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張苞之言後,心裏卻是犯愁了。不錯,眼下那郭淮會如此作為,我早便猜到了。可是,猜到了,我又能做什麽?


    分析眼前的局勢,我軍利在速戰,盡早決戰!襄陽一役,絕對不能持久到竟陵那邊曹操和孫權都打完了,然後司馬懿勒兵而回。那樣的話,荊州的局勢就更加難以揣測了。


    打持久戰,劉備方麵,或者是我軍,眼下是壓根耗不起的。雖然經曆了近一年的休養生息,但實在的,還遠遠不夠。如今劉備在荊州益州二處,根基都不算穩固,絕對經不起大的消耗戰!


    況且,我更是聯想到了曆史上,劉備奪取益州之後,還不得不麵臨南麵少數民族地區的動蕩局勢。難保如今荊州一役,會使得難免蠻人暴動提前發生。


    郭淮到時算準了我軍急在速戰,而如今,他百般挑釁,或許正是看到了我軍急求決戰的心思,想利用我軍冒進。前麵,還真不知道這郭淮和曹真埋伏了多少曹軍人馬。


    默然中,我百般思考,苦思對策。如此無語,倒是把一旁急著等待回答的張苞給惹急了,當下隻聽其不耐煩道:“教官大人有對策且快快來,真….”


    張飛聞言不喜罵道:“子休得無禮!伯虎如此般狀,必是心思妙計!”這邊白了張苞一眼,那邊確實極為誠懇地問我道:“伯虎,是也不是?”


    我收起思緒,惟有尷尬道:“眼下不知前方敵情如何,此事,有待商議。”


    臉轉過一旁,我謂張苞言道:“速派出斥候查探前方曹軍兵力部署,不得有誤!”


    張苞領命而去。而見了我如此作為,張飛又豈不知我心中未有良策,當下隻見其搖頭歎氣,旋即卻也埋頭無語了。


    傻坐著,怎麽可能會想出辦法?思及此。我起身站立來。招呼道:“三將軍且安坐,風這便出去走走,看看那郭淮究竟布了什麽局。”


    張飛應了一聲,我卻也不管,當下轉身徑直出帳而來。


    至營外。迎麵忽地便遇上了關興。


    “教官大人!”關興行走匆匆,這時抬頭見我,倒是一副喜出望外的感覺。急是笑道:“將正欲尋您,不想在這裏邊遇上了。”


    我倒是有些好奇,急是問道:“有何事?”


    關興不語,笑了笑,卻忽地望後喝了一句:“帶上來!”


    正疑乎間,我這才看清關興背後跟隨了一排我軍士兵。便這時,早有兩個兵押著一人走近而來。


    “這是?”我手指著那個被捆成粽子一般的人遲疑道。


    “報告教官大人!將偵察營北麵隊在荊山道上捉得此人。”著,關興嘿嘿一笑,言道:“我已經問明了,此人正是曹軍中那郭淮派往曹真處的信使!”


    信使?!還是郭淮處派出來,走往曹真處去的?!當下我心中自是驚喜不已,卻也忍住震動,細問關興道:“可從其口中探得其他情報?”


    “據此人交代。郭淮一部因受司馬懿之命。秘密由竟陵開往至此,負責暫護襄陽。本欲直回城內,不想卻接得曹真密信,教其在此阻擊我新城之兵。此番郭淮送信者,正欲勸曹真退守也!”關興回稟道。


    “原來卻是這般!”聽聞有此一處,當下我卻是極為感歎。


    關興應諾,旋即續道:“另據偵察,曹真一部曹軍,此時正與軍師在景山處鏖戰之中…”


    “什麽?”聞言我更是驚異,當下也不等他完,便急問道:“你孔明軍師此時已經打到了景山?”


    “正是如此。”關興正色道:“司馬懿一退,軍師便從樊城揮兵西進,一路兵不血刃,便至景山處,已是三日前的事情了。”


    “不想孔明竟然就在我身邊啊!”我不禁大是感歎。可不是,景山與景山便是北上襄陽的兩個門戶,相距亦是不足百裏。而如今,我軍再往前便是荊山,離諸葛亮所在,絕對不會超過兩百路路程。


    “此處不是話地,且先至你三叔處再細細商議不遲。”情知這消息無比重要,當下我便及招呼關興帶上相關人等,指揮營帳尋張飛。


    這一行人加速而進,不多時,便回得帳中。待關興出麵將大概情況與張飛了一通後,我便問張飛道:“三將軍你看,眼下我軍當如何如何?”


