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槍?淺淺蹙了下眉,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慢悠悠的走了出去,“說起來,我也比較好奇呢,不如也說給我聽聽。比如就說說,跡部大爺你為什麽要找人跟蹤我?”


    “你怎麽知道的?”跡部隻是眉梢微微一挑,很快恍然,“是那天早上?”


    “啊,那天早上我聽到你和委托人的對話。”淺淺點了點頭,“為什麽跟蹤我?另外忍足君所說的欠我一條命這事,我也比較好奇。”


    “喂喂,現在可不是偵探大人的發問時間吧?”忍足推推眼鏡,意有所指的微抬了抬手中的槍,“不覺得是我問你答才對嗎,切原經理?你究竟是為什麽來冰帝?”


    淺淺轉臉對著忍足侑士燦爛一笑,腳下卻幾乎同時上前,一把握住忍足拿槍的手,隨後一個肘擊襲向忍足腰間。手腕輕轉,那把槍就回到了自己左手,隨即右手一揮,一枚硬幣唰的飆過去,將跡部景吾悄悄掏出來的手機擊飛。


    啪的一聲,跡部的手機撞在牆上,又反彈回地麵,徹底報廢成一堆垃圾。淺淺心底的黑色因子驟起,手裏的槍指向捂著側腰一臉痛色的忍足侑士,vermoth附體般冷笑了幾聲,“啊啦,情況逆轉。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要是你們不想死的話。”


    忍足和跡部臉色同時一變,周圍唰的靜默下來,幾人呼吸的聲音清晰可聞。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淺淺笑的太邪惡,忍足口中沒了一貫的慵懶語氣,剩下的隻是淡漠冷然,渾身上下充滿戒備:“我勸你還是把槍收起來比較好,這種地方,就算是殺了我們你也跑不掉!”


    “誰知道呢?”淺淺偏偏頭,不帶一絲感情的微笑,“這就不是你們該操心的問題了,勸你們不要打小主意哦,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槍走火也是有可能的。”


    跡部和忍足快速的對視了一眼,然後很隨意的後靠向椅背,那樣子倒不像是被人脅迫,更像是脅迫別人,“你想要開槍的話盡管開好了,本大爺會是那種被區區一把槍嚇住的人嗎?”


    “是嗎?”淺淺嘴角不可見的一抽,指著忍足的槍馬上換到跡部眉心,“這世界上還有一種人不見棺材不掉淚,說的就是大爺你吧?再問一遍,為什麽會找人跟蹤我?你說欠我一條命是怎麽回事?”


    房間裏再一次靜默下來,淺淺微眯著眼睛,和輕點著淚痣一臉莫測的跡部對視半響。跡部突然垂了垂視線,開口:“大約半年前,本大爺偶然中無意發現,跡部財團之中有一部分隱蔽資金流向不明....”


    “跡部...”忍足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跡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對淺淺說:“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淺淺眯眼側頭,有些納悶跡部和自己說這個算是跡部財團的隱秘幹什麽?沉默了一會,撇嘴說:“啊,大爺你才十幾歲吧,連隱蔽資金的賬目也能被你看到,你家財團還真粗心。”


    “都說了是本大爺偶然間無意發現的,”跡部眉頭猛地一皺,“你這不華麗的女人,關注的東西永遠到不了重點上嗎?!”


    “抱歉抱歉,”淺淺沒什麽誠意的聳肩,“然後呢?別告訴我,跡部大爺你一個好奇加不爽,就偷偷調查了下?這應該是你們財團內部的問題吧,你這樣說給我聽沒關係嗎?還有,你好像隻是國中生吧,管這些不覺得太早了嗎?”


    “本大爺是跡部財團的繼承人,可不像其他人那麽悠閑,早已經開始學著處理事務了。”跡部一臉平淡,仿佛在說什麽理所當然的事,“所以,自然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在本大爺的眼皮子底下發生可是。還沒等本大爺著手調查,有問題的地方卻突然消失了,任本大爺怎麽查也查不出來。而且,本大爺周圍也突然變得可疑起來,管家、司機、女仆,每一個都看起來不可信。”


    “你被人監視了?”忍足一驚,“為什麽不報..”話音戛然而止,大概也反應過來報警什麽用也沒有。


    繼承人啊,淺淺忍不住歎氣,“這就是為什麽你想調查我,卻不敢動用財團勢力,隻能另外找人的原因?”


