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大秦帝國最為神秘的一支部隊。旗下有兩大組織‘飛羽騎和飛羽衛’構成。在介紹這支神秘部隊之前,我們先說一說老秦人。老秦人原是我華夏族的一支‘高陽有靈,四方以鼐’,是商朝重臣惡來和飛廉之後,當時鎮守西方,威名遠播。是當時商朝頗為倚重的貴族階層。商朝晚期紂王荒淫無道,殘害忠良。導致民不聊生,武王順天應民,興義兵滅商,建立大周政權。身為前朝貴族的秦人,一時地位變得岌岌可危。


    由於常年駐守西陲,生活在隴西高原之上。周邊遊牧民族又多如牛毛,戰爭的陰雲一直籠罩在秦人的頭上,長期的戰爭錘煉,使得秦人彪悍善戰,而且精通養馬之術。在生產力相對落後的古代社會,馬匹無疑是重要的戰略資源。馬匹的數量以及馬匹的質量,往往會影響到,一個國家的地位,甚至是他的生存環境。戰車部隊,因為有馬匹作為動力,能夠快速機動,迅速穿插迂回,取得戰場的主動權,進而取得戰爭的勝利。無論是在對外擴張獲取利益,還是守土報國的禦敵之戰上,馬匹無異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資源。同時馬匹由於它的高機動性,在信息通訊極不發達的古代,又扮演者舉足輕重的角色。驛站就是為了方便國家信息傳遞而設立的專門機構。不管是瞬息萬變的戰場消息,還是突然發生的水旱蝗災,總是依靠信息的快速傳遞,使得當時的統治者,能夠及時的調整國家政策,對於眼前發生的事情,做出準確而又務實的判斷。


    馬匹的重要性,以及秦人善於養馬的技能,使得秦人在改朝換代的大趨勢之下,能夠從容應對。雖然失去了先前的貴族地位,但是並未影響到現實的生存。秦人還是扮演者守衛西北邊陲的重要角色。公元前821年秦莊公擊敗為禍多年的西戎,被周宣王封為西陲大夫,賜以原大駱之族所居的犬丘(甘肅天水市西南禮縣一帶)之地。


    真正使秦人走上曆史舞台的機會,是一個極不靠譜的周天子創造的。他就是周幽王,就是那個為了討好美女褒姒,而去點燃烽火台,戲弄諸侯的周幽王。公元前770年,北方少數民族犬戎進攻都城鎬京,再次點燃的烽火並未等來諸侯國的救援,犬戎攻破都城鎬京,大肆掠奪,周幽王也被犬戎殺於驪山之下。從夏朝建立到溥儀退位,幾千年的古代政治領袖多如牛毛,能夠像周幽王這樣,死了還被人,作為反麵教材不斷提起,也算是功德無量。'烽火戲諸侯‘平靜的奴隸社會開始發生著微妙的變化,西周滅亡。都城鎬京殘破不堪,無法作為都城繼續使用。新上台的周平王決定遷都雒邑(現在洛陽)。中國曆史由此開始進入春秋時期。


    周平王準備遷都期間,犬戎勢力並未退卻,安全局勢不容樂觀,犬戎古老的遊牧民族,以狼為圖騰崇拜,因此犬戎士兵性如豺狼,野蠻凶狠。再加之周朝實力強大之時,對其多有征討。穆王十二年也就是公元前964年春,周穆王以犬戎未能及時進貢為由,大舉進兵,沿途擊殺犬戎無數,更是將其民族視為聖物的的四隻白狼和四隻白鹿搶了回來。犬戎族人將此視為奇恥大辱。發誓與大周不共戴天。隻是當時實力已經被消耗殆盡,並未發生犬戎大舉反撲的事件。隻是犬戎人並不甘心就此失敗,聯絡周邊部落斷絕了與周朝的進貢關係。埋下的仇恨的種子,終究有了破土重生的機會。


    犬戎士兵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消息傳到秦國。秦國國君秦襄公舉全國之力,征得青壯人馬三萬,一路廝殺,殺出一條血路,將周平王護送至雒邑,一路血戰,老秦人十不存一,活著的也是傷痕累累。周平王感念其作戰勇猛,救大周之功。特恩賜秦襄王為諸侯。


