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4-27


    山間的小風輕輕刮過,帶來幾分熱氣,原本熊熊燃燒著的火焰漸漸微弱起來,如耗盡了煤油的燈火,伴隨著黝黑的木炭,終是泯滅在這山野之間。


    “姑娘,大勢已定,你可以安心了。”張毅俯視著下方,毫無戰意的劉石軍已經節節敗退,根本不是管亥等人的對手,這仗也忒輕鬆了吧。


    “公子心急地想走,莫非是惦記著美嬌娘?”少女掩著嘴笑道,兩眼略帶不滿地瞥了瞥他。


    “姑娘說笑了,在下隻是想念故友。”


    “哦!是嘛?”少女驚疑道,“公子難道就沒有紅顏知己?”


    紅顏知己?你以為是路邊的大白菜啊,一撿一籮筐,再說了,我是那種人嘛?他頗感氣憤,“在下隻有一妻,何來紅顏知己!”


    “公子就沒有什麽印象深刻的人嘛?”


    印象深刻?張遼、孫堅、曹操、袁紹等好多人自己都蠻有印象的,可是這些都不搭邊啊,姑娘啊,有話你就直說,繞這麽多彎子幹啥子,都快把我繞暈了。


    少女看著他眼珠不停的轉動,一副木木訥訥的表情,頓時心中燃起一股不忿之情,腦袋一熱,脫口道:“難道公子忘了醉香樓的夢欣姑娘嘛!”


    話剛說出口,少女便後悔了,自己怎麽會如此莽撞,這下要羞死人嘍!她用手捂著臉,雙眼緊閉,過了片刻,又忍不住好奇地從指縫中偷看,這一看可就氣上加氣了,他沒有自己想象中恍然大悟的樣子,隻是愣愣地張著嘴,想是被什麽嚇到似的。


    真是太可惡了,人家都這麽提醒他了,居然是這般模樣!少女氣不過,伸出嫩白的小手,捏著他的臉頰,來了個高難度一百八度轉彎。


    “啊!好痛!”他立馬從震驚中彈了出來,捂著臉跳到一邊,“你這是再做什麽!”


    “那你那?”


    “我.....我隻是一時想不明白,光論聲音、麵容你跟夢欣姑娘就完全不一樣,怎麽會是同一個人?”他搓著臉鬱悶道。


    “你看人都不看眼睛嘛?”少女惱怒道,你整個村夫的樣子,自己都能認出來,我這樣子,你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明顯是沒把人家放在心上。


    “眼睛?”他頓了頓,想到了什麽說道:“那日初見姑娘,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就是不敢往那方麵想,對了,既然姑娘是裝扮的,那真的夢欣姑娘在那?還有你怎麽能弄成那樣,居然連陳元龍都分不出來真假?”


    “哼!既然你有感覺,怎麽不敢那麽想?“


    朋友妻不可欺,那陳元龍明顯對夢欣姑娘有意思,自己怎麽可以做朋友妻不客氣的事,“這種事在下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未敢想也,倒是姑娘何能如此?”


    “想知道嘛?”少女彎著嘴角,甩過頭去看著下麵,輕聲道:“你猜出我的名字,我就告訴你!”


    猜名字?這比猜字謎更有難度類,再說了你什麽都不給,怎麽猜,他摸了摸後腦,苦笑道:“我猜姑娘姓張。”


    “後麵那?”


    後麵?他卡了一會,試探道:“張阿貓?”


    “什麽!”


    “不是張阿貓,難道是張阿狗?”


    “什麽阿貓阿狗的,人家叫秀兒!”少女瞪著雙眼,鼓著兩頰,跺了跺腳不忿道。


    “哦!原來叫秀兒,真是個好名字!”他扶著掌恍然大悟地笑道。


    “你是故意的!”


    “哪有?”


    “就有!”


    “好男不跟女鬥,你說有就有唄,不過你說猜出名字就告訴我的,可不能反悔。”


    “你這也算猜啊!”少女伸著右手,一手蘭花指顫抖地指著他,忽然少女想到了什麽,嬌豔地笑道:“你說我美嘛!”


    “美!”


    “比你夫人何如?”


    怎麽又是這等問題,他扶了扶額上冒出的汗,回道:“各有特色!不好比,不好比的。”


    “你就會和稀泥!”張秀兒望著空中的白雲,回憶道:“那日公子一番大論,言黃巾必敗,當時秀兒還半信半疑,如今卻.....”


    世事難料,誰人能掌握得住!他就著青石的一邊座了下來:“秀兒心思縝密,善待兵士,定能複興黃巾。”


    “公子何必安慰秀兒,秀兒連爹爹留下的太平要術都未能登堂入室。”


    “太平要術?真的有太平要術!”他大驚道,這可是傳說中能呼風喚雨的天書,張角三兄弟散施符水、念咒治病等皆從此得來。


    “當然有太平要術,不然那劉石幹嘛死活都要進山寨查看,想那日父親入山采藥,遇見一位仙風道骨、白須飄飄的老道,才得此天書,欲救黎民於水火,奈何秀兒隻能看懂點其中的辛部。”


    “辛部?”


