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遙看到夏曉期走過來,直接進了旁邊的辦公室。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以簡夫人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不要刺激到她好。”童遙站在飲水機旁,幫夏曉期接了一杯水。


    “謝謝,”夏曉期笑著將水接了過來,“這個我就沒辦法了,不過以她現在的狀況,估計會非常怨恨你。”


    “怨恨我,為什麽?”童遙挑眉。


    “怨恨你把她救過來唄。”夏曉期不知道是不是太放鬆了,嘴角的笑意有點明顯。


    “為什麽這麽說,怎麽說,她也是你男朋友的媽媽吧?”童遙奇怪地看著夏曉期,總覺得這樣的她,有點冷血。


    夏曉期看了他一眼,轉移話題,“不過,我真不知道你這麽厲害,一大幫資深名醫都對她束手無策,你怎麽就能把她救回來呢?”


    衝這一點,童遙倒是跟S很像,S的醫術可以說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過她的出神入化有一部分是來自於她的大膽嚐試,按她的話說,反正她醫死人又不算醫療事故,而且就算沒救活也可以做研究、做標本,總是不虧本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S的影響,夏曉期對醫生的感覺,總是和白衣天使聯係不起來,感覺白無常倒是更貼切一些。


    “我在簡夫人注射的藥物裏添加了一種我的工作室最新研究出來的藥物,對腦神經複蘇有不錯的療效,最近正在做臨床試驗,簡先生跟我們簽了協議,簡夫人算是我們這個藥物臨床試用成功的……”


    童遙為了避免尷尬,不想讓語句中留有空白,他說著說著發現夏曉期根本沒認真在聽,所以話到一半,就卡住了。


    夏曉期抬起頭,看著他,“怎麽不說了?”


    “好吧,是這樣,”童遙放棄般地揚了下眉,走到辦公桌後麵坐了下來,“簡夫人血液化驗的結果和你的是一樣的,隻不過她血液中的藥劑濃度要遠遠高於你,而且裏麵含有的成分全部屬於違禁藥物,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麽中毒的。”


    “這樣的問題,不應該由警察來問麽?”夏曉期疑惑地眨了下眼睛,“你為什麽這麽感興趣?”


    “難道你想讓我把這件事捅到警察那裏麽?”童遙也看著她。


    “反正我已經沒事了,不介意你去捅啊。”夏曉期無所謂地聳肩。


    “夏曉期,這些藥物成分一般人是弄不到的,你們到底得罪了什麽人?”童遙嚴肅地擰著眉,“就好像簡夫人,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前不久研製出了這種新藥,她繼續昏迷下去,最好的結果也會變成白癡,甚至是植物人,對這樣的結果,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麽?”


    夏曉期看著童遙,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地收了回去,“聽你這麽說,我不擔心,隻是有點遺憾。”


    “遺憾?遺憾什麽?”童謠問。


    遺憾你把她治好了,夏曉期在心裏說。


    “也沒什麽,”夏曉期搖了搖頭,跟著站了起來,“不過還是謝謝你的提醒,我以後會小心的。”


    “等一下,”童遙叫住打算出門的夏曉期,猶豫了一下,打開抽屜,取出一個精巧的小盒子推了過來,“這個給你。”


    夏曉期看了一眼,“是什麽?”


    “能讓你保持清醒的藥物,以後再發生這種情況,感覺身體不對勁時就吃一顆,可以激發你的意識潛能,但藥效隻能保持兩個小時,而且,不能重複服用,即使你在兩個小時之後再吃一顆,也是無效的。”


    “哦,是麽?”夏曉期走過去,將小盒子拿在手裏看了看,問,“那有副作用麽?”


    也不怪她這麽問,以前S也會研究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藥物,比如,有一種可以迅速止血的藥,就算傷到大動脈,藥隻要一塗上,也會在幾秒鍾內立刻止血,但在六個小時之內,如果回不了S麵前,那就甭想活了。


    這種野生藥物,不通過國家安檢,也不麵向大眾,誰知道會不會吃死人。


    “不要算了。”童遙伸手打算奪回藥盒,他本來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將自己當成寶貝的東西送給夏曉期,本想換來一點感動,哪怕是一句謝謝,可實在沒想到她第一句話竟然是問這個。


    提問:假如你做了一桌子好菜給你男朋友,他掃了一眼,第一句話問的是:有毒麽?你會怎麽做?


