來見本宮!”他眸子又黑又亮,還有最後一招,他赫連琛不會輕易認輸,至少他絕對不會輸給赫連春水。


    良久,才見黑色鬥笠的男子幽靈般出現在他身邊。


    “太子殿下要見我?”朦朧黑紗後,一雙如描如畫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著赫連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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