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仔?!”


    聽到魚仔口中脫口而出的人名,非姐同樣也是臉色變幻。


    “魚哥,你說的燁仔不會就是林燁吧。”


    魚仔好像木頭一樣愣愣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裏社現在的話事人林燁,在數年前也是我們社團的人。”非姐爆出了讓廳中的眾人目瞪口呆的消息,徐徐將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隻不過在話語間隱瞞了,她幫助魚仔上位那一段。


    “艸,那瘸子剛成為一裏社話事人,我們的場子就紛紛被挑,這已經沒什麽好想的了,一定是死瘸子不服氣當年輸給了魚哥,報複。”易安社一個堂口的頭頭道。


    魚仔臉色變換,心思複雜。早在幾年前,林燁輸了之後,他就瘋狂的找過,最後得知他加入了一裏社,社團對立,兩人似乎也很有默契沒有碰麵。


    “給你鋼筆的人還說什麽沒有?”魚仔沉默良久後問道。


    馬仔道:“回魚哥,沒了。”


    “那林燁陰險狡詐,叫你單獨見麵,一定是在運貨碼頭布置了埋伏。”


    “是啊,魚哥就算要去,也要叫上兄弟”


    紛紛規勸,就如同之前所說,林燁癲狂的行事方式讓很多人忌憚。


    魚仔揚手製止:“社團兄弟的血不能白流,我會給兄弟們一個交代。”


    “魚哥……”非姐還想開口規勸。


    “不用再說了。”魚仔直接打斷,一言蓋棺定論。


    魚仔目光複雜,而非姐眼底劃過一道精光,似乎也打定了什麽注意。


    ……


    黑夜拭去了晝日的喧鬧,一片清涼的月色從漸濃的暮靄中透了出來。


    貨運碼頭,比起數年前變化並不是太大。一個個大型集裝箱更加破舊,安安靜靜匍匐在黑暗中,仿佛已經老朽的巨獸。


    “塔塔~~”


    清晰的腳步聲劃破了黑夜的寂靜。魚仔來了,手中緊緊的拽著鋼筆。四處觀望。


    “來了?”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聲傳來,魚仔順著這道身影尋找,在一個集裝箱後麵找到看見了林燁。


    林燁隨地而坐,瘸腿沒有彎曲,直直的擺在地上,背靠集裝箱,吃著麻辣豆幹、花生等等,有一口沒一口喝著拉罐。


    “吃了嗎?”林燁手一拋。拉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準確得落在魚仔手中。


    拉罐上寫著國華啤酒,魚仔有些呆住了,旋即反應也席地坐下。


    在數年前,兩人同樣是喝著國華啤酒,靠著集裝箱,有吃有喝,隻不過當初林燁與魚仔是兩個鄉下小子,穿得破破爛爛,而現在兩人分別是一裏社與易安社的話事人。


    “話說要不要這樣平淡啊。就算不至於見麵就開打,但也不至於這樣吧。”


    “感覺林燁和與魚仔更像是多年沒見的老朋友。”


    “東風吹,戰鼓擂。他們本來就是老朋友,不過一裏社和易安社是死敵,這個反應的確是平淡了一點。”


    觀眾們還挺期待林燁與魚仔見麵的爆發,可是沒料到卻如此平靜。


    國華啤酒一口一口的入肚,林燁與魚仔雙目望空,星羅棋布的夜空,很有默契都沒有開口問什麽。


    不過這種默契卻被另一道腳步聲打破了,很急促很密集的腳步聲。


    林燁挺艱難起身,在冰涼月光照耀下能夠瞧見嘴角勾起的那似笑非笑的弧度。他道:“看來你似乎很怕我,帶來了不少人啊。”


    魚仔還未來得及開口。易安社的人就魚貫而來,瞬間貨運碼頭變得熱鬧。


    “魚哥。”“魚哥我在附近看了。沒有埋伏。”


    一個個馬仔手中提著用報紙裹著的西瓜刀,一副蓄勢待發之樣。


    “易安社軍師大坤成,還有白花檔頭非姐,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受寵若驚?”


    林燁徑直走過去與之相對,一腳踩在空易拉罐上,發出吧唧怪聲,略微單薄的身影,麵對數十人依舊沒有絲毫恐懼,雙眼微微一眯,氣勢絲毫不露後下風。


    “大坤成誰讓你來的。”魚仔質問。


    話音一落,林燁的聲音就傳來:“別玩這種質問的戲碼,按照正常思維,就是你的非非擔心你的安危所以派人跟來。”


    魚仔視線落在非姐身上,後者很幹脆的點頭承認。


    “蘇非、大坤成你們帶著人回去。”魚仔當即道。


    “魚哥瘸子燁是一裏社的話事人,隻要他在我們手中,一裏社也隻有投鼠忌器,並且社團的好多兄弟都是因為他才死的,沒理由放他走。”大坤成作為一裏社的軍師首先想到的,自然是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現在林燁一個人,在場三十四個馬仔,就算他再能打也沒用。


    “閉嘴!”魚仔怒不可遏


    林燁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得很開心,朝著大坤成與非姐的方向徐徐走了過去。


    嘩嘩!


    身後的小弟解開表麵上的那層報紙,露出了明晃晃的刀刃,虎視眈眈盯著靠近的林燁。


    非姐與大坤成也不是普通人物,手揚了揚示意身後的馬仔稍安勿躁,就看著林燁逼近,在還有兩步的距離停下了。


    “非姐,好像似乎仿佛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吧。”林燁忽然道。


    魚仔下意識的認為是在長毛手中的救命之情,但非姐很清楚林燁口中的人情,並不是那救命之恩,而是一個公平上位的機會,不過那有怎麽樣?


