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梳洗打扮完, 舒雅穿的花枝招展的來了,她的小心思花開當然懂, 無非就是衝著四阿哥來的,她若是能把四阿哥帶走, 也是她的能耐。


    舒雅來了,便拉著花開下棋,花開無可無不可,舒雅自幼被額娘按大家閨秀的規矩教養,琴棋書畫雖算不上樣樣精通,卻都拿得出手,花開可不敢跟她比, 也就是圍棋, 能跟她走幾盤。


    舒雅擺開棋局,兩人坐在暖閣的炕上,跟花開你一步我一步地下了起來,但是明顯的, 舒雅有些心不在焉, 大概是想著怎麽能吸引四阿哥的目光吧?她連著被花開吃了幾條大龍,最後還是花開覺得實在無趣,叫人撤下棋盤。


    花開笑問道:“妹妹身體不適?為何這般沒精神?”


    舒雅搖了搖頭:“沒事,或許是昨兒睡得晚些,身子有些乏!昨晚的雷聲真是凶,就連三伏天也沒有這樣的大雨。姐姐,你說年氏是不是很厲害?今天這樣的日子, 她就敢最後一個到,偏偏福晉還幫著她說話。”


    花開笑道:“她這是試探大家的底線呢。”她說著叫小丫鬟送來兩個靠枕:“既然身子乏,咱們就倒著說話,這樣側身坐著實在累得慌!”


    等到兩人躺好,舒雅開口問道:“姐姐,你怎麽會不怕王爺?”


    花開一愣:“你怎麽知道我不怕他?”想當初,花開還是很怕四阿哥的。


    舒雅笑道:“前晚上王爺發怒,我嚇得手都打顫了,唯有你還敢勸著王爺別發火!”


    想起前晚的事兒,花開笑了笑,不管是真大度還是假大度,該裝樣子的時候總得裝一裝樣子。


    舒雅喃喃道:“自古以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尋常人家嫡妻欺淩妾室,尋個由頭打死了也是有的;妾室得了寵,謀害嫡妻的也常見。現在仔細想想,嫁人真真是要不得的,像咱們這樣不幸做了側室的,要看正室夫人的臉色,雖然不至於有打罵,勾心鬥角是難免的;若是做了正室,不過是個體麵的擺設,天天應付丈夫的妾室,明明心裏不高興還要裝大度,真是苦死了。”


    花開聽著不像話,忙從炕上坐起,見門口沒人,才放下心來,嗔怪道:“你怎麽今天忽然說這話?以後不準再說了!明知道一會兒王爺要來,若是被他聽了去,非得罰你禁足半年不可!”


    舒雅笑道:“有時候我覺得禁足其實就是變相的獎賞,你想啊,不用早早起來給福晉請安,也不用跟別人打交道,聽那些暗藏機鋒的話……”


    花開聽了深以為然,卻不知道舒雅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今天怎麽忽然說起這個來了?難道想要博得她的同情?讓她在四阿哥麵前說點好話?


    舒雅又說道:“我現在也沒有別的願望,隻求老天能給我一個孩子……”


    花開笑了笑安慰道:“你總會有的。”姊妹二人在屋裏敘話,猛然就聽見四阿哥在門口咳嗽了一聲,二人都吃了一驚,不過是真吃驚還是假吃驚,就不好說了,花開心道,舒雅大概是知道四阿哥來了,才故意說了這句話吧?不知道四阿哥到底聽沒聽見。


    姊妹倆把四阿哥請進屋,四阿哥滿臉麵無表情,冷冷的對舒雅說道:“回你的院子去!以後不準總來春暖閣。”


    舒雅有些驚惶,心道不過是一句心裏話,沒犯什麽大忌諱,就算是衝著堂姐的麵子,王爺也不應該生氣吧?怎麽跟自己料想的不一樣?她雖然心有不甘,麵對冷麵王也唯有諾諾的答應著退下。


    花開看到麵色陰沉的四阿哥,還真有些打怵,她現在所依仗的,仔細想一想,不過是肚子裏的孩子,花開小心翼翼的問道:“爺一大早來了春暖閣,又急急忙忙走了,是找妾身有什麽事兒嗎?怎麽不準九月喊妾身起床?”


    四阿哥盯著她看了半晌,看得花開心裏發毛,“王爺,出了什麽事兒了?為什麽這麽看著妾身?”


    四阿哥說道:“爺脖子疼。”


    “那妾身給你揉揉吧?”花開忙走到四阿哥身後,沒有他那陰鷙的目光注視,花開輕鬆多了,心裏卻有些不明白,自己可沒得罪他呀?怎麽跟年氏住了一晚上回來就這樣了?難道年氏在他麵前說了自己壞話?可是自己跟年氏根本不認識啊!她怎麽說壞話?


