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蘇澤站在空無一人的廣場上,感受到其中濃烈的靈氣,他仰天長嘯,長久以來在陣中壓抑的心情都在那一瞬間爆發開來,甚至讓他喜極而泣。


    他知道,他居然不可思議的穿過了昆虛內宮的大陣。


    這幾乎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他居然辦到了。


    這其中,他本身的陣道水平或許隻起到兩成的作用,剩下八成完全是靠運氣。


    蘇澤大約也想得到,很可能是因為他歸還了華夏龍脈,氣運纏身,才讓他能不可思議的穿過這個大陣。


    冥冥之中,這因果相承,讓蘇澤對命運之道似乎有了更深的感悟。


    長嘯過後,蘇澤的心情平靜下來。


    立刻小心起來,他不清楚這昆虛內宮是否還有危險,所以他沒有讓劉飛兒和孫靜雅出來,隻是進入乾坤世界裏,將自己安全穿過大陣的消息告訴兩女,然後蘇澤再次出來,小心的在昆虛宮內探索起來。


    穿過廣場就是一個雄偉的大殿,下麵寫著昆虛道場。


    整個大殿雄偉無比,正中道場的麵積堪比好幾個足球場。


    昆虛內宮安靜無比,不過地麵上依然纖塵不染,在大殿的正中央掛著一個道祖的畫像。


    蘇澤看著那道祖畫像,眼神微微變化。


    在畫像的旁邊有一行字,玉清紫虛高妙太上元皇大道君。


    這不就是道教三清道祖之一的元始天尊嗎?


    這昆虛宮居然供奉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不是地球上的神話人物嗎?傳說中,元始天尊所居的玉虛宮就在昆侖山上。


    此地又叫昆虛宮,連通這昆侖山的死亡山穀……


    蘇澤似乎隱約覺得地球上的神話並不是空穴來風了。


    這昆虛宮的出現也不是偶然,很可能和地球都有聯係。


    道祖的畫像下麵就一個凸出的平台,下麵放著許許多多的蒲團,至少有數萬個,排列的整整齊齊。


    蘇澤可以想象當年昆虛宮的高人在此布道的宏偉場麵。


    沿著那個蒲團中間的過道一直往裏麵走,蘇澤穿過了大殿,來到了兩旁側殿。


    昆虛內宮依然很大,並不比昆虛外宮小,裏麵的建築更為分散一些,整個昆虛內宮裏麵並沒有奢華無比好像神話中的仙宮一樣,反而十分的樸素,但是這樸素之中,又充滿一種道韻,讓人的心靈隨時都被洗滌一般。


    蘇澤在昆虛內宮走內走,仙宮內禁飛,所以他隻能用來走。


    宮殿裏麵空蕩蕩的,他沒有看到任何人也沒有遺骸,好像那些上古的修道士全都一起消失了。


    但是這仙宮內絕對不是死寂。


    仙宮內生長著各種靈木靈草靈花。這些東西在外麵都是價值連城的靈物,但是在這昆虛內宮中就隨意的種在路邊,或者房屋的周圍,作為點綴之用。


    這些靈木靈草也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經過了多少輪回,似乎在昆虛宮內靈氣的滋潤下,依然生機旺盛。


    雖然這些靈物價值驚人,蘇澤卻產生一種不想去破壞的情緒,似乎這些花草已經和仙宮融為了一體,他也不想去打破這種平靜。


    當然最主要這些花草也不是蘇澤最迫切需求的,他沒有忘記自己進入昆虛內宮最重要的事,是要找到缺失的土係法訣,然後借此突破金丹,蘇澤一邊走,一邊四處尋找著最後一座星塔的蹤跡,他估計星塔原本有五座,按照五行分布,土係星塔應該就在這昆虛宮中。


    沒過多久,蘇澤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能量波動。


    這其中居然還有他熟悉的庚金,紫闕天火,冥河水和蒼古青木的氣息。


    蘇澤心中一動,飛快的我那個那個方向掠去。


    盞茶功夫,蘇澤跑到了昆虛宮深處,在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這坑洞直徑過萬米,仿佛天坑一般,突兀的出現在一片充滿道韻昆虛宮深處,顯得有些詭異。


    但是蘇澤此時卻被這天坑裏的寶塔吸引住了。


    這裏果然掩藏著一座星塔。


    此時這寶塔上空,環繞著四團耀眼的光芒,蘇澤很容易認出這四道光芒,就是當初從星塔中飛出的庚金劍,紫闕天火,冥河水和蒼古青木,而在四種光芒中央,卻是一團土黃色的小山,正在寶塔的頂端。


