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常山趙子龍


    張毅一路小跑回自己的府邸,穿過中間的庭院,漫步至一間香閨前,緩了緩氣後,輕輕敲了幾下門,“琰兒,我回來啦。”


    “回來了?”蔡昭姬疑惑著將門打開,“毅,你不是剛去沒多少時辰嘛?”


    “上午的事都做完了。”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閃身進去,“咦,琰兒你這是在做什麽?”


    “哦,這些是妾身整理的字詞。”


    字詞?他拿起一看,《禮記》、《論語》、《易經》還有幾本自己不知名的書,“琰兒,你不是在研習音律嘛,怎麽開始整理起字詞來了?”


    蔡昭姬拿起那本自己剛在整理的本子遞給張毅,輕聲細語地說道:“自北海搬遷以來,睿兒和穎兒學堂的事一直沒個時間定下來,妾身近來無事,就想整理一些,好教給他們。”


    原來如此,他不禁握住那雙白玉般細膩光滑的素手,略帶愧疚道:“這事確是我疏忽了,這幾日我便去尋個學堂。”


    “我們不搬了嘛?”蔡昭姬一臉希冀地看著他。


    “搬怕是還要搬,不過應該會在這東平住段時間。”他伸手將蔡昭姬飄在前麵的鬢發往後撥了撥,柔聲說道:“再者即是要搬,我們也不會分離。”


    “嗯。”蔡昭姬輕輕倚在他身上,細弱蚊聲地喃喃道:“永不分離!”


    “琰兒看你的氣色不比昨天好多少,最近真是要注意休息。”他不由得叮囑道:“這整理字詞之事尤為費神,你就別做了。”


    “不行的。”蔡昭姬糯聲道:“穎兒、睿兒正是識字明理的年紀.....”


    “這些學堂裏的先生會教的,琰兒你就放心吧。”


    蔡昭姬右手撚著衣角,靜默了一會,說道:“毅,睿兒識字用詞上妾身倒是不怎麽擔心,隻是穎兒她似是心思不在這上麵,怕是需要補補。”


    “原來你這做姐姐的是在擔心妹妹啊。”他恍然笑道:“其實穎兒喜於醫道更甚文道也。”


    “那怎麽辦?”蔡昭姬心憂道:“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麽可以碰那血腥的東西,毅,要不你管管。”


    “琰兒,醫道一途可救死扶傷、造福百姓,穎兒有此念想,我們應當支持才是。”他不禁想到了華佗,不知道現在老伯身在何處,又是救了多少的人,跟他老人家相比,自己所做的確是單薄了不少。


    “毅,可穎兒是個女孩子,怎麽可以拋頭露麵去行醫救人?”


    “琰兒,你都說穎兒是個孩子了,孩子喜歡東西怕是長久不了的,就且由著她一些吧。”


    “真的嘛?”


    “真的,真的。”他略帶違心地說道,這小妮子有時候比大人還精,自己都是有點摸不透,不過行醫這事,琰兒確實提了個醒,是該早做打算才是。


    “毅,即使如此,這識字明詞還是要學的。”


    “學當然是要學的,不過這整理字詞的事還是交給我吧。”他似是有些靈感,卻又不是那麽明朗清晰,看來還是得回去好好想想。


    “對了,毅你今日上午感覺如何?”蔡昭姬將桌上倒放的杯盞翻轉過來,取過茶壺,輕倒了一杯,遞給了他。


    他小抿了一口,訕訕地笑道:“也許是賬目這方麵自己還算順手,感覺還不錯。”


    “那應該很快能做完吧。”


    “聽文若說後堂裏還有不少,怕是要費時日。”他越想越覺無奈,不由自主地歎氣道:“哎!我們的親事可是被耽擱了。”


    “毅,政務要緊。”蔡昭姬撓了撓他的手掌安慰道。


    “這我知道,不過就我跟文若兩人,確是不夠。”


    不夠?蔡昭姬思索了片刻說道:“毅,難道就不能找些人來一起做嘛?還是說這些政務皆是機密,隻能你跟荀司馬批閱?”


    找人?我怎麽沒想到呐!曹操托給我,我也可以托給別人啊,他頓時驚喜道,臉上難掩興奮之色,“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琰兒可是一語中的,我這就去找人。”


    “毅,毅....”蔡昭姬無奈地望著門口,不由得苦笑了幾聲,這也忒心急了,不過自己是應該想些辦法幫幫相公。


    她紅著小臉,取出墨硯紙筆,刷刷刷地寫動起來,不過半盞茶的時候,雪白的大紙上已經寫滿了娟秀的字樣。


    她拿起紙張,對著未幹的墨跡輕輕乎了幾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其裝入信封之中,“來人,將這封信送往....”


    “喏。”侍從恭恭敬敬地接過信,看了一眼,卻是隻認得封麵上的元字。


    與此,閃現出府的張毅急衝衝地往西大街跑去,邊跑邊怨道,“真是的,我怎麽能把他給忘了呐。”


    “砰”的一聲悶響,張毅直直地倒在了冰冷的地上,適時一隻黑色小貓慢悠悠地從旁走過,輕瞥了一眼,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弱不禁風。


    “誰啊!”他猛然抬頭正想發怒,卻見臧霸苦著一張臉,不停地揉著胸口,“宣高,怎麽會是你?”


    “咦,是先生你啊!”臧霸慌忙去拍他身上的塵土,“某不是故意的。”


    “沒事了。”他揉了揉腦袋,轉了轉肩膀,疑惑道:“宣高,你怎麽會在這?”