    站在雒邑的城頭,周平王感慨萬千,享國三百餘年的西周,因為自己父親的玩鬧而蕩然無存。自己接手的國家是如此的破敗不堪,麵積如此的狹小。遙想自己的祖先,分封諸國,指點江山。四夷之內莫不臣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夕陽將周平王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呆呆的望著西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還活著,沒有死在犬戎士兵的彎刀之下,自己活著的擔子又是那樣的沉重。城頭之下,是傷痕累累的老秦人士卒。戰旗早已破爛不堪。殘陽如血照在這群剛從鬼門關裏走過來的年輕人,連日的征戰,早已使他們疲憊不堪。但是那雙眼睛,卻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與渴望,或許他們已經在盤算如何早點回家與家人團聚。腳下跪著血染戰袍的秦襄公。近來幾日的征戰使原本年輕的秦襄公鬢角已有了不少的白發。周平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殘陽如血裏的金戈鐵馬。覺得自己還是有希望的。


    周平王用手扶起秦襄王說:“西戎凶惡無道,掠奪我們岐、豐的土地,隻要秦人能攻打並趕走西戎,我將將這些土地分封給秦人,秦人將世代擁有這些土地。今日我將與你對天盟誓”說著領著秦襄公一起跪倒在地。城下的士兵高喊著,這些連死都不怕的熱血男兒,一時之間淚如雨下,‘自今日起,我等皆是國人,我等諸位與東方諸國一樣,也是大周天子治下的國人'秦襄公站在城頭高聲呼喊著,士卒們隨著一起呐喊。排山倒海的氣勢感染著所有劫後重生的人。


    呐喊聲中,一個新的諸侯國開始了他開疆擴土的偉大征程。


    周平王用手扶起秦襄王說:“西戎凶惡無道,掠奪我們岐、豐的土地,隻要秦人能攻打並趕走西戎,我將將這些土地分封給秦人,秦人將世代擁有這些土地。今日我將與你對天盟誓”說著領著秦襄公一起跪倒在地。城下的士兵高喊著,這些連死都不怕的熱血男兒,一時之間淚如雨下,‘自今日起,我等皆是國人,我等諸位與東方諸國一樣,也是大周天子治下的國人'秦襄公站在城頭高聲呼喊著,士卒們隨著一起呐喊。排山倒海的氣勢感染著所有劫後重生的人。


    呐喊聲中,一個新的諸侯國開始了他開疆擴土的偉大征程


    ‘飛羽騎’老秦人的精華所在,個個都是百戰餘生的敢死之士,能夠進入飛羽騎,需要經過嚴苛的篩選.就連自小在戰爭中長大的秦人,都感到力不從心。可見要求之嚴格,已經近乎苛刻。所以飛羽騎兵,在秦國享有極高的社會地位。


    每一個被‘飛羽騎’選中的士兵,可以得到上百畝的良田。他的家人因為他的參軍,而能免除一家人的賦稅。


    每每戰爭進入相持階段,戰爭的天平處於平衡之中時。這支部隊總會及時出現,打破這種平靜,迅速扭轉戰爭局勢,‘飛羽騎’一支死神的侍衛。


    秦獻公二十三年,秦魏之間在少梁爆發大戰。魏國統帥是宰相公叔痤,公叔痤謀略過人,又兼有天下勁旅‘魏武卒’相助,秦軍苦戰不勝,秦獻公反被‘魏武卒’的長矛方陣所困。‘魏武卒’方陣,當時整個列國談之色變的殺戮機器。


    周安王十三年也就是公元前389年,西河郡守吳起率領5萬‘魏武卒’與秦國大軍50萬,大戰七十二場,其中全勝六十四場,其餘不分勝負。一舉將秦國勢力逐出河西,壓縮到華山以西的狹長地帶。獲得土地數百裏。


    ‘魏武卒’方陣,統一采用七米長矛作為主戰兵器,‘魏武卒’身披重甲,在鐵質兵器剛剛誕生的世代,魏國依靠強大的國力,率先將‘魏武卒’全副武裝起來。身披重甲的‘魏武卒’,五人一伍,十人一什,五什為屯,設一屯長,兩屯為百,設一百將,五百人設五百主一人,兩個五百人設千夫長一人。魏武卒方陣靈活多變,堪稱那個時代最為昂貴精巧的殺戮機器。


    七米長矛齊刷刷的指向前方,人高馬大而又身披重甲的‘魏武卒’士兵,如同一座高山,泰山壓頂所帶來的陰森可怕的殺氣,瞬間就能摧毀眼前一切抵抗者。


    ‘魏武卒’方陣一步步的將秦獻公鎖在方陣之中。秦獻公身邊的武士雖然勇猛無比,但是怎奈何這血肉之軀如何抵擋住著如林般的槍頭,一個接一個的倒在地上,形式危在旦夕,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秦國少主嬴渠梁帶著‘飛羽騎’趕來,漫天的騎兵,如從天而降一般,迅速的穿插,奔跑在方陣與方陣的縫隙之中,‘魏武卒’作為重裝步兵,行動相對遲緩,但是依靠驚人的鎧甲防護力,‘飛羽騎兵’並不能對其造成多少致命的傷害。


