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驚叫倏然響起,淺淺神色凝重下來,走上前摸了摸寒川龍的頸動脈,沉了聲音:“屍體還是溫熱的,大概死亡不到20分鍾。”說著暗吸了口氣,看向旁邊查看死者周圍的柯南,“一槍斃命,左眼被洞穿。柯南,這個....”


    “啊,”柯南盯著寒川龍空洞的的左眼眯了下眼睛,馬上就知道淺淺想說什麽,“跟基德和白馬一樣!”


    “不光是他們倆,”淺淺站起身來在房間裏麵掃視了一圈,“剛才我在樓下的廚房燒水喝,也被襲擊了。凶手似乎很執著於射人的左眼呐。”


    毛利小五郎沉著臉走進來拎著柯南的後衣領把人丟了出去,轉身正想如法炮製的要丟淺淺時,恰巧聽見這句話,立刻驚訝的叫出聲來,“你說什麽?!你也被人襲擊了?有看清具體是什麽人嗎?”


    淺淺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轉眼間毛利逼近,連忙往後退了幾步,不知腳下踩到了什麽一個踉蹌,“沒有,我看看見,還是真田在關鍵時刻撲了我一把!”


    “我聽到淺淺開門的聲音,”真田說著,整張臉卻遮在帽簷底下看不清神色,“跟去發現,有激光點在你身上移動,所以.....不過廚房太暗了,我也沒看清楚凶手的樣子。”


    “說起來,你們除了知道被襲擊之外,什麽線索也沒有啊。”毛利聞言頓時沒好氣起來,揮手就打發淺淺走人,“去包紮你手上的傷口,別在這裏礙事!”說罷,瞥見寒川龍空空如也的胸口,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戒指不見了!鈴木會長,這是殺人案件,請聯絡警察!”


    “搜身吧。”淺淺突然出聲,墊著手帕從地板上撿起剛才差點讓自己滑到的東西。那是一隻很精致的鋼筆,海藍色的筆身上麵還刻著幾個字‘mr.西野’。“西野桑,這是你的筆嗎?為什麽會壓在死者身體下麵?”


    西野真人一愣,雖然一頭霧水但也很快發現狀況不妙,於是緊忙解釋,“這個我也不知道,和我沒關係。”


    “這不是連物證都有了嗎?”毛利劈手奪過鋼筆看了眼,緊跟著就救起西野的衣領恐嚇,“殺害寒川龍的凶手就是你吧?隻有你才清楚這船上所有的路,所以襲擊了淺淺之後才能飛快的趕在所有人聽到動靜之後混在我們裏麵!”


    西野驚得說不出話來,隻是一個勁的拚命擺手。淺淺默默的看了他一會,皺了下眉再次出聲:“還是搜身吧,剛才凶手被我緊追到客艙混進一群人之中的。要是戒指是凶手拿的,事發到現在絕對沒機會專門去藏戒指。還是搜身吧,說不轉可以查到點什麽。”


    “搜身?”毛利小五郎沉吟了幾秒,最後拍板釘釘,“就這樣辦吧,女性方麵就麻煩蘭和園子查看,男性這邊就有我來監督。”


    西野是凶手?!淺淺總覺得哪裏不太對,想著凶手也許可能會被自己飛出去的水杯碎片劃傷,所以提親和柯南通了氣叫他留意一下,誰知道最後的結果卻讓人大跌眼鏡。


    搜身的時候沒有誰身上有傷口,可是搜房間的時候卻再次在鈴木家的秘書西野真人房間的床墊地下搜到了寒川龍的戒指!


    似乎是罪證確鑿了!淺淺和柯南看著毛利小五郎氣勢滿滿的拿著戒指從西野房間裏出來,不由麵麵相覷了半秒,緊跟著異口同聲的打斷毛利的妄斷:“凶手不是他!”


    “哈啊?!”毛利斜著眼睛掃過去,示意般的舉了舉手裏的兩樣證物筆和戒指,“你們說什麽?搜身、搜房間這個主意是你出的,現在物證都搜出來了,你卻說不是?!喂喂,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耍我嗎?”


