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敵人主要是g國人嗎,這些獸人的狙-擊手怎麽解釋?我記得你跟我介紹過他們是a國投資的吧。”


    “研發投資是一回事,在潘多拉裏混進種族中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在擁有所有種族的生命解剖和構造資料的情況下,實際上我們能仿製出任何一個種族的媒介體。運氣夠好的話,再來個斧鯊也很正常。”


    白嬰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望著他:“所以你想告訴我,什麽時候精靈矮人獸人三方整出一個炮兵連我都得準備扛著是嗎?”


    “不可能有那麽多,媒介體造價太高,除非……”安琢想說點什麽又頓住了,轉而說道:“外部因素不關你的事,我來對付。”


    白嬰:“這怎麽能說不關我的事兒,我背後中槍的刀口還疼呢,還無照行醫好麽。你總得讓我知道那個作死的狙-擊手死沒死吧!”


    安琢沉默了一會兒,拿出個u盤一樣的東西放在白嬰手裏,道:“那個狙-擊手我存u盤裏了,想見他就把這個插到你的通訊器裏。”


    白嬰:“……對不起我智商捉急沒聽懂,什麽叫把一個狙-擊手存進了u盤?”


    安琢:“因為懶得拖屍體。”


    白嬰一臉智障地望著他。


    安琢想了一會兒措辭,剔除掉所有的專業術語撿重點來解釋:“如果隻是單純殺掉媒介體,讓媒介體的生命特征停止,他們的寄存在媒介體中的腦……‘意識’會因為失去寄存而自動回歸,比如上次那個阿爾伯特,媒介體死後隻是意識受損,還是會活在人類世界裏。”


    白嬰:“……我好像能猜到是什麽了。”


    安琢點頭:“針對此種情況我們做了一些應對措施,在他們的媒介體沒有死透前,拆出他們的‘意識’載體核心,重新通過微型毀滅終端二次打散,將其強行數據化,讓他們的人類意識呈現出一種電腦病毒體的狀態留在我手裏,隻要不解鎖,他在人類世界的本體永遠都會當個植物人。另外,我不建議你把它作為人工智能使用,目前為止,隻要載入他就隻會罵髒話。”


    白嬰頓時覺得科學家真是太可怕了,這特麽是傳說中的抽魂煉魄永世不得超生啊!


    “你這麽把他關在u盤裏連個連連看的遊戲都不給,也太殘暴了吧。”


    偏偏該科學家還滿臉認真道:“李師傅也這麽說過,所以我給他留了個掃雷的遊戲。”


    白嬰:“……你平時的娛樂除了掃雷還有什麽?”


    安琢:“拒簽員工婚假。”


    白嬰頓時為他這個明顯報複社會的愛好虎軀一震,沒想到這人看起來這麽死板傲嬌,竟然是個fff團的。


    太惑宮裏到處都是眼睛耳朵,刷臉也不能總是刷,尤其是領導都喜歡開會,白嬰基本上一看見他就習慣性地把他往後殿一塞準備開視頻會議。


    這會兒大家的坐標有點分散,童子亦和夏妍在西都的王宮下麵折騰基地的防禦係統,李師傅被安排去了北都調查那裏殘存的接引基地,三五不時地得開個會深化一下工作思想。


    今天安琢剛進門,步子就一頓,隨即皺眉看向床鋪那頭。


    太惑宮的床一般是沒有紗幔和床柱的,縱然隔著個屏風,也能看得到床-上凸起一個人形。


    “什麽人!”


    白嬰看見自己的床上的被子動了動,半晌,從被子裏探出個嬌小的腦袋,見了白嬰身邊還有個人,不禁抖了抖。


    “王……”


    白嬰:“臥槽你誰?!”


    “是司相聽說王被刺殺,身邊必是疏於防範,所、所以安排奴來貼身保護王的。”


    “……”


    白嬰頓時一口老血按在喉嚨裏,道:“我覺得他說的貼身保護和貼床保護應該不是一個意思,太惑宮守衛這麽嚴,沒必要大晚上的還跑來值班,你回去吧。”


    那侍女說:“王,這是祖規,奴還是有兩□□手的,就算刺客凶悍,您睡在裏側,先砍中的也是奴。”


    “這什麽封建流毒規矩,你走不走,不走我今天晚上跑你家睡去。”


    那侍女一見白嬰挑眉,頓時想起關於她心黑手狠賽夜叉的種種傳言,火速穿上衣服行了個禮一路小跑溜走了。


    白嬰轉過頭一看,發現安琢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頓時一陣無語:“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事!”


    “要潔身自好。”安琢又想了想,補充道:“以艱苦奮鬥為榮,以驕奢淫逸為恥。”


    白嬰怒道:“本王日理萬機累得像頭驢,就差下地耕田了,哪來的驕奢淫逸!”


    安琢自顧自地打開了電腦,說道:“戴老師說,這個成語不要讓李師傅聽到,他會生氣。”


    “為什麽?”


