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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朕就管不了他,大了更是如此。”赫連禦風慢慢說著,過了會他好像想起了什麽,“謝成,你明天去趟侯府,送些吃喝用的給春水,聽說他狩獵後一直病著。”


    謝成聽了楞了楞,小聲回答,“侯爺已經回錦州了。”


    “回去了?怎麽朕不知道!”


    “已經離開西楚幾天了。”


    赫連禦風頓時心中一怒,“反了!”他猛拍書案,“是誰準了他這麽離開?”


    “是誰又惹皇上生氣了?好大的膽子啊!”禦書房女子嬌滴滴的一聲傳來,大紅羅裙似火緩緩進來。


    “是你來了。”見了是她,赫連禦風怒氣稍微消轉。


    她手中端著幾樣精致糕點,瞧見赫連禦風怒容滿麵,她不減嘴角輕笑,明眸一轉,在他身側柔柔一拜。


    “臣妾見過皇上。”


    謝成見了是她,神情一動。


    女子出聲搶先一步,“謝總管,皇上這裏有本宮來伺候吧,不勞總管在這裏候著了。”轉身明眸相對驟然一冷,謝成眼裏也似有警告,接著先行退下離開。


    情動不自知 文 / 雪芽


    淑妃乖巧輕柔的替赫連禦風揉著太陽穴,纖細指尖帶著冷香,輕揉一刻,他最後長長舒口氣,“小鸞一來,朕見了心裏舒服多了。”他伸手握住她手掌貼在懷中。.


    “皇上,這裏是禦書房萬一來人看見,你讓臣妾怎麽辦?”她雖然嬌嗔卻順勢靠向赫連禦風懷裏,低著頭柔順的任由他抱著自己,那嬌美容顏卻倏的冷了笑意。


    赫連禦風後宮嬪妃不多,最近幾年越發獨寵淑妃小鸞,這個女子有種特有的溫順,每每猜到他心思。


    隻可惜,這世間唯一真正懂他心思的女子隻有影兒。


    如今天下在手,他得到了所有男子都夢寐以求的一切,然而誰也不知道他赫連禦風半生,唯一遺憾便是從未有得到心愛的女子半點愛意氯。


    即使她為他生了兒子,即使她陪著他十多年,他為她可以傾盡所有,可謝鴻影卻不肯愛他一絲一毫。


    臨死她都不曾原諒當初他做的那些事,甚至逼他發毒誓,即使她死去,他也不得再見她一麵,連拜祭也不準。


    就這樣決然相對,他愛她如斯,就這樣應下,整整十年到如今僮。


    “皇上是不是想起影貴妃了?”小鸞抬起臉頰,見赫連禦風陡然出神的模樣,“人說帝王多情,小鸞卻覺得皇上是個至情至性專一的男子,貴妃過世十年了,還被皇上日夜思念,羨煞旁人。”


    “朕不也寵愛著你嗎。”


    小鸞聽後抬手放在赫連禦風眉間,輕輕撫著,“臣妾豈會不知皇上的心意,可臣妾所想的是怎樣能讓皇上一展愁眉。”


    如何讓他能一展愁眉?身在其位,他如何能做到這點。


    “春水那麽單純的孩子,如今也不知怎的任性起來,在帝都沒住上多久,說走便走了,朕這個皇上他們誰放在眼裏了!”舊事重提,他更為惱火,拂袖掃落案上幾本奏折。


    有本奏折上的內容她正巧瞄到,趁為赫連禦風撿起奏折時快速又掃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合上。


    放好一摞奏折,小鸞道:“錦衣侯爺離開帝都走的匆忙,臣妾聽聞時他已經離開。皇上不是說他年少時曾經傷到腦袋,行為舉止如孩童般,看在這份上,皇上就輕饒侯爺吧。”


    “朕是看他可憐,那錦州偏僻荒涼,這麽多年沒有過多關心他,所以下旨接他回西楚小住,說到春水赫連禦風心裏不知道是何滋味,與他確實是生分,可畢竟是……


    “臣妾一件事放在心裏,想想了還是要告訴皇上,不然等哪一天被旁人亂說一氣的傳給您聽到,那臣妾可就罪過了。”


    “你說。”他收斂心思,等著淑妃要說的話。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開口道,“秋闈狩獵時,臣妾同慶王的側夫人無事閑聊幾次,無意得知侯爺對慶王妃似有意思。”


