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淩晨時分,正當我在狂補充體力和睡眠的時候,帳外忽然跑回來一名兵言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他叫得是那麽慌張,以至於我想責怪都不敢了,遂問道:“出了什麽事?慢慢講!”


    那兵言道:“寨外蠻軍搦戰,秦將軍出戰,不敵,已被斬了!”


    聞言,我立馬驚訝了,怒道:“怎麽又私自出戰,他們…”


    瞬間,我怒火上升。


    那兵言道:“諸位將軍本來來過,隻是當時將軍還在熟睡,也知道昨夜將軍失眠了,所以,所以….”


    “所以他們就擅作主張出戰?”我有些不可理解,反問道:“難道就不知道掛個什麽免戰牌的?”


    愕然間,我苦笑了,急切地便衝出營去,卻發現時候確實不早,已經日上三竿。


    士兵早備好了戰馬,我也不答話,便提槍上馬,急速往兩軍陣前而去。


    至陣前,但見雙方陣地中間,有兩將那裏廝殺在了一起。其中一人,便是昨日戰敗於忙牙長的那位,也就是先前劫糧成功的家夥。


    當下拍馬至陣前,我第一時間也不是叫本方戰將退下,而是靜靜地觀看蠻軍一方的情況。


    我喚過一兵,問道:“陣中那人是誰?”手指的,當然是與本方戰將廝殺的那位。


    兵應道:“乃是董荼那,蠻王手下一方洞主。”


    我頭,又指了指蠻軍陣中旗下一人,問道:“那又是哪個?”


    兵答道:“那是阿會喃,也是蠻王手下一方洞主!”


    “原來卻是他們!”我心裏嘀咕著,暗道:“先前曆史上那孟獲第二次便是由這二人所擒,此時切不可壞了大事,須好言之。”


    想罷,乃對陣中我方大將喊道:“還不退下!”


    一聲下去,聲音那是高八度,陣中那位將軍如何聽不見?當時便虛晃一槍。退下陣來。


    待他退回。我也不與他答話,便拍馬向前,會那董荼那去了。


    我分明記得當初法正對我過,當初西昌一戰,這董荼那和那阿會喃等人,可都是被生擒過的。這一,與曆史倒是沒什麽出入。


    場中忽然變故。董荼那如何不愕然,這時見我過來,乃問道:“你是何人?”


    我微微而笑,應道:“某乃是此番漢中王南征大軍主將,趙風趙伯虎是也!”


    董荼那聞言,立馬就臉色變了。想必我的名號也不。他必是有所聽聞。更何況,昨日我一合斬了忙牙長,逃兵們肯定將如此事情告知了他。


    看他有些吃驚,我也不在意,隻是笑問道:“你便是董荼那?”


    董荼那道:“不錯。”


    “你怎的還有臉來?”我確實忽然話鋒一轉,也算是無端的發難道。


    “這….” 董荼那絕對是料不到我怎麽會忽然出這麽一句話來的,當時便有些不知從何起的感覺了。


    我卻也不理,繼續道:“記得西昌之時。我軍放過你等。你等了什麽?了再不會與那孟獲狼狽為奸。怎的今日,還追隨於他。竟再與我軍刀兵相見?”


    其實我心裏那個汗呐。他們過這種話麽?實話,我不知道。純屬杜撰。


    隻不過此時的情形,就算我這般,特也不會駁斥的。畢竟,欠了我們一條命,還是他理虧。


    果然,那董荼那聞言,立馬無語了。歎了一口氣,他搖了搖頭,卻是二話不,徑自離了戰場,往本軍而回。


    他,應該算是忠義之人吧?


    我在後不忘好心了一句,告誡道:“心那孟獲!你們這般回去,少不得會成為他用來發泄怒火的替罪羊。”言罷,我卻也拍馬回陣。


    我知道,當我把這句話出後,一切就都應該按著曆史那般發展了。明顯,董荼那揮了一下頭,而那神情,我看不清,但很容易知道,是很疑惑的。或者,有感激?


    隻是我有太人了。我那麽一句話,看上去是給那董荼那和阿會喃聽的,實際上,我卻是給他手下幾千士兵聽的。那些士兵聽了,總會有人告知孟獲,道這董荼那和我這個敵軍主將在陣前如此如此….


    後果可以預知的,那孟獲不起疑心才怪!


