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滿腹疑惑和幸村交換了個眼神,又看向護士小姐懷裏的花和手裏的果籃,“這是...”


    “啊,這束花是送給切原桑你的哦。”護士小姐說著,很促狹的朝淺淺擠了擠眼睛,一把將懷裏的花塞進淺淺懷裏,又拎著果籃遞到幸村跟前,“這是送給幸村君的,說起來今天分發的果籃禮物還真是多呢。”


    “哈啊,”淺淺一頭霧水的盯著自己手裏的花,愣愣的問,“什麽意思,”


    “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一大早院方就接到了好幾家快遞公司送來的包裹,都是送給病人們的禮物。”護士說著很疑惑的皺了皺眉,“各式各樣的禮物,光是分發就讓護士站的護士忙了半天呢。幸村君這份,是最後一份了。”


    “好幾家快遞公司?”淺淺越發的納悶,下意識的又看了眼自己手裏的花和桌子上的果籃,問:“是誰送來的?花和果籃是一起送來的嗎?”


    “不是哦,切原桑的花是早些時候被快遞送來的,快遞員說委托人並沒有留下什麽信息,隻是吩咐要把花送到幸村君這裏,說切原桑看到花就會知道是誰送的了。”淺淺眼皮一跳,默默的聽著護士小姐繼續說:“幸村君的果籃送來的時候,正好醫院大廳裏都擠滿了附近幾起事故的傷患,我們也沒時間多問什麽,隻是按照單子上的名字把東西送到各個病房而已。對了,果籃裏應該有卡片的,看看的話就知道是誰送的了吧?我還有事情要忙,就不打擾了。”


    看到花就知道是誰送的,還直接送到幸村的病房給我?目送護士小姐離開,淺淺握著花的手緊了又緊,低頭看向懷裏一大捧的水仙百合,腦海裏忽然有什麽一閃而過,心隨即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幸村在一旁很無良的猜測,“好華麗多彩的水仙百合呢,不會是跡部送來的吧?”


    剛沉重起來的心情一下子碎成沫沫,淺淺嘴角抽搐著開口,“我覺得應該不是,跡部隻是自戀了一點,性格像水仙了一點,但那家夥好像喜歡的是玫瑰。”


    “那會是誰送的?”幸村說著,低頭從果籃裏翻出張卡片,不覺咦了一聲,“楠田陸道,我好像不認識這個人呢。”


    淺淺的手猛地一抖,花束一個沒拿穩直接掉在了地上。眼角餘光瞄到幸村伸手去碰果籃,馬上條件反射的上前一把將人拽到了自己身後,“別碰!”


    被拽的一個踉蹌,幸村好不容易站穩了腳步,又被淺淺臉上突然凝重起來的神色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問:“那個果籃,有什麽不對嗎?”


    當然不對,楠田陸道死了的人又怎麽回去給人送果籃?腦海裏瞬間轉過無數種可能性,淺淺半眯著眼睛盯了那個果籃好幾秒,還是小心翼翼的上前檢查了一番。果然,很快就在果籃底部,看到被埋在水果堆裏的一個半個手掌大小,像鬧鍾一樣,正在滴滴答答的讀著秒的東西。


    炸彈!居然是炸彈?!淺淺臉色大變,差點一失手把炸彈扔到地上。組織到底想做什麽?聽護士的意思,這樣的東西似乎送來了很多,他們是打算把這家醫院和水無憐奈一起夷為平地麽?還是說...有什麽更深的陰謀?


    “這是...炸彈嗎?!”


    耳邊突然傳來幸村的聲音,淺淺下意識的就想把手裏的東西藏起來,結果還沒來得及做什麽,病房的們就再次被敲響。看著一邊說著‘失禮了’一邊推門進來的朱蒂,淺淺馬上明白了是怎麽回事,直接把手裏的炸彈遞了過去,小聲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淺淺?”朱蒂先是掃了幸村一眼,接過淺淺手裏的炸彈,低聲回答道:“醫院裏突然收到大量由不同快速公司送來的包裹,全部都是以楠田陸道的名義送給病人的禮物,而且裏麵...”朱蒂說著不言而喻的頓了頓,“應該是之前楠田那家夥在護士站值班牌那偷拍的病人姓名發回了組織,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總之,我們已經在全力收回這些東西了,離炸..上麵設定的時間隻有不到四個小時,你們...”


    話說到一半突然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麽,朱蒂下意識的低頭,卻在看到之前淺淺掉在地上那束花時難掩驚詫的叫出聲音,“難道淺淺你也收到禮物了嗎?但是...你的住院信息應該沒有對外公開過,楠田陸道應該不知道你才對!難道組織已經...”


