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侵略


    “巫——!”


    “巫——!你在哪裏——?”


    “巫——!娜娜快死了!救救她!”


    ……


    當第一縷曦陽的光輝穿過枝枝葉葉照射到大民臉上的時候,大民停下混沌決,收功退出黃庭,今天又吸收消化了一些老僧的記憶流光,雖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吸收一些就少一些,這個道理大民很清楚。


    問題是大民的心態,大民總覺得,吸收老僧的記憶越多,自己越來越滄桑,是心境的滄桑,覺得世間萬物漸漸沒有了吸引力,有趨向“萬物皆空”的感覺。大民心裏知道這是老僧的心境在影響自己,卻越來越覺得老僧的智慧也很有道理,同時也覺得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真的“萬物皆空”,那還活著有個什麽意思?


    雲卷雲舒,不過浮雲而已,能留下什麽?生老病死,不過萬物之狀態而已,不單單人有生老病死,動物、植物、甚至一把扇子、一張草席,那個沒有生老病死?既然有生,那便物盡其用、既然有老,那便善待人生、既然有病,那也是輝煌和記憶、既然有死,更是返璞歸真,重新進入輪回,有何留戀?


    但另外一個聲音又在說:生老病死僅僅是生命的旅程,既然來到世間一回,就莫要渾渾噩噩,怎麽也要讓一生絢麗多彩,死亡來臨之時,能夠欣慰地說,這一生沒有白過……


    大民覺得他們說的都對,隻是層次不同、出發點不同,大民不想做一個吃齋念佛老僧,紅塵枯骨隻是多人生一個方麵的詮釋,大民想要享受人生,但絕不僅僅是享受人生。


    當呼救聲傳來,大民立即退出修煉,神識瞬間就放了出去。然後,本來不錯的心情立即變得毛躁了。警醒的米婭也醒了,聽了聽外麵的動靜,就歎了口氣。“娜娜和露妮昨晚被派去侍候尼洛……”


    聽了這話,大民滿腔的憤怒立馬變成一腔的悲哀,心情馬上沉重下來,落後就要挨打,其實,更加常見的是落後就要被人欺侮。


    瓦杜和比康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但依舊派遣族裏的少女去陪侍尼洛,那是怎樣的一種悲哀?難道該譴責尼洛的無恥?我們有什麽資格去譴責尼洛?我們不能天真地去要求每個人都要像天使一般善良。


    大民楞了一秒種,終於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先去了。”


    娜娜和露妮都被送到了大民的道觀裏。族裏幾十號人圍著她倆在嘰嘰喳喳地說話。見到大民回來,瞬間就安靜下來,娜娜的母親跑過來拉著大民的胳膊,“巫,救救娜娜!救救娜娜!”


    瓦杜和比康也在場。瓦杜滿臉的無奈和內疚,比康領著幾個神婆在給娜娜和露妮急救,也是滿臉的悲憤。


    “瓦拉大嬸,不要著急,我一定盡力!一定盡力!”大民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娜娜的母親,那個母親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


    娜娜和露妮都是今年剛成年的女孩子,大民都見過。經常跑來找米婭他們玩耍,是嫁人前最後的快樂時光。因為還沒到雨季結束前的婚配季節,還都是童女,被安排去陪侍尼洛,算是她們的不幸吧。


    娜娜受傷很嚴重,屬於損傷性大出血。後穹窿撕裂,剛好傷及一條血管,造成出血不止。露妮要好一些,有些撕裂傷,不是很嚴重。


    這種外傷對大民來說不是問題。三下五除二救治了她倆後,問道具體怎麽回事兒,露妮哭著說,尼洛剛開始還算正常,後來竟然拿酒瓶子來取樂,她倆又沒有尼洛力氣大,又跑不脫,隻能被尼洛玩弄,直到昏死過去。早上露妮醒來,見到娜娜已經不省人事,下身又一片狼藉,還不斷地出血,這才大叫起來,被早起的族人送到了這裏。


    露妮哭哭啼啼地說完,滿屋子的族人都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就去殺了尼洛。可瓦杜阻止了他們,“他們有槍,我們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們,更重要的是,殺了他,往後誰還來羊部交易?”


    大民現在也不是熱血青年了,不會因為一句激將的話就衝動,也不會為了一時的激憤就衝動,但這種感覺很不舒服,真的不如爆發出來將其擊斃,那樣多痛快!


