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期看著嘴角帶著頑劣笑意的淩淵,她在把關於自己母親的那份資料寄給簡承勳時,就預料到淩淵早晚會查到,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怎麽不說話?”淩淵似乎很滿意夏曉期現在的反應,他斜著嘴角,露出裏麵兩顆潔白的牙齒,奸詐的樣子好像卡通般的臭鼬。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還有什麽可說的。”夏曉期聳了聳肩。


    “沒什麽可說的?”淩淵搖了搖頭,“要說的可多了。”


    “首先,”淩淵丟掉手裏的簽字筆,站了起來,“如果你是江瀟,就不可能是夏曉期,你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原來的夏曉期又到哪去了?”


    夏曉期目光鎖定空氣中的某個角落,演繹著沉默是金。


    “當然,這個不是重點,”淩淵從辦公桌後麵繞出來,走到夏曉期麵前,“如果你能變成夏曉期,你們FT裏的其他成員也可能變成其他人,我想想……你們所有人不會換了另外一個身份隱居起來,其實都沒有死吧?”


    夏曉期視線偏了偏,衝淩淵微微一笑,“很有可能哦~”


    “都說FT裏麵人才輩出,隻是這一點就完全令我刮目相看啊~”淩淵俯下身,挑起夏曉期的下巴,“讓我研究一下,你們是怎麽辦到的。”


    淩淵捏著夏曉期的下巴,左右轉了轉,又伸過另一隻手,在她的臉上,耳後和頸間摸了摸,最後,他的手指順著她的鎖骨,一點點地滑到她的胸間,指肚在那裏打了個轉。


    “這就難怪了,這裏原本的刺青不見了,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也就是說,你不隻是整了型,身體也是換過的?”


    “嘖嘖嘖,”淩淵收回手,直起身子搖頭感歎,“你不會是和夏曉期換過腦子吧?”


    “隨你怎麽想~”夏曉期無所謂地笑了笑,“我該做的事做的也差不多了,你隨時可以把我交出去。至於你想知道的東西,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你,你也說了,我衝動又莽撞,你認為我的上司會把一些事關生死的機密告訴我麽?”


    “事關生死?”淩淵抱著手臂,“你們FT不是已經死了麽?”


    “我不是在跟你玩文字遊戲,你也不需要抓我的語病,”夏曉期站了起來,“如果淩行長沒有其他事情,我先出去了,該出庫了。”


    “等一下。”夏曉期轉過身,淩淵在背後叫住了她。


    淩淵繞到她麵前,將手裏的的一張卡片遞了過來,“這個,是明晚遊艇Party的邀請卡,你跟我一起去。”


    夏曉期盯著邀請卡看了一會,抬起頭,“這算什麽?要挾麽?”


    “一場Party可以換三個月的時間,你不覺得很劃算麽?”淩淵揚眉笑著。


    夏曉期點了點頭,伸手將邀請卡接了過來,“的確,很劃算。”


    ******


    晚上下班之後,夏曉期回了家。


    打開房門,屋子裏刺鼻的煙味不禁讓她皺了皺眉。


    換鞋走進去,嚴國棟一家三口正坐在沙發上。


    嚴國棟翹著二郎腿抽著煙,嚴妍坐在一邊,表情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邵明芳看到她進來,趕忙站了起來。


    “坐下!”嚴國棟在一旁嗬斥道。


    “國棟,有話好好說不行麽?”邵明芳看著嚴國棟,聲音軟軟地祈求。看來夏曉期和邵明芳果然是母女,軟弱的個性都是如出一轍。


    “怎麽回事?”夏曉期走到邵明芳身邊,看了看她腫起來的右臉頰,表情平靜地問,“他打你了?”


    “我打她就是因為你這個白眼狼,”嚴國棟噌地從沙發站了起來,伸出一根手指點著夏曉期,“我問你,如果當初不是老子,你上得起大學麽?哦,現在傍上個有錢的,就開始防著老子了是吧?你們娘倆想自己過好日子了,是吧?”


