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天行有常


    “列星隨旋,日月遞炤,四時代禦,陰陽大化,風雨博施....天行有常,天道昭昭....”古樸肅穆的金色小蝌蚪瘋一般的湧向下篇,如同刮著颶風的大海,將浪頭不斷的推高,推高,最後撲天而下。


    同時,飛將呂布不愧就飛將呂布,即便不能借助赤兔馬,即便無法使用順手的方天畫戟,也決然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曹仁、臧霸、何曼三將聯手硬抗呂布,卻是分不出一絲的神來指揮這城上的守軍。


    再勇猛的兵士若是沒有將領的統帥,也算不得一支強軍,更何況這城樓之上的守軍本就分別為三部,一為曹仁統帥的土生土長的東平兵士,另外的便是青州黃巾和臧霸從泰山帶來的虎士。


    三者的兵士相處時間尚短,皆不熟悉,於此便不可能將自己的後背放心的托付給他人,沒有磨合,自然也就無法配合,外加上沒有統領全軍的人物,終是抵擋不住源源不斷湧殺上來的呂布大軍。


    若不是老田、老鍾等軍中的老兵油子死死堅持,形式怕是早已一邊倒了。


    “先生,你怎麽還不好啊,這...這都快撐不住了。”張子平掃了掃周圍,忍不住心急道。


    城外黑壓壓的大軍已經發瘋般的衝殺上來,箭矢、沙石、木塊也不知何時被消耗得一幹二淨,現在的城頭有的隻剩下肉搏與死戰。


    “先生,你再磨磨唧唧,某就要陪你死在這兒了!”張子平心痛道,大業未成,某不是就要死在這兒了。


    “誰說你會死?”


    “先生,你...你醒了!”張子平聞言立馬轉頭,直直得盯著他,就差沒驚喜地撲上來了。


    “呼。”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微微一笑,說道:“再不醒,怕是就真的晚了。”


    張毅靜靜地望著那苦苦堅持者的曹仁、臧霸等將,似是自言自語道,希望這真的有用。


    清澈深邃的眼睛似是絲絲金光劃過,隨即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不過那些映入眼眸的一舉一動居然變得慢了許多,變得有跡可循。


    “子孝,小心!呂布要旋斬你臂膀。”


    “宣高,攻擊呂布的右肋!”


    話音剛落,呂布似是商量好的一般,左手一擊旋斬,直劈曹仁臂膀,右手猛然突刺,往何曼的心窩插去。


    “砰!”的一聲重響,曹仁聞言有了些許防備,大劍適時往右移了點,格擋住了呂布的短刀,同時,臧霸一點寒芒閃現,直擊呂布。


    該死!這廝怎麽會知曉我的意圖,難道是巧合?呂布急忙收回右手,回防蕩開那長槍。


    “就是現在,何曼,橫掃!”


    混賬!呂布正欲抬腳,來上一記彈腿,奈何何曼的鐵棍攔腰而來,此時若是再用腳,豈不是自己送上去讓人斷腿,不行,他立馬躬身避開那一棍。


    “子孝,攻呂布的左臂!”


    “何曼,捅呂布的胸肺!”


    “宣高,刺呂布的右腿!”


    連綿不絕的話語不停從張毅的口中迸出,曹仁、臧霸、何曼三將剛開始還有些將信將疑,但打著打著,竟是愈發的順手。


    怎麽會這樣,怎麽可能!呂布尤為氣悶,本來都已經壓製住這三個曹將,破城擒敵隻是早晚的事,奈何這廝居然像是懂得自己的武道一般,一招一式都能提前猜得分毫不差,某可是呂奉先,怎麽能輸給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士!


    “三位將軍,速速解決戰鬥!”張子平忍不住心急道。


    解決戰鬥?擒殺呂布?你以為有這麽容易嘛!臧霸無語道,自己三人借著先生的指點,也隻是占得一個主動,連個上風也算不上,不過若是子義在此,擊敗呂布應不成問題。


    三對一,居然也要變成持久戰,張子平不由得心慌道:“先生,你....你怎麽樣了?”


    “我沒....沒事。”


    “還說沒事!”張子平看著他那不斷滾汗的白臉,忍不住擔憂道:“先生,現在宣高他們都已經占得上風,你就收手吧。”


    “空中樓閣,我一收手大家就都完了。”他淡然一笑說道:“我還撐得住。”


    “宣高,突刺呂布的咽喉。”


    “何曼,擊打呂布的右臂。”


    “子孝,斬殺呂布的腰腹。”


    一槍、一劍、一棍似是漸漸地融合在了一起,三人六手,迫使呂布開始轉攻為守。


    糟糕,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某一定會被活活拖死的,呂布心中極為憋屈,恨恨道,某的武道可不是你這廝理解的而已!


    “宣高,攻呂布的左臂。”張毅剛剛說完,忽然一臉的驚容,似是看到了極為恐怖的情景,“子孝橫....”


    話還沒說完,呂布硬挨臧霸一槍,同時忍著翻滾的氣血強行在途中變招,將那原本斬向曹仁的短刀,猛然往自己飛擲而來。


    哼!看你如何破某這招!呂布擦了擦嘴角,不屑地笑道,殺掉你,某就不信這些人還能翻出什麽花樣。


    那把帶著呂布憤然一擲的短刀,以流星般的速度往張毅而去,瞳孔中那不斷擴大、不斷清晰的影像,令他不由百感交集,這就要死了嘛?如同自己本不欲來這裏一樣,今日也要身不由己的回去了嘛?


