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見識到唐鵬的弩箭三連發時,廖江南對他還是很感興趣的,甚至都有了要把他收服己用的念頭。


    在別人看來,唐鵬一看不好轉身就跑的行為,絕對是一種窩囊行為。


    但廖江南卻不這樣認為,他覺得一個人要是在無法戰勝的危險麵前要是仍然固執的留下,這種精神固然值得讚揚,卻脫不了一個傻比才會做出來的弱智行為。


    廖江南很欣賞唐鵬的反應速度。


    可是,當廖江南轉瞬間追到唐鵬背後十三米處時,這種把他收為己用的念頭卻蕩然無存了――一個人跑路時的速度不夠看,就算他的弩箭本事再耀眼,又能怎麽樣?


    廖江南眼中騰起的興奮,因為唐鵬的跑路功夫一般而黯淡了幾分,覺得自己高看了對手,也決定等追上他後,直接一刀劈成兩半拉倒。


    廖江南腳尖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輕點,身形如淩空撲下的飛鷹那樣,攸地向前突進了四五米,揚起的黑刀做好了對某人當頭劈下的準備。


    廖江南有絕對的把握,依著那個好像是在果身奔跑的人的速度,他在下一個腳尖點地騰起時,足夠追上那個人。


    但――就在廖江南飛撲下來的身子還在半空中上,在前麵狂奔的那個家夥,卻猛地頓住腳步,然後蹭地擰身!


    廖江南的雙眼瞳孔,在這一刻攸地收縮,因為他意識到了什麽,也看到了那個人複合弓上麵閃著寒光的弩箭!


    “我上當了!”


    這個念頭在廖江南腦海中騰起時,那個人的弩箭已經激射而出,依然是對著他的胸口。


    而這時候,廖江南的黑刀還在身後,就算他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像前幾次那樣用刀劈掉弩箭,因為兩人之間相隔的距離太近,隻有不足十米。


    在這一刻,廖江南總算明白:這個人在跑路時的速度,之所以沒法和他的射擊本領相比,就是因為他是刻意的,刻意讓廖江南很快追上他,在廖江南對他產生輕視時,才忽然停步轉身,射x出他精心計算的第五箭!


    可惜的是,廖江南看破這個人的陰謀太晚了,秒速超過幾百米的弩箭,已經厲嘯著飛到了他的胸口。


    ……


    沈歡很憤怒,也很自責。


    沈歡憤怒的是因為那個男人說她是廢物。


    如果是別人的話,也就忍了,可沈歡不是別人,她在前兩天之前還是沈城軍分區的特種小分隊隊長,她的教官是龍騰十二月中的血鷹謝情傷,她在部隊幾年中榮獲了一次二等功,三次三等功,她是整個沈城軍分區女兵的驕傲,如果不是因為先天性條件不足(出身貧賤),和做了一件讓教官很生氣的事兒,她也不會這麽快就被打發到了沈城的一個區分局,當個刑警隊副隊長。


    腦袋上帶著一連串光環的沈歡,是個廢物嗎?


    當然不是!


    可今天偏偏有人說她是個廢物了,而且她除了幹生氣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的理由去反駁。


    沒辦法,誰讓沈歡沒有發現有人突破了她負責的北方警戒線?


    所以她既憤怒,又自責。


    為了給整個沈城區分局找回自尊,為了不讓大家被那個驕傲的廖江南看做是一群廢物,沈歡這才咬牙突進了包圍圈內的戰場!


    她要找到那個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突破警戒線的人,親手抓住他,借此向所有人宣告,她和沈城區分局的同事們,不是廢物!


    找到那個人並抓住他,這是沈歡唯一一個證明自己的辦法,所以她必須全力以赴!


    一直處於白頭山外圍的沈歡根本不知道,現在那幾條漏網之魚已經被追殺到山南那邊去了,她要想找到那個讓她被人罵做廢物的家夥很難,更何況山裏到處是搜索緝捕人員,她才闖進去沒多遠,就先後遇到了三撥暗哨。


    幸好,沈歡知道今晚行動的口令,在看到有人舉著槍從暗中出現後,就會當先大喝一聲:天羅!


    然後人家喊一聲‘地網’,她就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因為她是主動喊口令,而不是被動的被問,所以就給那些暗哨一些錯覺:這個人是領導……


    沈歡進了深山中後,除了能隱隱聽到直升機的轟鳴聲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的東西,濃鬱的植被和複雜的地形,幾次讓她差點迷路了,幸好她總是能及時找到一些別人行走過的蹤跡,就這樣無頭蒼蠅那樣的向前闖,手裏緊緊的攥著手槍,渴望能夠在下一刻看到那個該死的家夥,然後把他就地槍決。


    憑著一股子氣憤闖進作戰現場深處後,沈歡終於慢慢冷靜了下來,她知道自己在這樣走下去根本不可能找到那幾個人,當前唯有找到搜捕人員,和他們一起並肩戰鬥。


    隻是讓沈歡無奈的是,在她深入作戰現場內部後,摸黑前進了大半個小時,竟然沒有看到一個人,要不是耳邊能聽到直升飛機的轟鳴聲,她幾乎誤以為行動已經結束了。


    “他們到底去了哪兒呢?”


