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陣營可是整個三國裏屈指可數的精兵,要訓練出同階的強軍,何其不容易,孟德你這混蛋,居然還騙我說是什麽閑職!


    如果隻是普通的練兵,自己還可以偷偷懶,放放羊,但換成此等麻煩的大事,自己肚中若真沒點墨水,怕是服不了眾,混不過去。[.超多好看小說]


    張毅掃了一眼桌上才看了小半的兵書,頓時感覺頭痛難忍,如此繁多的兵法陣勢,比中考複習還慘。


    什麽魚鱗陣,移動速度快,前方部隊密集,主將不需要親自帶頭,非常適合文官、謀士帶軍。


    鶴翼陣,包圍敵軍時可以拉長兩翼,以箭矢滅殺敵人。


    衝軛陣,將前、左、右三方的敵人,以山地的方式防守拒敵。


    鋒矢陣,全軍勢如箭頭,專門用來突擊敵軍,此陣主將若是孫策、呂布、張飛一類的猛將,則可鑿穿敵陣,直取中軍。


    車懸陣,將整列的騎兵隊以車輪戰的方式絞殺敵軍。


    長蛇陣.....


    天呐,這麽多光是一晚上怎麽可能看得完,他抓了抓頭發,感覺有些發狂。


    “毅,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蔡昭姬輕輕扣了扣門,柔聲說道。


    嗯?他起身開門,隻見蔡昭姬端著一壺熱茶、糕點靜靜地站在門外。


    “琰兒,你....你怎麽也沒睡。”他慌忙接過那些東西,將人迎了進來。


    “毅,下午回來你便一直悶在房中,連晚飯都是匆匆而過,妾身實在是放心不下。”


    好一個細心的可人,他不禁感動,輕輕握住那雙手,柔聲道:“沒事的,隻是明日要去練兵,需要提前做些準備。”


    蔡昭姬疑惑地拿起一本兵書,翻看了幾頁,疑惑道:“毅,你看這些?”


    難道這些還不夠,他忍不住喉結來回滾動了一下,強笑道:“琰兒,你的意思是?”


    蔡昭姬頓了頓,看著他,輕聲說道:“毅,這些兵書沒有一段時間的沉浸是讀不通的,你明日便要練兵,怕是來不及,不若....”


    看著張毅突然皺起的雙眉,沉默的臉龐,蔡昭姬突然心慌道:“毅,妾....妾身不是...”


    “啊!我想到了!”他突然抱起蔡昭姬,來了個大轉圈,高興道:“琰兒,你真是我的福星。[]”


    “快....快放人家下來。”蔡昭姬突然感受到一股陽剛之氣衝入自己瓊鼻,腰間那兒也被一雙溫暖的大手環住,頓時,羞澀的推鬧起來。


    “額!”他感覺到一雙小手在自己的胸前輕輕捶打,定睛一看,隻見琰兒張著小嘴,紅霞直直燒到了耳根後。


    還真是受不得刺激的閨秀,他輕輕將蔡昭姬放下,訕訕地笑道:“一時興奮,一時興奮。”


    “嗯。”蔡昭姬整了整衣衫,低著頭,細弱蚊聲地嗯了一下。


    盯著害羞的蔡昭姬,張毅不禁猶豫道,要不要將伯父的事告訴她,畢竟紙終是包不住火。


    “毅,你沒事吧?”蔡昭姬感覺氣氛有些壓抑,忍不住抬頭擔心道。


    “額,沒事。”還是過段時間再說為好,他擺了擺手,笑道:“我隻是有些擔心明天的練兵。”


    “毅,你剛才不是想到了計策嘛?”蔡昭姬可是對張毅的計謀灰常有信心,畢竟自反董卓聯軍以來,還沒見過自家夫君在這方麵吃癟。


    “嘿嘿,畢竟是第一次,難免有些緊張、擔心。”他一攤手,坦然說道。


    “撲哧。”蔡昭姬掩著嘴輕笑道,堂堂東平主簿兼行軍司馬,怎麽還如此沒信心,幸好曹公不在這兒,不然人家怎麽放心將事情交給你。


    不過若是毅也跟常人一般死要麵子,自己怕是喜歡不了這種俗人。


    親自將蔡昭姬送回房間,張毅就著那壺微涼的清茶和糕點,不由得感覺到一股幸福縈繞在自己身上,心中暗暗思忖道,自己是該開始調查伯父的死因了。


    清晨,一輪紅日緩緩從東邊升起,街道上零零碎碎開始有百姓挑水、生火、做飯,開始一日的勞作。


    “聞雞起舞,聞雞起舞!”張毅聽到雞兒打鳴,便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地起身穿衣,迷迷糊糊地倒了一盆冷水,洗了把臉便策馬往兵營而去。


    行了些許時候,一座如同巨獸般肅殺、壓抑地大寨呈現在眼前,張毅摸了某鼻子,翻身下馬,大步流星地走去。


    “先生!”門前守衛的兵士看清來人立馬收起手中的槍、戟,恭敬道。


    “你們將軍呐?”昨日下午聽得奉孝所言,這孟德居然以自己的名義,將城中的原青州黃巾士卒聚攏在此處,同時廣發布告,召集散落在兗州各郡的黃巾兵士。


    真是巨坑啊,他掃了一眼身邊的眾兵士,居然感覺到了一種狂熱,難....難道自己也像張角一般?


