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出這麽大的動靜,此刻不管是幹什麽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膀大腰圓的男人環顧了一周,將目光落在了夏曉期身邊的小男生身邊。


    “我說呢,”男人撇著嘴角笑著,“老子到處找你都找不著,原來是跑這來伺候女人了。”


    此刻,小男生整個身體都縮成了一團,還微微顫抖著。


    “給老子抓過來。”男人衝身後的保鏢一揮手。


    “救我~求你了,”小男生壓低聲音,驚恐地央求著她,“我可以跟你走…”


    夏曉期覺得好笑,別說他一個男人向她一個女人求救,何況對麵還是五六個身材健碩的彪形大漢,他怎麽會天真地認為她救得了他。


    她正想著的功夫,兩個男人已經到了近前,一左一右扭住他的胳膊,拎到了男人麵前。


    小男生不老實地掙紮著,嘴裏低低地說:“放開我,放開,我不是同性戀,你給我多少錢我都不幹……”


    男人聽了他的話,咧嘴嘿嘿一笑,緊跟著,突然揚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小男生的臉上。


    兩個保鏢跟著鬆開了手,小男生身子向一邊一歪,倒在了地上。


    旁邊有女孩尖叫起來,她們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時間都縮在一起,捂著嘴巴唯恐引火上身。


    男人向前邁了一步,抬腳踩在小男生的兩腿之間,但並沒有用力,隻是玩弄般地撚了撚。


    小男生突然別過頭,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夏曉期,啞著嗓子說,“求你~”


    男人覺得驚奇,順著他的目光就看了過來。


    夏曉期本沒覺得怎麽樣,可被小男生看了這麽一眼,心裏突然覺得很是怪異,好像有點故意想引火燒身的意思。


    果然,男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小男生,呲牙一笑,“也好,就如了你的願,你上她,我上你,咱們就一起玩玩。”說著衝身後的保鏢一甩頭,示意他們來抓夏曉期。


    “她不是這的小姐。”男生那頭,終究還是有人替她說了話,隻是說話歸說話,都畏縮地不敢上前。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了說話的人一眼,倨傲道,“是不是怎麽樣?老子給錢,說她是她就是!”


    David作為東道主,見場麵成了這幅模樣,也隻是坐在看,表情看起來還頗為鎮定。


    夏曉期此刻倒沒怎麽注意David,她隻是看了看地上這個膚若白瓷眉清目秀的小男生,心裏那種怪異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就當她打量的功夫,走過來的保鏢已經抓住了她的一隻胳膊,想來她隻是個弱女子,力道倒不大。


    “怎麽回事?”正當夏曉期心思回轉的時候,外麵又走進來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身後也跟著幾個人。


    “哦,王克啊,”男人向門口瞥了一眼,語氣淡淡地說:“一點小事,用不著你出麵,我就是看上了你這的兩個小朋友,帶出去玩玩。”


    “哦,能被劉老板看上,是他們的福分。”叫王克的男人看了眼地上的小男生,隻是不鹹不淡地笑了一下,也沒打算管這事,轉身就要走。


    畢竟會出來幹這行的都是浮萍一樣的人,無根無脈,隨人揉捏。


    可轉身的空擋,他看到了被保鏢抓著一隻胳膊正想往前拖的夏曉期,一下子就愣住了。


    王克隻愣了幾秒鍾,轉過的半個身子就收了回來,“劉老板,這位小姐不是我這的人吧。”


    “你別管,”男人不耐煩地一甩手,“我帶走的人,我負責,你就當沒看見。”


    聽了這話,王克卻沒動,而是笑著說:“劉老板,這可不成,你帶我這的人出台,我沒意見,可隨便把我這的客人帶走,傳出去以後誰還敢上我這來消遣?再說,來我這的也不乏一些有頭有臉的人,您也得多考慮考慮不是。”


    男人看了一眼王克,撇著嘴角嘿嘿兩聲,“這你就別替我操心裏,我雖然上了點年紀,但這點認人的本事還是有的,”男人環顧了一圈,“我都讓人動手了,都沒人站出來說句人話,不過是來這長見識的土包子,能有什麽頭臉。”