    跡部點了點頭,接著說:“直到雙子大廈事件,死裏逃生回到家卻突然接到一通匿名電話。對方特意用了變聲器,威脅本大爺說‘如果繼續對不該管的事念念不忘,雙子大廈的今天就是跡部財團的明天’。”


    淺淺瞳孔瞬間收縮,差一點拿不穩手裏的槍。那次的事件分明是設計了雙子大廈的電腦程式設計師,同時也是組織一員的原佳明企圖侵入組織電腦,被gin所殺之後,又擔憂信息會泄露,於是炸了雙子大廈毀滅證據。跡部這家夥不就是個無辜被卷進去的路人甲嗎,這又是什麽狀況?瞠目結舌了好一會,一絲流光飛速在腦海閃過,淺淺才忽然想起什麽,“不該管的事?不明流向的隱蔽資金?不會是...”


    “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麽?”跡部冷笑了一聲,“這件事本大爺隻和神監督說過....”


    “等..等等,你給我等等。”淺淺錯愕不已的瞪大眼睛,“神監督?你說神監督?!”


    “本大爺剛和神監督說過最近似乎被人監視,你就來冰帝了,還總是有意無意的繞著本大爺的網球場轉。”跡部哼了一聲,盯著指在自己眉心的槍口眯了眯眼,修長的手指輕輕在桌麵上輕點,“你不覺得你來的這個時間太巧了嗎?”


    “所以你才找人調查我?”淺淺簡直無語,神監督的種種可疑跡象在腦海翻騰而過,“你別告訴我,把我弄進來當什麽臨時經理,是神監督的主意。”


    “也算是,”跡部嘴角微翹,淡淡的斜了淺淺一眼,“不過是你自己撞進來的,我們隻是將計就計而已。”


    好一個將計就計!淺淺瞪著跡部,忽然就有了種算計別人卻被別人算計了的吐血感,“你就這麽相信這個神監督?”


    “本大爺當然信!”跡部毫不猶豫的肯定道。


    淺淺反而一怔,放棄了從跡部這裏打探神監督身份的想法。關於神監督,迄今為止自己調查到的信息不外乎就那麽幾個:貴公子、單身、鋼琴彈得很好等等,都是些沒用的線索。背景太幹淨,反而讓人覺得可疑,而最可疑的就是之前突然出現在神監督辦公室的三張照片。兩張和自己息息相關的風景照,再加上和越前南次郎的合照,以及那個啞謎和字謎。各種信息交匯在一起,神監督分明表達的就是一個意思:我認識你,對你沒惡意,不信你可以去問越前南次郎。我知道你是來調查我的,我隻想知道水無憐奈的消息。


    雖然還不知道神監督是怎麽認出自己的,也不清楚他這樣主動暴漏底牌是什麽意思,但是那家夥既然已經識破自己的身份,還堂而皇之的把自己放進網球部,之前自己還想神監督是不是打算把自己放眼皮子底下監視,現在看看,他擺明了就是用自己轉移跡部的注意力,這個老狐狸!


    淺淺忿忿的磨了磨牙,緊接著卻不自覺的眯了眯眼睛。神監督為什麽不想跡部接著注意那筆不明流向的資金?跡部這麽相信他,有什麽原因是不能明白說清楚的,反而要利用自己?不能說明又不能查下去的原因,想來想去,一個可能性猛然在腦海裏擴大,該不會那筆資金是流向黑衣組織的吧?記得fbi說過,組織牽扯的極廣,在日本政界、經濟界和科學界有很深的人脈,那作為日本第一的跡部財團,被組織籠絡以提供資金也不是沒可能。


    好麽,這能算是一條關於黑衣組織的線索麽?!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淺淺忍不住在原地轉了幾圈,連餘光掃到忍足侑士偷偷摸出電話也沒理會。不能徹底的說清楚,又不能放任跡部繼續關注那筆資金,萬一引起組織覺察,到時候就算是跡部財團的繼承人也會有危險。大概神監督就是因為這個,才間接的誤導了跡部,讓他把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估計也算準了以自己現在這種身份,不能動用家族關係的跡部也調查不出什麽。還真是.....被算計的真徹底啊,淺淺瞪著跡部的視線越來越詭異,臉色越來越黑,越陰沉。


    至於那通匿名電話,與其說是威脅倒不如說是警告。以組織的作風,一般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滅口了事,那會這樣打匿名電話給一個國中生少年?如果沒想錯,打那通電話的人大概和跡部財團、以及跡部本人關係很深,又深知雙子大廈被炸的內幕,知道跡部暗中調查的事情後,出於某種原因才想出這種辦法意圖阻止。而跡部這邊,卻對所有的事情一無所知,隻是天生敏感的覺察到了什麽,單純的認定雙子大廈的爆炸應該和匿名電話脫不了關係,以為是衝著他來的,至於我們反而是被他牽連的,那所謂的‘欠你一命’大概就是由此產生的愧疚感。


    這都是些什麽狀況啊?淺淺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好瞪著跡部半天說不出話來。


    估計是被淺淺瞪的有些發毛,跡部忍不住咳了一聲,“你那是什麽不華麗的表情?該說的本大爺都說了,你....”