    果然,董荼那退兵了。


    而後,我自是也下令收兵了。這樣的結局,許多羌兵的將領都沒有料到。而回到營帳內,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罵一通這幫子羌兵將領。


    我站在馬超的立場上罵他們,他們能反駁?


    我告誡他們,如今這馬超可隻是劉備手下的一員大將,他們這般做法,隻會讓馬超很尷尬!他們這些羌人,又不是傻子,如何不懂我的意思。


    最後一句,我對他們道:“你們好自為之!”


    很明顯,我沒有拿自己的主將身份壓他們。按理,我本早該斬了他們的,可是我沒有,更是就隻了他們幾句,然後什麽責罰都沒有。他們會不明白?


    我,必須爭取軍心。而將領,明顯很重要。


    時間就這麽過去。而這幾日,我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等待董荼那他們將孟獲給我送過來。


    瀘水那邊來了消息,是馬雲祿的,隻道是法正來了,接管了所有事情。而這,自然是好消息,更加可以讓我放心了。


    不得不,南征大軍的主帥,充當先鋒的角色,我應該是古今第一人吧?


    焦急地等待中,便這日,終於等到了。偵察營的吃後從外麵大喜而回,言道:“董荼那、阿會喃押著蠻王孟獲來降,已經在十裏外!”


    我聞言大喜,乃道:“眾人且隨我出去迎接!”


    手下幾員將領驚疑了,卻是勸道:“萬萬不可!心有詐!”


    我笑道:“行軍打仗,決心最重要。當斷不斷,其後必亂!我出去,便就是要讓這些南蠻子知道,我們是仁義之師,我們歡迎他們歸降!”


    有人依舊叫道:“此事便我等去便可。將軍何必親自出去?”


    我笑道:“我是主將。自然應該我出去,方才能顯示出我軍的立場!再了,即便有詐,他們能奈我何?大不了發現不對,我立馬便回。你等休要在了!”


    如此,眾人再不敢言語。


    我留下眾人看護寨門,而後便傳信給對岸法正。叫其引大軍渡過瀘水,而後隻率千人,便直接出寨迎接董荼那人馬去了。


    不多時,便在俱我營寨七裏處,我軍與董荼那那支人馬相遇了。


    初時,董荼那見我一臉驚疑。


    我大笑道:“趙風特來迎接。非有敵意,將軍勿疑!”


    董荼那乃心安,大喜道:“將軍如此,我等愧不敢當也!”


    我安撫道:“將軍將孟獲拿下,乃是大功一件,他日我必當向漢中王言明,將軍之仁義!”


    董荼那大喜,我又好言安撫了幾句。便攜手同歸大營。


    至寨前。董荼那止住兵馬,留在寨外。自己則與阿會喃押著孟獲兄弟,隨我進了大營。眾人見了,皆是大喜不已。


    卻我在上首,此時凝視在場中跪著的孟獲,這,可算是我第一見那廝啊。這家夥此時就跟粽子沒什麽區別,動也不能動。


    我仔細看了一看這個傳中的能夠令蠻漢兩族都欣悅臣服的牛人,但見其雖然被俘,但仍舊氣勢昂然。一米八多的個子,虎背熊腰,一張堅毅的臉麵,眉宇間透漏出英氣,確實是人物啊。


    我看著他,他,居然也看著我。


    他看我的眼神,很怪很怪。我不知道,他此時知道不知道他未來的媳婦,就將成為我的媳婦。


    時間的流逝,就這般靜悄悄,帳中安靜無比。而孟獲的臉色,卻是一變再變。我知道,他絕對不服氣!


    其實我第一眼看他,感覺他就是一頭牛。不隻是身體,更是他的性格。


    我緩緩出了一口氣,吩咐左右道:“給蠻王看座!”而後,便站立而起,親自給他解繩。


    那孟獲居然也不推脫,心安理得。我給他解了繩子,他隻是活動了一下手腳,而後我想話,他卻瞪了我一眼。我這算是臉麵湊了他的屁股了?


    孟獲大大咧咧地走上了自己的座位。當然,坐法嘛,很隨意。本來他便是南蠻子,想怎的就怎的。


    我想起椅子的由來,貌似山大王就是什麽虎皮椅啊什麽。這裏是漢朝,漢朝,自然還沒有椅子,但能,這些山大王會沒有?我不知道。隻是,此時的孟獲,他的坐法,幾乎和我一樣。


    我皮笑肉不笑地走上了自己的座位,就這麽坐著,以至於孟獲也有些驚訝。或者,他以為我的坐法,是學得他的?


