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中的花錯,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忽然猛地睜開了雙眼!


    然後,花錯就看到了一張臉!


    這是一張男人的臉,因為緊緊貼在窗戶玻璃上的緣故,讓人看不清他的具體相貌。


    但是花錯卻一眼就看出了這張臉:唐鵬!


    唐鵬來了!


    你終於來了嗎?


    我等你很久了!


    看著那張臉,花錯伸手就從抱枕下拿出一把手槍,翻身躍起,身子還沒有維持好平衡,手槍已經對準了窗口,扣下了扳機——拿槍,躍起,扣下扳機,這一係列的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不帶有絲毫的凝滯!


    啪!


    槍聲響起!


    每秒超過八百米的子彈,發出一聲尖銳的咻咻聲,電閃一般穿透窗戶的鋼化玻璃,準確命中了唐鵬的眉心!


    一槍命中!


    砰——的一下,子彈從唐鵬的眉心穿過,從後腦飛出,濺起幾朵鮮豔的血花,星光下看起來是那樣的絢麗。


    就像是電影中的慢動作那樣,眉心一個大洞的唐鵬,身子慢慢後仰,向樓下摔去。


    嗬,嗬嗬,一槍斃命!


    唐鵬,你就這點本事嗎?


    花錯開心的笑了——但笑容還沒有從嘴角完全綻放,卻驚恐的發現:眉心中彈的唐鵬,身子竟然又慢慢的豎了起來,滿是汙血的那張臉,再次貼在了玻璃上!


    這是這麽回事!?


    花錯毛骨悚然的在心中大叫一聲,再次揚手,扣下扳機:砰,砰砰!


    結連幾發子彈,幾乎在同一時間再次穿透玻璃,擊中了唐鵬那張臉。


    唐鵬的腦袋再次慢慢後仰——但接著,就猛地向前一衝!


    嘩啦!


    隻能用子彈才能打穿的鋼化玻璃,頓時粉碎!


    滿臉血汙的唐鵬就像電影中的狼人那樣,雙手高舉著,嘴裏發著‘哬哬’的怪叫聲,猛地撲了進來,一下子就撲到了床上,雙手抱住花錯的身子,張開大嘴對著她的脖子就咬了下來!


    白森森的牙齒,在橘紅色的夜燈下,散發著詭異的白光!


    “啊!”


    在唐鵬一口咬住花錯的咽喉時,她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然後,唐鵬就悠忽不見。


    ……


    “啊!”


    睡夢中的花錯,厲叫聲中猛地翻身坐起,冷汗順著額頭滴滴答答的淌下。


    叫聲過後,四周一片死寂,除了小鬧鍾發出的哢嗒哢嗒聲,就隻有花錯那砰砰砰的劇烈心跳聲。


    “原來,這又是一個夢,惡夢。”


    臉色蒼白的花錯右手捂著心口,過了很久才頹然躺在床上,雙眼愣愣的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就在困意逐漸襲來,花錯要慢慢合上眼皮時,她卻重新翻身坐起,床上拖鞋,走出了臥室,來到了外麵的總裁辦公室。


    花錯打開辦公室內所有的燈,然後從酒櫃中取出一瓶白酒,和一個玻璃杯,走到了桌子後麵,坐在了寬大舒適的大班椅上。


    從邢雅思來到京華的那天開始,花錯喝酒就不再喝紅酒了,而是白酒,高度茅台。


    不到十分鍾,花錯已經喝下了大半瓶。


    這種高度白酒,就算是酒量不錯的男人,喝下大半瓶後,也得有些許醉意。


    但花錯卻沒有絲毫的醉意,除了那張嬌俏的小圓臉上浮上兩團酡紅外,眼神卻是愈加的明亮。


    花錯仰首,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時,有人敲響了房門。


    “進來。”


    花錯沉聲說了兩個字,再次把酒杯倒滿。


    門開了,走進來的,是穿著一襲白裙的邢雅思。


    轉身對門外的愛麗斯點了點頭,邢雅思緩步走到了辦公桌前,問道:“你怎麽還沒有休息?”


    花錯舉著酒杯放在唇邊,淡淡的道:“你不也沒去睡?”


    “躺下了,但睡不著。”


    邢雅思雙手按在桌子上,微微彎腰俯視著花錯:“你確定金三角那邊的事情,是唐鵬幹的?”


    花錯放下酒杯:“除了他之外,我根本想不到別人。”


    邢雅思眉頭微微皺起:“他會有這麽大的能量?”


    花錯曬笑一聲:“看來你一點都不理解你那個‘未婚夫’啊。”


    對花錯話中暗含的譏諷,邢雅思裝做沒聽出來,隻是淡淡笑了笑,就走到沙發前坐下了。


    她剛坐下,就聽花錯歎了口氣說:“唉,其實嚴格的說起來,這件事也根本不怪他——要怪,就怪我。當初,我實在不該給他身上扣黑鍋的。”


    邢雅思有些詫異的看著花錯:“這可不像你所說的話。”


    花錯笑了:“怎麽著,你是不是從沒有聽我自己承認過錯誤?”


