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


    葉蘇澤伸手接住撲過來的一團,順手揉揉整有半天一夜沒摸到的毛茸茸腦袋。洛卡激動不已,抱著葉蘇澤的手臂不撒手,虎頭海腦的一陣亂蹭。鼻子酸酸的,想告訴澤,他終於見到了澤平時說的心腸壞的人。他很生氣,很不想呆在那裏,也乖乖的沒有變出自己的尾巴和耳朵。


    “澤!我遇到壞人了!”要說的東西的太多,他抽抽鼻子,選擇了最想告狀的那個。葉蘇澤無奈,小土著拉著他的手,眼圈紅通通,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巴巴,像是受了什麽不得了的大委屈。若不是葉蘇澤確定自己剛才就在邊上看了故事的全程,他一定以為他家小土著被欺負的慘了。他拍拍懷中少年的背,抬頭,對洛卡身後不遠處的人甩過去個別礙事的眼神。


    費蘭西斯相當識相的舉起雙手,聳聳肩往回走,走到一半覺得不對,自己不是為了跟葉蘇澤炫耀才護住洛卡的麽?但是……人家監護人來了,兩個人親親我我的,好像沒自己啥事,他可沒錯過見到葉蘇澤那一刹那洛卡的眼神。走至小門邊的他,糾結的回頭,剛才還讓他頭疼不已的少年正手舞足蹈,跟葉蘇澤說著發生的事情,語氣哀怨,內容誇大。葉蘇澤神色不變,隻是從剛才起就牽著少年的手一直沒鬆開。這麽看著自己好像也沒贏?費蘭西斯之前那種優越感忽然間如風飛散,他笑著搖頭,自己真是有病,房間裏還有位剛勾搭上的美女等著自己呢!


    “……然後良良的內褲到現在還沒找到!”說到最後,洛卡的聲音弱了下來。


    葉蘇澤冷笑,說來說去說的都是華良的內褲。他輕輕的摸著洛卡的小腦袋,手感一如既往,又覺得不盡興,掃視了遍四周,巷子是背對著正街的,狹窄而逼仄。他蹙起眉,拉著洛卡直接往剛才費蘭西斯進去的小門走。他還沒走進步就察覺身後的小土著又開始鬧事兒,拖著他的手,死命的在把他往回拽。在他麵前一直說另外個男人的內褲問題他都沒有追究,更沒計較這個笨蛋自己送上狼口,現在竟然還敢跟他對著幹,反了他!葉蘇澤不悅的將人拎到自己麵前,“做什麽?!”


    洛卡眨眼睛,很乖巧很誠實,“去找良良的內褲,剛剛不是跟你說了,我是來找良良的內褲的。”


    所以剛剛那段話的重點在內褲?不是因為沒見到他覺得委屈?葉四少爺心中的小火苗砰的變成熊熊大火,他勾嘴角,捏著小土著軟軟的耳垂,“洛卡,在我們這裏撿別人的內褲是不好的行為!”


    “可是……”是我弄下去的啊!洛卡無辜的歪頭。


    見他家小土著有屢教不改的兆頭,葉蘇澤板起臉,語氣嚴厲了許多,“華良是男人,就是你口中的雄性,你多少有點自覺!”


    洛卡搖頭表示不明白這句話和他不用給良良撿由他弄丟的內褲之間有什麽聯係。今天的澤好奇怪喏,說話都不講道理了,完全搞不懂!他眨巴著眼睛無辜的看向葉蘇澤,覺得疑惑。


    沒有忽視自家小土著異樣的眼神,葉蘇澤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掩飾般的清清嗓子,拉著他往回走,卻不肯放棄他的說教,“還不明白麽?誰一天到晚叫囂著自己是雌性,不能看不能摸,是個寶貝?說說你今天和費蘭西斯做什麽了?”


    他在車裏清清楚楚的看見費蘭西斯這個趁人之危的鳥王子,不僅摸了還摟了。葉四少爺有了新的煩惱,他不過不在小土著身邊一天,小土著就能給他搞出這麽多事情來!早將小土著劃歸自己名下的他,憂心的東西不止簡單的緋聞事件,他最憂心的東西,隻有葉四少爺自己知道。腦中回憶起的場景讓他心裏不舒服,臉色自然也就好看不到哪裏去,“華良的內褲掉了就掉了,他不缺那一條,沒有必要大張旗鼓。”


    可惜遠處的華良沒有聽到葉蘇澤這句戳到他心窩子底的話,他何止是不缺那條內褲,他早打定決心不認那條內褲,跟那條內褲劃清界限。


    “可以你自己一直看一直摸。”洛卡停下腳步,忽閃的長長的睫毛,翹起的睫毛下麵是黑亮的雙眼,他灼灼的瞪向葉蘇澤,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他這一次難得的沒搞錯重點,他倔強的瞪大眸子。在家裏的時候,澤也沒有不摸不看自己啊!