    “沒聽說過坦白從寬還有禮尚往來的。”淺淺不給麵子的嗤了一聲,“我說大爺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現在被槍指著的可不是我。”


    跡部嘴角一抽,下意識的和忍足交換了個眼色。


    “喂喂,你們倆眉來眼去當我不存在嗎?”淺淺轉頭看向一直沉默在旁邊的忍足,手裏的槍忽然就指了過去,“我一開始就說了吧,不要打小主意。忍足君你剛才偷偷用手機幹了什麽,以為我沒看見嗎?”


    “我報了警,警察快來了。”忍足推推眼鏡,一臉平淡,“藤原禮子的話如果我之前還懷疑,現在也大概全信了,你的確曾想要殺了她。”


    對藤原的殺意一直都是淺淺心底最不願碰觸的黑暗,聞言頓時臉色一變,“呐,你家裏沒有告訴過你,不要挑釁比你強的人麽?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我就好好的送你....”話音未落,淺淺卻突然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整個房間裏死寂一片,瞄了眼臉色有些發白的忍足和猛然站起來的跡部,淺淺麵無表情的拔下槍口的玫瑰花,這才接著說,“就送你一束花好了。”


    轉身找了個瓶子把花插起來,淺淺扭身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你們倆不會以為這是真槍吧?”


    忍足和跡部的臉色在霎那間變得很精彩,淺淺笑眯眯的在一旁從頭欣賞到尾,見兩人慢慢緩過神來,這才撥了撥劉海遮住視線,一臉凝重的開口:“嘛,玩笑就開到這裏。接下來的話,你們兩個支起耳朵給我聽清楚,藤原禮子的事情不管你們在她那裏聽說了什麽,都給我閉上嘴巴當做沒聽到!要是不想有一天死的不明不白,就給我當藤原禮子這個人從來沒出現過!還有,不要再調查我的過去,那對你們沒什麽好處。這可不是威脅,我隻是不想看到你們的人生還沒開始,就變的和我一樣,隻剩下絕望!”


    忍足和跡部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淺淺閉了閉眼,自嘲般的笑了聲,這才看向跡部,“你這麽幹脆的把事情說明,是想試探我的目的。有可能的話,想我接受你的委托,幫你調查事情的原委吧?”


    跡部神情一頓,微垂了視線,說的斬釘截鐵:“沒錯。”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來冰帝和跡部財團沒有絲毫關係,而且雙子大廈被炸也不像大爺你想的那樣,那個‘欠我一條命’的愧疚還是丟開比較好。”淺淺說著斂目,“好吧,我可以接受這個委托,不過相對的,跡部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放心,絕對不會為難你,對你來說隻是很簡單的事情。”


    “你憑什麽以為本大爺會答應?”


    “你有不答應的理由麽?”淺淺回以一個假笑,“你說的事情我已經有些頭緒了,我會去查。至於跡部大爺你,給我乖乖安靜的等著,什麽也別想、什麽也別做,以免打草驚蛇。隻管把你的注意力轉移到網球大賽上好了,可別輸的太難看。”


    跡部冷哼了一聲,想說什麽最終卻點了點頭。


    淺淺先是鬆了口氣,緊接著卻感覺滿心憤滿。明知道是被神監督給算計了,可到頭卻還要按照對方的預料走這一點,真是讓人不爽。正想著是不是換個方向平衡一下心理,忽然聽到什麽,微愣了一下馬上嘴角彎彎的笑了起來,“你們說,虛假報警會怎麽處理?嗯,尤其是發假警報的人還是早已經過了拿報警當有遊戲玩的年紀,就譬如像忍足君這樣的,警察會怎麽做呢?嗬嗬,我真是萬分期待!”


    忍足一愣,警笛的聲音清晰的傳進耳朵,臉色倏地一變,“糟了!你...”說著忽然想起什麽,氣定神閑的對淺淺一笑,“你以為你能跑掉麽,槍還在你手裏呢。到時候....”