    花開百思不得其解,她給四阿哥按摩了半天,手都有些軟了,四阿哥覺得脖子非常舒服,他也琢磨著時間不短了,怕花開累著,便伸手拉住花開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懷裏坐下了。


    花開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冷臉上親了親,說道:“王爺,昨晚上的雷好響啊,妾身一個人怎麽也睡不著……”


    四阿哥被花開這麽一親吻,隻覺得渾身舒泰,忽然覺得下·身似乎有了些感覺,這是怎麽回事兒?難道他沒得病?怪不得今天他微服找了京城裏好幾個郎中看,都說他沒什麽毛病。


    四阿哥一愣神便笑道:“前晚上你還說手累的酸了,爺聽你這意思,怎麽手不怕酸了?”


    花開見他臉上有了笑模樣,終於舒了一口氣,笑道:“隻要爺喜歡,妾身手酸也不怕……”心說難道昨晚上年氏把他踹下床了?不可能啊,就年氏那嬌弱弱的模樣,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啊!那王爺這是怎麽回事兒?


    此刻的四阿哥也顧不得天還大亮著,他趕緊拉了花開的手伸進他的襠·裏,那條怒·龍真的又跟平時一樣昂起頭了,四阿哥心花怒放,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原來他根本沒有病!他忍不住舒服的哼出聲來。


    花開不明白為什麽四阿哥會欲·求不滿,昨晚上可是四阿哥的新婚之夜啊,難道是他太愛惜年家那朵嬌嫩的花,沒舍得采擷?這可不是四阿哥的作風啊!


    花開被自己的奇思妙想打動,噗哧一聲笑了,四阿哥嗔怒“做事情一點不專心!”


    花開笑道:“王爺,人家餓了,先吃飯好不好?”


    四阿哥得知自己沒病,心情大快,便說道:“嗯,先用晚膳也好。”


    用晚膳的時候,花開便將他的女人打算明天來春暖閣玩的事兒說了,四阿哥一聽便皺眉“這是誰的主意?”


    花開笑道:“當然是李側福晉,她的消息可真靈通,爺前腳讓小祿子告訴晚膳在妾身這裏用,後腳在福晉那裏,李側福晉就說爺今晚上要歇在妾身這裏,就說因為最喜歡妾身院子裏的花……”


    四阿哥眼眸裏閃過一絲厭憎,嘴上說道:“你若是不喜歡她們來,幹脆明天就說病了。”


    花開笑道:“那怎麽成?今天都答應了,食言可不好,再說這次看不成,難道還等下次?妾身還想清淨清淨呢!”她心裏卻在想,明天李氏若是不來了,她怎麽下藥、怎麽教訓她啊!


    飯後,四阿哥照例辦公務,花開則在擬明天中午的菜單,既然請了人來,總要弄得想點樣子,不成想小祿子探頭探腦的往屋子裏看,四阿哥問道:“什麽事兒啊!”


    小祿子稟道:“主子,年格格屋裏的嬤嬤來傳話,說她們小主身體不舒服。”


    花開“噗哧”一聲笑“身體不舒服就去找太醫,跟爺說有什麽用?不知道的,還以為爺什麽時候改行做郎中了呢!”今天李氏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四阿哥歇在春暖閣,若是半路被年氏劫走了,她的臉往哪兒擱呀!


    四阿哥對昨晚的事兒還心有餘悸,男人怕什麽?男人最怕做不成男人!四阿哥雖不至於就此厭憎了年氏,到底心裏有些忌諱,此刻見花開醋性大發的模樣,他忍不住笑道:“小祿子,去叫蘇培盛找太醫給年氏診脈!爺今晚就歇在春暖閣了,哪兒也不去。”


    這一晚上,花開都沒怎麽睡好,從來沒幹過壞事的人,冷丁打算害人,竟然睡不踏實了,那些有毒的花草,經過她的催化之後,毒性應該越發強烈,所以下的毒千萬不能多了,否則會出人命的……


    一大早花開去給烏喇那拉氏請安的時候,其他女人就跟著她一起來到了春暖閣,大家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中午,花開準備的午膳很有特色,原材料選了青玉米,菜品有玉米棒燉排骨湯、玉米香菇排骨湯、鬆仁玉米、玉米炒肉、鴨蛋黃炒玉米、玉米沙拉、三色玉米。


    眾人都是大家出身,還從來沒有見過玉米,這時候的人都不知道青玉米好吃,當然就更不知道青玉米可以做菜了,一時間大家都覺得這菜式新鮮,倒也吃得興高采烈。


    花開今天就是打算以奇製勝,她又親自去了她的小廚房,指揮著廚師做了拔絲菜,拔絲山藥、拔絲香蕉、拔絲地瓜、拔絲土豆、拔絲紅棗、拔絲蘋果。


    花開自從來到清朝,還沒有見誰吃過這東西,問了九月之後才知道現在還沒有這樣的菜品,她今天這也算是開了先河了,說不定通過今天這一餐,能引領飲食新時尚呢!其實花開的小心思,是覺得吃這甜絲絲的拔絲菜,不會發現她下的毒。


    花開眼看著李側福晉吃下了含有含羞草堿的拔絲地瓜,不由挑了挑眉毛,她突然發現,她心中的罪惡因子並不比別人少,隻是以前沒有被別人激發出來,真是期待呀,不知道李氏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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