    小兔崽子?!淺淺嘴角抽了抽,柯南卻很習慣的將那句刺耳的話無視過去,直接轉身問驚慌失措的西野:“呐呐,西野桑你有羽毛過敏症的吧?所以昨天去小蘭姐姐房間的時候,看到房間裏有鴿子就匆匆走了。”


    西野愣愣的點了點頭,鈴木會長聞言也急忙證明西野的確有羽毛過敏症,毛利小五郎聽了卻不為所動,照舊死目著雙眼哼了一聲:“那又怎麽樣?”


    “幾乎所有的房間裏麵都是羽絨枕,”淺淺看著毛利無語,頓了頓才盡責的開口解釋:“隻有西野桑房間裏麵是麩皮枕,說明西野桑得過敏症很嚴重。而寒川桑房間裏麵的羽絨枕卻被匕首割破了,羽毛飄得到處都是,所以不可能是西野桑做的。”


    “那丟在寒川房間裏的筆和搜出來的戒指又怎麽解釋?”毛利不依不饒的問了一句。


    “栽贓嫁禍!”柯南和淺淺再次異口同聲,說完兩人對視了一眼,淺淺瞥了眼旁邊直盯著柯南的小蘭,柯南一怔會意的退後,於是淺淺深吸了口氣轉身問西野,“西野桑和寒川認識的吧?在大阪美術館的時候,寒川看到你似乎嚇了一跳呢。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見過麵?”


    “真的嗎?”西野一臉糾結的想了一會,這才恍然的驚叫出聲:“想起來了,三年前去亞洲旅行時,看見他正拍攝因內戰而燒毀房子的女孩,我叫他住手他不聽,我忍不住就揍了他一頓。”


    這種過節也能忘記麽?淺淺眨了眨眼睛,咳了一聲,“就是這樣,我想寒川應該是先偷了西野桑的筆,然後把戒指藏在西野桑的房間裏,想要栽贓嫁禍。但是還沒來得及實施計劃就被真正的凶手殺了!”目光不經意般的掃過一直默默無言站在最後麵的俄羅斯秘書西魯、美術商乾將一、還有浦思青蘭,頓了頓接著說:“我想,凶手也是為了寒川這個據說是尼古拉二世的三女兒,瑪利亞的戒指吧。”


    “那真正的凶手是誰?”香阪夏美問了一句,淺淺神色一暗搖了搖頭,這才發現柯南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而小蘭也在不知不覺中沒了蹤影。


    柯南那家夥不會是發現了什麽跑去追查,然後被小蘭尾隨了吧?!淺淺一怔,抬腳就打算去找人的時候,卻被幸村攔了下來。幸村的臉色不是很好,還蹙著眉頭一臉凝重,淺淺不由有點發虛,正想問的時候,幸村卻突然歎了口氣。


    “淺淺,”他叫了一聲,直接抓過淺淺的左手腕拉著往他的房間走,“先去包紮傷口,你都不覺得疼嗎?還是說,你都習慣了?”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傷,剛才全副身心都在別的事情上倒沒什麽感覺,此刻被幸村一提,才後知後覺的感到手背上被開水燙過之處森森的疼。呲牙咧嘴的正想叫兩聲,忽然瞥見圍住自己的立海大眾人,立刻訥訥起來。


    沉默了幾秒,淺淺忽然想起什麽的轉移視線,“啊,真田你沒受傷吧?有被開水燙到嗎?”


    切原赤也叫了一聲,似乎想說什麽,結果被仁王一手肘搗過去消了音。真田目不斜視的走了幾步,微頓了頓斜了淺淺一眼,丟下一句“關心你自己吧!”然後,加快了腳步徑直走了。


    淺淺愣了幾秒,才恍然的想起當時被撲倒有抱著轉圈的場景,然後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唇,徹底沉默了。


    警察趕到的時候,幸村正用蘸著酒精的棉簽給淺淺的傷口消毒。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淺淺直接被他那種看似溫柔的力道擦的哇哇叫,可惜幸村卻隻是淡淡的看了淺淺一眼,柔和的一笑,“包紮的晚了,小心感染,還是多擦幾遍吧。”


    你要把酒精換成碘酒,任你擦多少遍都行!淺淺內心流淚,麵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不斷地哼哼著叫疼。


    “噗哩,”仁王淡定的瞅著淺淺內牛,最後幸災樂禍的用手指戳了戳那張欲哭無淚的臉,“我說,你英勇的時候怎麽就不覺得疼呢?這會你寬麵條淚什麽,把你推理時的勁頭拿出來啊。”


    “這能相提並論麽?”淺淺咬了咬牙,“我剛才沒感覺的說。”


    “那現在有了?”柳蓮二頭也不抬的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麽,百忙之中抽空瞥了淺淺一眼,事不關己般的說了一句,“沒事,痛著痛著就習慣了。”


    淺淺臉皮抽搐了幾下,“你什麽意思?”


