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夏曉期。”聽到尹山川的聲音,夏曉期自報家門,“聽說你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呢。”


    “謝謝,”尹山川冷冷地回答,“有什麽事麽?”


    “一點小事要麻煩尹叔,剛剛簡沐陽來找過我了,我已經告訴他毒是喬西敏下的,如果他去找你求證,你知道應該怎麽說吧?”


    電話那頭尹山川沉默了一會,回答道,“行,我知道了。”


    對於尹山川來說,從利益的角度出發,簡沐陽和他是站在對立麵的,如果在沒有立遺囑的情況下,喬西敏死了,他隻能得到她一半的財產,而另一半就歸簡沐陽。


    所以,如果簡沐陽和喬西敏的關係越鬧越僵,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掛了電話,夏曉期將手機還給喬楚,“喏,謝了。”


    喬楚沒有立刻伸手來接,而是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怎麽了?”夏曉期歪了歪頭,勾著嘴角說,“你剛剛不會真的以為我很無辜,很善良吧?”


    喬楚一揚眉,接過手機,放進了口袋,“方便說說是怎麽一回事麽?”


    “不方便。”夏曉期靠著椅背,張開手臂伸了個懶腰,“你又要帶我去哪啊?”


    “去爬山。”喬楚口氣不滿地回答。


    “爬山?”夏曉期扭過頭打量了他一下,“你的傷不是剛剛才好。”


    “謝謝關心啊~”喬楚不承情地瞥了她一眼,“放心,就算我體力不支,也不用你背我下來。”


    “雖然我不善良,但也不無情嘛,如果你真的體力不支,我怎麽能不管你呢。”夏曉期特誠懇地看著喬楚的側臉,“到時候,我一定一腳把你踢下去,然後祝福你,能夠安全著陸…誒?我們是去爬哪座山?山上的樹和石頭什麽的,不多吧?”


    “靈山。”


    “靈山?那不是…墓地麽?”


    “對,我打算把你埋在那。”


    “……”


    到了目的地,當然不是靈山,而是郊區的駝峰山,顧名思義,兩座並排的山頭,遠看很像是駱駝的駝峰。


    “這山看著也沒什麽特別啊,怎麽想著到這來呢?”夏曉期抬起頭看了看,現在的季節,光禿禿的山頭實在沒什麽看頭。


    “上去以後再下結論。”喬峰從車後座上拿起個登山包背在肩上,跟著又拿出一件厚實的外套扔給夏曉期,“穿上,山上氣溫低。”


    夏曉期穿上外套,跟在喬楚身後,上了山。


    上山的路沒有寬廣的筆直大道,也沒有那種高山峻嶺的曲折小徑,隻是有一條被人踩出的看似像路的小路。


    山不算高,隻有三四百米的高度,以兩個人的腳程,十幾分鍾就爬到了山頂。


    “這邊,”喬楚帶著夏曉期走到一塊迎麵壓過來看似要倒塌的大石壁前麵,他踩著旁邊的小土丘先爬了上去,然後朝她伸過手來。


    “你以為我爬不上去麽?”夏曉期瞥了他一眼,不過最後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站在高聳平滑的石壁上,眼前的景色立刻豁然開朗起來,原來山的另一頭就是海,憤怒的海水一波波拍著山腳下的巨石,強勁的海風將她的鬆鬆綁著的頭發吹散了開,臉上的肌膚能感受到那種淡淡的水霧。


    “嗯~”夏曉期微微張開手臂,仰起頭,閉起眼睛做了個深呼吸,“感覺還不錯。”


    喬楚側過臉,看著夏曉期自顧自陶醉的模樣,她的頭發在風中向後散去,飽滿的額頭和精致的五官暴露在清晨柔軟嫩黃的光線下,白皙的皮膚和粉嫩的唇色呈現出一種易碎的不真實感。


    喬楚不由自主向前邁了一步,擋在她麵前,俯身吻了下來。


    夏曉期及時睜開眼睛,剛好看到喬楚近在咫尺的臉。


    “你幹嘛。”夏曉期立刻伸手抵在喬楚的胸前。


    “我表現的不是很明顯麽。”喬楚低垂著目光,小聲地回答,同時一伸手,勾住她的腰,製止她繼續向後退。


    他微微俯著身,掛在脖子上的玉牌剛好垂了出來。


    夏曉期想也沒想,抬起手,抓住玉牌,用力向下一拉……


    她的願望是好的,希望能把玉牌拽下來。但當初她考慮到喬楚的身份,經常會做一些劇烈運動,所以特地挑選了最結實的繩子,在放置卡扣時也特意是加固再加固,唯恐裏麵的監聽器掉落下來。


    所以,繩子沒有斷,玉牌還好好地掛在喬楚的脖子上。


    同時,被她這麽一拉,喬楚的頭就勢向下壓下來,剛好壓在了她的唇上。


    什麽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今兒她算是明白了。


    喬楚壓著她唇的嘴角和低垂著的眼梢都帶著某種特別的笑意,他另一隻手抬起來壓在她的後頸處,讓她無從退縮。


    夏曉期當然不可能任他為所欲為,抬起一隻腳,果斷地向他的腳背上踩了下去。


    喬楚顯然對她這種行為早有準備,腳向上一抬,輕鬆地躲了過去,不過兩人的距離也跟著拉了開。


    他原本也隻是想淺嚐輒止,所以也沒繼續糾纏,就勢放開了手。


    “喬楚,你不會姓流名氓字混蛋吧?”夏曉期嫌棄地抹了抹嘴角,瞪了喬楚一眼。


    “喲,第一次直呼其名啊,”喬楚痞痞地笑了笑,“一個正常的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想做的事情,怎麽能和大街上隨便誰都行的流氓行為相提並論呢?”


