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問不是諸葛亮,然此時孟獲,自當也不是如曆史時那般孟獲。蝴蝶效應已發生,形勢已經發生足夠大的轉變。我亦是知道,若此刻還憑自己知道的那一曆史常識,欲照搬曆史那完全已不可能。


    不錯,祝融之弟帶來洞主在曆史上確實有過如此詐降,隻不過問題在於,如今事件發生已經提前了七八年。


    帶來此人,誌不在啊!


    既然孟獲未必在蠻夷之中享有如曆史那般名望,我何必估計那許多。此人,留亦可,殺,自是亦可!


    再,如今孟獲正直年輕氣盛,胸中大有抱負,要想七擒七縱的事情再發生,那如何可能?別我本就不是諸葛亮,即便是,未到中年的孟獲,哪會顧及許多?


    加上祝融一事….我敢確定。即便孟獲最終能歸降劉備,卻也容我這個情敵不得!


    既然如此,我何必搞那麽多事出來。


    心裏意念一動,我忍不住發狠道:“孟獲,也休怪我無情。”


    魏延此人,號稱《三國演義》書中最大冤案的受難者,我知道,其勇勝我,其智,至少在我軍中來,也便止寥寥數人可比。


    諸葛亮平生不用險,是以事事心,瞻前顧後,往往有所顧忌。如此,大事可定,卻缺乏變通,勞心傷力。而魏延則不然,曆史便在眼前,他亦是富貴險中求的那一般之人。


    早已喝退了諸將,留下魏延,坐於我營中塌前,與法正、我,三人待商大計。


    我當問魏延道:“文長既言起昔日霍去病往事,心中必有定計,何不與孝直及我二人聽?”


    聞得此問,魏延一臉欣喜,想必是遇到了知心人一般,道:“此事末將確是思慮良久。”


    發證聞言不由動容。急道:“但有良策。不妨如實道來。”


    我亦急道:“蠻夷隻是我等確實不當拖時日久,否則怕北方又變。”


    我確是想到,曹操在北方平定烏恒的日子也快不遠了。若曹操北方局勢再次穩定,難保漢中或是荊襄再有戰事。


    魏延聞我言,笑道:“蠻夷之事的確不該遷延日久,末將以為,當速定。”


    其話中之意。我與法正如何聽不出來,急言道:“如此妙計,速速道來!”


    魏延亦不再賣弄關子,言道:“末將所思之計,乃為間計,是為驅狼吞虎也!”


    知其必有後文。我與法正自不敢輕易插嘴。


    魏延言道:“末將以為,將軍理宜分出一部精銳,跋山涉水,深入南方不毛之地,順應時機,伺機挑撥蠻夷各部落之關係。我軍正麵可坐收漁利。”


    法正聞言不由得有些失望,但表情轉眼即逝,多是怕寒了魏延之心。卻也疑問道:“此等計策正亦是有所思慮。隻是不知計將安出?”


    “知己知彼方得百戰百勝。”魏延一句話就打消了我二人疑慮,言道:“末將早已探明蠻夷形勢。料想此計必行。”言罷,遂將南中及蠻夷各地形勢一一講明。


    原來魏延在領兵屯駐江邊之時,早已秘密遣出細作奔赴蠻夷之地,深入探查而得各處形勢,得知也便唯有南中局勢在孟獲手下稍微穩定,其實孟獲後院,卻是有大火蔓延的趨勢。


    南中之弟,孟氏一族強盛,遠勝其他各部族。怎奈孟獲雖是族中組長,其生母乃是漢人,手下多有不服。更兼南中也未必就止他孟氏一族昌盛。須知南方蠻夷之地,孟氏不過彝族中算是大族,便祝融一族,在彝族來,勢力也不算。何況雲南之地,如彝族、苗族者部族,亦不再少數。


    據魏延所知,南中之外,有一人名曰木鹿大王,其也不是彝族人,且傳聞與孟獲交惡,嚐為爭南中大權,大打出手,不敵而逃亡於山洞之中。然其部眾尚在,早言明有複來奪南中之意,隻不過此事正在操養兵馬,蓄勢待發。若非孟獲造反,聞得我漢中大軍而來,隻怕南中早一片打亂了。


    木鹿大王並非不知道孟獲此時騎虎難下,正是虛弱至極,卻也知曉唇亡齒依的道理,害怕大漢軍馬滅了那孟獲,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聞得如此情報,當下我心裏也是一震,暗道:“這孟獲和木鹿大王如曆史那般,不是好友麽?”


