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盞裏空空如也,就是派人去端水來,卯不得她早就咽氣了。


    “快抬頭,用力的跳!”這個時候,碧落在一邊提醒著,一邊推著她。


    病急亂投醫,何況她卡的六神無主的,照著他說的,薰仰起頭一個勁的跳著。


    “對,繼續仰頭,用力的跳!”


    “不……不行……”她哭著搖頭,小臉憋的通紅。


    “那用力捶心口,再跳!”碧落很‘好心’的又建議著。


    著急起來,也顧不得那麽多,她死命的蹦了,就想著能把這糕點給弄下去。


    在她被嚇的一臉鼻涕一臉淚後,噎住的糕點好歹是吞下去了。


    “嗬嗬……”她趴在桌邊咳嗽著,心有餘悸捂住心口。


    碧落笑眯眯的拍了她後背幾下,遞上空空的水杯,轉眼間裏麵注滿了茶水。


    “會法術卻是沒有啥了不起。”他說著,又抬手摸著自己的臉,深深歎息感歎道,“唉,天生麗質難自棄,這樣的心情,你是永遠感受不到。”


    他側目淺笑,眼波流轉,閃過一抹勾魂奪魄的笑容。


    薰倒抽一口冷氣,明白過來,牙齒咬的咯吱亂響。


    寒天飲冰水,點滴在心頭。現在就可勁的笑吧,笑的多有凶,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她想,現在和碧落之間,她唯獨一個念頭……弄殘他都是便宜他了,直接弄死他最好!


    她弄傷後住在周府,蔣滄海對她格外關心,吃喝用的都是精心安排,甚至他還特意為她另外準備了廂房單獨養傷住,薰客氣的回絕了。


    老實說拒絕蔣滄海這樣的人還真是有點不忍心,他對人的態度很真誠,讓薰想起清慈哥哥,不過為了自己的安危,她選擇繼續留在碧落身邊。


    那一夜襲擊她的並不是周雲兒,她曾經想解釋,不過被碧落攔住。


    “為什麽不說清楚?”


    “說清楚了你就沒這樣的待遇了。”碧落說出這個理由的時候,真的一點都沒有羞愧心。


    神棍,她心中腹誹一句,撇撇嘴角,隨著他去了。


    畢竟那是什麽她不清楚,還有就是自己所見的那些景象,到底是什麽意思?


    隻是這些,她連碧落也沒有說。


    一晃又是一天過去,他們在這裏好吃好喝,碧落偶然去周雲兒那裏看看外,就在周府四處溜達,反正他們被困在這裏出不去,就到處走走瞧瞧。


    薰對那汪用來釀酒的泉水倒是十分感興趣,碧落那晚請她喝的酒,名字古怪,卻是難得的好喝,之後周家送來過幾次,她都沒機會能再喝一口。


    聽說是貢酒,每年產量不多,看著碧落飲牛般喝,她還是有些心疼,這個家夥說他沒有本事,偏偏比她是要好些,說是有本事吧,他整天都遊手好閑,有些賴在周府的意思。


    “發呆想什麽?”她額頭被碧落扇子敲了下。


    “我想我的,為什麽告訴你,再說了,我又沒有賣給你,說起來,我們還算是合作關係。”她沒好氣的對他說道。


    道貌岸然的家夥,在周府一派正人君子風範,惹的那些不知世事的小丫頭沒事就過來瞅一眼。


    丫頭們啊,你們對碧落的驚豔,完全就是沒有見過世麵,換做是清慈哥哥在,才不會讓碧落那麽得意。


    “合作?明明是我保護你才對。”碧落哼了下,扇子敲在她肩頭一指門外,“去,把衣服給洗了。”


    “周府有丫頭會洗,碧落法師你隨意賣個笑容,那些小姑娘個個都昏頭搶著來伺候你!”她斜了碧落一眼,起身站起來。


    她這一雙手從沒有做過粗活,平時清慈哥哥寵著她,淪為碧落的跟班後,他變著法子給她找事情做。


    碧落完全當她的冷嘲熱諷是讚美,點點頭卻道,“爺就點名你伺候。”


    “想的美!”


    “真不洗?”