    “某不在這還能在哪?”


    “孟德沒讓宣高你出征駐守?”他頓了頓,驚訝道:“子義可是領軍跟誌才同往東阿去了。”


    臧霸尷尬地笑了笑,似是不知道怎麽回答。


    “宣高,你不會又偷懶吧?”


    “知我者非先生莫屬也。”臧霸敬佩道。


    “你是如何說服孟德的?”他驚奇道,要知道那天晚上自己可是軟磨硬泡了許久,也不見孟德鬆口,不然現在早就在準備成親的事禮了。


    臧霸轉頭掃了掃四周,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某那日裝病沒去軍營,聽說後來是子廉率軍出城的。”


    “什麽?你沒去?”


    “噓,先生你輕點。”臧霸立馬一隻大手虛掩主他的嘴說道:“某在裝病,可不能大搖大擺地被人知道。”


    “你這樣子,孟德怎麽會不知道!”他有點嫌棄的推開那隻手,這宣高也真是大膽,竟然敢放整整一個軍營人的鴿子。


    “曹公胸襟寬大,隻要某不去四處傳揚,令其下不了台,其又怎會為難於我?”臧霸嘿嘿地笑道。


    這話貌似在理,不過好生奇怪的是,按道理自己跟孟德應是更為熟稔才對,自己如此拜求休假之事,孟德皆是不許,奉孝亦是在一旁煽風點火,沒甚道理矣!


    “先生,看你的樣子很是心急,不知所謂何事?”臧霸忍不住疑惑道。


    “政務一堆,我正愁找不到人呐!”他不禁埋怨道。


    “先生不會是想找我吧。”臧霸頓時受到驚嚇一般的後退了幾步,說道:“某可是個粗人,做不來那些精細活。”


    “誰說要找你了。”他不禁鬱悶道,就算在沒人,也不可能找武將來處理這事啊,等等!武將?


    “宣高,你可認識趙子龍?”他忽是想到了什麽,忐忑地問道:“就是那個常山趙子龍,你識得不?。”


    “子龍?”臧霸一臉的不解,“某確實認識,不過先生你怎會知道子龍?”(臧霸與子龍的關係,諸位可看第四十一章。)


    “這事說來話長。”他擺了擺手說道:“現在孟德急缺人手,不知道宣高能否寫封信將子龍勸來?”


    “先生,某現在都不知道子龍身在何處,怎麽寫信啊?”


    “這事宣高勿憂,這事吾已知曉。”他指了指北方,信然道:“子龍乃在冀州刺史公孫瓚處也。”


    “先生,即使如此,這事怕亦是做不成也。”臧霸搖了搖頭說道:“某自舅舅那出師之時,子龍才入門未久,我兩也就萍麵之交也,況且那時子龍已是天賦過人,認定的事絕不輕易更改,又怎麽會改投門庭!”


    這些我也知道啊,不過趙雲可是三國裏為數不多的智勇皆備的將領,若是得了他,自己想是能輕鬆好多。


    試了,總比不試好,也許能瞎貓碰上死耗子呐,他猶豫了片刻,說道:“宣高,盡管去寫,成與不成,就看天意了。”


    “先生如此說了,那某就是寫上一封。”臧霸抱拳說道。


    “宣高,最好能在今晚日落之前給吾。”貌似前期趙雲沒有受到公孫瓚的重用,正是挖牆角的時候。


    “那某現在就回去寫。”臧霸甚是不解張毅為何如此看重子龍,卻還是老老實實地退了回去。


    “糟糕,差點誤了正事!”張毅望著臧霸遠去的身影,一拍大腿,直往西邊而去。


    他氣喘籲籲地穿過幾條街道,終於是趕到了目的地,隻見一間勉強算得是中宅的宅子上麵掛著兩個大字:張府。


    “開門,開門。”他倚在門柱旁,邊敲邊叫道,這子平也不雇幾個門衛,弄得比我還低調。


    “吱呀。”一聲,門漸漸打開了,隻見張興身穿一件青白色的上衣,配著藏青色的褲子站著。


    “咦?先生你怎麽來了?”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也。”他笑著走了進去。


    走進客廳,張毅卻是有種目瞪口呆的感覺,沒有書畫,沒有盆景,全無一點裝飾之物,有的隻是零星幾張桌椅,有的隻是冷冷的西風,“子平,你這也太清簡了吧。”


    “還可以吧,畢竟比起往昔黃巾軍中的已是好了數倍。”張興不禁露出緬懷之色,隨即便反應過來,輕笑道:“再者某現在也隻是個閑職,也無拜訪走動之人,這客廳當然也無甚用處。”


    “閑職好啊,閑職好啊!”你若也是忙差,我怎麽好來找你呐,他拍了拍張興的肩膀說道:“子平,我這正好有事需要你協助,不知你能否幫這個忙?”


    “先生有事但說無妨。”


    “其實這事.....”


    “先生是想讓我處理政務?”


    “然也,然也。”他輕笑道。


    張興麵露難色,似是猶豫糾結,掙紮了許久,才沉聲道:“先生將兗州命脈交於我手,就不怕我趁機再起黃巾?”


    “我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他將左手搭在張興的左肩上,笑道:“再者我們是兄弟,我不負子平,子平焉會負我!”


    “先生胸襟,某愧服也。”張興恭恭敬敬地拱手行了一禮,“某此生誓不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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