    戰場之上的勝敗,往往取決於轉瞬之間,秦獻公不愧為馬背上的一代君主,迅速調整隊伍,利用‘魏武卒’變陣的瞬間,脫離戰場。也正是這變化陣法的轉瞬之間,為‘飛羽騎’創造了奇跡。魏國中軍大帳的防禦出現了短暫的真空狀態,嬴渠梁如草原狼一般,嗅到了可趁之機,帶領‘飛羽騎’生擒魏國統帥公叔痤。


    魏國朝堂為之色變,‘主帥被擒,三軍皆死’。‘魏武卒’準備封鎖秦軍的退路,誓與秦軍死戰到底,‘飛羽騎’馬不停蹄將公叔痤帶回秦國。幾經交涉秦魏兩國罷兵言和不在話下,若是沒有‘飛羽騎’的及時出現,或許秦國的曆史早已改寫。


    商鞅變法之後,秦國確立了耕田,打仗的基本國策。隨著農業技術的不斷改良,不斷進步,秦國國力大增,軍事裝備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曆經秦孝公.慧文王.秦武王.等到了秦昭王時代。數十年的戰爭錘煉,‘飛羽騎’足以代表當時秦國軍事工業的最高水準。


    ‘飛羽騎’的篩選也伴隨著國家的不斷擴大,兵員數量的不斷增加,而變得更加嚴苛。


    ‘飛羽騎’的士兵身高必須滿足180cm,而且是久經戰陣擁有赫赫戰功的敢死之士。同時還是衷心擁護秦國法律的人。


    ‘飛羽騎’周身銀盔銀甲,戴著青銅的麵具,手持方天畫戟,一柄青銅長劍斜跨腰間,背上兩張秦弩,坐下三匹白馬,馬背上掛滿箭壺。


    秦國戰馬的選擇依舊嚴格,秦人善於養馬,選擇馬匹也是異乎嚴苛。無論是耐力,體力,還是爆發力等方麵的選擇,都是為更好地戰鬥。馬匹上下通身無一絲雜毛,後世稱之為‘照夜玉獅子’。


    東方諸國的戰馬以草料喂食,但是‘飛羽騎’的戰馬有著更高的待遇,他們整日以粟米.苜蓿為主要食物。馬匹本就是隴西草原優勝劣汰之中生存下來的優良品種,又有如此好的飲食待遇。‘飛羽騎’的戰馬日行千裏也就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如果遇到特殊情況,‘飛羽騎’的騎兵可以一日之間跑遍秦國的所有地方。


    千軍萬馬遮天蔽日而來,通體雪白,如狂風暴雪一般,與同時代依然依靠戰車作戰的東方國家已經有了根本的區別。由於‘飛羽騎’所具備的高機動性,來無影,去無蹤,再加之裝備精良,不管是遠程打擊,還是近身防禦,早已使得東方諸國難以企及。平素的戰鬥‘飛羽騎’已經少有參加。而今天卻因為楚太子熊完的逃跑,而被派出,足見事情在秦昭王的心中是多麽的重要。


    ‘飛羽衛‘的創立遠在’飛羽騎‘之後。少梁之戰秦國雖然俘獲了魏國丞相公叔痤,但是秦獻公也在戰陣之中被魏國狼毒箭所傷,不久毒發身亡。秦國軍隊也在與’魏武卒‘的正麵交鋒之中,消耗所剩無多,整個秦國處在行將奔潰的的轉折之上。秦國迫不得已割地求和。


    秦孝公上台以後發出‘求賢令’。衛國世子公孫鞅進入秦國,在秦孝公的支持下開始推行變法。


    變法之中,嚴重損害了以‘甘龍.杜摯’為首的守舊勢力的利益,導致了太子犯法事件。


    再加之秦國位於西北邊陲,對於東方發生的事情不能準確的了解,同時東方國家多派出斥候深入秦國腹地破壞變法。


    變法之中由於新法嚴苛,殺人無數。引起了諸子百家,尤其以墨家為首的憤恨,他們認為秦王無道,商鞅酷吏,視人命為草芥,紛紛派出遊俠.刺客,擊殺秦國變法大臣。


    秦孝公密令秦國宗人府,從‘飛羽騎’中遴選擁護變法的老秦人王族.宗族.平民當中識文斷字.又頗具口才者,經過秘密培訓,成立隻隸屬於秦王一人統領的‘飛羽衛‘。


    安插到秦國各個部門之中,‘飛羽衛’多采取世襲製,父子相承,所以後代之中,多有青年才俊,遊學東方,在東方諸國之中從事。也有天資聰慧的人,進入諸子百家,成為其中的高徒門人。也有人善於賤買貴賣,成為了富甲一方的地方豪強。


