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不耐地一把將眾位舞女一推,那些舞女正黏在他身上,倒是被他推了一個趔趄,瞬間都跌回了沙發,衣裳不整的樣子,有人不滿地嘟噥:“大佐--怎麽回事嘛--”


    借著酒意,渡邊朝姚珂媛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她身旁,並出其不意地伸手攬住了她的肩頭,“怎麽了,姚老板?玩的不開心還是怎地?怎麽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來來來!喝酒!喝酒!夥計,”他轉而吩咐侍者,“還愣著做什麽?給姚老板添酒啊!”


    體內有股莫可言狀的波濤洶湧衝擊著她,一股令人作嘔的酒味撲鼻而來,熏得本就心緒不寧的姚珂媛差點就要嘔吐出來。


    她已經徹底地亂了方寸,宇文驍,那個溫文爾雅、溫潤如玉的男子,那個對她深情款款的男子,難道真的如宇文晃所言,為了他們所謂的不可告人的交易,就把她出賣給了日本人,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本能地感到驚慌,更有一種莫名的驚懼席卷而來,下意識地躲開了渡邊的手,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身來,不想那渡邊仿似鐵了心,再次一把揪住她的肩頭,將她狠狠地往後一拉,下一秒,姚珂媛已經朝後跌去,並不偏不倚地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渡邊也順勢緊緊地摟住了她的纖腰!


    “啊--”姚珂媛大驚失色,死命地開始掙紮,一雙手也狠命地掰著緊緊摟住她腰身的手,試圖掙脫他的懷抱。


    怎奈醉意朦朧的渡邊對這嬌媚可人的姚珂媛早就垂誕三尺,此刻見她如此媚態橫生、嬌弱不堪的樣子,心底的那股衝動早就蠢蠢欲動,哪裏還會放手?


    姚珂媛到底是閱曆不深,不明白自己這樣子地坐在一個男人懷裏掙紮意味著什麽。


    溫軟的身子在懷裏掙紮著,並不停地、毫無章節地拍打著渡邊。使得渡邊那男性的本能被徹底地喚醒。


    包廂裏的眾舞女早已經驚呆了,他們忘了反應,直愣愣地望著沙發上糾纏的倆人。


    被渡邊緊緊箍在懷裏的姚珂媛臉色潮紅,一些見過場麵的舞女心底倒抽了口冷氣,知道她必定是被人下了藥,還是一種叫“魅惑”的春藥!此藥流行於煙花柳巷,那些喪天良的老鴇們嚐嚐會用這藥來對付那些不聽話的風塵女。


    這種藥是一種白色的粉末,灑在酒水裏麵須臾就不見蹤影,堪稱神不知鬼不覺!此藥唯一的解藥便是男人!


    隻要沾上一點,便會使一個哪怕是不諳世事的女子都變成一個蕩婦。使人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如今,此藥被用在了這名被稱為“姚老板”的女子身上。可見此人下手之狠毒!


    渡邊隻覺得渾身欲火難耐,姚珂媛還在拚命地掙紮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手上一使勁,騰出的另一隻手也在此時趁機鑽進了她的衣服下擺。並隨之蛇遊而上!


    姚珂媛渾身劇烈地一抖,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般,整個人刹時定在了那裏。


    她呼吸急促,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了一般。


    直到片刻之後,她才如夢初醒一般地反映了過來,驚慌地伸手按住在胸口爬行的渡邊的手。幾近哀求,語氣卻是酸軟無力,聽在欲火焚身的渡邊耳朵裏更是慵懶萬分。嬌媚可人:“渡邊--大佐--不要--”


    一邊說一邊搖著頭,眼底噙著一抹淚,欲滴不滴,柔弱不堪的模樣,煞是惹人憐。


    渡邊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姓氏原來是如此地好聽。他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酥了,放在她胸口的手卻硬是沒有抽出來。而是更加地使了勁,一張臉也湊了過去,抵著她的脖子,狠命地吸吮了一口,而後抬頭,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宇文晃見狀,朝身旁的侍者一示意,那早就被宇文晃買通了的侍者是何等的精明,在這種風月場所混,早就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什麽場麵都經曆過,他眼見著姚珂媛的神情,知道是藥性已經發揮了。


    一揮手,心有不甘的眾舞女被他趕出了門外,一位叫何翠的舞女不甘心地指著包廂門,扭動著腰肢,搔首弄姿地、不甘地嚷嚷:“輝哥,怎麽回事嘛!好好的一樁生意就這樣被攪黃了!那什麽姚老板不是唱京戲的麽?怎麽也跑來百樂門跟我們姐妹搶飯碗來了?真真是討厭哪!”