    “嗯,此天書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部,每部十七卷,涵蓋之廣,非世人所能想象,連父親也隻通曉丙、戊兩部。”


    “丙、戊兩部就能呼風喚雨、撒豆成兵?”


    “公子說笑了,呼風喚雨、撒豆成兵乃是仙家本事,父親隻是能改天象,知生死,曉陰陽罷了。”


    罷了?這也太奢侈了,我有一個就開心死了。


    似是看透了他的心,秀兒黯然道:“改天象,知生死,曉陰陽都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不然正值壯年的父親也不會百病纏身,遺憾而終。”


    “有所得必有所失嘛?”他喃喃地說道。


    “有所得必有所失,公子倒是一語中地,父親在時也再三告誡秀兒,此等秘術不到萬不得已,不可用之!”


    “那秀兒你怎麽會....”


    “公子想差了,己庚辛壬癸後五部寫的是兵道、農術、易容、醫藥等世間之物,隻有甲乙丙丁戊前五部才是天法秘術。”


    “這樣說來,這太平要術還是蠻實用的。”


    張秀兒莫名地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一本被錦帛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書,柔聲說道:“公子還是看了此書再說吧。”


    “我說錯了嘛?”他驚訝道:“此等天書,你就這樣給我看了?”


    張秀兒嘴角都快彎成了月牙,卻是漠然不語,想來這書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


    看就看,我還會怕一本書嘛!他緩緩揭開錦帛,隻見古書上四個飄逸飛揚的大字“太平要術!”


    終究是傳說中的天書,他的心情不可自抑地緊張、激動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忐忑地打開第一部,“這.....這怎麽是空白的!”


    “公子現在知道了吧,這天書每一部隻有天眷之人才能看見,平常人得了隻是一本白書罷了!”張秀兒捋了捋迷亂於眼前的秀發,淡然地說道。


    “那他人看的見,亦可抄錄出來,共同參閱。“


    “公子想的太簡單了,若真是如此,我黃巾軍豈不是人人會秘術,那漢朝又豈能安在!”張秀兒看著眼前一臉懵懂的男子,解釋道:“天機不可泄露,父親就是將一些秘術傳給了大哥張白騎便白白折了多年陽壽,所以說此天書隻能自己參悟,不能傳揚。”


    折壽這麽狠,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我看不到字,是不是說我與這天書無緣?”


    少女思忖了一會,回道:“不一定,父親曾言天書十部要對的人在對的地方、對的時間才會顯現。”


    “這麽神奇?”


    “嗯,父親當初也隻是看到戊部,後來大戰起才看到了後來的丙部。”


    這麽懸,看來自己這個閑人是與天書無緣了!他放開心中的希冀,隨意地看起天書來,反正本來就沒有,何苦執著於此。


    一部一部地翻了過去,一頁頁潔白如雪的紙上毫無其他,張秀兒看著他迅速地翻頁,不禁皺起眉梢,如此才華,竟不是天眷之人,真是可惜!


    忽然狂風乍起,黑雲遮日,整個山頭都籠罩在墨色之中,唯有山頂金光彌漫,仙音嫋嫋,時不過半晌,雲散光無,一切又恢複了原樣,似是沒發生過什麽。


    張秀兒張大著嘴,一臉的震驚、激動,看這樣子定是上五部,甚至是前三,正欲發問,底下的眾兵士順著小道跑了上來,一邊跑還一邊疾呼,“小姐,小姐,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你們下麵等著,我們很快就下來。”她害怕眾人上來打攪了閉眼寧神的張毅,急忙喊道。


    過了片刻,張毅緩緩睜開雙眼,眸中一絲金光乍現,隨即隱沒地無影無蹤,“剛才發生了什麽,怎麽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公子沒有印象?”


    他捂著頭,試著回想,突然腦海中冒出好多金色的蝌蚪,密密麻麻卻又十分整齊的排列著,仔細一看似是一種文字,不過卻看不太懂,“好像腦袋中有蝌蚪文,秀兒當初看辛部也是如此嘛?”


    “秀兒哪有公子如此深厚的福緣,隻有上五部的秘術天法才會灌入人的腦中,而下五部的內容隻能依著書慢慢琢磨。”張秀兒一臉的羨慕,“不知公子得的是第幾部?”


    第幾部?他又沉入腦海,隻見金色的蝌蚪文頂端赫然立著兩個大字“丁部!”


    與此同時,江南方向,一黑須紅顏老道從琅琊郡而出,其間還忿忿不平道:“該死的南華老仙,又找到一天眷之人,看來老夫也得趕緊把這本天書送出去,可不能輸給他們兩!”


    漢中方向一殘了左腿,瞎了右眼的老道也順勢而下,口中還念叨著:“天兆顯現,不知是那南華還是那於吉找了一個好傳人,看樣子老朽也得加快腳步了,可不能落後於他們,畢竟這《遁甲天書》是該紅塵中滾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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