    不管他們身在何方,都無法改變他們最初的使命,他們通過各個渠道,將秦王所需要的信息,第一時間傳遞到秦王的手中。


    秦昭王喊出‘飛羽騎’的時候,秦國大殿之上,空蕩蕩的,所有的朝臣屏住呼吸,就算是銀針落地也會有炸雷般的動靜,空曠的大殿之中,時間仿佛靜止一般,秦昭王所喊出的‘飛羽騎‘在空曠的大殿裏回蕩,聲音如同有了魔性一般,深深的刺進所有人的耳中。


    黃歇聽到這裏,剛才還有所反抗的執拗,現在一下子,如同被刺破的氣球,癱軟在地,殿前武士,趕緊將他拖下,打入天牢。


    應侯範雎原本打算出來替楚國君臣說上幾句話的,但看見秦昭王,滿臉怒氣的坐在龍椅之上,隻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子不好發作,單單從剛才喊出‘飛羽騎‘的口氣當中,不難看出,如同火山噴發一般。


    老秦人雖然經過多年與中原各國的交往,積累了諸多的外交辭令,朝堂之上,也越來越有,君臨天下的豪邁,諸位大臣也不像秦孝公那時一樣可以在大殿之中隨意走動交談。無形當中秦王也就受到東方各國的侵染,又加上策士的出現,講究君王不能將喜怒哀樂,掛在臉上,以此防止大臣們投其所好,甚至曲意逢迎君主的想法,幹擾朝政。也是害怕天資聰慧而又心術不正之人借此把控朝政,危害國家的長治久安。


    應侯邁出去的一隻腳,又趕緊的挪了回來。靜靜地等待秦昭王的下一步命令。


    剛才還在議論紛紛的朝臣,如同秋天裏的知了一樣,呆呆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些新進來的官員,額頭之上,已經慢慢地滲出汗滴。


    ‘退朝’秦昭王起身拂袖而去。小太監趕緊喊一聲‘退朝’也趕緊跟在秦昭王後麵出的大殿,進入後宮。


    深入後宮以後,秦昭王覺得心中鬱悶,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想我堂堂大秦國,百萬雄師,居然讓一個小小的豎子熊完從眼皮子底下跑了,居然還是從寡人的身邊溜走的,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秦昭王越想越生氣,不知不覺中走到了禦花園中。


    此時的秦國國家富足,領土的不斷擴張,使秦國的工匠們有機會見識到更多的奇珍異寶。南方特有的紫檀,樟樹,還是盛開在西域的曼陀羅,洛陽城裏原本隻有周天子才能觀賞的牡丹…在這裏都能尋覓到蹤跡,這裏平日裏供秦王的後妃們玩樂.觀賞。秦昭王,批閱完各地送來的奏折也會到這裏休息片刻。


    今日大殿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不好發作,現在除了身邊的幾個侍奉的小太監,並沒有其他人。


    眼見盛開的牡丹花,心裏多少緩解了一些憤怒,想到自己已經好幾日沒有去看自己的女兒雁翎公主了。雁翎公主,是當年自己還在燕國作為人質的時候所生,當時馬上就要臨盆的時候,一群大雁正好從頭頂飛過,久久不願離開,在天空之中低回盤旋,卻是無限的悲涼哀怨,淒慘的叫聲直衝霄漢。一直等到生下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才依依不舍的往南飛去


    說來也是機緣交合,趕巧有一世外高人騎青牛從這裏經過,見到眼前一幕。長者須發盡皆花白,如梨花初開,又似鵝毛白雪,一副仙風道骨。


    坐在青牛的背上,微閉雙眼,看到還在門外焦急等待的秦昭王,當時還不是什麽秦王,隻不過是被燕國看押的人質罷了。來回遊走。


    長者穩坐青牛之上開口說話了;“小子,為何如此急躁”?