    “李師傅全名李萬基。”


    白嬰:“……”


    安琢帶的機器大多都是組裝式的,按他的解釋是結構越簡單通過毀滅終端時的報廢率越低,毀滅終端就像一個篩子一樣,通過當中的東西越細小留存率越高,別看他們帶的東西挺多,其實缺損了小一半,隻能後期組裝。


    “……按理說是以禹都為中心,東南西北各一個主要基地,其他零碎的就不提了。北都這個基地位於一個荒廢礦洞裏,還沒有進行爆破處理,但我懷疑它最近被使用過。”


    “有兩條車轍的印痕。”


    “我早就說過,不解決赫爾曼修複的那個終端,他早晚要送改造人進來。”


    “那這個基地?”


    “要讓他們長點記性,那個基地不管了,你在那個礦洞入口埋壓感地雷,有多少埋多少。”


    “呃……好、好吧。”


    白嬰一陣不明覺厲後,越發覺得這個邪惡科學家真是太歹毒了,怎麽就不能跟安銘似的把技能點都安安靜靜地點在武力值上呢。


    白嬰不禁回憶了一下,悚然發現安銘也並沒有她想得那麽傻白甜,他更狠,屬於那種要麽不動手,要動手多半把人往死裏整的那種。


    靜如處子,動如瘋狗。


    都是跟誰學的這是……


    白瘋狗猶然未覺,過了一會兒,看見夏妍那邊的視頻接通了,視頻上的雪花點一散,這邊當即沉默。


    戰神爸爸正咬著梳子正給夏妍紮小辮,手法出奇熟練,一盤兩盤地繞出兩個萌萌的包子頭。


    夏妍一臉眼神死:“白姐好,院長好,我也好,嗬嗬嗬……”


    白嬰:“這啥情況?”


    “哦,我正在跟妍妍討論我們結婚後去哪兒旅遊的事,哎你說我在哪個國家仇人不多呀?”


    白嬰:“……合著我出了場車禍,你撿了個媳婦是吧?”


    那邊廂戰神爸爸摟緊了小媳婦,道:“對對對,都是你那場車禍出得好。”


    “行行行別鬧,說正事呢,我讓你打精靈王殘部,你進展怎麽樣?”


    “廢話,爸爸我出馬當然是活捉,周邊割據城的吞並也都是時間問題,就是鵬昊那小子沒抓著,他家裏人強行把他拖回老家去了,不知道要做什麽。”


    “精靈王活捉?行啊你,別按死了,我有用!”


    “我還不知道你肚子裏那幾兩壞水?精靈祖陸那邊來了個大公主要求交涉,我早幾天就把精靈王往禹都送了,過兩天你等著跟她撕吧。”


    白嬰想了想道:“傳信是杭子微負責,你現在去和他說一聲讓他查一查最近的飛羽使有沒有混進去可疑的家夥。”


    等到童子亦一走,夏妍看了一眼身後立刻趴到視頻前告狀:“白姐救命!我才剛到法定結婚年齡呢!聽到他把嬰幼兒用品都買齊的時候簡直嚇死寶寶了,這就好比我點開一個視頻還沒看兩眼他瞬間就把進度條拉到了大結局,我需要緩衝qaq!”


    白嬰義正詞嚴道:“簡直禽獸,這種人到底是誰放進來的!”


    安琢:“你讓放的。”


    白嬰道:“我讓放你就放?太沒有主見了。”


    安琢:“哦。”


    這時候夏妍滿臉驚恐地看著身後,緊接著視頻一黑,隻聽見低低一聲壓在小姑娘耳邊:“你還敢告狀,嗯?”


    白嬰問道:“我們是不是該打110?”


    安琢好像有點不適,按著眼睛道:“不用,夏妍的哥在她身上植入了電擊防禦,你還是打120吧。”


    ……


    精靈族的王室有兩個公主,一個素有‘挖心’之名,是聖典派的教徒,在平西國的戰役中走散,另一個就是殿下這位大公主。


    精靈王並不寵愛這個女兒,因為她早年做出了一件震動族群的事——她在十方監求學期間,擅自嫁給了一個妖族的學者。


    西教教廷方麵震怒,將這位大公主和那位學者一並抓回了精靈祖陸,未多久,學者病死,大公主就一直孀居至今,直到去年因撰寫平民教義十則,被教皇寬諒,授予高階教士銜,此次因兩位紅衣大主教被殺,她是最有可能成為新的紅衣大主教的候選。


    銀色纏枝的王冠拘束著砂金色的長發,從殿外款款走入時,因雪花沾了身,被燈光一映,閃出幾分泠泠光芒。


    她有一種中式的優雅,對著滿殿按劍的妖族侍衛無所畏懼,不卑不亢地向暗處王座上的影子行了個禮。


    “精靈第一王女,愛爾柏塔,見過尊貴的王。”


    她的口音很標準,似乎是特別經過學習一樣,音質清亮、字正腔圓,如果不去看她的金發和尖尖的耳朵,那簡直就是一個純正的妖族。


    “兩族交鋒未息,公主就敢孤身入敵國腹地,是來為你父王陪葬的嗎?”


    愛爾柏塔公主微微揚起頭,翡翠色的雙眸望向白嬰:“不,我來,是為了解王的內憂。”


    ——這是個很難對付的女人。


    大約是出於女性的直覺,白嬰給出了這樣的評價,本有點熟悉,聽到這一句才了然她的路數。


    白嬰眼底浮現出一絲玩味。


    縱橫學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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