    等族人們走了,大民問瓦杜,“少了尼洛,羊部真的就沒人交易了?”


    瓦杜看看大民,“遇到這樣的事情,誰心裏都不好受,尤其是我,不管怎麽說,我還是羊部的族長,孩子們受了委屈,我難道不憤怒?可光有憤怒又能怎樣呢?羊部太偏遠了,又在山區,人口又少,這幾年也就隻剩下尼洛願意來羊部交易了……其實,我們也明白,尼洛是衝著幾個女孩子來的,否則,他也不一定來……”


    大民沒有再聽瓦杜的解釋,走出房子慢慢向山上走去,這些事聽著憋屈。瓦杜不是沒有做出過改變,他曾經派出戰士到山那邊的城鎮去采購,可牛部聽到消息後不但派出戰士截殺,還派出戰士攻擊羊部本土,那一次羊部損失很嚴重,一共損失了近60個戰士和一百多女人,讓羊部的戰鬥力更加衰弱,差點兒被牛部徹底吞並。


    沒有誰願意寄人籬下,族人不願意,首領更不願意,那麽就隻剩下抗爭,隻要有了抗爭,那麽一定會有流血,這似乎是無解的題目。


    米婭來了,帶著一個保溫桶,裏麵有米飯、菜肴。大米是與尼洛交易的,四磅玉米換一磅大米,做飯的鍋也是尼洛帶來的,炒菜的鐵鍋、鐵鏟也是尼洛帶來的,鹽巴、菜油也是尼洛帶來的,可以說,羊部的生活雖然還很有一些原始社會的風味,但已經少不了現代社會對它的支撐。


    羊部的女人們已經習慣了使用火柴,沒人再去特意保留火種,更沒人用鑽木取火的方式取火了。


    羊部的戰士們早就在羨慕那種威力奇大的火槍,“呯”的一聲,再凶惡的猛獸也會應聲而倒。


    羊部的女人們也喜歡外麵那種柔軟輕薄的布料,喜歡它那豐富多彩的顏色。喜歡它那貼近肌膚的感覺。


    羊部的戰士已經少不了外麵的繩索、短刀,還有鞋子,穿上它們的鞋子,能走更遠的路而不用歇息……


    尼洛的零售車隊在羊部停留了兩天就走了。說是趕在雨季來臨之前要趕到另外的幾個部落,否則大雨落下來後,車隊就走不了了。


    大民沒有再去見尼洛,他不想見尼洛,也不想見瓦杜、比康。


    孩子們換了糖果零食,女孩子們換了花衣裳、小首飾、彩線、還有口紅,女人們換的就多了,針頭線腦、搪瓷的碗、碟、盆,米麵鹽巴、鮮豔輕薄的布料,戰士們換了更加鋒利的小刀。更加結實的繩索,還有鋼製的箭頭、弓弦……


    甚至,瓦杜換了一隻收音機,比康換了很多藥片,有幾個孩子換了小人書……


    封閉的桃花源是恬淡靜謐的。但同時也“不知魏晉”;開放的桃花源必定要被同化,要被新事物衝擊,要產生更多的矛盾,最終導致思想的變化,思想的變化,不可避免地導致文化的變化,這是痛苦的……


    瓦杜不痛苦嗎?即便他為了權勢與比康爭鬥。但他肯定是痛苦的,族人在一天天地改變,他卻無能為力,他的威信一天天在降低,他的能力在一天天降低……


    古人說“事不可為則順勢而為”,“勢”。沒人能阻止,那就隻能順勢而為了,“為”則多了很多的變化,多了很多人為操作的因素……


    烈日當頭,散發出它無匹的威力。整個天空都泛著白光,樹葉都曬得蔫蔫的,米婭還沒來送飯。


    大民輕輕搖搖頭,米婭怎麽說都是孩子,而孩子,就得有孩子的味道,為了一個好玩的事情忘記了該做的事情太常見了,這才叫孩子。


    前幾天起,大民就一直呆在這個偏僻的山窪裏,不想見任何人,心裏很煩,卻又無法排解,人生怎麽總是那麽多無奈呢?


    還是卡卡他們一幫毛孩子找到了大民,然後米婭就每天三次給大民送飯,時間很準的。每天三頓飯是大民以前的生活習慣,羊部以前是每天兩頓,沒有早餐,是大民來了之後才漸漸改變的,巫都要吃三頓飯才能不餓呢。


    “巫——!”