    張飛道:“這曹真倒是打得好算盤,欲要憑郭淮便要擋住我軍去直取襄陽….”話未完,他卻是先感覺不對,急是笑道:“不對,他郭淮是要阻住我軍與孔明先生會合!真是好算盤啊!”


    我唯有笑笑。


    而這時,關興卻是急了,叫道:“難道二位主將從中未有看出門道?”


    “甚子門道?”張飛倒是不解了。


    我攤攤手,示意關興有話直。


    關興會意,言道:“今番看來,曹真迫於壓力要郭淮在荊州腳下阻截我軍,可是衡量實力後,郭淮自知此事不好辦,又想退….”


    張飛聞言一急,急是大喜道:“郭淮要逃!”


    關興很不爽張飛大驚怪,當下卻又怎敢明言,隻是回頭謂我言道:“指揮官大人,我認為我軍當下很有必要利用郭淮軍馬撤退,趁機狠狠打擊一番!理由嘛,很明顯!郭淮人馬此時隻有不到一萬五千人,而我軍有接近三萬,人比他多!二來,郭淮人馬撤退,眼下如此派兵馬在我軍麵前招搖,必是算定我軍注意力會集中在此。如此,撤退時必是麻痹大意,少做防備,怎麽也想不到我軍會忽然追擊!此為出其不意也!”


    “我看可行!”反應過來了,張飛表示讚同。而後,二人目光齊聚在我身上。


    我不置可否,當下卻是指著被捆綁那名曹軍信使問道:“他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關興言道:“可速偽造一封密信,教我軍士兵送往曹真處。至於內容,大可盡皆相左…”


    “不錯不錯!”張飛笑聲響起,端詳了關興一陣,急是歎道:“不想賢侄才半年不見,便從那學院裏學來如此多計謀,孺子可教啊!”


    關興謙虛道:“哪裏哪裏..”


    張飛也不再客套,轉而直問我言道:“伯虎以為,此計可行否?”


    “關興得有些道理!”話間,我扭頭看向關興,心裏想了一下,卻是反問道:“可是不知你考慮了沒有?假派信使過去,如何不使得那曹真起疑心?要知道,這信使難保都是曹真親近之人啊。如此做,卻是怕打草驚蛇,反叫曹真起疑心了。”


    “那當如何是好?”張飛聞言便問道。


    關興眉頭一皺,言道:“卻是將疏忽了。”又試著問道:“不若便殺了這廝就是!”


    我聞言連連搖頭,急道:“不可!信使不至,曹真必知生變,萬萬不可!”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如何才行?”張飛見我有駁了關興的建議,當下很是無語道。


    我細細想了一下,而後言道:“其實,便放了這人,教其原路複命去就是了。”


    關興聞言驚訝道:“安知此人不道出真相?”


    張飛疑呼道:“伯虎這是作甚?”


    “我自有道理!”如此完,當下我卻也不理睬這二人,轉身走近那曹軍信使,雙手親解其縛,其中亦是對其問道:“今日被擒,可思有退路?”


    那人身子自由了,當下急是活動了一下手腳,期間,卻是對我的問話不理不睬。


    我壓根不放在心上,旋即不厭其煩地再問道:“今日便放你歸去,不知….”


    “休想利用我!”那人終是忍不住開口言道:“我勸你們還是別白費心機了!”


    “利用你?”我饒有興趣地看著那人,而後笑問道:“這如何?”


    “哼!”信使把頭歪向一邊,正色喝道:“要殺便殺,休在多言!”


    “這…”我有些感歎道:“為什麽非要尋死呢?”


    那人不語。


    旁邊的張飛火爆脾氣,當下見了,急是暴怒道:“嘿!還真給臉不要臉了還!想死?容易!爺成全你!”言罷,作勢便要虎拳相向。


    見狀,我急拉住張飛,勸道:“此人至關重要!殺不得!”


    如此幾番,張飛方才降下怒火。


    “待下去!”見一時半會那這家夥也沒轍,當下我隻好命人將其帶下。


    也便在士兵押著那曹軍信使走出後不久,我對關興言道:“這便要看你的了。”


    關興不解,問道:“教官大人欲要將作甚?”


    “把他勸降!”我嘿嘿一笑,應道:“我需要他這個雙麵間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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