    “就是!就是!”其他舞女也是心有不甘,這日本的渡邊大佐不常來百樂門,偶爾來一次也是直接包一位舞女的鍾點!可是,哪次都是出手闊綽,“輝哥,你不是讓咱們好生地伺候著呢麽?怎地還讓那什麽姚老板搶我們的生意啊?”


    “就是!輝哥!你得給我們姐妹一個交代啊!”眾舞女七嘴八舌,把輝哥團團地圍在了中間。


    輝哥示意大家安靜,伸出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疊票子,在手裏揮了揮手:“我阿輝向來是說話算數的,什麽時候誑過你們?瞧瞧,這是什麽?”


    “啊!銀票!”眾舞女看著在阿輝手中晃蕩的票子,已經有人驚喜地掩住了嘴巴,驚呼出聲!


    “對,銀票!”阿輝將票子如數地分發給眾人,“這票子,拿到那洋行,可就換來一堆白花花的銀子,不是更好!”


    “好--好--好--”舞女雀躍著,先前的不快已經一掃而光,有識字的舞女歡喜地捏著票子,先仔細地瞧著上麵的數目驚呼出聲,“啊!一千大洋!”


    已經有舞女掩飾不住喜悅,喜上眉梢地撲上來出其不意地摟住了阿輝的脖子,“啵”地一聲,阿輝的臉上已經留下了一個鮮紅的口紅印,“輝哥,謝謝!下次有這麽好的事一地記得找我們姐妹呀!”


    舞女手裏捏著那張數額不菲的票子,歡天喜地地扭著腰肢逐漸地消失在視野,阿輝轉身在身旁那光可鑒人的牆壁上一照,隻想抽過去,原本白淨的臉上已經印了無數個鮮紅的唇印,看上去滑稽而可笑。掏出手絹使勁地擦拭著。


    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手從另一個口袋裏掏出一疊票子,放在手上掂了掂,臉上不由地漸漸浮現出深深的笑意來,湊上去對著那些票子親了一口:“愚蠢的女人!那麽一點就滿足了!還不夠我阿輝塞牙縫的呢!我這才叫票子!有了這麽多的票子,我下輩子都吃穿不愁了!”


    這活,雖然有點昧良心,可是,這世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呀!


    隻是可惜了那個嬌弱的姚珂媛,吃下那樣的春藥,落在如狼似虎一樣的日本人手裏,今晚可得有一番非人的折磨!


    想起那個嬌弱纖美的女子,他心底一陣沒來由地內疚,懊惱地一甩頭,在心底無聲地安慰自己:“怪隻怪那姚珂媛倒黴!即使不是我,那宇文晃一樣還是會找別人的,所以,不關我的事!”


    左顧右盼地環顧了下四周,這才小心翼翼地將那疊票子折好,揣進了上衣口袋,揚長而去。


    宇文晃瞧著那猴急的渡邊早已經忘記了還有他這個旁人,已經將姚珂媛壓在了身下,而那姚珂媛眼裏的淚水滾滾而落,想是虛軟無力,雖在不斷地掙紮著,但在酒後的渡邊身下,顯得那樣不堪一擊,須臾的功夫,那姚珂媛的上衣眼看著就要被脫了下來,就連裏頭那桃紅色的褻衣也微微地露了出來。


    他心頭煩躁,按照約定的時間,該出現的人本該早就出現了,怎地到了此時還是沒有人前來?


    莫不是有什麽變故?


    不!不可能!


    他知道陶珮琳對於戲子是何等地厭惡,姚珂媛已經深深地觸犯了她的禁忌,她是怎麽也不會答應讓姚珂媛取代竇樂融進入督軍府的!


    何況,還有宇文驍的前途!她怎麽樣也不會拿他兒子的前程開玩笑!因為她玩不起!


    隻要今晚按著計劃行事,那麽,她不但能保的宇文驍不再被父親關禁閉,還會讓她的眼中釘徹底地退出他兒子的視線,乖乖地按著她的意思跟竇樂融成親,她何樂而不為?


    所以,她不會也不敢撂他的挑子!


    至於另外一人---


    嗬嗬--他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古人雲,打蛇要打在七寸!


    這話想必不會有假的!


    一會不管是他宇文驍先到還是那趙炯昆先到,對於宇文驍來說想必都將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到時候,他宇文晃隻需坐收漁翁之利便可!


    不費一兵一卒,便徹底地消滅了宇文驍的意誌,這場戰--


    他想著,又是一陣無聲的笑!


    想他宇文晃自從帶兵以來,還沒有一場戰會打的如此漂亮!


    “放開我--求求放開我--不要--”姚珂媛強撐著最後的一絲力氣,奮力地推搡著渡邊,雖然整個人已經狼狽不堪,上衣已經被他脫了下來,隻著一件褻衣,而下麵,也隻著一件褻褲,眼看著貞潔即將不保,她不由地絕望了!


    “宇文驍--宇文驍--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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