    葉蘇澤回身,目光淩厲。


    獸人洛卡有自己的原則,他隻有做了壞事才會心虛的不敢麵對葉蘇澤。現在他覺得自己底氣十足,葉蘇澤剛扭過頭,他就特意的哼哼兩聲,挺高了胸膛,直接和葉蘇澤看過來的視線在空中短兵相接,努力的用憤怒的視線來表現自己的氣呼呼。對視了片刻後,竟然是葉蘇澤先偏開了目光,他沉默了會兒,複又轉身拉著小土著朝酒店走,留下句簡短的回答。


    “我是你監護人,他們不是!”


    被孤獨留在車裏的小七拿下耳中的小巧耳麥,長長的歎氣,手托著腮幫子深深的憂鬱。英明睿智的老大原來也有這麽幼稚和無理取鬧的時候啊!


    心裏隱約覺得葉蘇澤說的不對,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洛卡氣鼓鼓的將眼睛瞪的更大,被葉蘇澤糊裏糊塗的拽進了酒店裏還懵著。什麽啊!他凝視著麵前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人,莫名的心中悶悶,越看越覺得討厭!他鼓起臉,膽子肥了,一腳踹開前麵的人,飛奔著上樓。


    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被踹的葉四少爺反應不過來了,要說這次他也沒看小土著的身體,連親親捏捏都沒有,隻碰了下小手,這樣小土著就敢踹自己?!簡直是――


    反了天了!


    恰逢此時,口袋裏的手機嘟嘟的響。他看也不看,煩躁的接起來,“有事快說!”


    小七聲音哆哆嗦嗦,“那那那個…老大大大,不能見麵就罵的。”


    “什麽意思?”葉蘇澤眉頭擰的老高。


    “我猜洛卡大概是在等你安慰他,他受委屈了麽?”哪有見麵就找人算賬的,算的還是壓根就不存在的醋壇子爛帳,玩了不少養成類遊戲的小七自認經驗豐富,生怕再出現上次射擊場的一幕,他主動支招。電話那邊久久沒有話語,小七心中惴惴,為了避免自己被殃及,趕緊補充,給自己脫罪,“老大,我我不是故意偷聽的,那那個…按照你的要求,我才在洛卡身上裝監聽器的,我不小心就……”


    淚,自己一定是知道的太多。


    “這次算你機靈,下次不要再犯!”


    “有有獎勵麽?”幫老大追回了未來嫂子了啊……小七戰戰兢兢的問。


    “你說呢?”


    “沒沒沒有!”大哭!


    葉蘇澤啪嗒一聲掛了電話,看向小土著剛剛蹬蹬爬上去消失了身影的樓梯,眼神變沉,“是需要安慰麽?”


    從前台弄來備用的鑰匙打開洛卡所在房間的房門,一眼看去,房間內的狀態盡收眼底,傳說中掉了內褲的華良不見蹤影,隻有坐在床上團成一團,氣鼓鼓的小土著一枚。葉蘇澤走過去,洛卡瞅他一眼,屁股挪挪,離葉蘇澤又遠了幾厘米。


    葉蘇澤嘴角噙笑,坐到洛卡身邊,“被人欺負了?不喜歡那群人?”


    洛卡臉色緩和一點點,聲音嗡嗡的,“他們就是澤說的這個世界上不好的人?”


    “他們不算壞人。”葉蘇澤靠過去,這回洛卡沒躲開,腦袋下意識的湊到葉蘇澤臉邊挨著,葉蘇澤不拆穿他,任由那頭毛磨的他臉頰發癢,“他們隻是被壞人利用了。”


    “這都還不算壞?”尚處於原始生活狀態的獸人大陸上每個獸人都要團結在一起,在他們的部落裏最壞的也不過就是拋下同伴獨自拿走共同獵下的食物。從不會有人像今天這群人一樣對付一個珍貴的雌性,就算是雄性之間的決鬥也是要公平公正的。洛卡瞪圓了眼睛,覺得不可思議,他歪頭思考了會兒,伸手拍拍葉蘇澤的肩膀,“好辛苦!”


    辛苦?葉蘇澤微愣,倒是沒有人跟他說過這個詞,他出身不錯,也沒像哥哥姐姐們那樣曾在鄉下吃足了苦頭,父母健在,嘴裏含著金湯匙,生下來就是有專門保姆照顧的小少爺。不會有人覺得作為葉蘇澤的人生會辛苦,他自己也不這麽覺得,可聽小土著這麽一說,葉蘇澤卻覺得自己曾經活的或者真的很辛苦。


    洛卡偷偷的看葉蘇澤的臉色,見他有點發呆,傷心的樣子。他立馬伸手給摸摸,“沒事,辛苦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那是白胡子老祭司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他們族人也是通過很辛苦的打獵才會那樣繁榮的,每個猛虎族人都不怕辛苦,就像他現在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也很堅強,洛卡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葉蘇澤掀起眼皮看一臉認真嚴肅的小土著,想起自己之前的不甘和遺憾,他沉聲,“變出來!”


    “阿涅?”


    “尾巴和耳朵弄出來。”葉蘇澤重複。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第二更,留言看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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