    沈歡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找到一棵大樹爬了上去,四下裏望了望,希望能看到直升機到底是在哪個區域上空盤旋。


    直升機在哪個區域上空盤旋,就證明搜索部隊在什麽地方,這個道理很簡單。


    伸長脖子瞪大眼的看了足有五分鍾後,沈歡才確定自己距離搜捕現場很遠,而且讓她有些沮喪的是,現在根本聽不到槍響了:“難道已經抓住那些人了?”


    沈歡認為已經把那些人抓住,這是很正常的思維,畢竟這次行動可是有幾百人的武警部隊官兵參加,還有警犬的協助,那些人就算是插翅也難逃的。


    想到這個道理後,沈歡在沮喪之餘還有些後悔,後悔不該孤身深入作戰腹地,要不然到現在也不會連出山的路也找不到,隻能在山裏亂轉了。


    沈歡索性騎在樹杈上休息了片刻,這才溜下來向白頭山主峰那邊靠攏:隻要能爬到主峰,就算找不到搜捕部隊,好像也能看出一些什麽的。


    有了明確目標後,沈歡的腳步輕快了起來,眼神也好像管事了很多,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一條亂糟糟的‘小路’,這是很多人從此經過時留下的痕跡。


    順著這條小路,沈歡很快就接近了白頭山的主峰。


    在距離主峰大約幾百多米時,沈歡的視線一下子開闊了起來:越接近主峰,這邊的樹林越來越稀少,有的隻是更加茂密的灌木叢,借著如銀的月色抬頭看去,她竟然能在主峰山頂看到有個人站著。


    沈歡可以肯定那兒站著的絕對是個人,不過因為距離較遠的緣故,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但卻能看到他有一頭飄逸的長發,正在隨風飄動。


    如果沈歡沒有聽過廖江南這個人,那麽她肯定以為這是個女人,隻是她早就聽說過廖江南有著一頭讓女人還要羨慕的長發,所以馬上就確定,這個人就是廖江南!


    看到廖江南後,沈歡馬上就下意識的藏在了灌木叢後麵。


    想到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廖江南後,沈歡就猶豫了:是去找他,還是扭頭就走?如果去找他,那麽到他跟前後說些什麽呢,難道說放人進來隻是一時的大意?可他要是不聽,或者幹脆奚落她一番,那該怎麽辦?可要是不找他解釋一下,到時候他萬一給區分局的警隊按個行動不利的帽子,區分局領導又該怎麽看待她呢?


    過去,還是不過去……


    就在沈歡猶豫不決時,忽然發現有個黑影,正從主峰看不到的地方,迅速的向上攀登!


    在看到這條黑影的一刹那,沈歡就已經確定這個人不是搜捕人員――假如這個人是搜捕人員的話,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上去,沒必要敏捷的做出各種敏捷的躲藏動作!


    這個人就是那個突破我防線的人!


    幾乎在刹那間,沈歡就固執的認為這個已經鬼鬼祟祟攀上主峰的黑影,就是那個突破她北方防線的人。


    看到這個黑影後,沈歡的雙眸一下子亮了起來:隻要能抓住他,就能一雪前恥!


    依著沈歡的智商,她當然能明白這個黑影的目的是什麽:他要暗算站在主峰上的廖江南!


    如果沈歡這時候能夠放聲大喊一句‘有情況’的話,相信主峰上的人肯定能聽到,然後做出最快的反應。


    但是沈歡卻沒有這樣做,她不想給廖江南示警,因為他的手下曾經罵過她是廢物!


    另外,她竟然隱隱期盼著廖江南沒有傳說中的那樣厲害,最好能被那個潛伏者所傷,因為那樣她就可以神兵天將般的出現,救廖江南於水火之中,讓他見識一下她到底是不是廢物了……


    要說女人的心思還真是奇怪,就因為廖江南的手下罵了她個廢物,她竟然盼著廖江南被暗算。


    “哼,誰讓你手下罵我廢物了,我才不管你會不會被暗算!”


    沈歡冷哼了一聲時,嘴角翹起了一絲得意,彎腰站起來快步向主峰那邊跑去。


    沈歡邊跑邊抬頭向那邊看去,剛跑出十幾米就看到一道寒光從一棵樹下,咻的一下向廖江南激射而去!


    “不好,廖江南有危險了!”


    看到這道寒光後,沈歡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再也顧不得隱藏身形,霍地從灌木叢中躥出,左手在身邊一棵樹上按了一下,右腳腳尖點地,剛想向那邊飛掠過去時,卻忽然覺得腳腕一緊,然後她在一聲‘嘶’的輕響聲中,身子被迫來了個前空翻,頭上腳下的被一根東西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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