    “巫——!”


    是卡卡的聲音,還帶著哭腔,怎麽了,這毛孩子,被自己揍了一頓後,到是沒在搶自己姐姐的黑果果,帶著一幫毛孩子去挖藥材,一種植物的地下莖,吃了可以讓人興奮的藥物,比康他們已經囤積了很多的一種藥材,算是比較值錢的藥材。比康他們將這種草藥叫“陰陽布羅”,其實就是“激動、興奮”的意思,後來大民才知道這種草藥其實是興奮劑,說白了就是一種春*藥,男女通用的春*藥,大民想了想,幹脆用近似的音譯為“陰陽補”,很是傳神。


    也不能小看了小孩子的能力,卡卡他們一幫十幾個毛孩子,光是挖藥材就換了不少糖豆,尤其是換了一個完好的足球,讓卡卡在羊部的小孩子們中的地位上升不少,每天都有大群的孩子在追逐這個皮球,不到天黑都不回家。


    “巫——嗚嗚——!”


    這毛孩子,到是稀罕了,誰能欺負得了他?現在自己家裏這幫孩子簡直就是羊部一害,仗著人多和自己的地位,不欺負別人家的孩子就好了,還能被人欺負?


    躺在兩棵樹之間的吊床上,大民懶得睜開眼睛,搖晃著這個質量不錯的旅行裝備,很愜意。雪茄早已經抽完了,否則躺在樹蔭下的吊床上,抽一支雪茄,那才美呢。


    “巫——,嗚嗚,牛部——牛部……”卡卡跑得很急,邊喘氣邊說話,還帶著哭聲,說話都不利索了。


    “慢慢說,怎麽了?誰欺負你了?牛部?牛部?牛部怎麽了?”大民忽然一驚,牛部,這不就是前一段時間和羊部發生戰爭的部落嗎?


    “巫!牛部的人來了,帶著火槍,殺死了瓦杜爺爺,還打死了好多叔叔……還把村裏的人都抓走了,嗚嗚……”


    什麽!


    大民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怎麽回事?!


    神識放開籠罩周圍方圓20公裏。瞬間就看到村裏一片火海,連自己的道觀都在燃燒,幾百個壯漢包圍了村子,正在村裏抓到處亂跑的女人們。還動不動就開槍殺人!地上已經躺著幾十個人,幾乎都是槍殺!殷紅的血跡到處都是,整個村裏一片混亂,羊部的女人們在奔跑逃避,牛部的戰士在用長矛、長刀殺人,甚至在開槍,是步槍!尼洛的司機們使用的那種現代步槍:ak47!


    戰爭!


    來的如此突然的戰爭!


    大民心頭一陣模糊,戰爭?戰爭?


    和平年代出生長大的大民根本沒有實實在在的接觸過戰爭,最多就是在電視上看到的影視劇,無限美化的戰爭。以及新聞裏看到的戰亂畫麵,經過加工後那裏還有血腥的味道?


    溫室裏的花朵啊!


    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戰士、大嬸、老人,大民全部認識,雖說不一定叫得出名字,但知道他們中有索索的母親、琪琪的父親、爺爺、奶奶。還有米婭的父親,更多的是年老的族人,接受羊部供養的老人們,他們或者拿著刀、握著長矛,甚至手無寸鐵,被牛部的戰士用長矛、長刀殺死,甚至被火槍殺死!


    大民漸漸清醒過來。將卡卡抓起來扔在吊床裏,“你別亂跑!”瞬移消。


    大民的側羅很簡單,仗著自己會瞬移,不到一分鍾就消滅了拿著鋼槍的十個牛部戰士,將鋼槍統統收進儲物袋,撿起地上的一把獵刀。追殺那些正在追殺羊部族人的牛部戰士,每個瞬移之間就有一顆頭顱飛上天空——血債隻能用血償還,大民漸漸明白了。


    牛部戰士漸漸慌亂起來,在包圍圈內的戰士正在被一個忽隱忽現的人大肆剿滅,羊部的人也漸漸高聲呼叫起來。漸漸團在一起,那是他們的巫!