    “蓮二的意思是,”柳生推了推眼鏡,斜靠在一旁的牆上涼涼的開口,“反正你好像總是一個人獨自受傷,以後擦酒精的時間還多著呢,還是早點習慣吧。”


    淺淺唇角一抽,還沒說話,幸村終於忙完了手上的事情,一邊整理著藥箱,一邊淡淡的問了一句,“我們就在你隔壁,口渴想喝水為什麽不叫我們?要不是真田聽到聲音跟出去,或許你現在就和寒川一樣了。”


    “我..我...”淺淺一頓,不知道為什麽就有點忐忑起來,“誰知道會出事的,再說...再說我以為你們都睡了。”


    “睡了又怎麽樣?”這回說話卻是一向少言的胡狼桑原,他像鄰家大哥一樣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淺淺的發頂,笑道:“叫起來不就可以了,淺淺還真是見外呢。朋友之間,照顧你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淺淺說不出話來,隻是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立海大幾個人。切原赤也冷哼了一聲,似乎想說什麽最後卻隻是轉開了腦袋,丸井文太一個勁的點頭,一臉好像痛得是他的模樣。其他人也不再說什麽,隻是挨個的過來拍拍淺淺的肩頭,然後轉身出門。


    等著所有的人都離開,房間裏隻剩下幸村和淺淺兩人,覺察到幸村一直凝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淺淺突然心底發慌,訥訥不已的啜囁著抬頭,卻正好看見幸村臉上像是自嘲一般的笑容。


    “為什麽總是受傷呢?”他輕聲問,看著淺淺愕然的模樣歎了口氣,“似乎我能為你做的,也就隻是這樣了呢....嗬嗬,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不是有警察麽。”


    幸村說完就走了出去,然後體貼的關上門,淺淺怔怔的呆坐在床上,直到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我查到...”聽到電話被接通滴聲,白馬直奔主題的說,可是說了兩句卻忽然止住,沉默了兩秒才出聲問:“發生什麽事了嗎?”


    “啊,寒川龍被殺了。”淺淺一愣,猛然回神:“是左眼被射穿。”


    “我不是問你這個,”白馬探歎了口氣,下意識的放緩了聲音問:“我是問你怎麽了?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了,還是.....”


    “嗬嗬,”淺淺苦笑了兩聲,翻身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隨口說:“誰知道呢,就算是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了,你能馬上出現在我身邊讓我開心嗎?”


    “嗬嗬,”白馬一愣,忽然笑了起來,語氣輕淡卻很堅定的說了一句,“隻要你需要的話。”


    淺淺愣住下意識的掛了電話,抱著被子踢打了一會,又望著天花板沉默了幾分鍾,這才重新抓起手機撥了過去,“白馬,你剛才說你查到什麽了?”


    白馬探也不再說別的,就好像剛才的第一個電話是錯覺一樣,直接說:“我在lcpo的犯罪情報網查了一下專門狙擊右眼的狙擊手,然後查到一個信息,是一個年齡不詳、性別未知的罪犯,被叫做scorpion家夥?”


    “scorpion?”淺淺重複了一變,“蠍子?!”


    “嗯,”白馬探點了點頭,接著說:“專門在各國偷取羅曼諾夫王朝的寶物,是全球通緝的要犯。”


    “什麽?”淺淺一驚,“那殺了寒川龍的就是那個scorpion了?”


    “我想是這樣,你們的遊輪現在到哪裏了?我在東京的港口等...”


