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桌子上的時鍾穩穩指在八點之後,秒針還不依不撓的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鍥而不舍的往前轉圈。葉蘇澤難得的沒有做事,目光盯著鬧鍾不動,神色古怪,這是他這麽多年來第一次睡到八點以後,常年的訓練和風餐露宿,習慣隨時保持著高度緊張警備狀態,已經讓他養成了早起的這個雷打般習慣。然而,這一次他竟然能熟睡到現在,還是在身邊有另外一個人的情況下!


    掀開蓋在身上的薄被,小土著睡覺的姿勢仍舊是最初來時候那樣,沒有絲毫改善,極富有抽象派的藝術氣質。牢牢的抱著他的手臂,臉埋在他的懷裏,整個人凹成了個蝦米,姿勢十足親密。目光隨之往下移,闖進他視線內的是一番香豔景色。葉蘇澤瞳孔微縮,小土著白皙臂膀上青青紫紫痕跡讓他短暫消失的記憶瞬間回籠。


    他記得昨晚三更半夜,折騰著不睡的小土著穿著寬大露肩膀和大腿的衣服來勾引他說想要個孩子?他就--


    順勢把人給吃了!


    竟然把小土著真的給吃了!


    葉蘇澤一時間心情複雜,有種自己精心養著供著準備小心翼翼的好好的品嚐的世間僅屬於他的珍寶卻被自己一不小心囫圇吞棗給吞下去的微妙不能言的感覺。心中有微微的遺憾和愧疚,他可以給小土著更好的,雖然小土著本人什麽都不知道。想著,目光落在小土著身上不覺的溫柔起來,就在幾個月前,他還不相信有個人可以說句一句想要就能讓他丟盔棄甲,失去理智。伸出修長的食指撥開小土著散亂遮住了容顏的頭發,光潔的額頭上有朵鮮紅欲滴的鮮花,配上小土著緋紅的臉頰,明明是張天真純淨的臉也發出誘人魅惑的氣息,讓他手指忍不住在熟睡的人眉眼間流連,舍不得離開。


    “真是……”他低歎,後麵的聲音消失在房間內無跡可尋。


    樓上一片靜逸安好,樓下也是愁雲慘淡。


    “今天是怎麽了?都快九點了,少爺還不起,連著洛卡少爺也不見蹤影。”李嬸利索將桌上已經冷了的飯菜收回廚房,邊看牆上的大鍾邊感到奇怪。


    江伯在一旁幫著整理桌子,聽到李嬸的話,他神秘的笑笑,“指不定是宴會上發生了什麽事。”


    兩個人一說到自家少爺的八卦就有說不完的話,話夾子一開就止不住了,腦袋擠在一起兒,猜測這樓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葉家的規矩很好,一般沒有什麽急事他們是不會在葉蘇澤沒起來之前上樓的,江伯和李嬸平日裏神神叨叨的,看起來老不正經,但實際上還真沒往別的地方想,隻以為是昨晚宴會弄得晚了。江伯一拍大腿,“哎呀,該不是真的被人欺負了,少爺那性子……”


    李嬸白眼看他,“你急什麽?咱少爺那是能被人欺負的人麽?要被人欺負也是洛卡小少爺,我看昨晚少爺和小少爺沒什麽不對勁,你老糊塗了盡瞎想。”


    江伯不同意李嬸的看法,“怎麽沒不對勁?你看昨晚那兩個人,在我們麵前走過跟沒瞧見似的,笑眯眯的牽手進房間,這還不不對勁?”


    李嬸有心思要反駁,這事兒不是談戀愛的正常現象麽?她的溜出喉嚨的話被樓上傳出的開門聲給壓回了心中,江伯比她反應更快,蹭的竄到樓梯口,“少爺,你起來了?”