    周圍的男人們,立刻不自在地紅了臉。也不怪他們害怕,男人身後保鏢的腰間都是鼓鼓的,顯然是帶著家夥的,這種情況下起了衝突,死了都沒處說理去。


    “得了,走。”男人一揮手,就打算帶著夏曉期和小男生出門。


    王克一伸手,擋在了這位劉老板麵前。


    “劉老板,”王克一指那個小男生,“這小子,您盡管帶走,”跟著又一指夏曉期,“但這位小姐,您得給我留下。”


    夏曉期本來就是個附帶品,男人似乎也沒放在心上,可聽到王克不太客氣的話,不禁冷笑起來,“王克,我看在你們老板麵子上給你幾分薄麵,你可別不識抬舉。”


    “既然劉老板肯給我們老板麵子,還是把這位小姐放了的好,不然,我保證您今兒個出不了這的大門。”王克說話的口氣依舊是客氣的,但威脅的意味毫無遮掩。


    劉老板揚起了眉,不由的回過頭打量了一下身後的夏曉期。


    夏曉期隻是低著頭,長發垂在兩邊,再加上周圍光線幽暗,也看不出什麽。


    王克把這話說的這麽絕對顯然讓劉老板心生了顧忌,他沒有模棱兩可地說‘我會讓你好看’,也沒有中庸地說‘恐怕會有不妥’,他直接且具體地說‘你今兒出不來這的門’,也就是說,堅持帶走這個女孩,要麽就是得罪了這的老板然後順利出去,要麽就是死在這裏。


    這兩個結果,顯然都是對他不利的,而且風險太高,不值得。


    “行吧,本來我對她也沒興趣,”男人藏起眼裏的戾氣,給自己找台階下,“今天就給了你這個麵子,先帶著這個小娘們回去調教一下。”說著,回手在那個小男生臉上用力擰了一下。


    王克點了點頭,又恢複了剛剛的恭敬,向旁邊邁了一步,站在門邊送幾個人出門。


    直到幾個人帶著小男生消失在過道的另一邊,夏曉期才抬起了頭。


    她將頭發向兩邊撫了撫,衝王克一笑,“剛才謝謝你。”


    “夏小姐別客氣,舉手之勞。”王克點了點頭,目光溫和而恭敬。


    “你認識我?”夏曉期雖然這麽問,表情卻沒有驚訝,如果王克不認識她,剛剛就不可能態度那麽強硬了,那個劉老板隻是看了她一眼就敢隨便把她擄去,怎麽看也不像個簡單的人物。


    “上次跟孟哥去找老板,在山上見過夏小姐一次。”王克笑著簡單回答,“我想,老板一定不希望您有事。”


    說完,王克又跟夏曉期點了下頭,轉身走了。


    他們的對話包廂裏麵的人也都聽得一清二楚,有人問身邊的小姐,“他說的老板是誰?”


    “王哥就是我們的老板,”有個小姐思索了一下,又說說,“至於王哥的老板,據說是荊氏的老大荊洲,不過我們也隻是聽說,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所有人相互看了看,都明白了過來,看來那個道歉信的女主角並不是重名,確實是他們這位同窗了。


    這時候,夏曉期已經折回身,忙扶著沙發坐下,一副嚇得腿軟的模樣。


    “曉期,沒事吧?”剛剛,沒人伸出援手,這會卻都圍上來了。


    “我沒事,”夏曉期長長呼了一口氣,慌張地拎起包拿起外套,“我…我要回家了。”


    眾人以為她是害怕的,有人本想自保奮勇送一送,但擔心外麵有那個劉老板的人伺機報複,最後都默不作聲了。


    這種情況也實屬正常,夏曉期也沒再跟誰打招呼,隻是慌慌張張地出了門。


    可剛走出去不遠,秦麗和David還是追了上來。


    “我和David送你吧,你一個人不安全。”秦麗麵色慘白地看著夏曉期,目光惶恐。


    夏曉期看了David一眼,剛剛他一直在暗處偷偷盯著自己,那種目光讓人發毛,再聯想到自己這次來參加同學會都是因為秦麗的一句話,現在又遇到這樣的事情,很難不讓人生疑。


    “不用了,你們不用管我,自然會有人送我回去。”夏曉期故作勉強地笑了笑,也不管兩人還有沒有話說,急切地撥開他們,向樓梯口的方向衝了出去,一副手腳慌亂的模樣。


    “我們也回去吧。”David攬住秦麗的腰,衝她低低一笑。


    秦麗看到這樣的笑容,心頭一震,渾身抖若篩糠。


    出了夜總會的大門,夏曉期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打道回府。


    路上,夏曉期不禁將晚上發生的事情仔細地捋了一遍。


    很顯然,那個David很有問題,那個膚若白瓷的男孩也有問題,隻是不知道他們是一夥的,還是男孩被David收買陪他演了這出戲。


    但無論如何,是有人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了。


    那會是誰派來的人呢?又是從哪裏發現的蛛絲馬跡呢?