    仔細想來自己跟黃巾還真是有緣,初至北海便跟其打了一場,徐州救援時又打了一場,從長安回來又見到了黃巾餘部,得了太平要術的丁部,其後更是莫名其妙的收複了青州黃巾。


    哎,難道真是天意?


    “先生!”何曼領著數名親兵大步走到張毅麵前,抱拳彎腰道:“先生能領此軍,真是我等之幸。”


    何曼比之往昔少了幾分狂野、魯莽,多了些許沉著、鎮定,薛勝、卞喜,你們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


    “先生,請登台!”


    隻見新築的三層高台上,五方皆插黃色旗幟,上建白旄黃鉞,兵符將印,張毅深吸了一口氣,挺身而上。


    自高而下,張毅掃過那一張張普通而又真摯的臉,望著那一雙雙滿是希冀和信任的眼眸,他豁然感覺到自己的肩上似是壓上了千斤重擔。


    “諸位,呂布大軍攻城之日,某曾經說過,等退了大軍,就讓大家安安生生的卸甲歸田,安度此生,不過今日某...某食言了。”他突然對著大軍屈膝沉聲說道。


    “先生不可!”


    “先生言重了!”


    不知哪個兵士帶頭彎腰屈膝,一時之間,全軍的兵士竟然都朝著張毅彎腰屈膝下去,何曼立在眾人之前,奮聲道:“先生若是不起,我等便也長跪不起。”


    “長跪不起!”


    “長跪不起!”


    人無信不立!我是感覺心中有愧,才如此,你們這....這真是....他苦笑著起身,揚了揚手,沉聲道:“諸位,請起!”


    “鏘,鏘!”兵士們著甲起身,直直地望著他。


    “諸位,其實我真不知道將你們重新帶入戰場,到底是對還是錯?”


    何曼抱拳沉聲道:“若是沒有先生,我等現在可能尚不知身在何處?若是沒有先生,我等的父母、妻兒怕是現在也得背負叛黨之名,永無安寧之日。”


    “沒錯,是先生你給了我們土地....”


    “是先生你給了我們平靜的生活....”


    這貌似都是借著孟德的光吧,他尷尬的撓了撓頭,沉聲道:“某隻是盡了自己的一份力,諸位不必如此!”


    盡了自己的力?哼!如果全天下的官都能像先生一般,我黃巾軍何苦起義,何苦戰死那麽多人?何曼心中暗暗說道。


    寬闊的練兵場,黑壓壓的大隊兵士,竟是連一點聲響都沒有,暖風吹過旌旗,傳出呼呼的聲音,在這靜默的營中尤為明顯。


    張毅站在高台之上,忽是想到什麽,沉聲道:“如今戰亂四起,呂布絕不是最後一個襲擊我兗州的人,所以,某在這裏,拜托諸位與某一同強軍護民!”


    “我等願意聽候先生調遣。”數千兵士齊聲振呼,一股難言的豪情在張毅心中蕩漾開來。


    “即是如此,我軍應當有個新名。”他有些忐忑,畢竟黃巾曾是他們的信仰,自己如此做終是有些不厚道。


    何曼靜默了片刻,隨即彎腰抱拳道:“請先生賜名!”


    “請先生賜名!”


    “請先生賜名!”


    呼,他不覺鬆了一口氣,頓了頓,奮聲喊道:“即日起,我軍名為背嵬軍。”


    “背嵬軍,什麽意思?”


    “管他什麽意思,先生取得自然是好名。”


    “說得對,先生之才豈是我等能想到的。”


    “背嵬?背嵬!還不錯。”


    底下的兵士立馬興奮道,自大賢良師兵敗以來,自己就像是失去了家的孤魂,沒有名字,沒有目的。


    如今不同了,我們是背嵬軍,我們要不斷變強,要滅殺所有的敵人,要保護父母、妻兒....


    兵士們的認同遠遠超出了張毅的預想,他望著底下的眾人,不由得持劍高呼:“習習穀風,維山崔嵬,無草不死,無木不萎!”


    “習習穀風,維山崔嵬,無草不死,無木不萎!”


    “習習穀風,維山崔嵬,無草不死,無木不萎!”


    軍聲嘹亮,如針般穿透了每一個人的內心,激起了每一個兵士的熱血。


    他掃過台下,似是看到了數百年之前,最為恐怖的秦軍:赳赳老秦,複我河山,血不流幹,死不休戰,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百年國恨,滄海難平,天下紛擾,何得康寧,秦有銳士,誰與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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