    “應該不是。”淺淺急忙開口打斷朱蒂的話,目光複雜的彎腰撿起地上的花束,“這束花裏並沒有那個東西,而且也沒有送花人的卡片。”


    “這樣嗎?”朱蒂鬆了口氣,接過花來仔細看了看,“水仙百合麽,看上去沒什麽特別的。”


    幸村從朱蒂進來開始就一言不發的當自己不存在,這時才突然插了一句,“一般送病人的話,都會送代表‘早日康複’的康乃馨。水仙百合的話,花語是喜悅、期待見麵。”


    淺淺閉了閉眼睛,自己住院的消息隻有立海大的那群家夥知道,他們絕對不會搞什麽送花的事情。就算送的話,也不會送自己這種表示不明的水仙百合。想來想去,似乎印象中會送這種花來暗示‘期待見麵’信息的人,隻有一個,也隻淺淺最不希望是的人,bourbon!


    藤本父親的事情以後,就覺得那家夥不會毫無動靜?可是突然送花過來,還對自己目前的狀況了如指掌,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麽?自己的身份是已經暴漏了,還是說隻是因為單純的跟fbi、赤井秀一走得近,所以才被組織代號bourbon的家夥注意到?不管是那種情況,以組織的作風,不是直接找人暗殺了自己才更放心一點嗎?可是又為什麽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這樣不遠不近的吊著,偶爾像這樣提醒自己一下關於他的存在?還有,期待見麵是什麽意思?終於要出手了,還是別的什麽?好像無論怎麽說,都是對方在暗,自己在明的不利情況啊。那個叫bourbon的家夥,不會真像自己想的那樣,是自己曾經見過的什麽人吧?那...會是誰?!


    “淺淺,你沒事吧?是想到了什麽嗎?”


    被朱蒂的聲音拉回思緒,看著朱蒂和幸村臉上擔憂的神色,淺淺不由心裏一暖,“也沒什麽特別的,大概真是那個熟人送來想開個玩笑的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太好了,”朱蒂歎了口氣,抬手拍了拍淺淺的肩,“說到底你也隻是個十幾歲的國中生而已,多多依賴一下我們也沒關係,別想太多了。”


    淺淺一愣,繼而笑著點了點頭,正想說點什麽的時候,一直開著的電視畫麵突然跳轉成了一片雪花屏。沒等房間裏的人反應過來,又跳到了另一個讓淺淺和朱蒂同時難以置信到極點的畫麵。


    長發披在腦後,極具特色的劉海,雖然穿著杯戶中央醫院特有的病號服,神色卻看起來不錯。水無憐奈就這樣出乎人預料的出現在電視裏,衝所有人溫然一笑說道:“現在我的身體已經完全複原了,觀眾朋友們,讓大家擔心了,實在抱歉。我會盡快回到工作崗位上的,到時還請大家多多關照啊。”


    “那是日買電視台很有人氣的女主播水無憐奈吧?”幸村將淺淺和朱蒂震驚的神色看在眼裏,微垂了眼簾說道:“文太很喜歡她呢,聽說是因為身體原因暫時辭職,去無限期修養了,怎麽會在這裏?”


    “怎麽可能?”朱蒂幾乎是拔腳就往病房外衝,“總之,我先去確認一下!”


    “等等,不能去。”雖說畫麵的背景看起來是杯戶中央醫院沒錯,但是就算水無憐奈已經被組織找到,又怎麽可能有時間去拍這種東西?那突然播放之前的畫麵,目的恐怕不言而喻了吧。淺淺一臉凝重的直接伸手拽住朱蒂,“那是假的!朱蒂姐,最好立刻聯絡所有回收炸彈的探員,阻止他們去水無憐奈的病房!”


    “假的?”朱蒂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掃了眼已經再次跳轉回正常畫麵的電視,“但是...”


    “這就是組織的意圖啊!”淺淺說著一把躲過朱蒂之前收集在衣兜裏的炸彈,緊皺著眉頭仔細看了看,忍不住跺了跺腳,“果然是這樣,被擺了一道呢。恐怕那些家夥已經知道水無憐奈的具體位置了!”


    “誒?!”朱蒂越發的吃驚起來,“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個炸彈上麵還附帶著麻煩的東西,”淺淺把炸彈上的發信器指給朱蒂看了看,一邊揉著眉心一邊說,“水無憐奈所在的地方不像這裏,那邊是重症監護區,明令嚴禁使用手機等電子設備。如果你的同伴在回收炸彈的時候看到剛才插播的畫麵,又不能和負責監護水無憐奈的同事聯係,大概...”


    “會毫不猶豫的返回水無憐奈那裏確定消息真假,糟了!”朱蒂馬上反應過來,不由倒吸了口冷氣,“那樣的話,就會把帶有發信器的炸彈帶到水無憐奈所在的位置...我去阻止他們!”


    “晚了。”淺淺有些不甘閉了閉眼睛,“估計赤井那邊也已經知道了,禁止的命令大概也已經發下去了,隻不過...”


