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是帶著盈月一起去暢春園的, 一打聽才知道皇太後居然也移駕暢春園了,弘元就在皇太後處。


    再一次見到皇太後, 花開還沒等行禮,太後就嗬嗬笑道:“哀家猜著你這兩天就快來了, 果不其然,想孩子了吧?快過來坐。趕緊的去看看弘元醒了沒有,帶他來見他額娘。”她後一句話是對身邊的嬤嬤說的。


    花開給太後見過禮,太後看見花開將女兒也帶來了,趕緊又抱過來盈月,看著粉嫩可愛的小女孩,皇太後連聲誇讚花開這兩個孩子好, 誇的花開一陣心顫, 就怕太後又開口跟她要盈月,她膽顫心驚的陪著太後說了一會兒話,太後倒是沒提起,花開算是略微放心了些, 這時候, 嬤嬤抱著弘元出來了,花開連忙站起來“上元,還記不記得額娘?”


    弘元顯然還記得,他張開雙臂就讓花開抱,花開緊緊地把弘元抱到懷裏,忍不住親了又親,弘元在額娘懷裏樂得直蹦, 小孩子的力氣倒是不小,鬧得花開手忙腳亂,生怕將兒子摔了,盈月一旁見花開抱著弟弟,她在太後懷裏有些不滿,哼哼著也讓額娘抱。


    花開隻顧著跟兒子親熱了,倒沒注意盈月,盈月咧開嘴便“……啊……娘……”的喊,花開滿臉驚喜“盈月,再喊一聲額娘,喊額娘額娘就抱你。”


    弘元在花開懷裏喊道:“額……額娘。”盈月也毫不示弱也喊了一聲“額娘。”雖然口齒還不是很清晰,卻也讓花開開心不已。她抱著兩個孩子在太後身邊坐了,不時的親親這個看看那個,幾天不見,做額娘的就覺得弘元的相貌似乎變了些,他在花開的懷裏,跟盈月“啊啊”的說話,盈月也“啊啊”的回話,兩個小大人也不知道都說些什麽,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似乎能明白彼此間的對話,隻逗得屋子裏的人全都笑。


    太後笑的最是暢快,笑夠了才對花開說道:“人老了就特別的喜歡孩子,哀家聽說皇上把弘元接了來,就趕緊也搬到暢春園來了,這幾天逗著弘元,發現竟是比往年一年笑的時候都多,你放心,有哀家幫你照看著弘元,保證不會出錯。”


    花開聽著這話,知道想帶回弘元幾乎是無望了,她隻得謙遜道:“能讓皇瑪嬤多笑幾回,那也是弘元的福氣。”她眼角餘光看見天晴,隻是這樣的場合又不好與她說話,隻得不著痕跡的點點頭。


    兩個孩子說了一會兒莫名其妙的話,就爭相要去羅漢床上玩耍,花開將兩個孩子都放到羅漢床上,哪知道弘元淘氣的本性不變,他看見皇太後坐在那裏手上拿著的佛珠,蹭蹭的就爬過去一把就將佛珠拽到了手裏,皇太後笑眯眯的在一旁看著,也不阻止,花開看得出她是真心的喜歡這孩子,她也算是稍微放了心,有兩尊大佛幫她看著孩子,應該沒有人敢對她的孩子下手吧?


    花開在暢春園逗留了一整天,到了傍晚這才抱著盈月回到圓明園,四阿哥一見便抱怨“你可真行啊,整整去了一天。”


    花開喜滋滋的說道:“王爺,弘元和盈月都會喊額娘了。”


    四阿哥一聽,趕忙把盈月抱到懷裏,哄著讓女兒喊阿瑪,花開則趕緊去泡澡換衣裳。等她洗漱好了出來,盈月已經會喊阿瑪了,四阿哥滿臉都是笑意,花開不由得腹誹,明明長女都已經成親了,小女兒喊了一聲阿瑪還值當這麽高興,人心果然都是偏的,隻不過這樣的偏她很高興……


    用過了晚膳,花開將盈月早早的哄睡了,這孩子白天在皇太後那裏怎麽也睡不踏實,回到家總算是能安生的睡下了。


    花開回到寢室,見四阿哥居然在,她不由好奇:“王爺今天沒有公務?”