    我笑。


    寂靜中,孟獲忽然大叫了一聲道:“我不服!”


    我很奇怪,我都還沒有開口,他居然就話了。


    我笑道:“有什麽不服,盡且來。”


    孟獲鼻孔大大出氣,幾乎是厚道:“此非你之能也,乃我手下之人自相殘害,以致如此。如何肯服!”


    想必前翻法正的做法確實和諸葛亮一般,所以這孟獲就這般,以為我此番開口便要他投降,索性先解釋了。


    他這樣直率的性子,我倒也喜歡。


    我撇了撇嘴,哼道:“爽快人爽快話!我今天便再放你回去,若何?”


    孟獲冷笑道:“你便是趙風?真是….”到這裏,不了,續道:“我雖蠻人,卻頗知兵法,你趙風端的肯放我回洞中,來日我便率兵正麵再決勝負。若你趙風這番再擒得我,那時傾心吐膽歸降,並不敢改移也。”


    “是正麵交鋒麽?”我心裏有些不喜,笑道:“不是偷偷摸摸的?或者,你不再做縮頭烏龜了?”


    孟獲顯然想不到我會這般,但此時,為了大局著想,或者,為了防止我出爾反爾,他重重地了頭,應道:“不錯!正麵交鋒!”


    後麵四個字,他的聲音無比之大,任何人都聽得分明。


    我隻是笑道:“下次再捉得你,我可不會再像此番這等好話了。”言罷,遂示意眾人把酒言歡。


    席間,我淡淡道:“我趙風自從新野踏上沙場之路,於曹操百萬軍中逃出生天,赤壁之後取南郡,定襄陽,進益州時攻培關,守葭萌關,取漢中……凡此等事,不一而數,皆所向披靡,今你孟獲不識好歹,竟然勾結漢室曹賊,興兵犯我大漢,我帶兵而來,你見了,如何不降?”


    孟獲臉色沉浮不定,當下卻是默然。


    席散,我乃遣人送走孟獲兄弟,臨行前又不忘言道:“你不降我,真愚人也。你若早降,我當奏聞漢中王,令你在南中不失王位,子子孫孫,永鎮蠻邦。意下若何?”


    孟獲應道:“某雖肯降,怎奈洞中之人未肯心服。若你肯放回去,就當招安本部人馬,同心合膽,方可歸順。”


    這會就投降了?話都不會,還真當我白癡了!


    聞言,當下我卻是一笑了之,旋即也不答話,便告辭而出。


    孟獲等人一走,我入營便與董荼那、阿會喃等降將一同繼續飲酒。


    酒後,董荼那與阿會喃隨即便欲引眾酋長離去,我勸阻不住,遂好言提醒道:“此番回去,你等須…..”話一開口,我立馬感覺不對,遂收住了。


    原來卻是我依照曆史推算,這董荼那和阿會喃回去之後,必定被那孟獲兄弟用計生砍了,想好心提醒一下。可是,我又忽然想起來,我不是打定主意要留下孟獲麽?如今這孟獲和著董荼那與阿會喃等梁子算是接下來了,以後肯定沒好果子吃,無論是誰,終究會有摩擦,我能幫他們?


    思想向後,我最終覺得,我可不能為了一兩棵樹,就這麽放棄了南中這片森林。雖然,董荼那和這阿會喃也算忠義之人,但政治就是政治,沒得選擇的餘地!


    董荼那見我話一半不了,當下驚疑道:“將軍可是有什麽事情要我等去做?若我等能行之,但無妨,勢必竭力而為。”


    我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無事,無事。”而後又道:“既然你等不願多留,我便派人送你等回去,以策安全。”


    “安全?”董荼那有些不解道:“如今大事已定,那還有什麽危險?”


    我敷衍道:“就怕路上有什麽山賊。”


    “哦!”董荼那倒也不疑,隻是笑道:“即便遇見山賊又能如何?我手下人足矣!”


    如此,謝絕了我的好意,便即刻引著眾人告辭而去。


    得,該提示的我提示了,已經算是最大限度的。如果有天命的話,那我也無能為力。


    哪裏還有危險?這董荼那的一句話確實有傻了。


    黑夜中,我靜靜地走進了營帳,此時,但見諸位羌人將軍個個喝得東倒西歪了。


    我獨自坐在上首,舉杯獨飲,心中暗笑道:“接下來,孟獲三擒,會怎樣地出現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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