    “嘖嘖,這話說的多外強中幹。你放心,我絕對跑得掉。再說,報警的短信可是從你手機發出去的。還有,別想把我供出去,否則我保證你們比現在還慘十倍。”淺淺大樂,劈手就把槍塞進了忍足懷裏,“來來,槍拿好。有時間瞪我,不如想想一會警察來了,你打算怎麽解釋。哈哈,那我就先走了,再見了兩位。哦,忘了說件事,跡部大爺,明早我請假,因為估計會遲到。”


    說完也不等兩人反應過來,抓起外套一溜煙跑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裏。


    時隔許久再次走進立海大的校園,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見到什麽都覺得溫馨的不得了。緩步走在通往教學樓的林蔭道上,淺淺這才發現自己有多懷念以前大家一起聚餐的日子。來的太早,學校裏一個人也沒有,淺淺走進教學樓後徑直走向真田的鞋櫃,將手裏的拎的禮品袋塞了進去,苦笑著搖了搖頭:“嗬嗬,真田,生日快樂啊!忽然發現,沒有你們這群愛聽壁角的家夥突然冒出來,居然感覺挺不自在的,還真是見鬼了!”


    “噗哩,大清早就來塞情書麽?”


    熟悉的聲音很突兀的傳進耳朵,淺淺一驚,立刻被櫃門夾到了手。一邊抱著手慘叫一邊黑線無比的轉頭,仁王雅治就那麽痞痞的站在不遠處,隨意的揚手揮了一下,“喲!”


    他旁邊柳蓮二神情淡定的翻看著筆記本,仿佛驗證了什麽般點了點頭,“嗯,淺淺你今天早上會出現的幾率達到90%以上,果然沒錯。好久不見了,你的手沒事吧?”


    淺淺臉皮猛抽了幾下,無語的瞪了兩人好一會才哼了一聲,“我說你們好歹也讓我懷念完行不,能不能別這麽突然跳出來嚇人?!看看我的手,都腫了好不好?!話說,你們大清早在這裏幹什麽,很閑麽?”


    “還好,沒腫成豬蹄。”仁王嬉笑著走過來,隨意的拉起淺淺的手看了看,“我們當然是來抓包的,估摸著真田生日你怎麽也得現身一下,所以特地來圍堵。嘖嘖,真沒想到讓柳說準了,我說要是我們沒出現,你還真打算這麽偷偷摸摸的塞個生日禮物,然後立刻開溜麽?”


    我一開始還真是這麽打算的。淺淺有些心虛的揮開仁王的手,很不厚道的直接讓跡部背黑鍋,“我這不也是沒辦法麽!跡部大爺網球部的事情又多又麻煩,一天下來累的我半死不活,就這早上過來還是好不容易請的假。我也不容易啊...喂,柳,你幹什麽?”


    “我打電話問問跡部,”柳蓮二一邊掏出手機撥號,一邊頭也不抬的說:“冰帝網球部什麽時候這麽多活了?淺淺你就是太心好了,說不準被冰帝欺負了也不知道,還是我們一立海大的名義和他們交涉一下比較好。”


    “要不,”仁王斜著眼睛瞄了眼淺淺,笑嘻嘻的接口,“叫真田來打也行,再或者找幸村好了。”


    “我錯了我錯了,”淺淺的臉頓時垮了下來,“我不該不和你們聯係,不該這麽久都不去看幸村。真田過生日我不該這麽偷偷塞了生日禮物就走,怎麽也要拉著你們出去大鬧一場以示慶祝....”


    “噗哩,看來還是部長和副部長的麵子好用啊,這錯認的多幹淨利落。”仁王噗的一下笑出聲來,“不過說起來,你好歹也是我們立海大和皇帝真田、神之子幸村並肩的女帝切原啊,一聽另兩人的名頭就被嚇成這樣怎麽行?”


    “算我求你,別再提這見鬼的名頭了行不行?!”淺淺滿頭黑線,“柳,你們特地攔住我,不會是打算翹課幫真田慶祝生日吧?跡部那邊我就不說了,真田不會揍人麽?其他人呢?”


    “當然不會,我可不想被真田揍。”柳蓮二難得的彎了彎唇角,“我和仁王隻是路過來看看,至於其他人,除了迷糊的赤也,大概都正在上學的路上,要我通知他們速來嗎?”


    路過...淺淺一噎,急忙擺手,“還是不用了,你們馬上就要晨訓了吧?冰帝還有一堆事,我也要回去了。”說著,打開真田的鞋櫃將之前塞進去的生日禮物拽了出來,“這個生日禮物就拜托你們轉交了,萬分感激。”


    “好吧,”柳蓮二接過禮物點頭,“我和仁王也要去訓練了,回見。”


    不是應該硬拖著我去見一見過生日的正主,順便聽訓麽?淺淺眨眼,一時不知道是不是該為自己不用見到真田而慶幸,滿腹狐疑的走了幾步,又覺忐忑不安的回頭問:“你們真這麽容易就放行麽,我可真走了啊?”


    仁王拉著柳蓮二轉身就走,然後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


    絕對有鬼!淺淺挑眉,望著兩人的背影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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