    葉蘇澤不似往常樣點頭應答,反而蹙起了眉,站在門口不動,聲音明顯壓低了不少,對江伯的行為不讚同,“動靜小點兒,讓李嬸準備點熱粥。”


    江伯熱臉貼了冷屁股,訕訕的不高興,“少爺不是最不愛喝粥麽?”


    還小聲點兒,他老胳膊老腿的能弄出多大動靜來?


    “加點兒肉絲之類的,別弄得太油膩,弄好了就送上來。”葉蘇澤不理他的問話,朝李嬸吩咐道。李嬸比江伯靠譜,點點頭轉身去了廚房。葉蘇澤這才抽眼看委屈的江老頭,老頭感受到自家少爺的目光立馬精神大振,挺起胸膛等少爺的道歉。他把少爺從小拉扯到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少爺怎麽能對他不尊敬個?越想越覺得要擺擺架子,他昂著下巴等,等了半天也沒等來半句聲音,偷偷掀眼皮一看,哪裏還有葉蘇澤的身影,房門早關上了,憋在江伯心中的那口氣泄了!


    他憤憤不平的去找李嬸,他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葉家別墅裏多了個不能搞出動靜和聲音的規矩?!


    *******


    洛卡做了個好夢,他夢見他又回到了猛虎族,族裏麵還在開成年大會,阿姆和阿爸都回來了,有好多人給他跳舞,然後有人上來抱他。他抬手想打,這麽不懂規矩,雄性沒經過允許是不能隨便摸有了雄性伴侶的雌性的!那個雄性卻突然笑著說,“打什麽?我以後要把你帶回家給我生孩子。”


    “你不許!我有伴侶的!”洛卡爭辯。


    “你有什麽伴侶?你是族裏最漂亮的雌性,今年才剛成年,哪裏來的伴侶?”


    “我有的!”他有伴侶的啊,自己回來了,那葉蘇澤呢?他慌慌張張的回頭看,他選好的雄性伴侶沒帶回來?!洛卡一急,腳下狠狠的蹬,眼前的景象忽然消失,迷迷蒙蒙的有光線,他揉揉眼睛,咦?還在這裏,剛才是做夢?


    後怕的拍拍自己揪起來的小心髒,這一拍就拍出了不一樣的感覺來,手臂沒有力氣,身子也軟軟的,到處都疼。


    “疼?”有人替他率先說出了現在的感覺。


    孤零零一個字從頭頂方位傳來,洛卡仰著臉往後麵看,葉蘇澤穿著白色的襯衣坐在床頭前,正看著自己。


    洛卡刷的紅了臉,拽著被子往裏麵躲,被葉蘇澤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躲什麽?”


    “沒穿衣服不給看!”洛卡伸手要搶被子,隻奈何身子實在是使不上力氣,拽了幾下沒拽動就悶悶的不說話生氣去了。


    葉蘇澤無奈,“昨晚不是還要生娃娃嗎?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洛卡這下子想起來之前的事情了!昨晚他特意問了江伯,原來伴侶不是隻要睡在一起就能有小雌性寶寶的,真的要和昨晚他見到的那對男女一樣壓壓叫叫才可以。洛卡對此完全不能理解,他在床上翻滾了半天,最後腦子裏亮起小燈泡,他可以找葉蘇澤試試的嘛。說幹就幹,所以才出現了半夜三更穿的暴露對葉蘇澤要寶寶的一幕。


    記起了昨晚的事情,洛卡扭扭捏捏的挨著葉蘇澤的腿蹭,討好的意味不言而喻,葉蘇澤好笑,被吃的到底是誰?隻是--心還是化成了春水,涓涓蜿蜒。心隨意動,幹脆彎腰在小土著臉上印上一個一觸即分的穩,小土著臉紅的樣子實在是深得他心,他笑著逗他,“還要不要寶寶?”


    “可以有寶寶了嗎?”洛卡眨大眼睛,注意力早不在之前的事情上。


    葉蘇澤愣,“你想要?”