    贏稷趕緊走上前去,躬身行禮道:“尊者,我家夫人正在生產,已有好幾個時辰,還是遲遲不見動靜,所以感覺急躁,來回走動,讓尊者見怪了。”


    長者見贏稷言辭謙卑,毫無飛揚跋扈的感覺,微微閉著的雙眼,漸漸睜開一條線,不覺心頭一震,此人竟然有帝王之氣。坐在青牛之上掐指一算。不覺哈哈大笑。


    這一笑,倒是把贏稷給搞糊塗了,還是是在嘲笑自己毫無城府,沒有半點定力。趕緊上前行禮說道:


    “尊者,學生客居燕國,遠離自己的國家,舉目無親,在此認識燕姬,燕姬與我情投意合,未嚐有一日看不起我,待我情真意切,而今她在裏麵生產,生死未卜,又加之這群大雁在空中久久不願離去,學生是怕,人鬼殊途,見不到,我的燕姬還有未曾出生的孩子。尊者可有良策教我?”


    長者見得贏稷如此的至情至性,高興的不住點頭,開口說道:


    “公子,老夫剛才為你占卜一卦,是上上大吉。老夫觀你龍行虎步,有帝王氣象。不出三年,你必將領一國王權,但期間多有磨難,你好自為之,萬不可臨難退縮。十八年後,會有一位白衣的東方士子,幫你奪回權柄!今日大雁不忍南去,實因你將獲得一女,此女將來也是母儀天下。自可惜多有坎坷。天命如此!天命如此!”


    贏稷聽到這裏不知是喜是悲,趕緊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說道:


    “尊者教我,我該如何去做”


    “此乃天機,說不得,倒是你自己自會明白。”話音未落,騎著青牛飄然西去。


    等到贏稷再抬起頭時,夕陽裏一抹嫣紅,青牛一聲長哞,消失在天地之間。正在發愣的瞬間,一聲啼哭,驚醒了仿佛還在夢裏的贏稷


    贏稷趕緊爬起來,產婆也剛好從屋裏跑出來,一下子撞在一起,孩子被撞飛出去,說時遲那時快,贏稷腳下生風,雙手張開,小孩子從天而降,正好砸在贏稷的懷裏,小寶寶癡癡的笑著,小手不停的搖晃。


    “恭喜公子,賀喜公子,喜得千金”產婆趕緊匯報。


    贏稷與小寶寶,四目相對,互相癡癡的笑著。高興的說:


    “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公子,女公子還沒有名字呢?”產婆趕緊說道,起身順手接過小寶寶。


    “名字?應該叫什麽名字?”贏稷仿佛在詢問什麽人,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正在出神的時候,天空之中的大雁群,高興的鳴叫著離開了。


    “雁翎,對就叫雁翎”贏稷高興的說著。


    “女公子以後就叫雁翎,好名字,好名字,”產婆不住的誇獎。


    贏稷一把搶過孩子,奔屋裏去了,他要看一看自己的女人現在怎麽樣了。


    當他衝進屋裏,侍女們正在收拾屋裏的東西,燕姬躺在床上,汗水已經打濕了她的頭發,汗水依然像斷了線的珠子,從臉上滑落,可以看的出,她已經精疲力竭。就連自己男人進來都沒有使她睜開眼睛。


    贏稷走到床邊,將孩子放到燕姬的身邊,用手輕輕的撩開燕姬臉上的頭發,慢慢的俯下身子,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燕姬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贏稷溫聲細語的說:


    “辛苦了,你好好休息”


    用手輕輕的拉起燕姬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他心裏明白,在自己最為落魄的年代裏,眼前的這個女人,對自己從未計較過,心甘情願的陪在自己的身邊,忍受著清貧,甚至還有種種歧視。今天又為自己生下了這個可愛的小寶寶,還差點搭上了自己的性命。無論如何自己都是難以回報她所付出的一切。


    “我們的寶寶真像你”,


    燕姬一邊說,一邊試圖將孩子抱在懷裏,可是由於剛才生產的時候,太過勞累,說話早已沒有往日的氣力,竟然連起身都變的如此困難。


    贏稷趕緊將孩子抱到燕姬的懷裏,口中充滿關切的說:


    “不要動,我來!”


    輕輕的生怕弄疼了眼前的這個小肉球。小肉球忽閃著自己明亮的大眼睛,將手指伸到嘴裏,咂得吧吧亂響。


    兩人相視一笑,臉上滿是暖暖的幸福。燕姬靠在贏稷的懷裏,贏稷用手輕輕的撫摸著眼前的女人,眼中充滿了憐惜之情。


    小肉球雖然剛剛出生,卻已經在自己媽媽的懷裏,尋找著食物,來填滿自己的小肚子,這可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頓飯,可不能虧待了自己。小寶寶在媽媽的懷裏,使勁的吮吸著。


