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起兮雲飛揚!


    官道上十餘人的小車隊緩緩向南而行,策馬行在前頭的張毅回頭看了看後麵的兩輛馬車,苦笑著搖了搖頭。(.好看的小說)


    “又在想什麽呐?”一清脆空靈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想你啊。”張毅順口接了一句。


    想我?張秀兒白皙如玉的肌膚瞬間泛起絲絲緋紅,細若聞聲地支吾道:“想我作甚!”


    “想你為什麽舒舒服服的馬車不坐,卻是喜歡自己騎馬?”張毅有些疑惑,喬玄跟那中年男子的管家坐了一輛馬車,華佗、黃旭為了照顧張遼也坐了一輛馬車,自己可是不好意思擠上去,但秀兒一女子上車休息卻是無可厚非,豈料她如此浪費。


    “你...要你管!”張秀兒輕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似是眼前鬱鬱蔥蔥隨風擺動的野草都比這木頭強上不少。


    兩旁的頓時晏明、管亥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地夾了一下馬肚,極有默契地策馬向前,拉開了跟張毅、張秀兒的距離,而後麵駕馭馬車的兩名背嵬軍兵士也很是聰明的降低了行車的速度。


    “這...這是幹嘛?”張秀兒餘光一瞄,豁然發現中間隻剩下自己跟張毅兒,還有兩匹悠哉悠哉前行的馬兒,隨即雙眼不由得瞥了瞥身邊的張毅,有些莫名的緊張。


    “嗯?”子明怎麽突然加速了,張毅望著前麵越行越快的晏明、管亥兩人,疑惑地轉頭看了看後麵。


    我去,真空地帶啊!張毅突然被驚了一跳,自己又不是什麽能令四周寸草不生的大殺器,至於這樣嘛。


    等等,貌似這是個好機會。


    他忽是想到什麽,勒馬緩緩靠了過去。


    “你...你過來幹嘛!”張秀兒一雙素手緊緊拽在馬韁上,胸脯猛然起伏,略微抽搐的嘴角顯的極不平靜。(.無彈窗廣告)


    不就是靠過來一些,這反應也太大了吧,張毅本來是沒有其他心思的,隻是那突然的起伏的曲線確是一下子拉扯住了他的視線。


    幾縷調皮的青絲隨著微風輕輕拂過他鼻子,似是撓癢,似是不滿,幽蘭清淡的香味不自覺的鑽進他的身子,本是平靜的心兒竟是悸動不已。


    尼瑪,差點丟臉丟到太平洋裏去了,張毅豁然咬了一下舌尖,甜甜的腥味混著小疼微麻蕩漾在嘴中。


    “秀兒,其實我想問你件事?”


    “你...你想問什麽?”張秀兒映紅著臉頰,糯糯地回道。


    “我很好奇,秀兒你是怎麽說服老伯的?”張毅頓了頓,輕聲問道:“還有那日你怎麽會如此巧合地出現在東平?”


    “你...你要問的便是這個!”


    “對啊,這些我可是疑惑了好久。”張毅滿撓了撓頭,“咦!秀兒,你這臉色怎麽一下青一下白的,莫不是中暍了?”(中暍即是中暑,出自《金匱要略·痙濕暍病脈證並治》)


    你才中暍了呐!張秀兒氣悶地嘟噥了幾聲,揮了一下馬鞭,竟是直直拋下張毅,追向前麵不遠處的管亥、晏明二人。


    這事貌似玩大發了,張毅無奈地摸了摸鼻子,一個好的謀士需要懂得觀察分析,掌控全局,自己雖然還算不得好謀士,但好歹也能混過去,秀兒如此忸怩的形態自己怎會看不出來。


    但最難消受美人恩,昔日陰差陽錯的相遇,自己雖然幫其設謀破了劉石等人,但太平要術的丁部、青州黃巾、東平之危,自己卻是欠了黃巾軍,欠了她一大筆債。


    睚眥之怨,自己未必去計較,但滴水之恩,雖不至於湧泉相報,卻必當銘記在心,豫州此行,自己現在真是有些不知所錯。


    攻還是不攻?看來隻能在許昌眾軍匯合後好好商量後在做決斷了。


    “駕!”張毅夾了一下馬肚,迅速追上了前麵的三人,後麵兩輛馬車上的背嵬軍士一看,也開始揚鞭加速。


    夜色昏暗,似是一張濃稠如墨的巨大帷幕,籠罩在天地之間,寂靜地小樹林裏,數堆劈裏啪啦燃燒著柴火分明引人注目。


    一行十餘人,隻有喬玄、中年男子的管家以及唯一的小女子張秀兒沒有什麽武力,其他像管亥、晏明、黃旭以及兩名背巍兵士戒備著,又何懼強盜流寇、飛禽走獸。


    況且華佗可是五禽戲的締造者,其武力也不容小覷,至於自己,怕是隻比那喬玄三人高了一些,連傷重剛是有些複原的張遼張文遠,自己也怕是應付不了。


    這麽多重量級的保鏢,再加上可以專門治病醫傷的神醫華佗,自己這隊伍可是有些變態,至少不是一般人能夠敵對、拖垮的。


    等等,這是?張毅腦袋一晃,不禁意得看到東邊一顆星星似在閃爍紅光。


    貪狼傷帝,主次移位!