    這五團能量似乎是整個昆虛宮的核心一般。


    蘇澤對陣道有很深的造詣,雖然他建造不出這麽宏偉的大陣,但是不妨礙他看出來,這五團能量就是鎮壓昆虛宮大陣的核心陣眼,如同鑰匙一般,當初他打開了四座星塔,讓庚金劍,紫闕天火,冥河水和蒼古青木飛出,才讓昆虛宮浮出水麵。


    蘇澤似乎感覺到五行乾坤葫蘆的躁動,好像要脫體而出一樣。


    蘇澤知道五行乾坤葫蘆對五行寶物特別敏感,先前他就吞掉了四神獸的骸骨,現在他看到了庚金劍,紫闕天火,冥河水,蒼古青木還有那明顯也不下於這四樣寶物的土係小山,顯然五行乾坤葫蘆肯定是動了吞掉這些寶物的念頭。


    蘇澤從先前的經驗就能得出,因為隻有不斷的吞噬這些五行至寶,才能讓五行乾坤葫蘆修複。


    要是能吞下這五行至寶,絕對能讓五行乾坤葫蘆的力量恢複一大截。


    可是蘇澤卻強行壓製住了五行乾坤葫蘆,不是他不想讓五行乾坤葫蘆恢複,作為他現在手頭最重要的寶物,蘇澤當然巴不得葫蘆的力量恢複得越多越好,可是他卻看得出這五行至寶和整個昆虛宮的大陣有很大關聯。


    若是他讓五行乾坤葫蘆吞掉這五行至寶,很可能會破壞掉整個大陣。


    一旦大陣被破壞,東勝洲那些修士就衝進來了,那他等於自取滅亡,所以蘇澤現在肯定不能讓五行乾坤葫蘆吞掉這五樣至寶。


    終於壓住了躁動的葫蘆。


    蘇澤沿著這個巨大的天坑往下走,他現在最急切的就是得到土係法訣,一旦他能晉升金丹,以他的修煉速度,很快就不用怕那元嬰修士,天坑雖大,過不了多久,蘇澤也到了底部,此時他愈發感覺到此地的荒涼和冷寂,一股莫名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打了個寒噤。


    蘇澤皺著眉頭。


    他的預感一向很準確,此時他心頭湧起的不安,讓他警惕起來,小心翼翼的靠近寶塔。


    龐大的寶塔就在眼前,比外麵的四座星塔更要宏偉。


    但是蘇澤卻在門口停下了腳步,這寶塔門上居然貼著符籙,一看那符籙,就不知道是什麽年代流傳下來的古符,靈光流轉,蘊含著恐怖的力量。


    蘇澤雖然對符籙研究不多,但是他不是傻瓜,其他四座星塔上都沒有這種符籙貼著,為什麽中央這座星塔貼著符籙,而且昆虛宮為什麽隱匿虛空,為什麽那四座星塔如此難打開,昆虛宮的人為什麽又全部消失。


    這一切存在著太多的疑點。


    當他看到這符籙,他心裏一沉,這寶塔內要不是沒有古怪,打死他都不信。


    或許昆虛宮被鎖在虛空深處,就和這寶塔有關係。


    萬一他打開了寶塔,是打開了某個邪惡的封印,恐怕以他的力量是遠不足以去對抗需要如此強大封印的存在。


    可是,不進塔,蘇澤哪裏去找那缺失的法訣。


    他現在可以肯定自己的法訣是不完整的,缺少了土係法訣,不然他不可能晉升不了金丹,晉升不了金丹,他就永遠出不去,這是一個死結,讓蘇澤陷入了兩難之中。


    蘇澤不死心的環繞著整個寶塔,他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如果有法訣,那肯定就在寶塔內。


    蘇澤無奈的坐下來,望著寶塔,他的內心有些焦灼,好不容易千辛萬苦走到了這裏,離缺失的法訣隻有一步之遙,就要為了一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封印放棄,這讓蘇澤心裏十分的不甘……


    那種不甘漸漸的好像毒蛇一樣開始撕咬蘇澤的內心……


    不,我不能揭開符籙,萬一裏麵封印的是上古的邪魔,一旦出來,恐怕會引來末日。


    誰知道裏麵是不是封印,難道你要為了這種不確定的東西,就放棄你的大道,困死在這裏,你死了不要緊,靜雅怎麽辦,飛兒怎麽辦?和你一起死嗎?