    不,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完,家沒成,娃沒生,怎麽可以就這樣鬱悶的死!


    他試著閃身,卻發覺眼中那如同如蝸牛爬行的短刀,以自己的身體素質,竟是躲不了,原來眼中看慢,看清的東西,不是正真的慢了,它還是那樣的快,快到自己都閃避不了。


    “砰!”短刀被一某名的東西擊飛到一旁,無力的墜落下來。


    “呼!”僥幸未死,張毅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此時他才發覺自己的後背不知何時已然濕透,緩了緩氣,輕聲說道:“子平,你怎能會....”


    話還沒說完,張子平就對著曹仁三個猛然吼道:“你們愣著幹嘛!還不擒殺了呂布。”


    “唔!”曹仁、臧霸、何曼、呂布以及剛才出神的兩軍兵士立馬反應過來,恍然大悟道這戰還沒打完呐。


    “子平,你會武?”張毅疑惑道,這張子平比我還瘦,卻能在我反應不過來的短刀之下,豁然出手,武力絕對不一般。


    張興笑著撓撓了頭說道:“先生,一些防身的三腳貓功夫,上不了台麵。”


    “三腳貓,我看不像吧?”


    “先生看某得樣子似是武道高手嘛?”張子平淡然地說道:“某學得隻是一些皮毛,也就是趁人不備,用得上手,但若是正麵拚殺,怕是撐不過一招。”


    這話貌似說的對,張毅也是不太相信,自己身邊會潛伏著如此深沉的人。


    “先生,你...你現在感覺如何?”


    唔!不說不在意,一說頓時感覺到自己四肢乏力,腦袋也有點暈沉,張毅捂著腦袋頭痛道。


    “先生,某上次不是說過,這天術上五部雖是威力巨大,超乎常人想象,但皆以人之精氣元神為依,星象、占卜皆耗精氣,尚能以時日來補,但元神一道,如同壽元、氣運一般虛無縹緲,損一分則少一分,元神漸弱,則百病纏身....”


    “子平,做都做了,這些就別著說了。”他坦然一笑,丁部上篇以星象知生死,中篇以占卜曉陰陽,皆是按圖索驥,推演預測,可兩者皆有不足。


    但下篇不一樣,借天道之力,探尋軌跡,得曉後事,不過唯一不足的就是元神耗費太大,自己僅僅是推演呂布的下個動作,居然就落得如此地步,那若是預測數萬大軍的動向、目的,豈不是要了自己的小命?


    不過說來呂布也真是狠,居然拚著傷筋動骨也要強行變招,殺了自己,他心有餘悸地看向臧霸幾人,發覺失去了一把兵器,且負了傷的呂布似是氣血未定,漸落下風。


    “呼。”終於不用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走水了,走水了!”不知是哪邊的兵士高聲喊道。


    舉目望去,隻見呂軍營寨後方冒出滾滾的濃煙,通紅的火光映透在天邊,如同火燒雲一般豔麗。


    “孟德,一定是孟德回來了!”曹仁興奮道,終於不用在擔心失了此城,丟了兗州。


    “援軍至矣,援軍至矣!”苦苦堅持著的守城兵士頓時感覺壓力一輕,而城下的呂布大軍則是擔心著是否會被前後夾攻,是否還應衝殺城頭,迷茫疑惑之際,東平守軍開始趁機反撲。


    “之謀在搞什麽,連個後軍都守不住!”呂布不由得憤懣,隨即毫不猶豫地決斷道:““全軍聽令!撤!”


    “想走,問過某手中的搶!”


    “也問過某手中的劍(棍)。”曹仁、何曼異口同聲道。


    呂布笑而不語,右手一擊旋斬,迫開已然負傷的臧霸,左手順勢從馬靴中取出兩把匕首,用力向何曼、曹仁甩去,“想攔住某,你們還不夠格!”


    “別追了!”張毅對著正欲追擊的諸將擺了擺手無奈道,呂布終究是天下第一的武將,想留住他恐怕也隻有七進七出的趙雲亦或是步戰第一的古之惡來典韋了。


    “咦,先生你的臉怎麽蒼白了許多?”臧霸豁然發覺道。


    “對啊,先生你怎麽了。”


    “你們先生可是為了....唔!”張子平還欲說下去,卻被張毅一掌捂住了嘴,“小事,小事,剛才呂奉孝那殺招,可是驚了某一下。”


    “先生說笑了,先生不避箭雨,與我等共同守城,豈是怕死之人。”何曼咧著嘴笑道。


    “對了,先生你不會是跟呂布同個師門吧,要不剛才怎會把他料的死死的。”敵兵退去,曹仁心情大好,頓時忍不住打趣道。


    “子孝說的對,先生怎如此知曉呂布?”


    “這個...這個....咦!孟德的大軍呐,怎麽到現在還見不到一個人影。”張毅豁然引開話題。


    眾將疑惑的轉頭望去,隻見空曠的平原之上除了那依舊冒著青煙的呂軍營寨和敗退而回的兵士,竟是空無一物、一人。


    難道不是孟德的大軍?


    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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