    “公務永遠辦不完。”


    花開笑道:“原來王爺居然知道。”


    四阿哥有些不滿,瞟了她一眼說道:“都說了沒有外人的時候要叫爺的名字。”


    “是,胤g。”花開見他那模樣,猜測他應該找自己有事兒,隻是他不說,花開也不問,兩個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說了一會兒話,眼看著都二更天了,四阿哥居然還不肯說。


    花開有些不耐煩了,便說道:“胤g,妾身今天乏了,想早點歇著,你莫不是想去翠漪那裏不好意思去?你放心,她那可是額娘送給你的,你便是天天去,誰也不敢說什麽的……”她這話也存了試探的意思,四阿哥真的願意為了她這棵樹放棄整個森林?他雖然沒明說,但是話裏話外的意思花開能聽出來,不過花開總覺得有些不真實,她不信。


    四阿哥眼睛裏帶著一絲笑意“你還真是個醋壇子,爺這些日子忙得昏天黑地,何曾多看她一眼?你既然想睡了,那爺也跟你一起歇了。”


    花開自己脫下外衫,見四阿哥雖說了要歇了,卻絲毫沒有打算自己脫衣的意思,她隻得親自動手,幫著這位大爺將衣裳除去,二人在床上躺下,四阿哥卻唉聲歎氣,翻來覆去睡不著。


    花開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引開話頭,他好將求自己的事兒名正言順的說了,花開不免覺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真是大男人啊,想求自己幫忙卻不好意思開口,估摸著他去內務府,肯定又是為了錢的事兒發愁,既然四阿哥不說,花開就決定不問,她在皇太後身邊呆了一天,可真是累了,便任由四阿哥在身邊折騰,她自己沉沉睡去了。


    花開睡得正香,猛然感覺有人壓到了她身上,緊接著就發覺一隻大手在自己身上遊走,四阿哥低低的聲音說道:“爺睡不著,你倒是睡的香……”他說著,一口咬住了花開的耳朵。


    花開被打擾了睡眠很不高興“胤g,你別鬧了。”


    “不準睡,陪爺說會兒話。”


    花開無奈,閉著眼睛問道:“要說什麽?莫不是爺在內務府遇到了什麽困難?不會是又缺錢吧?”


    四阿哥哼了一聲“明明什麽都知道,就會跟爺裝傻!”


    花開知道她今天若是不說點什麽有用的出來,大概就別想睡覺了,不過她的主意也不是白用的,花開笑眯眯的問道:“胤g,我若是想出了好主意,你怎麽謝我?”


    “你是爺的側福晉,幫爺的忙是理所當然的。”


    花開不服氣“那王爺怎麽不找別人幫忙去?你的側福晉又不是妾身一個。”


    四阿哥不動聲色的問:“你想要什麽?說來爺聽聽。”


    “胤g,我想要圓明園。”


    四阿哥笑道:“圓明園是爺的,還不就是你的?”


    “那怎麽能一樣?在王爺的名下,王爺的其他女人也可以來,在妾身的名下就不一樣了,妾身想讓誰來誰才可以來……”


    四阿哥說道:“真真是醋壇子,這園子是皇阿瑪賜下的,爺若是明目張膽的把園子過戶到你名下可不行,不如爺寫個文契給你收著,如何?”


    花開聽了大喜,又叮囑道:“要用印哦!”她想說現在就寫,要不然明天又見不到爺的人影。可是最終到底沒敢說,再說他可該惱了。


    “你的條件爺都答應了,還不快說?”


    “胤g,上次妾身說遠洋貿易的事兒,你都知道吧?妾身和額娘可賺了不少錢了,那個幫著額娘跑船的人叫王玉增,他家原先就是住在廣州那邊的,他說廣州那邊有不少洋人在做生意,南洋與西洋都是金貴銀賤,據說一兩金能兌十五兩銀子,廣州也差不多是這個行情,咱們京城這邊,可都是一比十的官兌。”


    四阿哥原本還躺著,聽了這話一下子坐了起來“這法子賺錢倒是容易!難道就沒有別人做這個?”


    花開笑道:“妾身是深閨婦人,有沒有做這個的人,還得爺去查,想來這生意若是沒有些勢力,也做不來。”


    四阿哥忽的又想起一件事來“若是咱們大清的金子都被洋人兌換了去,那天長日久,咱們的不是也缺金子了嗎?”