    “不洗!”她揚起頭說的斬釘截鐵。


    “這可是你說的,別反悔。”碧落也不惱,有一下沒一下的,扇子敲擊在手掌間。


    士可殺不可辱,這幾天她睡的是地上,碧落是高床軟枕,被他當下人使喚,這些不說,他還見死不救,現在威脅她……


    “就是不伺候你了,誰反悔誰是小狗!”薰哼了聲,甩手就走。


    尋了個偏僻的地方,她從衣袖裏拿出白紙,還是不死心的再使用白紙術一次,不能找路出去,試著能不能和外麵聯係。


    她念叨咒語加在可以用來傳遞信息的紙鶴上,試了幾次,終於紙鶴搖搖晃晃的快要飛起來……


    “你怎麽在這裏?”身後一聲詢問,薰慌亂的將紙鶴重新塞進衣袖。


    轉頭她笑眯眯的道,“蔣大人。”說完,眼眸一轉,“呆在屋裏太悶了,出來轉悠轉悠。”


    蔣滄海的氣色比之前更差,從他回來後,一直親力照顧周雲兒,每一次見到都比之前要清瘦少許。


    他一貫溫和的笑笑,之後咳嗽幾聲,“你好些沒有?”


    薰怎麽看都覺得他比碧落那家夥順眼多了,她傷的不重,他每每見了都要詢問一聲,哪裏像碧落,還說她沒有啥本事,就是挨的住打。


    “早就好了,謝謝蔣大人。”她說話間看見蔣滄海衣袖上染了墨色,白色袍子格外明顯。


    莫名的薰開口道,“大人會做畫?”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問,隻是腦中突然閃現,就脫口而出。


    蔣滄海楞了下,隨即點頭。“少年時曾經學過。”隨即他低頭看過去歉意的笑笑,“看我……真是失禮。”


    他卷起衣袖,有小廝過來稟告。


    “大人,一切準備妥當。”


    “大人有要事,我先回去了。”


    “若是有空,可以過來一看。”他頜首示意小廝退下,卻轉身對薰邀請道。


    相隔不遠的竹園,有間小小的畫室,幹淨清幽,裏麵擺設應有盡有,卻不見有任何畫作擺出。


    書案上早已鋪平了畫紙,他倒了一點清水在硯台中,執手輕輕磨墨。


    薰在一邊靜靜的看他磨墨,然後執筆。


    她不懂畫,卻覺得蔣滄海畫的委實的不錯,至少她從他作畫時的神情,還有筆下之畫能感覺到他的用心。


    蒼茫山巒,雲霧繚繞,蔣滄海盯著畫紙看了好一會。


    “這是哪裏?”薰好奇的問道,細細看去。


    山巒雲霧她看過不少,卻從沒有見到像蔣滄海筆下的地方。


    “巫山。”蔣滄海說話間,眼神帶著溫柔。


    “巫山?我倒是沒有去過,不過看大人你的畫,那裏真是漂亮!”她嘖嘖有聲讚歎,那雲霧似飄渺,形態各一,靜態的落於畫上,觀看時總有種令人產生雲霧仍舊在不斷絲絲變化著。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他輕聲念一句,似有感歎。


    “曾經滄海難為水!”薰不由跟著他念道,“蔣大人的名字是不是取自這裏?”


    “正是。”蔣滄海停頓了下,微笑著將手中筆放下回答道。“那裏真的很美,我和雲兒就是在那裏初次見麵。”他回憶過去,說話的時候眼神異常柔和。


    阿薰心裏莫名的有些感動,周雲兒現在的樣子,她都覺得有些可怕,難得這個男人朝夕麵對,對她如此的牽腸掛肚,不免有著一絲羨慕。


    “說了半天,天色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身體重要。”蔣滄海格外叮囑她。


    看看外麵,天色逐漸暗沉,阿薰應了一句,從他這裏離開回去,臨走前蔣滄海的畫作了一半,她本想說等這幅畫完成後是否能讓她看一次完整的滄海巫山雲海圖,未料,她轉身正準備開口說話時,蔣滄海已然埋頭作畫,半幅身影隱藏在陰影中,她看的不清,倒是覺得曾在哪裏見過似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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