    “我想要和澤生個小雌性寶寶,以後像我這麽好看!”洛卡嘟嘟嘴,一如既往的誠實,這些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不帶任何羞澀,仿似那是天地間最天經地義應該的事情。


    可不是最應該的事情?有一個流著自己血液的孩子和一個傻乎乎陪著自己走過一生的愛人,以前看不見或者是從未試圖去看見的通向未來的路一夕之間清晰起來,葉蘇澤想要的不過也隻有這些而已,這是他從未得到過的,關於家的美好。


    無意識的揉著小土著的毛腦袋,葉蘇澤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此刻的表情有多溫和。洛卡身子酸疼,但是興致高昂,他想了會兒又去拉葉蘇澤的手,“澤?我們現在是真正的伴侶了?”


    “嗯,真正的。”


    “那你不會和別的雌性在一起了?”洛卡還記得昨晚的喬喬。


    “不會。”在洛卡希冀的目光下葉蘇澤輕輕的搖頭,小土著並非什麽都不知道,以往的小土著自戀的可以,這次卻沒了自信。他表情一凜,認真的道,“洛卡,我們和你們獸人一樣,隻和自己喜歡的人做伴侶,做昨晚的那件事。”


    洛卡的眸子亮了幾分,葉蘇澤繼續,“你隻能想著我,我也會隻和你做伴侶,做一輩子的伴侶,懂嗎?”


    他很少說這些煽情的句子,連這麽多字的句子都很少說,然而今天是個例外。


    葉蘇澤歎氣,手指摩挲著洛卡滑嫩嫩的臉頰,洛卡腦袋點個不停,“這個我懂,你要對我好才行!”


    “嗯,對你好。”


    洛卡滿足了,哼哼,那個人類雌性怎麽可能搶得過自己!!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會兒,突然撐起手臂趴到葉蘇澤的腿上,葉蘇澤挑眉,疑惑的看著他,尋思自己昨晚果然還是手下留情的,這麽活蹦亂跳的!


    “澤,我們有小雌性在肚子裏了麽?”洛卡心中最惦記的還是這件事,他已經和澤抱抱壓壓了,是不是要有小雌性獸人了?


    葉蘇澤抽搐著嘴角沉默,不明白洛卡對孩子詭異的執著來自何方,但是四少爺很實誠,他否認,“沒有。”


    “為什麽?”已經做過了啊?


    “一次不夠。”一本正經狀。


    “那我們來做吧!”洛卡星星眼,抓住葉蘇澤的手來回搖。


    葉蘇澤不動聲色的看他,“不是說疼嗎?”


    “可是……很舒服。”洛卡眼睛濕漉漉的看他,“我喜歡。”


    “……喜歡就好。”


    喜歡那是最好不過了,伴侶有要求,怎麽能不滿足?他早已看過,小土著並沒有被傷到,造個孩子也不錯不是?葉蘇澤湊過去,咬住小土著的唇,洛卡立馬把舌頭伸出來去攪和葉蘇澤的牙齒,葉蘇澤淺笑,將人壓到懷裏,小土著學會了不少東西啊。


    洛卡沒有普通人的羞澀,他在葉蘇澤麵前一向坦誠著自己最真實的喜惡,他喜歡便喜歡,不喜歡便不喜歡。抱著葉蘇澤的脖子把身子往裏麵擠,葉蘇澤拍拍他的背,安撫般的上下輕撫。


    “澤……要舒服……”


    “好。”


    ……


    李嬸那碗煮好的粥,終於還是涼了,江伯鬱悶的瞅著那扇一直閉著的門,“到底在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那啥……我回來了


    我不更的原因是――――――――要讓葉小攻多做會兒啊,他們一直做一直做一直做……我就……(拍死!!)


    好吧,事實是,學校六十周年校慶和一個合唱比賽,天天弄很晚,實在沒時間……今晚要去看晚會……據說韓紅要來??


    總之,各位大人,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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