    花開笑道:“妾身可還聽說了一件事:日本是金銅賤銀貴,銀四兩就能兌換金一兩。爺可以派人將銀子運到日本,先兌換成金子,再將金子運到廣州,換成銀子,隻這麽轉一圈,就可以生二到三倍的利潤,怎麽樣?妾身的主意不錯吧?本來妾身還計劃著跟額娘說做這個生意,後來想想,銀子是永遠也賺不完的,錢夠花也就行了,多了也是惹禍的根苗,再說折騰這些金銀也有風險,若是被海盜盯上了,也是麻煩事兒,不過若是內務府出馬,那就不一樣了。”


    花開說完,見四阿哥半晌無語,隻那麽定定的看著她,花開詫異道:“胤g,你覺得這主意不好嗎?”


    四阿哥擁住了花開,說道:“爺現在最想看看你的腦子跟別人有什麽不一樣。”


    花開笑道:“當然是不一樣的,妾身的弟弟過目不忘,妾身雖然沒有那樣的本事,不過妾身若是男人,定不會比別的男人差!”


    四阿哥對花開這話深信不疑,他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抱住她,是啊,她若是男人,也必是很出色的那一個,四阿哥內心深處,也越發信了圓性的話。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中秋節,這一日,九月拿了一件新的旗裝攤開在炕上,花開笑問:“這是什麽時候做的新衣裳?我怎麽不知道?”


    九月笑道:“這是王爺親自讓人給主子做的,特意說了讓主子中秋節穿著。”


    花開仔細看了看,這是一件銀紅色緞雙喜百紋五彩平金繡旗袍,上麵繡著百蝶雙喜相逢的圖案,居然皆是金銀線織成,極其精細奢華,就連衣服上的紐襻扣,也是一顆顆潤澤的東珠……


    花開不由挑了挑眉毛“王爺怎麽忽然關心起我的衣飾來了?莫不是前幾次我進宮穿的差,丟了他的臉不成?”


    九月嗤嗤笑道:“肯定是王爺嫌您平時穿的太素淨了,才讓做華麗些。”


    花開無奈,隻得將這身衣裳穿了,又挑了幾樣太後賞賜的首飾戴上,就聽見弘時蹬蹬蹬的跑過來問道:“額娘,為什麽每次重陽都不能一起進宮去赴宴?”


    花開笑道:“因為咱們這是家宴,去的都是姓愛新覺羅的,重陽姓舒舒覺羅,所以他不能去。”她覺得有必要跟弘時解釋清楚,若不然小家夥又在宴會上胡說八道,她可受不了。


    弘時忙說道:“額娘,那我跟重陽一起去外婆家好不好?我看重陽他好孤單。”


    一句話說得花開都心酸了,她趕忙哄了弘時兩句,又去看重陽,見重陽正低著頭在玩手指,花開忙問道:“重陽怎麽了?不願意去外婆家過節嗎?”


    重陽諾諾道:“可是我想跟額娘一起……”


    花開將重陽抱過來親了親“重陽乖,重陽是大孩子了,可以幫額娘做事情了,額娘要進宮去侍奉貴人,不能在你外婆跟前盡孝,所以才讓重陽代替額娘去看外婆呀!重陽不願意替額娘盡孝嗎?”


    重陽聽花開這麽說,頓時臉現喜色“願意,重陽願意。”


    “好,額娘給你外婆帶了禮物,你要一樣一樣的記住,去了好跟外婆交代清楚,明白嗎?”


    重陽使勁的點點頭,花開鄭重的將每樣禮物都說了一遍,重陽表示記住了,她這才將重陽送上車,對重陽的奶娘劉嬤嬤囑咐了又囑咐。


    眼看著車走遠了,四阿哥一旁說道:“重陽有你這樣的額娘,是他的福氣。”他想起自己的親額娘,心頭不免有些陰霾。


    花開笑道:“咱們也快走吧,再不走怕是晚了。”


    九月一旁提醒道:“主子,您的指甲套別忘了。”


    花開其實並不願意戴著那東西,不過想著那上麵還有自己藏著的毒,她便趕忙戴上了。因為幾乎每次進宮都出現問題,她現在時時刻刻做有備無患的打算,誰敢欺負她,她也許不敢明麵上說什麽,但是背後用些陰招還是沒問題。


    花開就是不肯吃虧的性子,她若是當時報複回去了,心情就會不錯,花開從來不想委屈自己,那麽隻好委屈別人了!她最近又新提煉了一種毒,還沒找到可以試驗的人呢!若是今天德妃娘娘再難為她,花開也不介意在她身上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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