    頭上插著十幾根羽毛的瓦奴裏坐在一個高台上——這代表他曾經殺死過十幾隻猛獸,是他的榮耀!——這是羊部祭祀的高台,身邊的侍者將羊部的玉米酒不停地倒入那晶瑩剔透的玻璃酒杯,嗯,羊部的女人真的很能幹、很勤快,連玉米酒都要釀的好一些,幹肉也要香一些。


    忽然,瓦奴裏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作為一個首領,這種戰時的警覺他還是不缺的,定睛一看,羊部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聚在一起,而自己的戰士卻躺在地上!


    等等!


    瓦奴裏眼角忽然一閃,一個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裏,隨即就一道刀光,然後噴出一道血腥的紅色和一顆翻滾的頭顱!


    再下一刻,人影忽地消失,卻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一個正在砍殺的牛部戰士跟前,然後依舊是一道刀光,飛起一注血腥和一顆頭顱!


    不可能!


    瓦奴裏覺得是自己眼花了,撂下晶瑩剔透的酒杯,雙手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眼睛尋找那個身影,依舊看到的是一道刀光,隨即一注血腥和一個翻滾的頭顱!


    “嗷——!不!”


    瓦奴裏大叫一聲,左右一揮手,“槍呢?槍呢?殺死他!”


    站在他身邊的四個持槍戰士立馬舉起槍瞄準,“呯呯呯呯”地開槍。


    大民正殺的暢快,忽然就感覺到一陣心悸,與上次被炸的心悸非常像,想都沒想就丟下已經砍殺的牛部戰士瞬移,連刀都沒要,在一棵樹後站定,神識中才看到還有四個人有槍!


    大民看到,自己剛才殺死的牛部戰士身邊,又多了一個中槍的羊部老人,還是致命的傷害,頭顱已經炸開,不可能再活了。


    大民忽然想到了“擒賊先擒王”,自己多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下一個瞬間,瓦奴裏覺得身邊起了一陣強風,幾聲頭顱破碎的聲音響起,然後就見到了一個黑影逐漸清晰起來,隨後,這個人就伸出了胳膊,看似挺慢,但自己卻根本無法躲避地被他抓住了脖子,慢慢地將自己提了起來,直到將自己舉在頭頂,然後一陣窒息。自己清楚地聽到了頸骨“哢哢”的破碎聲,眼前漸漸模糊、黑暗了……


    “投降不殺!”


    一聲包含真氣的聲音發出,在整個羊部山穀內回蕩,聲音之大。讓所有在場的人都瞬間迷糊了一下,然後向聲音的發源地看去。


    一陣寂靜,然後就是羊部女人們和孩子們的歡呼。


    “巫——!”


    “巫——!”


    “巫——!”


    牛部戰術傻眼了,他們怎麽一想不通,這次一邊倒的勝利,怎麽就忽然便了,自己的首領怎麽就忽然被殺死了?


    不可能!


    牛部戰士騷動起來,竟然還有人不管不顧地繼續殺戮!


    大民徹底怒了,都在這個份兒上了,你還殺人?!


    扔下瓦奴裏的屍體。雙手往地上一抓,吸起來一把石子,用彈指神功急速發射,幾乎在一息之內就將幾十顆石子彈射出去,發出連成一片的“呯呯”音爆聲。留下一地的屍體,連慘嚎的聲音都沒有,皆是爆頭而亡!


    這一下,早知道槍聲厲害的牛部戰士害怕了,那玩意兒威力太大,沒人能躲得過!


    看到漸漸穩定下來的牛部戰士,大民又大喝一聲。“再有反抗者,必殺不赦!”


    聲音剛落下,人們就見祭台上的那個人不見了,但隨即就聽見埡口出幾聲慘嚎,慘烈無比的哀嚎,然後又聽到那個人的聲音。“逃跑必殺!”


    “放下你們的武器!在那兒集中!但凡不聽號令著,必殺!”