    侍女們端上來一碗熱水,贏稷放到嘴邊,輕輕的吹著,生怕水溫太高,會燙傷自己心愛的女人。然後輕輕的送到燕姬的嘴邊,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手臂,生怕燕姬太過勞累。


    喝過水之後,贏稷緩緩的起身,將燕姬母子放在床上,輕輕的親了親剛剛出生的小寶貝,小寶貝正在吮吸著甘甜的初乳,被這突然而來的親吻,搞的很不高興,啊啊大叫起來。


    “你看你還跟個孩子似的,她正在吃奶,你親她幹什麽?看!惹惱了吧?”燕姬雖然在責備贏稷,但從她的語氣當中可以看出,她並沒有絲毫的生氣。


    “嗬嗬……這脾氣倒是真像我啊!”贏稷憨憨的笑著,一隻手放到自己的腦後撓起了頭發。


    “傻蛋,這是你的姑娘,不隨你,隨誰?盡說些糊塗話,我看你是高興糊塗了”。燕姬已不像剛才那般疲憊,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陪在自己的身邊,懷裏是剛剛發完脾氣,現在還有些不高興的女兒,緩緩的說道。


    “是啊!你趕緊休息,我這就去給你熬雞湯補身子”贏稷起身說道。


    “讓侍女們去做好了,你還要添什麽亂?”燕姬說道。


    “那怎麽成,我當父親了,就該為自己的女兒做點好吃的。”贏稷趕忙說道。


    “好啊!你的姑娘還不會吃飯,你心裏就隻有她了!哼……我還有沒有地位了?”燕姬開始撒嬌起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贏稷趕緊開始辯解。


    “好了,跟你開玩笑的!我隻是想要你多多陪陪我!產婆已經去熬湯了,你就坐在這裏好好陪陪我。”燕姬看著贏稷急於辯解,卻又找不到合適言辭,窘迫的樣子,會心的一笑。


    小寶貝好像聽懂了自己父母的對話,停止了喝奶,格格的笑著,笑的是那樣的可愛,仿佛一朵盛開的出水芙蓉。


    來趕緊躺下,不要著涼”,說話之間,贏稷慢慢的使燕姬躺下,順手輕輕的將被子蓋在燕姬的身上。輕輕的,柔柔地,生怕弄疼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還有自己心愛的寶寶。


    這床被子是由楚國雲錦所製成,當年是自己母親羋月的陪嫁之物,上麵描繪了楚天千裏,清秋如月,水連天邊天連水,霧鎖山頭山鎖霧,一輪明月,團團水霧,楚國女紅鬼斧神工極盡能事,使人恍如身陷洞庭湖萬裏波濤的煙波浩渺之中,再加上眼前的兩位美女,一幅美人戲水的優美畫麵呼之欲出。


    雲錦製作工藝極其複雜,有‘寸錦寸金’的美譽。這床被子也是母親的心愛之物,當年先皇駕崩,秦武王登基自己被迫到燕國做人質。


    臨出鹹陽的時候,母親依依不舍,將這床最為心愛的被子交到自己孩子手裏。


    “稷兒,此去燕國,路途遙遠,你身為皇子,當以我大秦國的萬世基業為重,個人的榮辱得失,相比於這國家大義,實在是微不足道。但是你是為娘最心愛的兒子,你在外麵可要好好照顧自己,這床楚國雲錦,是當年我嫁給你父王時的陪嫁之物。你將它帶在身邊,為娘和你的父王就在你的身邊……”不等說完,羋月太後早已是泣不成聲。


    “母後,孩兒去了”說話之間,贏稷撲通跪倒在地。


    今天看著自己剛剛出生的女兒,卻不知遠在鹹陽的母親,此時可好?這個好消息,不知道多久才能傳到鹹陽,母親如果知道自己已經成為祖母了,該是多麽的高興啊,贏稷想到這裏,臉上不免笑的燦爛無比。


    “看你樂的,又在思念母後了吧?母後要是知道了該有多高興啊!對了,你剛才進門的時候,跟我說,你給女兒起了個什麽怪名字。”燕姬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男人,如同一個大男孩一樣憨憨的笑著,禁不住問了一句。


    “雁翎”贏稷收住笑容,一臉嚴肅的跟燕姬說道。


    “雁翎?何當有雁翎,,飛去墮爾前。好名字!你是想讓咱們的女兒去當官啊!對了剛才我在屋裏,聽見外麵有一群大雁不停的叫,怎麽等翎兒一出生,反倒不叫了?還有剛才你跟誰在外麵說話了。”燕姬休息這段時間,體力已經慢慢恢複,說話也比剛才有力多了,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贏稷趕緊將剛才如何見得大雁,如何遇見騎青牛的老者,老者如何點播自己燕,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騎青牛的白發長者?”燕姬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