    劉備居然還是同曆史上一般被呂布奪了徐州,張毅皺眉思慮道,不過這時間似乎不對,按道理呂布歸順劉備不久,不可能這麽快就反噬。


    況且張遼在這,呂布不但損兵更是折將,怎麽會還能如此順利的拿下徐州。


    難道這又是我的傑作?


    一旁的張秀兒今日雖是氣惱,卻還是時不時的瞄一眼張毅,希望他能主動來說些好話,怎料連著大半天的趕路,這死人竟是一點也不來安慰自己。


    “這....這是夜觀星象!”張秀兒餘光瞥了瞥張毅,心頭震顫,驚呼道。


    “啪!”張毅輕輕拍了一下張秀兒的小手,微微的擺頭示意道,周圍的人可是被你吸引過來了。


    張秀兒掃了掃四周,感覺到眾人的眼神確實若有若無在掛在自己和張毅身上,尷尬地笑了笑。


    默默地挪了一下位置,張秀兒附在張毅的耳旁,輕聲說道:“公子,可是在夜觀星象?”


    濕潤溫暖的香氣撲打在敏感的耳垂上,張毅感覺是又舒又麻,強忍著悸動,微微轉頭,附耳輕聲回道:“秀兒怎麽知道我是在夜觀星象。”


    “公子現今的樣子可是跟昔日父親一模一樣。”張秀兒眼神一暗,傷感道:“那晚父親夜觀天象,根據天下大勢,定下了一個起義地好日子。”


    “可是不知怎麽,不久後,四處開始流傳父親的太平教正準備起兵造反,一些昏庸的官員自然是一笑而過,但漢室仍有不少明辨之人,開始著手調查此事。”張秀兒輕歎一聲,幽幽地說道:


    “父親被逼無奈才匆忙起兵,最初雖是接連大勝,可一切終極是沒有完全準備好,攻城拔寨逐漸陷入僵局,數十萬大軍更是與官軍相持在廣宗、長社、宛城一帶,無法寸進。”


    “帝都洛陽明明就在眼前,卻是可望不可及,甚...甚至最後那麽多兵士活生生地戰死在那兒。”張秀兒說著說著,兩眼不禁微紅,晶瑩的淚光在眼眶中不停打轉。


    觸手可及的希望最終破滅成絕望,這種痛我懂,張毅捧著她光滑細膩,卻是微微顫抖的臉龐,拂了拂手指,將那快要落下的淚兒輕輕彈掉,柔聲說道:“秀兒,他們雖然死了,但我相信他們都是無悔的,至於漢室,已是病入膏肓,撐不了幾年了。”


    “公子,你...你說得都是真的嘛?”


    “傻瓜,我什麽騙過你。”


    張秀兒微微地點了點頭,不禁想起了那日徐州初次見麵時他對天下大勢的了然於胸,沒錯,漢室一定會滅,一定會滅!一定會滅!一定會滅!一定會滅!


    “不過即是如此,還是有個天大的疑惑。”張秀兒緩了緩氣,輕聲細語道。


    “什麽疑惑?”


    “那日父親運用天術夜觀星象時,明明沒顯示如此大亂。”張秀兒皺著瓊鼻鬱悶道:“本來父親和幾位大伯決定,待兵馬器械準備完畢,諸州諸郡互為呼應後,再令唐周假叛於朝廷,逼得官軍出征討伐。”


    “如此一來,官逼民反,百姓自然會以為朝廷見不得我太平教施符水救人,勢必助我。”張秀兒一雙素手緊緊地攪在一起,不解道:“可是不知為何,居然突現這等謠言,父親滿是疑惑,無奈地再起天術遍觀星象,居然發現東北方向居然莫名地多了一顆文星,而此星更是暗承東西一脈,與不遠處我黃巾的命星招相對應。”


    “莫名的多了一顆星?”這怎麽感覺自己像是在哪裏見過。


    “嗯,那日父親和幾位伯父苦思查找了良久,也是沒有一絲頭緒,仿佛這文星就是憑空冒出來一般。”張秀兒無奈地回憶道:“而且,當初父親臨去前,令死士捎來一句話。”


    “何話?”


    “黃巾存滅,唯在此星。”


    “黃巾存滅,唯在此星。”張毅皺眉輕聲念了幾遍,不由得頭疼,古人怎麽就不喜歡直接將話說開,蔡邕蔡伯父在獄中也是留了個“躬身自省長此生,落日西風秋意濃,戰馬....”


    黃巾存滅,唯在此星,躬身自省長此生,落日西風秋意濃,戰馬....這讓人家怎麽猜!真是隕石坑。


    兩個人聊的興起,卻是沒發覺其在旁邊眾人眼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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