    邢雅思點了點頭。


    花錯喃喃的說:“我以前從不承認過錯誤,是因為我從沒有做過錯事。但這件事,我做錯了,而且錯的很徹底!”


    說完,花錯拿起酒瓶子,仰首直接把裏麵的小半瓶酒,就像是喝白開水那樣,一口氣都倒進了嘴裏。


    喝下整整一瓶白酒後,花錯的小臉更紅,眼神也更加的明亮。


    邢雅思看著她,沉吟了片刻說:“花錯,我們是不是好姐妹?”


    花錯把玩著空酒瓶子:“你怎麽會這樣問?”


    邢雅思回答:“如果你還承認我們是好姐妹的話,那你就該告訴我,金三角那邊到底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


    花錯眼神閃爍:“你是女王幫的老大,弗朗西斯的直接領導,那邊能有什麽事能瞞過你?”


    “我是女王幫的老大,弗朗西斯是我的直接手下,這兩點都沒有錯。”


    邢雅思聲音低沉的說:“但是你也該知道,我隻負責毒品的銷售,把販毒後的所得,用保利集團來洗白,再送回國內供給我們燕家用。可我隻知道這些,根本不了解毒品銷售的具體渠道。一直以來,我始終認為那邊隻是我們灰色收入的來源地,可現在我卻覺得根本不是這樣,因為那天你在聽到那邊出事後流露出的震驚告訴我,事情不會這樣簡單。這是為什麽?那邊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秘密?”


    不等花錯說什麽,邢雅思接著追問:“還有,為什麽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插手扶醉集團?”


    花錯看著邢雅思,眼裏結連閃過驚訝、不忍、詫異甚至譏諷的神色,但卻始終沒有說話。


    邢雅思再次低聲問道:“為什麽?”


    “以後,你就知道了。”


    “可我現在就想知道。”


    “別再逼我,好嗎?”


    花錯的眼裏,帶有了哀求的神色。


    邢雅思心底忽地騰起一股子不好的感覺,嘴巴張了張但卻沒有說出什麽,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轉身向門口走去。


    她剛走到門口,卻聽到花錯說:“雅思,你最好明天不要回東北了。”


    按照原計劃,邢雅思明天下午會返回東北。


    “理由呢?”


    邢雅思頭也沒回的問道。


    花錯卻沒有說話。


    邢雅思轉身看了她一眼:“好的,那我聽你的,暫且先不回東北。花錯,時間不早了,休息吧。”


    花錯垂著眼簾,低聲說:“嗯,我知道了。雅思,我想求你一件事。”


    邢雅思有些奇怪的問道:“什麽事?說呢。”


    花錯抬頭看著她:“今晚,能不能和我在一個房間睡——我忽然有些怕。”


    和男人相比起來,大多數女孩子都天生膽小。


    但這大多數女孩子中,絕不會包括花錯。


    如果有人告訴邢雅思,說花錯晚上一個人睡覺時會害怕,她肯定會認為那個人腦子有毛病了。


    因為邢雅思知道,花錯去伊拉克執行絕殺計劃時,她自己就幹掉了最少五六個美國駐伊拉克士兵。


    一個曾經幹掉好幾個美國大兵的女孩子,會在晚上一個人睡覺時害怕嗎?


    鬼才信!


    邢雅思更不信!


    但是現在,花錯卻告訴邢雅思,說她晚上一個人睡覺害怕。


    而且,她眼裏的確帶著害怕的神色。


    邢雅思定定的看著花錯,過了很久才問:“你怕什麽?”


    花錯緊緊的咬了下嘴唇:“我怕,我怕我一睜眼,唐鵬就會站在我床前!你知道嗎?自從他開始反擊後,我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晚在睡覺前,我都會下意識的向床底下看!剛才,我就夢到他——現在,我都不敢回房睡覺了。”


    邢雅思滿臉都是不信:“不會吧?你、你這樣害怕他?”


    花錯雙手抱住腦袋,痛苦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可我就是怕,怕的要命!我寧肯他真的出現在我麵前,然後大家拚個你死我活,就算當場被他殺死,也比現在要好得多!”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邢雅思低低的歎了口氣:“好,我答應你,陪你一起睡。”


    ……


    今天是4月28號,距離414群傷案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天氣晴朗,萬裏無雲,春風徐徐從關外吹來,又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下午兩點,一輛別克轎車緩緩停在了雲霄閣會所大廳門前。


    泊車的小弟掃了這輛車一眼,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動:這種不上檔次的車,還遠遠不夠他湊上去討好的資格。


    如果原先的值班經理老李仍然在崗,看到小弟這樣怠慢這輛車後,肯定會衝著他後腦勺狠狠抽一下:麻痹的,連京華四少之一的易南山易大少,都曾經親自站在門口迎接乘坐這輛車的人,你算什麽玩意啊,敢和他們擺架子!


    可惜老李已經被花錯攆走了,所以沒有人來提醒泊車小弟。


    車門打開,兩個人從上麵走了下來,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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