    還用想,當然掀桌啊!!


    “送人東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夏曉期趕忙縮回手,將藥盒揣進了口袋,“不管好不好使吧,還是謝謝了。”


    童遙抬手扶住額頭,過了一會,又抬起頭,一伸手,“你能還給我麽?”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夏曉期向後退了一步,懷疑地眯了眯眼睛,“你不會是為了報複我給我的是毒藥吧?現在後悔了,想收回去?”


    童遙噌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凶狠地要撲過來。


    不過童遙這種正常人的動作對於夏曉期來說太遲緩了,他從辦公桌後麵繞出來時,她已經跑出辦公室門好幾米遠了。


    走出醫院,夏曉期從口袋裏掏出童謠給她的藥盒看了看,藥盒做的小巧又精致,上麵還有一個環扣,既可以掛在鑰匙上,也可以做手機掛件。拇指一推,蓋子滑開,裏麵裝著三粒半個膠囊大小的白色藥丸。


    夏曉期回過頭朝醫院的方向看了看,她不是不知道這種藥物的珍貴性,她剛剛…那隻不過是她表達謝意的一種方式罷了。。。。


    在外麵隨便吃了點晚飯,夏曉期回了家。


    每天這個時候,是夏曉期監聽喬楚的時間。為了防止上次的耳釘事件再次發生,她破壞了監聽器的存儲功能,也就是說,數據是沒有保存的,所以,她的這種監聽,有點瞎貓碰死耗子的嫌疑。


    喬楚還沒有出院,不過已經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白天就算有時間監聽,監聽到的也不過是來探望他的人的噓寒問暖罷了。


    到了晚上,夏曉期就好像隨身掛著個mp,吃飯看電視睡覺都掛在耳朵上,有時候會聽到他跟其他人在聊天,但大部分時候,她隻能聽到的他熟睡時均勻的呼吸聲。


    雖然她覺得這樣對喬楚有那麽點不道德,但她還能怎麽辦呢?潛入他們部隊,到處安插監聽器攝像頭?她雖然帶著點異能,可惜還不是超人。


    夏曉期靠在床上看書,監聽器那頭,喬楚似乎也在看書,偶爾響起幾聲翻書的嘩啦嘩啦聲。


    在這時候,喬楚似乎很惆悵地歎了口氣。


    夏曉期眼睛盯在書上,不禁挑了下眉,心想,這人在醫院待了大半個月,估計是待煩了。


    她正想著,手邊的手機響起了短信聲。


    夏曉期拿起來打開一瞧,不禁笑了一聲,無聊的人開始騷擾她了。


    短信是喬楚發來的,內容是:你猜我在幹什麽?


    還真是問對人了,夏曉期正想輸入看書兩個字時,手機界麵跳到來電顯示,跟著響起一陣鈴聲,有電話進來了。


    今晚,大家似乎都很閑啊。


    夏曉期按了接聽鍵,“孟叔,怎麽這麽晚打電話過來啊?”


    “夏小姐,你在家麽?”孟成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有急事啊。”


    夏曉期歎了口氣,“不會是你們老板又怎麽了吧?”


    “我馬上就到,見麵再說吧。”說完孟成掛了電話。


    夏曉期扔下手機,換了身衣服,立刻將喬楚發短信的事忘在腦後了。


    下了樓,她站在小區門口等著孟成,聽他剛剛那種語氣,估計荊洲又吃了假奶粉,開始犯病了。


    不到五分鍾,孟成的車停在了她麵前,他推開副駕駛門,急迫地說道,“夏小姐快上來,時間緊迫。”


    夏曉期上了車,悠哉悠哉地綁了綁頭發,慢吞吞地問,“荊洲又怎麽了?”


    “老板要殺人了。”孟成迅速調轉車頭,往回開。


    “殺誰?”夏曉期眨了兩下眼睛,驚詫地問,“他不會是要殺閆書勁那個小鬼吧?”


    “那倒不是。”孟成否認。


    “哦,我說他也不至於淪落成那樣,”夏曉期身體放鬆地倚到靠背上,她愣了好一會,才又偏過頭,問,“那要殺誰?”