    “你不會是想來吧?”淺淺挑了挑眉,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直接說,“你還是算了吧,乖乖養你的傷。就這樣了,先掛了。”


    放下電話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柯南正在和警視廳來得目暮警部、高木和白鳥說著關於scorpion的事,淺淺瞥了一眼小蘭,果然小蘭還在盯著柯南,疑惑的眼神也逐漸變的肯定,偏偏柯南推理勁上來還一無所覺。


    “我想這次的犯人就是scorpion沒錯,大概阻擊基德的人也是他。”柯南說著,滿臉都是成竹在胸的風采,“基德的單片眼鏡被擊碎了,scorpion狙擊基德,是因為想奪取他手中的蛋。”


    “為什麽你會知道scorpion的事?”毛利小五郎彎腰盯著柯南問。


    “這個嘛...因為..也就是...”柯南一驚,四下亂看的一圈,剛把視線定在淺淺身上,就聽白鳥忽然開口,截斷了柯南正要說出口的托詞,“是阿笠博士告訴他的,是不是,柯南。”


    淺淺看著忍不住撫了撫額,幸村看見不又擔心的問,“不是叫你休息的嗎?怎麽出來了,哪裏不舒服?”


    “沒有沒有,”淺淺急忙擺手,轉移話題般的開口,“警察剛才都說了些什麽?”


    “好像是寒川桑的錄像帶都不見了,”柳生說著,托著下巴沉思了一會,“為什麽會偷錄像帶呢?這樣說的話,scorpion恐怕還躲在這個船上的某個角落裏。”


    “哼,”淺淺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的嘟噥起來,“恐怕就是我們眼前的某個人吧。隻是錄像帶,難不成是寒川不小心拍到了什麽,會是什麽呢?”


    “一定是決定性的證據吧,”仁王在一旁小聲插話,“這樣想得話,凶手大概在那個俄國人,還有那個姓乾的,以及那個浦思青蘭和香阪夏美主仆幾人中間了?”


    “也不一定,”正說著,頭頂忽然一道陰影,眾人抬頭就看見不知什麽走過來的白鳥,他衝著幾人笑了笑,接著說:“不久前才發現一艘救生艇不見了,說不準scorpion已經逃走了,雖然已經展開緊急搜索,但是一時半會是沒有結果的。”


    為什麽主動找自己說話?淺淺眨了下眼睛,“然後呢?”


    “沒什麽了,”白鳥聳了下肩,轉身走向目暮警部,“警部,scorpion還覬覦著另一隻蛋,說不定已經去了香阪家的城堡,所以我想和夏美桑他們一同前往。”


    香阪家的別墅是一座德式古堡,建在一座小山上,一邊是下山的路,一邊就是臨海的懸崖。遠遠的看起來,倒像是從童話故事裏搬出來的一樣。


    “哇!”站在城堡的大門前,丸井忍不住驚呼,“好壯觀!能參觀這樣的古堡,什麽危險也無所謂了。”


    “別亂說!”淺淺無語的一巴掌拍過去,一邊拽著好動的丸井和赤也跟上前麵的人,一邊危言聳聽的恐嚇,“別亂跑,這樣的古堡一般都會有不少機關,到時候不小心陷到那個機關裏,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真的假的?”赤也壓根不信,語氣鄙視的開口,“這都是什麽年代了,還有機關那種東西?”


    “嗬嗬,真的。”香阪夏美的管家在一旁笑嗬嗬的接口,“老爺建造這座古堡的時候日本還處於戰亂中,為了人身安全還有城堡裏麵的財報收藏,所以製造了不少機關密道,用來藏東西逃生。現在,也不知道裏麵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機關,還是小心一點好。”


    赤也和丸井麵麵相覷,雖然收斂了很多,但是神色看起來也不是很相信。管家也不再說什麽,直到進了古堡之後見到美術商乾將一起了貪心,想偷珠寶結果被機關困住後,兩人的神色這才變的嚴肅,越發的縮手縮腳起來。


    “誒,”仁王好笑的看著那邊似乎戰戰兢兢的兩人,涼涼的歎了一聲:“真是單純的孩子啊。”


    “單純也挺好,”淺淺有點好笑,瞥了仁王一眼說,“都像你一樣奸詐的像個狐狸,那這個世界不是完了?”


    “我哪有你奸詐,”仁王揪著小辮子微眯了下眼睛,已有所指般的朝幾步之遙的枕頭努了努嘴,“我說你的嘴還疼麽?哎呀,也不知道你們怎麽那麽用力啊,看都岀血了。”


    明明沒什麽,為什麽這家夥一說就聽著這麽猥瑣?!淺淺僵了僵,臉色頓時紅了起來,幾乎和身上穿的紅色旗袍成了差不多顏色。暗腦的抬腿跺在仁王腳上,然後如無其事的走向一旁,欣賞起牆壁上懸掛著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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