    不用再多說什麽,光這一點,她就知道夠赫連禦風猜想下去。


    宮闈倫常,兄弟恭敬謙和,赫連禦風最為看重。


    春水再傻,畢竟是皇族赫連氏的子孫,安紫薰按輩分是他三皇嬸。


    安紫薰之前確實令龍顏大悅,可因為上次杖責赫連卿事發生,赫連禦風對她則多了一分厭惡。


    赫連卿受寵,雖然父子間不太融洽,可從沒有因為一件事或者一個人鬧到那般地步,當時赫連禦風幾乎是震怒。


    事後好些天,兩人關係才稍有緩和。


    如此再提到赫連春水對安紫薰有意,這隻要一點風吹過,說不定就成了勢頭。


    赫連卿為了她下令強行送春水回錦州,他著急春水離開安紫薰,甚至下令不準他再回帝都一步。


    因為那個女人,違抗皇上的事,不該做的事,赫連卿你是統統不顧的做了一次!


    半晌,“謝成!”赫連禦風厲聲傳道。


    耳邊突然又想起公子瑾當初淒厲的詛咒。


    嗜兄殺弟,有違倫常!


    這幾個字不斷在他眼前浮現,有些事與人即使過去多年,還是不能忘記分毫。


    放眼看去,如今的局麵似曾相識的熟悉……


    何止心煩意亂,甚至他內心開始強烈不安。


    “奴才在。”匆匆趕來的謝成見他臉色陰沉,心中一驚。


    “擺駕。”


    明黃色身影帶著怒意匆匆離去,淑妃唇邊泛起一絲微笑,攤開赫連禦風書案上的奏折,仔細完整看一遍默記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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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壁之後,別有洞天。


    長長走道,牆體兩側延綿盞盞長明燈,照亮眼前一切,格局安紫薰看的出是墓室。


    石壁重新合起將兩人與外隔絕,順著走道往下,寂靜裏隻聽見他們淺淺呼吸聲,赫連卿始終牢牢握住她的手不放。


    安紫薰能感到他其實有點緊張,手掌寒涼。


    “赫連卿。”她一開口,他似乎想起什麽忙放開她手掌,隔著衣衫改握她手腕。


    “還冷嗎?”他沒有回頭淡淡一句。


    “為什麽帶我來這裏?”她心頭微動,錯過他的問題不答。


    她寒症發作,不能接觸過於寒冷的,想起上一次他燙紅的手掌捧著她臉頰細細吻著,還有這一次他主動抽離寒涼的手掌……


    他不語,安紫薰也不開口,跟著他身後一路過來仔細打量過四周,以墓室來說,這裏設計的格局堪稱精巧,甚至還藏有機關。


    幾次險險的差點觸動,幸而赫連卿反應敏捷,有驚無險。


    “小心點。”她不禁有些擔心提醒他。


    安紫薰看不到走到她麵前的他,唇角微微勾起弧度,似乎對她這句關切享受著。


    最後他腳步放慢漸漸在一處停下,安紫薰抬眼看去,他們現在走到的應該是主墓室。


    不似墓室的擺放,這裏仿佛是個女子的閨房,很是眼熟她在哪裏看見過。直到目光落在牆壁那副畫像。


    這副不正是留影宮牆壁上的畫像嗎?


    女子衣袂飄飄,淺笑嫣然,傾城之貌風華絕代,那模樣與赫連卿酷似,畫卷下角一處,娟秀小字---鴻影。


    “本王的母妃閨名鴻影。”他同樣久久注視那副畫像,即使看過千萬次,赫連卿專注目光溫柔似水,安紫薰第一次看見他這模樣。


    赫連卿不舍的移開目光,緊緊攥著她的手腕,走向內室。


    情動不自知 文 / 雪芽


    天然而成的冰室,涼意襲來深入骨髓,安紫薰穿著狐裘也禁不住發抖,他鬆開她手腕,下一刻俯身將她摟在懷中走到中間。.