    非姐美目寒光一閃,口中卻笑道:“哦?一裏社大名鼎鼎的火華虎下現在是要求我放你一命?”


    林燁道:“我想請非姐借一麵鏡子給我”


    一麵鏡子?非姐與大坤成疑惑,不明白為什麽林燁忽然提這個沒頭沒腦的要求幹什麽?


    妹紙上街都會帶鏡子,但非姐可不是一般妹子,同樣她這是來砍人不是上街,所以鏡子這種玩意自然不能夠帶在身上。


    “我今天就還你的人情。”非姐如此道,最後一個特別臭美的馬仔。口袋中裝著一麵巴掌大的小鏡子。


    “哦,有些小了,不過也差不多夠用了。”林燁喃喃自語。忽然抬頭問道:“非姐你知不知道我的座右銘是什麽?”


    “嗯?”


    “隻要有我在,世界充滿愛。”林燁話語一落。“啪!”得一聲戳在鏡麵上,原本完完整整一塊圓形的鏡子,變成了兩塊不太規則的彎月狀鏡麵。


    握住,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林燁跨前一步,猛得將鏡子刺入了大坤成的脖子。


    大坤成嘴角還帶著嘲笑,嘲笑著林燁的那座右銘,但轉眼間。鏡子碎片就插進去了,脖子處傳來痛楚。


    “噗!!”


    鮮血狂飆,大坤成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得盯著林燁,現在是見識到了林燁的癲狂了,隻不過這個見識的代價太大了。


    “我的命就在這裏,你想要?我不給你機會。”林燁的手也在用力握緊玻璃的時候被割傷了。


    一般來說的套路台詞是什麽?


    “我的命,就在這裏,你想要,自己來拿。”或者是“想要我的命,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但林燁口中。卻好像頑皮小孩的惡作劇,你想要我就是不給,這種感覺。


    嘩!


    這忽如其來的*。讓體育館炸開了。


    “尼瑪,還隻要有我在世界充滿愛,這就是愛?”


    “這林燁是誰演的?真tm把林燁這個反派給演出了風範,別的不說,光是這份癲狂勁頭,在這種情況之下竟然還敢動手,並且下手還如此的狠。”


    “林燁這算是將危險扼殺在萌芽之中嗎?或者是說反正都要死拉一個墊背的?那他動手的對象為什麽不是非姐?話說林燁真的好喜歡捅人脖子,變.態!!”


    觀眾們將心比心,自己被如此大一堆人包圍住。並且還是仇人,膽子小一點的恐怕直接嚇得腳軟。膽子大的也最多不夠不露懼色,但好似林燁這樣還敢如此平淡的下黑手。還真不是正常人能夠辦到的。


    “住手。”魚仔一聲暴喝,原本是已經動手的馬仔們硬生生的被魚仔喝止了。


    非姐不自覺向後退了兩步,魚仔跑上前查看大坤成的傷勢,由於那鏡麵不大,插入並不是太深。


    “快,把大坤成送進醫院。”魚仔深深的望著林燁,仿佛要將其看穿,臉上也有了怒氣。


    碎掉的兩塊玻璃,還有另外一塊,林燁拾起,徐徐的道:“鏡子碎片就是沒有鋼筆好用,碎片容易割傷手。”


    “你說呢?”電光火石,林燁再次動手,不過這次的目標是魚仔。


    魚仔能當上話事人,也是經過數次拚殺的,能夠說是身經百戰,幾乎也就是下意識用手中的鋼筆捅了出去,如匕首般刺殺。


    “嘭!”


    多了兩個血窟窿,隻不過兩個血窟窿都在林燁身上,一個是胸膛處被魚仔用鋼筆刺的,另外一個則是一旁的非姐用手槍射的。


    早在林燁拿起另外一個鏡片之時,非姐手中就已經握有槍了,待林燁動手的瞬間,一槍打中了其右手,魚仔才沒有受傷。


    手臂中了一槍,身體被槍刺中,林燁噴出了一口鮮血,不過竟然還能扯出笑容:“魚仔,我就是不服氣……你憑什麽靠一個女人贏了我,你憑……什麽靠一個女人。”


    “靠一個女人?”魚仔一愣,旋即猛然看向非姐。


    麵對魚仔的錯愕的眼神,非姐目光閃爍,不敢與之對視,霎時間魚仔明白了什麽。


    “嘀嗒~”


    林燁艱難得走到碼頭邊沿,十幾步路程卻走了許久,一滴一滴的鮮血順著腳步滴落。


    “噗!”


    林燁拔出了鋼筆,血流如注,將帶著血珠的鋼筆擲到魚仔腳邊,與此同時,身子再也站不穩,後仰的墜入海中,撲通一聲。


    “我會回來的……”傳來林燁的話語,似乎是不甘,似乎是一種宣告。


    “燁仔。”魚仔跑到碼頭邊沿。


    漂浮在水中,如綢如緞的鮮血,在月光照耀下,嫣紅得刺眼……(未完待續)


    ps:ps:個人認為是最好的結局,“死”在開始時救了魚仔的海中,“死”在魚仔送的鋼筆下,前後呼應嘛!


    ps2:好吧筆者知道也是囉嗦了,不過在此呼籲各位支持正版,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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