    “是啊!有什麽不對嗎?”贏稷趕緊問了一句。


    “你這個笨蛋,可知那位騎青牛的長者是誰?”燕姬反問道。


    “是誰”贏稷一臉茫然的問道。


    “老子啊!你這個笨蛋!”燕姬故作生氣的說了贏稷一頓。


    “哎呀!剛才隻顧著,擔心你母女二人了,還未曾將他請到屋裏一坐,真是罪過啊!”贏稷一臉懊惱的說著。


    “算了,像老子這樣的得道高人,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今日你有緣得見,也是你的福氣!既然老子都說你有帝王之氣,現如今你龍困淺灘,不妨你多讀讀老子的書,老子的書中,蘊涵著經天緯地的奇謀良策,以後也有助於你治理國家”。燕姬一邊安慰贏稷,一邊拍著小寶貝,小寶貝喝過一通奶水之後,憨憨的睡在媽媽的懷裏。


    贏稷經高人點播之後,如醍醐灌頂一般。不再抱怨眼前的遭遇,更大程度上是因為有了小女兒的陪伴。自此手不釋卷,夜夜苦讀,研習治國的方法策略,結交天下的遊學士子。


    燕姬依舊陪在身邊,為自己的夫君,準備竹簡,筆墨,給小寶貝喂奶,生活雖然依舊困頓,但不管怎麽說,贏稷還是秦國的公子,鑒於秦國強大的國力,枕戈待旦的百萬雄獅,燕國還是會給予他們生活之上的很大幫助。


    光陰荏苒,不覺之中,冬去春來,繁花盛開,小寶貝已經一歲多了,咿咿呀呀的開始訴說著眼前的事物。


    贏稷每天早上都會早早的起床讀書,等讀完一個章節,小寶貝照例就會醒來。贏稷聽到孩子的動靜,收拾好眼前的筆墨,最近時常聽到鄰居在談論墨家的主張,自己感到十分好奇,所以通過多方打聽,才在自己的士子朋友之中,借得了這本《墨子》,翻看之後頓時被其中的思想所折服,為了以後方便參閱,這幾天贏稷總是天不亮就起身謄寫。


    趕緊將油燈熄滅,順手打開窗戶,伸一伸懶腰。東方已經顯示出了魚肚白,朝霞紅彤彤的,就如同自己姑娘的小臉蛋。


    看到這裏,贏稷微微的笑了,滿心的歡喜。自己心中默念,多虧有這母女相伴,要不然我這形同囚徒的軟禁生活該如何度過。真是太感謝她們了,老天你對我贏稷還是公平的。


    贏稷走到床前,小姑娘已經醒了,正趴在燕姬的懷裏吃奶,看到自己的爸爸進來,稚嫩的童音發出


    “爸爸”


    一邊喊一邊拙笨的從被子裏往外爬。


    贏稷趕集上前抱起,


    “哎!乖寶貝,你醒的好早啊?”一邊說,一邊將女兒抱在懷裏。


    燕姬趕緊說道:


    “快給她穿上衣服,要不然會著涼的,你看你這乖女兒一醒來就找爸爸”燕姬的話中多多少少還有些酸酸的味道。


    贏稷一邊嗬嗬的笑著,一邊給自己的寶貝姑娘穿衣服。他知道寶貝一晚上要吃好幾次奶,燕姬一晚上也足夠辛苦。所以不忍心再讓她受累,早上總是讓她多躺一會兒,好恢複一下體力。雖然不像農家子弟那般勞作,可從寶貝出生到現在幾乎天天晚上休息不好。贏稷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恨不得自己能生出奶水,來喂養小丫頭。


    白天還有要事忙碌,自己身在燕國雖然無職無權,但是‘飛羽衛’時常會來這裏打探消息,同時將秦國的政治局勢匯報給自己。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和一部分大臣等待機會,讓自己回國執政。


    自己必須快速的成長起來,才能照顧好,眼前的母女,還有大秦國的百萬生靈。不辜負眾人的期望。


    期間的忙碌自然不是常人所能感受的到。留給自己陪伴她們母女的時間就變得越來越少。


    每天出門的時候,燕姬總會抱著小雁翎將贏稷送到門口,小寶貝總是會揮動著自己小手,而後稚嫩的童音發出:


    “爸爸.悠悠,慢悠悠”


    心裏的暖意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我想這種感覺,也隻有那些為人父母者方能感受的真切。早晨的陽光已有一些清冷,但是每一天,贏稷都會在幸福的陪伴之下,開始一天的忙碌。