    她坐在出租車上,正百思不得其解,目光向窗外一瞧,剛好看到旁邊同樣在等信號燈的車子。


    路邊路燈昏黃的光線打在車窗上,她隱約看得清楚裏麵男人臉部的輪廓,竟然是空北。


    空北顯然並沒有發現她,她趕忙側過頭,用頭發遮住臉頰。


    這時信號燈變綠,空北的車子率先發動,先他們一步衝了出去。


    夏曉期心中一動,對師傅說道,“跟上前麵那輛白色奔馳。”


    師傅看了她一眼,沒多說什麽,依照她的話跟了上去。


    其實空北開的車是軍綠色悍馬,白色奔馳和他中間還隔著兩個車位。


    讓一名出租車司機跟著空北而不被發現,顯然跟光頭看不見自己頭上的虱子一樣困難,所以,夏曉期隻好誤導他。


    過了一會,白色奔馳跟空北分道揚鑣。


    “跟上那輛紅色馬自達。”夏曉期立刻改變策略,指了指前麵的馬自達。


    師傅看了夏曉期一眼,眼神驚疑不定,大有覺得她不是好人的感覺。


    夏曉期也懶得理他,伸著頭,看著隔著好幾個車位的悍馬。


    還好,幾分鍾之後,空北將車停在了路邊,到了目的地。


    “停車。”夏曉期趕忙讓師傅停了車,然後掏出錢付了車資。


    師傅收了錢,看了一眼依舊一直向前開的紅色馬自達,不禁怒囊了一句,“神經病!”


    下了車以後,夏曉期抬起頭,看到空北進去的地方是一家規模不大的民營醫院。


    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空北到這來幹嘛?夏曉期狐疑地跟了進去。


    站在電梯口,夏曉期看著乘著空北的電梯分別在三樓和八樓有過短暫的停留。


    過了一會,另一輛電梯到了,她走進去,然後按了三樓和八樓。


    到了三樓,電梯門打開,上麵寫著婦產科,夏曉期猶豫了一下,按了關門鍵。


    一會,到了八樓,電梯門又打開,門的對麵就是護士站。


    值班的護士抬起頭,打量了她一下,立刻問道,“你找誰?”


    “哦,”夏曉期左右看了看,抱怨著說:“司嘯楠這家夥說好在這等我的,怎麽一會就不見人影了。”


    說著作勢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作勢要打電話。


    “哦,你跟司少校一起來的呀,”護士立刻收起冷漠,笑了笑,“他剛剛已經進去了,你登個記,過去找他吧。”說著,手自然而然地向右側的走廊指了指。


    “哦,好,謝謝啊。”夏曉期感激地笑了笑,在護士推過來的登記簿上胡編了自己的名字和證件號碼。


    未免護士生疑,她也沒多問,直接朝她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放低自己的腳步聲,仔細聽著兩邊病房中的動靜。


    不知道是因為這個樓層的病人少,還是因為時間太晚了,透過門把手旁邊長方形的小窗子,看到大部分病房裏麵都是黑著的。


    直到走到走廊的盡頭,才聽到左手邊的房間裏傳來低低的說話聲。


    饒是她耳力不錯,也隻能聽到是有人在說話,內容卻一個字也聽不清楚。


    她貼著門口的牆壁,腦袋向門縫邊移了移,想聽得真切一些。


    正這個時候,門突然從裏麵被人拉了開,露出空北冷峻的一張臉。


    被人當場抓包,夏曉期索性轉正了身,大大方方地向房間內看了一眼。


    空北看到是她,眉頭抽搐般地動了動,身體一偏,想要擋住她的視線,甚至還抬起手,想要推開她。


    但是已經晚了,裏麵光線通明,她想看不到都難。


    ****


    感謝月池楓的粉紅票~


    二更,四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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