    不,我不能這麽做,我不能這麽自私,難道你看不出這裏的古怪嗎?


    這不是自私,難道你讓靜雅和飛兒和你一起死在這裏,不是自私,你口口聲聲說愛他們,卻連這一點險都不敢為她們冒!


    我,我不是……


    不知道過了多久。


    蘇澤的眼睛,漸漸的浮現出一抹紅色。


    他陡然站了起來,身體有些僵硬的往寶塔走去,他站在了寶塔的大門前,看著上麵的古符,緩緩的伸出手。


    當蘇澤的手接觸到古符的時候,他的神色浮現出了掙紮。


    揭開它!


    揭開它!


    隻要揭開它!你就將立刻成就金丹,大道可期!什麽元嬰修士,化神修士,殺殺殺!他們遲早都是你手下亡魂!殺殺殺!天地不仁,你就血洗蒼穹!萬物不仁,你就血洗蒼生!這天下沒有誰可以阻擋你殺戮的腳步!!


    蘇澤的手猛烈的顫抖起來,他撕開了符籙的一角。


    整座寶塔都震顫起來。


    蘇澤的魂海之中,仿佛血海一樣,大量的鮮血湧上來,漸漸沒過蘇澤元魂的腳,小腿,大腿,腹部,胸口……


    血水淹沒到了蘇澤的鼻子。


    蘇澤整個人都被一股無窮的殺意籠罩住,任何人都成為他的刀下亡魂,在他的視界裏,無論敵人,朋友,家人,愛人,天下無不可殺之人,這時候,忽然他的眼前出現了孫靜雅,蘇澤手起刀落,直接砍下了孫靜雅的頭顱。


    “啊!”


    在砍下孫靜雅頭顱的那一瞬間,蘇澤被血水纏繞的元魂劇烈的顫抖起來,原本已經被殺意控製的他,體內居然爆發出了一股無比強烈的意念,瘋狂的從血水中掙紮出來……


    蘇澤嘶吼著,他猛的驚醒過來。


    發現自己站在寶塔的門口,手裏居然將門上貼著的古符,揭下來大半,而剛才在他意識裏發生的那一切更是讓他悲痛欲絕,他連忙將古符貼回去,倒退幾步,拿出五行乾坤葫蘆,衝進了葫蘆裏。


    當他看到還在乾坤世界裏的孫靜雅,他猛的衝過去將她抱住,身體劇烈顫抖著。


    “澤哥,你怎麽了?”孫靜雅被蘇澤如此強烈的舉動有些驚到,不過她很快感覺到蘇澤顫抖的身體和肩膀上的溫熱,蘇澤居然流淚了。


    除了當年和蘇澤分手那次,她從沒有見過蘇澤流淚,她心裏焦急起來,連忙追問起來。


    劉飛兒也走過來,擔心的看著蘇澤。


    蘇澤將她也攬進懷裏,半晌之後,他才用略帶嘶啞的聲音道:“沒什麽,隻是看到你們活著真好。”


    剛才發生的一切如同噩夢一般,而且那種真實感,讓蘇澤以為自己真的親手殺了孫靜雅。


    漸漸的平靜下來後。


    蘇澤知道自己肯定是被某股精神力量侵蝕了神識,若不是剛才他“殺”了孫靜雅,他肯定是徹底的入魔了,蘇澤心裏也極為後怕,倒是那“孫靜雅”出現的極為及時,因為要不是因為手刃心愛之人產生的那股悲痛憤怒至極的力量,他是無法掙脫那股精神力量的。


    想來想去,蘇澤隻想到一個可能,他的神念溝通天醫碑道:“剛才是你幫我?”


    片刻後,天醫碑裏傳來器靈的聲音:“上次你讓我免了被葫蘆吞掉,我也幫你一次,而且那股精神力量太可怕了,要是讓他占據你的身體,我恐怕也要落到他手裏。”


    雖然這器靈幫他的方式太殘忍,可是蘇澤也仍然感激它。


    “多謝你了!”


    器靈道:“你先別急著謝我,我剛才看到你揭掉了那個符籙的大部分,恐怕你更加危險了。”


    “什麽,我不是貼回去了。”蘇澤說道。


    “你想的太簡單了,那種符籙一旦被揭開過,怎麽可能隨便貼回去就能複原,而且那塔內肯定封印著很可怕的存在,能隔著完整的符籙就入侵你的意識,你說現在你揭開了大部分封印,它豈不是能釋放出更強大的力量,說不定要不了多久,不用你揭開剩下的封印,他就能破塔而出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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