    孟成被夏曉期這種慢一拍的節奏弄得很無語,他長歎了口氣,說:“老板以前一直喜歡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叫文景池,總之就是他們之間發生了很多誤會,文小姐最後偷偷離開了老板藏了起來,老板一直都找不到她。唯一有可能知道她下落的人就是那個閆書勁的爸爸閆峰,閆峰是文小姐的姐夫,老板上次留下那個小鬼就是為了逼閆峰說出文小姐的下落,閆峰一直不肯說,最後文小姐不知道怎麽知道這個消息,就自己找來了。”


    “哦~~”夏曉期理了理思路,挑起眉,“荊洲要殺那個文景池?不會吧~”


    如果她沒記錯,和荊洲第一次見麵時,他要死要活的時候叫的就是這個名字。


    “不是,”孟成搖了搖頭,“文小姐在外麵有了別的男人,那個男人聽說文小姐回來了,就跟著也跑來了,老板要殺的人是這個傻子。”


    夏曉期翻著眼睛想了想,“殺自己的情敵,這個很正常啊~”


    “可問題是,現在文小姐揚言說,如果老板要殺這個男人,就連她一起殺,老板聽了這話,非常生氣,將文小姐拉到頂樓的閣樓裏,我擔心老板盛怒之下真做出什麽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如果文小姐在他手上有個好歹,老板肯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唉,孟叔,”夏曉期伸手拍了拍孟成的肩膀,“助理保鏢軍師就算了,還得兼職當奶媽,你也不容易啊~”


    “夏小姐,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孟成一張臉快要皺成了抹布。


    “不過這種事情,我們外人也不太好插手啊。”夏曉期抱著手臂做苦惱狀。


    孟成無視夏曉期的嘀咕,不斷加快車速,以速度告訴她:就是你了,別想跑!


    車子進了院子,夏曉期就看到門洞旁邊趴著個遍體鱗傷的男人,幾個人拎著棍子站在旁邊,一副不知道要不要繼續打的模樣。


    “我走的時候已經讓他們住手了,”孟成急忙跳下車,“我過去看看,老板那邊就拜托你了。”


    夏曉期歎了口氣,走了進去,雖然她對別人的感情糾葛不感興趣,倒是願意見識一下這位文景池,能讓荊洲犯失心瘋的女人,值得一瞧。


    幾個傭人正忐忑不安地聚在樓梯口。


    “夏小姐,”有見過夏曉期的傭人看到她,立刻走了過來,抱住她的胳膊,“夏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文小姐啊。”


    “是啊是啊。”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看來,這個文景池在這的人緣似乎不賴。


    夏曉期肩負著神聖的使命,走上了閣樓,她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荊洲,我能進去麽?”


    裏麵傳來幾聲異響,和女人壓抑的驚叫。


    “荊洲?再不開門,我踹門了?”夏曉期提高了聲調。


    “救命…”裏麵傳出女人飲泣的求救聲。


    夏曉期身體向一邊轉了轉,擋住台階下麵傭人的視線,然後集中意念,轉開了門鎖。


    她再作勢用身體朝門上一撞,門應聲而開。


    閣樓的空間有限,地上鋪著各種東西的碎片,一片狼藉,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縮在牆角,荊洲站在她旁邊,用力的握著拳,青筋暴起。


    聽到開門聲,荊洲猛地回過頭,怒斥道,“誰讓你進來的?”


    “你冷靜一點好不好?”夏曉期向荊洲這邊移動過來,“打女人,不提倡的~”


    “你給我站住!”荊洲抬起手,一指夏曉期,“你以為你是誰,我的事情用得著你來管?你給我滾……”


    夏曉期腳步立刻停止,她看著荊洲,火噌地一下就上來了,佛曰:亂管閑事遭報應!這話現在看來還真他媽的有道理!


    荊洲說完滾字,似乎是後悔了,他伸出的手指緩緩握回到拳頭裏,然後手臂有一點一點地放了下去。


    “滾就滾嘍~”夏曉期雖然在笑,嘴角卻抿成刀鋒般的弧度,“我要不要現在就團成個團,滾給你看啊~”


    荊洲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一下,緊皺著眉頭,閉起了眼睛。


    *****


    感謝好心情1975、淼淼88和sj064的粉紅票票~~


    感謝iao1994的打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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