    思來想去,當下卻也釋然。這個時代早不是從前那個了。即便是,也難保當初曆史那般,這孟獲和木鹿大王是不打不相識的呢。如此推斷,卻也能知曉孟獲此人,才能不。怕是我再晚來幾年,這蠻夷之地,怕是真讓他自己平定了。


    待魏延講局勢道明,法正方才言道:“若當真如此行事,文長既言離間,卻不知離間誰與誰。莫非要離間孟獲與那木鹿大王?隻是那木鹿大王….”


    不待法正完心中疑惑,魏延當先聽完便搖頭言道:“木鹿大王既是一方雄主,其眼界自是不低,如何不知曉道理?末將所言離間,卻並非為此。”


    法正一時間反應不及,驚訝道:“若非離間他二人,卻又是何人?”


    魏延乃道:“乃是離間其部下兄弟耳!且聞孟獲家中尚有兄弟數人,唯孟優與之交厚,其他兄弟卻是未必,甚至早多有不服,有篡逆之意,如此,可加以利用。”


    我不疑,先前聽他談起孟獲母親乃是漢人之時,我亦是有此心動,此時乃示意其繼續。


    魏延道:“孟獲子領族長後,為怕家中兄弟不滿,並未收取個人部眾參與本翻戰事,卻是任其兄弟各自領兵紮住各地。其心非所願,乃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也。如此,我等用計,便可從此下手。”


    “此言在理。”我頭,卻是補充道:“想拿孟獲各位心懷不軌的兄弟,也未必有孟獲那般玲瓏心思。此番,我們不應隻是考慮離間孟氏兄弟內部關係。相反,這木鹿大王那邊,也要多一番思慮了。”


    我話完,魏延卻是直愣了一會,方才笑道:“不想將軍既然猜到了在下下麵所講!”


    此時法正倒是糊塗起來了,想不明白魏延和我這一番話隱藏了什麽動機。卻也按不住心中疑惑,急問魏延道:“且細細。”


    魏延卻也早有此意,言道:“孟氏兄弟不合,卻也不是外人所能知曉的,實際上,當初孟獲出任族長,其家中兄弟雖多有不滿,卻也不曾有所阻難。想必這邊是孟獲的厲害的吧,有此可見一般。孟獲出任族長之前,家裏風風雨雨的,出任之時,既然未有發現任何叛亂,外人看來,如何能知其兄弟關係。”


    法正頭不語。


    魏延又道:“今番孟獲引族兵造反,蠻夷之地誰人不知?那木鹿大王自是看得分明。可識,莫要忘了,孟獲一反,除孟優追隨出兵外,其其他諸位兄弟卻是按兵不動。這,木鹿大王如何不疑?”


    話到如此份上,法正如何不懂,乃恍然大悟,歎道:“這孟獲看來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歎罷,法正一笑,拱手言道:“伯虎不若速做安排。”


    我看了看魏延,頭。


    魏延見狀,大喜道:“末將願孤軍深入,望將軍成全。”


    我正欲答應,不想法正暗地裏卻是用動作扯住了我的一片衣角。我一愣,遂沒有答複魏延,自然也沒故意去看法正。


    法正既然如此作為,其必有疑慮。我不明,遂眉頭緊鎖,思慮開來。


    不多時,那魏延見我不語,乃再言道:“請將軍下令吧!事不宜遲。”


    忽然間,我倒是想到了什麽,乃言道:“此番本將要親自出馬。”


    魏延驚道:“將軍乃是軍中主帥,帥一偏師孤軍深入,如此作為,末將實為不解。”


    我笑道:“計策乃是文長所謀劃,按理最合適之人乃是文長。隻不過…”


    我略一遲疑,法正卻是言道:“奈何文長你有駐邊任務。你若憑空消失,那孟獲如何不疑?”


    我微微頭,倒是多謝法正替我把自己想的話了。


    魏延頭,算也明白了,言道:“確是如此。倒是末將多心了。”言罷,卻又問道:“既末將不合適,也不必主帥出馬吧。”


    我不知如何作答,法正卻笑道:“文長你錯了。此番,非得伯虎出馬不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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