    說著,嚴國棟從上衣兜裏掏出夏曉期給邵明芳的那張銀行卡,啪地摔在了茶幾上。


    “妍妍翻我的包看見的,”邵明芳拉著夏曉期的手,小聲說著,“他們非讓我去銀行查……那裏麵怎麽有那麽多錢……”


    夏曉期拍了拍邵明芳的手臂,將她拉到身後,然後俯下身,想撿起茶幾上的卡。


    “誒~”嚴妍眼疾手快地一探身,率先將卡奪了過去,陰陽怪氣地說,“曉期,昨天你還說跟荊洲沒關係,沒關係你哪來的這麽多錢啊~”


    “唉~”嚴國棟歎了口氣,指了指邵明芳,態度突然軟了下來,“你問問你媽,我們倆自從結婚以後我對她怎麽樣?這一次,要不是你們這麽對我,我也也不會打她。曉期啊,就算咱們父女倆平日裏不親近,但我待你可不比我親閨女差啊,可你現在發達了,卻躲著我防著我,就連幫你姐姐找個工作都推三阻四,我很心痛啊!”


    夏曉期心裏惡寒了一下,他們以為她還是當初那個對他們唯唯稱喏的小姑娘,可以隨便欺負麽?


    “這張卡,你搶去也沒有用,”夏曉期從兜裏掏出手機,“卡是用我的身份證辦的,我隻要打個電話就可以立刻凍結裏麵的錢。我沒告訴我媽這一點就是防著你們這麽做。每次取錢我手機都會有短信提醒,而且沒有我的身份證,你們一天隻能取五萬,你們沒把今天的五萬取出來真是你們的損失,因為這張卡馬上就取不出錢來了。”


    “你幹什麽?”嚴國棟立刻恢複了原本的凶惡,上來奪夏曉期的手機。


    夏曉期伸手扣住嚴國棟的手腕,輕輕一錯,再向後一推,嚴國棟就倒在沙發上,鬼哭狼嚎起來。


    “爸,爸,你沒事吧?”嚴妍立刻衝到嚴國棟身邊,叫嚷道。


    “別這麽大驚小怪的,”夏曉期撥通客服電話,一邊熟練地進行掛失,一邊不屑地瞟了兩個人一眼,“我掌握著分寸呢,不至於叫的這麽大聲吧?”


    “夏曉期,你有沒有良心,我爸對你這麽好,你怎麽能這麽對他?”嚴妍對夏曉期怒目而視。


    “人家就這麽對他了,你能把人家怎麽樣呢?”夏曉期收回手機,撒嬌般地晃著兩個肩膀。


    “你~”嚴妍氣結,偏過頭瞪著邵明芳,“你就這麽看著?”


    “我……”邵明芳下意識地向前邁了一步。


    “交給我吧。”夏曉期回身將一臉惶恐的邵明芳推進了臥室,然後帶上了門。


    昨天,她為了邵明芳忍了這父女倆,雖然她有足夠的能力可以讓邵明芳舒舒服服的過下半輩子,但她的生活注定是朝不保夕的,她不可能真的像親生女兒一樣一直陪著她,所以,無論嚴國棟多麽齷齪,對邵明芳來說,也至少是一個依靠。


    但今天她實在無法忍受了。


    小氣、不講衛生、懦弱、出口成髒、風流成性,如果讓一個女人從中選擇一個她最不能忍受的缺點,無論她選了什麽,和打女人相比,都會顯得微不足道。


    女兒隨便翻別人的包,爸爸隨便打人,這樣的依靠,不要也罷。


    “事情既然到了這個份上,那我們就一次把話說清楚吧。當初我上大學的時候,你不過是付了我四年的學費和住宿費,生活費都是我自己賺來的,所以四年,你一共花在我身上的錢還不到三萬。我記得,我媽媽嫁給你的時候賣了原來的房子,房款也都是交給了你。而上次,你學別人開莊賭球,最後捅了那麽大一簍子。我當時給了你們十八萬,也沒有讓你們還過,而最後問題的解決也是因為我,所以算下來,不是我欠你的,而是你欠我的,明白麽?”


    “哦,對了,”夏曉期伸出食指擺了擺,“不要總是說沒有你我就不會有今天,你以為自己是阿拉丁神燈麽?你現在好好的,你的親生女兒不是還要靠我來找工作,你怎麽不把你的福澤多撥給她一點,讓她別像現在這樣,求別人幫忙還拿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一點素質和修養都沒有。我倒不是不想幫她介紹工作,隻是讓她出去,還不是隻會給我丟人。”


    “我給你們三分鍾的時間,立刻從我家裏滾出去。我會請律師跟你談離婚的事情,你們欠我的錢就算我發善心捐給動物協會了,如果不想我追究,就老老實實地簽字。”夏曉期抱著手臂,聳了下肩,“當然,不簽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們也說了,荊洲跟我關係不一般嘛,他動動頭發絲就能輕易擺平你們那邊的高利貸,整治一下你們?根本不用他親自動手,所以,我勸你們還是聽話一點的好。”