    諸國在燕的王子,各國的使臣,天天不停的遊走在各種場合,各種飯局之上。往往很晚還不能回來。每當這時。小丫頭總會不住的哭鬧,而後蹣跚的走到門前,喊‘爸爸.爸爸’。無論燕姬怎樣逗哄,都是無濟於事。但是每當贏稷的馬車轉過街角,小寶貝就會高興的拍手,然後大聲呼喊,‘爸爸.爸爸.抱抱’,踉踉蹌蹌的跑到贏稷的身邊,讓爸爸抱著。


    用自己的小手擦擦爸爸額頭上的汗珠,而後指著鼻子說:


    “鼻!鼻!”


    “寶貝真棒”贏稷趕緊誇獎起來。


    一聽到‘真棒’小丫頭高興的拍起手來。


    逗得眾人哈哈大笑,一日的奔波忙碌,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以每天早上贏稷都會早早的陪小丫頭出門玩耍。


    一來可以彌補自己,沒能好好陪在身邊。


    二來可以讓燕姬好好的休息一會兒。


    “來聽話寶貝,爸爸給穿衣服,爸爸的手比較笨拙,你可一定要好好配合爸爸啊!”贏稷一邊說,一邊用手撫摸著自己的小姑娘。


    “笨蛋”聲音雖是稚嫩,卻是清晰無比。


    一下子把還有睡意的燕姬逗得哈哈大笑,趕集起身,責備到:


    “你看你,連姑娘都在嫌你笨了,你這爸爸是怎麽當得?”燕姬雖是責備,完全是因為,孩子的童言無忌,她也知道自己眼前的男人,是不能永遠陪在自己身邊的,他有屬於他?


    ??舞台,他有更多的事情去做。但是現在能夠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已經非常滿足了。


    屋外的房門依次打開,侍女傭人們,開始起床.忙碌,然後各有各的分工,有去劈柴,燒水的,有去,打掃院落的,還有幾個下人去打開大門。


    贏稷抱著雁翎小姑娘出的房門,來到院子裏麵。見到大家都在忙碌著,傭人侍女們紛紛停下手裏的活計問安。


    “公子早,小主人早!”問候之聲此起彼伏。


    贏稷點頭稱是,滿臉笑容,小寶貝,也在模仿著自己爸爸的樣子點頭稱是,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父女二人緩步走出院子,來到門前。


    這些年的磨礪使得贏稷的脾氣有了很大的改變,起初被作為人質送到燕國時,多有不滿,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打罵侍女傭人,對於打碎家裏的器物也是家常便飯。


    自從認識了燕姬,脾氣頓時收斂了不少,特別是小雁翎出生以來,簡直是判若兩人。傭人侍女們私底下多有議論,說贏稷公子是頭猛虎,為何在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的手裏,變成了綿羊?這可能就是那些有學問的人說的那樣,這叫一物降一物。


    沒人知道燕姬的來曆,燕姬也沒有必要跟她們說,


    雖然貴為公子夫人,對待下人們就像對待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樣。總是盡力的去幫助他們,這些傭人侍女,大多因為戰亂喪失了親人和土地,被迫到官宦之家做工,來換取微薄的口糧,勉強在這亂世之中苟延殘喘。但是燕姬卻用自己的善良和真誠來幫助他們,將自己府中,原本就不寬裕的糧食分給他們,讓他們帶回家裏,分給自己的親人朋友。


    正因為如此,下人們十分尊重自己的女主人,在這個家裏燕姬,雖然從不發火,但是她的言行總會得到所有人的支持,她的吩咐從來不用說兩遍。


    燕國地處北方,一年四季分明,雖然此時還未曾真正的進入秋天,但是北國的朔風早早的到來,空氣之中彌漫著陰冷。


    父女二人,出的大門。贏稷的住所在城市的邊緣,對於像他這種在異國作為人質的王子,在當時是十分危險的,國家之間的利益衝突,有時候根本不會在意一兩個人的死活,即使你是太子,公子甚至是君王都會被無情的拋棄。


    帝王之家又有幾人能得到安靜平穩的日子。


    雁翎小公主現在已經兩歲了,自己能夠跑跑跳跳,所以不管自己的父親,如何要求,她總是會軟磨硬泡的離開父親的懷抱,自己歡呼著奔跑著,在她的世界裏,或許隻要有爸爸媽媽在,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小寶貝在高興的玩著,贏稷站在一邊看著自己一天天長大的女兒,心裏充滿了喜悅。


    但是他們卻沒有覺察到危險正慢慢的向他們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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