    “兩情相悅懂不懂?”夏曉期翻了個白眼,“我又不喜歡你,憑什麽要被你親啊?”


    喬楚聽她這麽說,也隻是笑了一下,放下肩上的登山包,席地而坐。


    “坐吧,”喬楚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不喜歡我,不妨礙你坐下來吧。”


    夏曉期想著他脖子上的玉牌還沒取回來,臉色緩和了一下,跟著坐了下來。


    “今天早上,你的那個前男友,你愛過他麽?”喬楚突然問。


    “為什麽問這個?”夏曉期側過頭,抬手撫住被吹到臉前的頭發。


    “隨便問問。”喬楚聳了下肩。


    “那我可以隨便答答麽?”


    “之所以說是隨便問問,是因為已經不需要答案了,”喬楚意味很複雜地笑了一下,“沒愛過對吧?”


    “既然不需要答案,幹嘛還要問我呢?”夏曉期扭回頭,繼續看著山下翻湧的海浪。


    “其實我真正想問的是,在你的原則裏,為了達到目的,利用感情也是被允許的麽?”喬楚依舊眼神不錯地看著她的側臉,目光透著一種含混的熱切,和濃霧般的深沉。


    夏曉期輕笑了一聲,衝喬楚搖了搖頭,“我,沒有原則。”


    “也就是說,答案是肯定的了?”喬楚鍥而不舍地想從她口中得到某種確切的答案,肯定的或者否定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夏曉期疑惑地挑眉看著他。


    “我想說,現在坐在這的,不是一個中校,隻是一個男人,如果你有什麽目的,不如直接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目的?什麽目的?”夏曉期無辜地眨著眼睛。


    “你對我的目的。”喬楚表情越來越嚴肅。


    “真的想知道?”


    喬楚點頭。


    “這個,”夏曉期指了指他脖子上的玉牌,“把這個給我,我就告訴你。”


    “你要這個?”喬楚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牌,確認般地問。


    “對。”夏曉期點了點頭。


    喬楚也沒多問,將玉牌取下來,遞給了她。


    “現在可以說了?”


    夏曉期接過玉牌,拉過繩子掛在手指上,打了幾個旋,“如果我說,我對你沒有目的,你相信麽?”


    喬楚低下頭,似乎有些煩躁地歎了口氣,“夏曉期,你就是不相信我對不對?你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麽?我不是在跟你玩捉迷藏,也不是在套你的話,我說我可以幫你,隻要你對我說真話。”


    “我當然相信你,”夏曉期伸手戳了戳喬楚緊皺的眉頭,笑著說,“不過你怎麽這麽笨呢?你每次約我我都會出來,你受傷了我去陪你,就算你不經過我的允許就親我,我都沒真的生過氣,這都代表著什麽,你難道就沒認真想過?”


    喬楚看著夏曉期,她的每一個字都打在他的胸口上,他沒有幸福,也沒有快樂,隻有一抽一抽的心痛。


    “起來吧,”喬楚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拎起旁邊的登山包轉過了身,“下山。”


    比起上山,下山的路上,喬楚走的很慢很慢,夏曉期跟在他的身後,捏著手裏的玉牌。


    玉牌是真的,可掛在上麵的繩子已經被調換過了,畢竟是自己親手做的東西,她剛剛接到手裏,在接口處摸了一下就立刻發現了。


    她看著喬楚的背影,顯然,她剛剛的話,他沒有相信,不但沒有相信,反而還適得其反,讓他以為她是在欺騙他的感情。


    看著近在咫尺的山下出口,夏曉期不禁握緊了拳頭,要不要賭?要不要賭?


    “喂,”夏曉期伸手拉住身前的喬楚,繞到他麵前,眼神有些氣憤,“我不知道你突然是怎麽了,我隻想說,你讓別人相信你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應該試著去相信別人。”


    說完,夏曉期甩開他的手,轉過身迅速跑向山腳下的出口。


    “曉期,等一下。”喬楚急切地聲音從背後傳來。


    就在這個時候,從山腳下,和兩人身後方的大樹後麵,竄出了幾個帶著麵罩的黑衣人。


    其中兩個人,一左一右,猝不及防地抓住了夏曉期的胳膊,迎麵而來的另一個人,手腳利落地用膠帶封住了她的嘴。


    夏曉期早已料到了他們的出現,她裝模作樣地掙紮了兩下,在被拉上車的一瞬間,她回過頭,用染滿驚慌的眼睛,看了一眼站在山腳下的喬楚。


    *******


    感謝繁華裏的孤獨和開15的打賞~


    這兩天感冒了,感冒藥讓我極度嗜睡,三千字寫了一整天,雖然大家好心地沒有催我,但我記得昨天還欠了一更。


    盡量明後天補回來~


    重頭戲要上場了,大家期待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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