    淺淺話還沒說完,朱蒂已經掏出手機撥通了james的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麽,朱蒂臉上的表情一沉再沉,最後變的黯然。掛了電話,朱蒂頓了頓才說道:“和你說的一樣,柯南和秀一也馬上發現了組織的企圖。隻不過,james和秀一想阻止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直奔水無憐奈所在病房了。恐怕這個時候...”


    “啊,”淺淺應了一聲,轉頭看向窗外,“恐怕組織的那些家夥正盯著這裏,嘴角浮著笑的盤算下一招了。”


    “james和秀一已經趕過去了,我要去跟他們匯合,商量下一步的計劃。”朱蒂說著,有些遲疑的開口,“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我就算了,有赤井在的話,應該沒我什麽事。”再說還有柯南在呢,淺淺無聲的在心底補充道,雖然現在的情況和昨晚預計的有些出入,不過有那兩人在的話,應該不會出什麽預料不及的困難。想到這裏,淺淺直接抓了抓頭發含糊其辭的說:“我還是呆在這裏比較好。”


    “我知道了。”朱蒂視線在幸村身上一晃而過,了然的點了點頭,“總之,一切小心。”


    房間裏很快又隻剩下兩個人,淺淺沉默了片刻,轉身看向幸村。還沒等說什麽,幸村卻像是已經知道了淺淺想要說什麽,直接搶先說道:“我什麽都不知道,炸彈也好、水無憐奈也好,甚至fbi和什麽組織也罷,我統統沒看見也沒聽見。”


    淺淺嘴角忍不住抽了兩下,“抱歉了,讓你聽到些麻煩的事情。”


    “嗬嗬,其實應該是我說抱歉吧,要不是因為我的話,淺淺現在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去發揚你的偵探本色了。而且,那些和我並沒有多大關係不是嗎?再說,我隻是這家醫院裏的普通病人,剛才也隻是遇到了醫院裏收到禮物的普通病人們都遇到的事情,這很平常不是嗎?好奇心什麽的,之前不就和淺淺說好了統統丟掉嗎?”幸村笑著搖了搖頭,“所以,淺淺還是不要再說這些見外的話了。耽誤了這麽久,應該早就餓了吧?還是快點來吃飯吧,淺淺可別忘了你還需要補眠呢。”


    會有人在見過炸彈之後還能這麽氣定神閑嗎?淺淺頓時黑線滿頭,看著幸村隨手撿起之前被自己再次丟在地上的花扔進垃圾桶,終於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其實不用扔也沒關係。”


    “反正沒什麽用,”幸村頭也沒回的說,“而且,我挺討厭水仙花的,這束花正好沾邊。”


    淺淺徹底無語,被幸村盯著吃了點東西,隨後就被直接按回了床上。可惜剛經過之前的混亂,精神根本還在亢奮中,又怎麽可能睡得著?不知道fbi對於水無憐奈的事情是怎麽決定的,不管怎麽樣,外麵應該都亂成一團了吧?水無憐奈的地點暴漏,為了避免在醫院造成傷亡,轉移水無憐奈是肯定的。估計柯南和赤井會提出盡可能多的安排轉移車輛,將水無憐奈藏在其中一輛中,一邊混淆組織視線,一邊轉移吧。可是所有的計劃會成功嗎?既要避免自己一方遭受損失,又要不漏痕跡的讓水無憐奈被組織奪回....光是想想都讓人捏了一把冷汗呢。


    歎了口氣,淺淺躺在床上,目光從天花板移到坐在自己身邊,靠著床頭正看書的幸村,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幾下。話說回來,所有人都忙成一團的時候,隻有我這麽悠閑的躺著真沒問題嗎?就算赤井和柯南那邊早就表示用不到自己,可是...自己的宿敵正在醫院外麵亂竄,明明應該是空前緊張的氛圍,可眼下這種寧靜平和的感覺又算什麽?頭一次碰到這種組織的人就在附近,自己卻完全沒有一點緊張感的狀況,這是出了什麽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奇跡了?


    似乎是覺察到淺淺的視線,幸村突然問了一句:“怎麽了嗎?”


    “不,沒什麽。”淺淺說著沉默了一下,“我隻是覺得,自己所處的環境像是突然被跳帶了而已。”


    幸村什麽也沒說,隻是姿勢不變的繼續低頭看書,淺淺獨自糾結了一會,竟然真的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一陣陣刺向臉皮的,帶著寒意宛若實質般的目光盯視給驚醒的。尚在迷蒙的雙眼突然對上一張陰沉沉的正太臉,瞬間就清醒過來。


    “嚇死我了!”淺淺猛地坐起身來,捂著心口指責一聲不響站在自己床邊的柯南,“你不知道這樣很嚇人嗎,柯南小盆友?”


    “你這家夥!”柯南幾乎是咬著牙念了一句,看著淺淺一臉朦朧的樣子,忍不住直接跳上床,拽著被子就往某人頭上罩去,“我說你憑什麽能這麽悠閑的睡到現在啊?!你幹脆這樣悶死在被子裏算了,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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