    玄冰製成的床榻,躺著一名宮裝女子,麵容宛若沉睡。


    赫連卿深深凝視她,緊抿唇角,被他抱在懷中的安紫薰,明顯感到他身體不住發顫。


    他沒有再刻意隱藏自己真實的一麵,久久凝視母妃,赫連卿眼眶不由泛紅,雙唇囁嚅情緒微有失控。


    十年歲月,他重新再見到母妃,她美麗如初,而他早已不是圍繞母妃身邊不知世事需要保護的孩子。


    如今的他是何樣,母妃卻看不到了。


    手掌溫熱,是安紫薰握住他的手。


    他目光轉向她手腕的鐲子,他記得母妃回來後那段日子很高興,從小到大他很少見母妃那麽開心過,即使她身為得寵的貴妃,就連當時的皇後也對母妃禮讓三分。


    他與東方一同學藝,回宮後才得知自己定親的消息,手中的龍吟釧母妃為他戴上。


    “卿兒,母妃為你定了親事,是鎮南王的女兒叫安紫薰。”


    “兒臣不要定親。”他尚且不懂男女之事,心中隻覺得世間無有女子能比母妃更好。


    “傻兒子,總有一天你定會遇見一個真心對你,為你不惜付出一切,隻願你安好的女子,那時帶來給母妃見見,母妃就真的安心了。”


    也許是情緒感染,安紫薰心中一陣酸楚,莫名的她主動握住赫連卿的手,眼不禁微紅凝向他。


    赫連卿第一次見到這雙濃麗婉轉的明眸時,他暗暗為之驚豔。


    狩獵最後一晚,黑暗裏他緊緊注視不顧一切保護他的安紫薰,那雙眸子堅毅果敢。


    她中毒昏迷前,最後望著他的那一眼,包含的太多,他一時無法分辨是怎樣的一種情感。


    真心對你,為你不惜付出一切,隻願你安好的女子……


    “安紫薰,過來見見我母妃。”他沙啞了嗓音卻顯得一絲悸動。


    今夜,等我回來 文 / 雪芽


    從地陵出來天色已晚,赫連卿將開啟影貴妃地陵石壁的鑰匙,也是那失而複得的虎符重新為她係在脖間。.


    “這是我和你之間的秘密,不許再丟,或者說不要,懂嗎?”對她沒有抗拒的戴上,赫連卿的聲音多了份不易察覺的溫柔,俯在她耳邊輕輕說著,


    她低垂著頭依舊沒有出聲,卻很輕的對他點了點頭。


    扶著她上馬,如來時那般抱緊她,赫連卿回頭凝望母妃的地陵,妖冶的重瞳驟然一亮。


    十年之隔,他想他有些明白為什麽當年母妃臨終前,做了好些令他覺得奇怪的事氯。


    策馬離去,赫連卿放慢速度,卻主動的與她說話。


    “想問什麽?”手指勾起安紫薰下頜,指腹摩挲來回摩挲她的肌膚。她從方才一直皺起的眉頭,還未有舒展開。


    “王爺,為什麽打開地陵的鑰匙與調動西楚守軍的虎符是同一個?”她不解的問道僮。


    隱隱約約的,她總有個奇怪的感覺,影貴妃身故前,建造地陵將自己冰封在裏麵,似乎她預知赫連卿一定能來這裏。


    “你知道北燕嗎?”赫連卿道。


    “知道,北燕鐵騎縱橫沙場,不過二十多年前被西楚所滅。”安宗柏常年征戰,她自小就聽他說起過以前的那些戰事。


    赫連卿眸色微暗,說起往事他語氣微涼,卻帶著一絲憧憬,“西楚帝都的守軍也是鐵騎,當時訓練他們的人正是本王的母妃。”


    安紫薰想不到影貴妃還有不為人知的這樣厲害的一麵。


    “這地陵同樣是她構想出來,一早就命人建造的。裏麵你所見的那些機關,全部出自她之手。再嫁到西楚前,無人不知北燕皇室的長公主謝鴻影。”


    她心一驚,難怪這個名字她聽的熟悉。


    二十多年前,帶兵滅了北燕的人,正是安宗柏。


    從她眼神裏赫連卿知曉安紫薰大抵是知道當年發生的事,“亡國的長公主,嫁給滅了自己國家的帝王,無論得到怎樣的寵愛,在旁人眼中,始終是需要防範的人。就連生下的孩子,同樣沒有資格與其他皇子相提並論。”


    所以母妃再是得寵,她也謙和忍讓,赫連禦風再將他寵上天,母妃也不準他染上一點驕縱。剛懂事,就被她早早的送出宮中學藝,一年隻肯見他一次,每逢相見,她說的最多一句話,“卿兒,對不起。”


    不是不愛他這個兒子,而是母妃愛他太深,生怕她死後,不能再保護他!


    陷入往事回憶,他神色沉靜冷然。他沒有想過那太子位子,更不羨慕高高在上的龍椅,可他必須要活下來。


    十年的時間,足夠鍛煉他的心智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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