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幹一行愛一行,雖然郝壞對古玩行並非有多麽熱愛,但聽到古董二字後立刻便來了興致,而且聽隔壁的聲音已經吵吵了起來,聽意思好像女經理不慎打碎了幾個古玩收藏者的瓷器。


    “胖子,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可是英雄救美的好機會,沒準可以得到美女的放心。”


    李墩兒早就摩拳擦掌準備出頭,聽郝壞一說,陪著大嘴留下個笑容便轉身走出了包間,郝壞隨後和影子小三三人一起來到了隔壁的包間。


    郝壞坐在輪椅上,眼看包房內站在驚魂未定的女經理,他的腳下滿地都是碎片,大概看了一眼後,紅啊哈發現那些正是之前他見過的單色釉的釉裏紅瓷器,隻是那瓷片給人的感覺並不是特別的漂亮,也並非那肥潤的光澤,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刺眼。


    圍坐在餐桌旁的有五六個男子,一個個大腹便便,西服革履,從身著相貌看上去最起碼也都是些小老板級別的人物,而郝壞也發現了其中一個熟悉的身影――甄小仁。


    “郝老板,真是夠巧的。”


    甄小仁臉色紅潤,顯然剛剛和朋友喝了酒,他自然也發現了郝壞,仇人見麵,但臉上卻依然掛著笑容,但那笑容背後卻隱藏著更大的仇恨。


    李墩兒對甄小仁的恨向來表現在外麵,但這次因為那女經理的緣故,所以他並沒有著急厲害甄小仁等人,而是上前打聽起了情況。


    原來,剛剛女經理來點餐,而甄小仁偏偏要讓他看一件釉裏紅的盤子,她知道那東西應該是古董,所以並沒有伸手去接,推辭中的時候,那釉裏紅的盤子就突然碎裂在了腳下。


    郝壞聞聽了女經理的話後,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笑容,通過觀察甄小仁淡定從容的臉色,加上地上碎片釉麵的賊光,郝壞斷定那隻所謂的古董瓷器覺得是件新仿。


    李墩兒按說對瓷器也有些研究,但因為急著出頭,所以也並沒有多留意地上的碎片,還以為那真的就是一直古董瓷器。


    “甄小人,**的沒事不在家裏帶著,出來吃什麽狗逼飯,憑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做古玩生意的?”


    “李墩兒,你小子最好把嘴巴放幹淨點,這裏坐著的可都是古玩街的店鋪老板,你作為郝壞的兄弟,也該給他留點麵子,別總是給他丟人。”


    甄小仁擺明了沒把李墩兒放在眼裏,但最終的目的卻是在損郝壞。


    “我無所謂麵子不麵子的,隻要我的兄弟高興,他可以隨便說什麽,而且我覺得他的話也完全沒錯。”郝壞說話的時候,影子已經將他推向了甄小仁。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到底是個古玩界的人,說話辦事都像個沒有素質的人。”甄小仁的話顯然是在詬病郝壞和李墩兒身上的痞氣,並和身邊的幾個店鋪老板嬉笑嘲諷起來。


    李墩兒一臉怒容,想動手卻被郝壞伸手攔了下來。


    “我郝壞本身就是個苦哈哈出身,不像在座的幾位,接手祖輩的產業,但我郝壞卻還不至於拿著新仿的瓷器出來幹這種碰瓷的下九流勾當。”


    郝壞的一句話後,眼前的一桌人立刻停止了笑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顯然他們都知道那隻瓷瓶的成色,估計幾人也是閑來無事故意**人家年輕的女經理,但這種事情說出來卻足以讓幾個人臉紅。


    李墩兒聽了郝壞的話後,立刻撿起了一片碎瓷,看了一眼後,也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呦呦呦,甄老板可真是身份地位高的一塌糊塗,拿著新仿的東西出來碰瓷,是不是想要吃白食,要是到了沒錢吃飯的地步,我李墩兒請你們一頓兒也沒問題。”


    李墩兒說完,掏出錢包,但卻隻是拿出了一塊錢的硬幣朝著甄小仁扔了過去:“不過你這種下三濫也就配吃一塊錢的飯。”


    甄小仁臉色大變,從剛開始的羞愧變成了現如今的惱怒,可他知道知道的對手顯然並不時李墩兒,真正的主兒是旁邊一臉壞笑的郝壞。


    “郝壞,你就是這樣**你的員工的?一定禮貌都沒有,完全就是土匪。”


    郝壞說話前看了女經理一眼,隨後才對甄小仁道:“李墩兒不是我的員工,而是我的兄弟,品瓷居我們兄弟三人各三分之一,在說土匪對付碰瓷的**也沒有什麽不妥。”


    “臭小子,真是懶得和你們這樣的混蛋說話,我們換一家店吃飯。”


    羞臊不已的幾個古玩店老板早就坐不住了,在甄小仁的帶頭下,紛紛起身想要離開。


    “等等。”郝壞伸手攔下了甄小仁等人,隨後朝著李墩兒使了個眼色,在他心裏這種裝逼時刻李墩兒更為合適,沒準還能成全他和女經理的好事,又何樂而不為。


    “郝壞,你還想幹嘛?”甄小仁一夥起身後大聲對郝壞道。


    “甄小仁,碰瓷和訛詐隻有一個不同,你知不知道是什麽不同。”李墩兒明白郝壞的意思,扭臉對甄小仁嬉笑道:“就是老子報不報警的不同,報警告你丫個詐騙罪。”


    “你想怎樣?”