    說完,夏曉期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時間差不多了,滾吧~”


    坐在沙發上的嚴國棟和嚴妍麵麵相覷,他們這樣的人,向來是欺軟怕硬,估計是以前欺負夏曉期都已經欺負的得心應手了,如今突然失了手,難免有些反應不過來。


    “過了三分鍾,多一秒鍾我就罰你們一萬塊錢,我可以跟你們保證,我說到做到,隻要超過了,我一定收得回來,而且,沒有打折更不會四舍五入哦~”


    “哎呀,”夏曉期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胡謅道,“你們隻剩…十秒鍾了。”


    “十,九…”夏曉期一邊看著兩個人,一邊安靜地倒數。


    這種威脅對嗜錢如命的嚴國棟來說是最具有殺傷力了,當夏曉期倒數到五時,他立刻站了起來,拉著嚴妍衝出了房門。


    嚴妍顯然很不甘心,在出房門的一瞬間,狠狠地瞪了夏曉期一眼,“你有種!你給我…”


    夏曉期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直到聽到兩個人下樓梯的聲音,夏曉期才轉回身,進了臥室。


    外麵的動靜,邵明芳可以說是聽的一清二楚,此刻她正坐在床沿邊,抹著眼淚。


    夏曉期走過去,蹲下身,看著邵明芳,“我沒有征得您的同意,就這麽做,您不怪我吧?”


    邵明芳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夏曉期的頭,“傻孩子,媽怎麽會怪你呢,媽隻是沒想到,我的女兒居然有一天會變得這麽能幹,這麽厲害。”


    “那您就別哭了,那樣的人,不值得~”夏曉期從旁邊的床頭櫃上抽出一張紙巾,幫她擦了擦眼淚,“我們現在去吃頓好的慶祝一下,怎麽樣?”


    邵明芳緩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雖然邵明芳對突然的變故還有些無法適應,但女兒的變化讓她很欣慰,有一種重新找到依靠的感覺。


    第二天是周六,白天,夏曉期約了席藤薇,然後帶著邵明芳去上街血拚。


    對於一個沒有家庭生活十年的人,她在麵對邵明芳時總會有一種無措感,她很想表現的像一個乖巧聽話、會跟母親撒嬌的女兒,可她心裏有一道坎,總是邁不過去。


    所以她約了席藤薇,席藤薇是屬於那種非常有長輩緣的女孩,一路上,席藤薇拉著邵明芳的胳膊,比她更像是親女兒,一句句俏皮話把邵明芳逗得合不攏嘴。


    她們先去做了個美容SPA,又去修了頭發,最後又到了名品街買衣服。


    一來,夏曉期要為晚上的酒會做準備,二來,她也想幫邵明芳裝扮一下,邵明芳才四十多歲,長得漂亮溫婉,身材保持的也不錯,隻是打扮的像是五六十歲的小老太太。


    果然,裝扮一新後的邵明芳好像年輕了二十歲,黑色打底褲,腳上一雙漆皮高跟鞋,一身暗綠色的羊絨連衣裙,外麵再配上一件淡灰色的小風衣,優雅的氣質絲毫不輸那些豪門中的貴婦。


    “太好看了阿姨,”席藤薇表情誇張地討好著邵明芳,“我剛剛以為曉期這麽漂亮都是隨您,現在才發現了,她繼承的可都是您的缺點啊~”


    “你這孩子~~”邵明芳笑眯了眼睛,在鏡子麵前左轉右轉。


    女人,無論到了什麽年紀,都是愛美的。


    為了表示對席藤薇的感謝,夏曉期把她拿在手裏半天都不舍得放手的LV帆布包買下來送給了她。


    最後,她又隨便選了一件黑色的DIOR禮服裙,三個女人終於提著大包小包,心滿意足地打道回府了。


    出租車在小區門口停下來,同時,一輛勞斯拉斯跟著停在了旁邊。


    夏曉期和邵明芳先後下了車,勞斯萊斯上的淩淵也打開了車門。


    “誒,你怎麽來的這麽早?”夏曉期奇怪地看著淩淵。


    淩淵下了車,看著她手裏的大包小包,又看了看站在她旁邊的邵明芳,“這位是?”


    “哦,這是我媽媽,”夏曉期挽住邵明芳的手臂,又指了指淩淵,“這位是…我同事。”


    ******


    感謝daiongmm的打賞~


    感謝風中依蘭和納蘭兒的粉紅票票~


    六千催更,不算這章,明天會更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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