    ……


    殺了十幾個不聽話的雞給猴看之後,牛部的戰士徹底老實了,紛紛扔下武器高舉雙手走到大民指定的地方,抱頭蹲下。


    大民這才有時間了解羊部的情況。


    瓦杜死了。死的很壯烈,當牛部戰士汙染殺進羊部的時候,這個看起來有些窩囊的老人忽然迸發出了當年搏獅猛士的豪氣,砍翻兩個牛部戰士後,被鋼槍射殺,又被弓箭、長矛射中,像個刺蝟一般。


    尼洛的車隊走了之後,今年的交易就算結束,雨季馬上到來,羊部的戰士大多數都狩獵去了,為即將到來的雨季儲備肉食。瓦杜帶領20個戰士守家,其奴帶領剩下80多個戰士和一百多婦女、兩百多成年不久的大孩子們去狩獵,比康帶著十來個神漢神婆、幾十個大孩子去采藥,應對即將變化的氣候,剩下的大孩子們去放羊放牛,村裏隻剩下20個戰士、幾十個老人、幾百個孩子,幾乎沒什麽戰鬥力。


    這次,羊部受到的打擊非常大,老人幾乎死傷殆盡,孩子中男孩的死亡很多,有近40個,女孩子受傷的多,到沒有死亡的,可見牛部的主要目的還是在搶女人,順便搶劫剛剛交易完成的羊部,那都是他們無法生產製造的東西。


    自己家的43個孩子竟然奇跡一般地沒有一個死亡的,問了米婭才知道,這次是卡卡立了大功,這小子經曆旺盛之極,大中午的也不休息,躲在村裏最大的一顆火風樹上偷吃糖果。結果牛部的人以來他就發現了,立馬跑去告訴了米婭,米婭經過這麽兩個月的鍛煉,算是有了一些孩子王的架勢,讓卡卡馬上去找大民,又讓琪琪幾個組織孩子們往後山上跑,自己一著急,剛好又在做飯,幹脆把廚房點著了,拿著盆子拚命敲以警示族人。可畢竟還是孩子,廚房燒著後,連著道觀也燒著了,這時候牛部的戰士已經開始殺人放火,沒人顧得上救活,米婭也隻好一跑了之,也幸虧這段時間大民給她的真氣多一些,體力還不錯,在牛部戰士完成包圍之前逃了出去。


    問完了自己人的情況,大民就開始審問牛部戰士,幾經折騰,才算弄明白了原委。


    牛部上次突襲羊部,雙方死傷差不多,牛部沒占到便宜,很是不甘,一直在想著再次掠奪羊部,他們也知道,羊部的戰士隻有一百來人了,集中牛部全部力量一定可以滅掉羊部,奪得他們的女人和財富。


    前幾天尼洛的車隊從羊部走後就到了50多公裏外的牛部,他們從尼洛口中知道羊部交換了大批的商品,很是眼紅,尼洛又不失時機地賣給他們20支火槍,才讓牛部有這樣的底氣再次攻打羊部,恰巧羊部的戰士多數都外出狩獵,村裏麵極為空虛,才造成這次慘劇。


    瓦奴裏已死,剩下的戰士也不知道尼洛與他具體說了什麽話,但大民幾乎能猜出來尼洛的心思,不過是娜娜出事後,大民對瓦杜和比康很是不滿,瓦杜也覺得心中有愧,剩下的兩天就沒派女孩子陪侍他。既然沒有額外的紅利,尼洛也就不願意再來羊部做生意,幹脆將在羊部得到的消息賣給了牛部,看到牛羊兩部矛盾很深,就賣給他們槍支,教訓一下竟敢得罪自己的羊部。


    人心難測啊!


    雖然憋了一肚子火想找尼洛的麻煩,可大民真的走不開,也不敢走開,牛部的三百多名戰士還在這裏呢,村裏死傷慘重,留守的戰士全部死亡,剩下的老弱病殘怎能對付得了這三百多牛部戰士?


    羊部的戰士看到戰火的黑煙後肯定會往回趕,但恐怕得到晚上了,自己現在就是鎮住這幫俘虜的唯一威懾力。


    而且,事情還多著呢。


    受傷的族人需要救治,死亡的人需要火化掩埋,著火的房屋需要撲滅,血染的地麵需要清理,倒塌的房屋需要重新修建,混亂的倉庫需要清理……


    老人隻剩下三兩個,還都是不頂用的,隻知道害怕,躲在屋子裏不敢出來,青壯年死得幹幹淨淨,一個也沒留下,那就隻能從孩子們中間找人做這些事情了。米婭自然第一個就被大民招呼出來,她現在是巫的女仆,在孩子們眼裏地位很高,這些事情就她來做吧。


    救人,自然是大民的事情,還是最緊迫的事情,神識放開後,竟然還發現十幾個老人還有生機,甚至還有兩三個牛部戰士也沒死透,一陣猶豫,還是給他們治療了一下,保住生機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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