    甄小仁知道李墩兒的話頗有調油加醋的味道,但真要報警的話,傳出去麵子上也過不過,所以他隻能妥協。


    “跟我女朋友賠禮道歉,然後把我們的賬單付了。”李墩兒說女朋友的時候格外的留意了一下女經理的表情,發現對方並不反感後,心裏也是美滋滋的,對郝壞的感激自然溢於言表。


    甄小仁咬咬牙,雖然心裏不痛快,但無奈給人抓住了小辮子,所以也隻能妥協,在道歉和付款郝壞等人的餐費後,才和另外幾個店老板低頭朝著門口走去,在和郝壞擦肩而過的時候,甄小仁停下了腳步。


    “對了,郝老板的店鋪還沒開張嗎?我還等著喝喜酒呢?”


    甄小仁的話中帶著嘲諷,雖然和郝壞對壘可謂是逢戰必敗,但喝了酒也想在眾多同行跟前詆毀郝壞幾句,當然他現在能夠詬病的也隻是郝壞的店鋪遲遲沒有開張這事。


    “如甄老板說的,我還缺那麽幾件像樣的瓷器衝門麵。”


    郝壞並不理會甄小仁的嘲諷,正是有了各種對手的嘲諷才讓他有了今天的成就,他需要的隻是在合適的時候出手將對手踩在腳下,鬥嘴隻是娘們兒幹的事。


    “郝老板,別怪我這個前輩提醒你,瓷器這種東西能存世的本來就很稀少,可不是每一次都能讓你撞大運搞到那麽多的‘外銷瓷’。”


    “外銷瓷”三個字被甄小仁說的格外的有力,原因自然是絕得那些東西隻不過是些尚不得台麵的“一般貨”。


    郝壞心裏很清楚甄小仁的意思,但他並不會因為對手這種挑釁而動氣,如果小氣的這種程度,那他也絕對不會有如今的成就。


    小三兒聽出了甄小仁的話中有話,他想了想,將手中抱著的那隻瓷器放在了郝壞的跟前,裝成小跟班的口吻對郝壞道:“老板,這隻天藍釉的燈籠瓶,是我今天掏來的,您還滿意嗎?”


    郝壞很清楚小三兒是想在甄小仁跟前替自己找回麵子,索性也是笑了笑道:“三哥,別在甄老板麵前亮我們的收獲,不然他會眼紅的。”


    甄小仁可不是個隻對玉器在行的行家,他在古玩街上也有專門經營瓷器的店鋪,一眼就看出了燈籠瓶的門道,雖然有些妒忌,但卻還不至於將一隻嘉慶早期的瓷器當成寶貝。


    “郝老板,一直嘉慶早期的燈籠瓶,不至於讓你這麽容易知足吧?”


    “當然不會讓我滿足。”郝壞並不想因為自己和甄小仁的矛盾鬥嘴,但卻不想讓人將朋友的東西貶低的一文不值,所以他話鋒一轉,立刻道:“能讓我滿足的就是一口吃掉你。”


    “郝壞,別忘了那句‘人心不足蛇吞象’。”


    “是不是大象不是你自己說的,何況我的兄弟都叫我‘龍頭’,吃頭象還不是小菜一碟。”說完,郝壞朝著影子招了招手,隨後影子將其推向了八號包間。


    “郝壞,既然是龍那就應該有個龍的樣子,你現在店裏好像就不成樣,最起碼也該有幾樣清三代的瓷器才算個正兒八經的古瓷店,不然你怎麽跟我鬥。”


    李墩兒在旁邊聽了半天沒有說話,知道此時才站了出來,朝著甄小仁大聲道:“三天後,我們店鋪開張,清三代的瓷器如果我拿不出個三五件,我李墩兒親手將店鋪砸掉,滾出潘家園。”


    李墩兒麵對甄小仁一而再再而三的詆毀郝壞,也露出了不快之色,正合適他知道郝壞準備在三天後開業,所以才說出了剛剛那一番看似有些激憤的話。


    郝壞可沒有想到李墩兒一開口便上了甄小仁的當,顯然他是因為女經理在場而裝逼過了頭,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回來卻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我甄小仁佩服你的勁頭,不過我想知道郝老板是否會同意?”


    甄小仁知道不管郝壞怎麽說,店鋪的大主意也都是他定,所以才在激怒李墩兒後,將陰險的目光看向了郝壞,道:“這麽多的同行也在,三天後你要真能拿得出七八件清三代的官窯瓷,我甄小仁負責你開業酒席的所有消費。”


    “甄老板既然這麽大方,那我郝壞也沒有理由不接著了。”


    郝壞顯然知道在三天內得到三五件清三代官窯瓷器的難度,可事已至此他也隻能接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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