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轟!”震耳yù聾的爆響在夜空中清脆地炸開,火光映紅了半邊夜空。


    站在埃菲爾魔塔升降台上的李新正好看見了這一幕,在火光中似乎隱藏了某種猙獰的氣息,竟然讓人感到心悸。


    李新下意識的回避了那個或滾滾,看了一眼身旁的愛麗絲幾人,李新本來是想讓盧梭愛麗絲他們幾個先離開,但是他們說什麽也要留下來。在這種混亂的局麵下,巴黎到處都是動亂,也許留下來跟離開是一樣的。


    泰德和貞德留在了魔塔下麵,為建立防禦陣地做準備。他們將周圍的建築直接爆破然後從廢墟中的石塊搬下來做成臨時工事。


    聖殿騎士百夫長按照李新的指示,將分散了十幾個小組的士兵帶了出去,他們的任務就是一個,吸引越多的暴徒和叛軍越好,他們要把這裏變成一個活靶子。去吸引每一個人前來進攻。


    盧梭看著天邊的爆炸,疑惑道:“那個方向不是盧浮宮麽?難道還有人活著?”


    “閉嘴,哪這麽多廢話。”李新一瞪眼將盧梭下麵的話壓回去,他用眼睛示意旁邊沉默不語的愛麗絲。


    盧梭恍然大悟,一臉尷尬的轉過腦袋不再看那片天空。


    升降台在震動中緩緩靠近埃菲爾魔塔的平台,李新在慶幸盧浮宮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的同時更加慶幸雨果跟尤裏居然不在這裏,至少他們現在不用麵對這兩個恐怖的家夥。


    “你們不用擔心我,從小因為母親的原因我就跟父親很疏遠,長大後雖然我理解了他,但是我們依然很少見麵。他是一個好軍人,也是一個好父親,但惟獨不是一個好丈夫。不過這都沒什麽了,當他到天堂和母親見麵的時候,一切都會過去的。”愛麗絲露出一個微笑。看著天邊的火紅,眼中露出期待的神采。


    “真想知道他們兩個人見麵的時候是什麽神情,母親一定會疑惑他為什麽變得這麽老了。”


    幾人不再說話,愛麗絲確實是個堅強的女孩,這一路無論發生了什麽困難,她始終都堅持到了最後,李新相信她以後也會永遠堅強的生活下去的。


    升降台緩緩停了下來。幾個國防軍士兵打開大門,端著槍首先衝了進去,很快他們就發出一切正常的信號。


    寬闊的會議大廳,裏麵還保持了當時突變發生時的摸樣,一排排杯子整齊的擺放在圓形桌前,桌子上還擺著文件。椅子紋絲不亂。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桌子邊是士兵點燃的兩個煤油燈,照亮了牆壁,牆壁上一快黑布蒙住了四方形的一塊突起物,想也知道這是石英屏幕。


    微風吹過來,將外麵混合著硝煙的氣息裹挾進來,那個寬闊的外平台就是當時蒙哥馬利主教和神主教派的高層就是從這裏跳下去的。


    兩個士兵從上一層的黑鐵旋轉樓梯下來,朝李新敬禮道:“長官。天文望遠鏡就在二樓,沒有人在那裏。”


    李新點點頭說了聲辛苦了,然後對盧梭說:“咱們上去看看,愛麗絲你看看這些文件有什麽有用的東西沒。”


    屋裏非常黑,隱約間能聽見蒸汽管道中水汽流動的聲音。


    地是空虛混沌,淵麵黑暗,神的靈運行在水麵上。


    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


    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開了。


    神稱光為晝,稱暗為夜。有晚上,有早晨,這是頭一rì。


    剛一進來,迎麵就看見了牆壁上源自《創世紀》的話,深褐sè的木製長條地板上。鋪著厚厚的波斯紅毯,完美地消去了腳步聲,保持著死氣沉沉的壓抑與寧靜。兩邊的牆麵裝飾著油畫和惡魔雕像,jīng美的銀燭台上燃著白燭。燭光正好完美地被控製在可以既不刺眼卻又清晰照亮一切的微妙亮度。


    沒想到在如此高的地方能看見這樣一個豪華的大廳,而一個圓柱形的高大機械體,透過穹頂直刺天空,它就是巴黎一切罪惡的根源之一。


    李新捏了捏眉頭,圍著天文望遠鏡轉了兩圈。算上這個他已經接觸過三個天文望遠鏡了,勉強還算得上有心得。


    因為蒸汽站被叛軍占領,埃菲爾魔塔的蒸汽供應又恢複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使得埃菲爾魔塔將畫麵傳給了法蘭西其他的城市造成了更大範圍的破壞。


    走到望遠鏡底部,李新打開滾燙的閥門,開始為望遠鏡加壓。然後又順著灰sè望遠鏡外邊的兩條黃銅管道找到了角落處連接樓下被黑布蓋著的石英屏幕的裝置。


    剛一拉動螺栓,黃銅管道頓時傳來嗤嗤的泄露聲,隨著儀表盤上氣壓不斷降低,動力來源逐漸消失,樓下的石英屏幕出現了緩慢的震動,然後逐漸停止了運行。


    這也是連接整個法蘭西所有石英屏幕的地方,其他地方不清楚,至少巴黎所有的廣場屏幕已經在出事後不久被泰德帶人全部擊毀了,所以下麵的那一塊屏幕是巴黎最後一塊連接的屏幕。


    兩人鬆了一口氣,隻要不腦殘去看望遠鏡,這裏暫時不會出現問題了。


    盧梭圍著天文望遠鏡嘖嘖稱歎:“這東西可害死不少人啊。”


    “而且是被如此做工粗糙的東西害死的。”李新接道。


    “粗糙?”


    “應該是法希先生時間緊迫,望遠鏡很多方麵的做工都十分粗糙,除了十三並聯的內環式齒輪構造,這個望遠鏡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地方,甚至連我們在塞納倫斯改造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拆了,不然還留著以後用呢?”李新扔下手中的扳手,轉身離開。


    盧梭聳聳肩,無奈道:“有道理。”


    剛一下來,就看見愛麗絲的臉上寫滿了震驚,李新一驚,急忙走過去。發現她手中拿著厚厚一疊文件。文件是用拉丁文書寫的,李新對這種晦澀的文體了解不多,看著十分費力,他問道:“發現什麽了?”


    愛麗絲指著手中的文件聲音顫抖道:“這是蒙哥馬利主教留給貞德小姐的遺書和幾張rì記,它們夾在文件中間,看來並沒被人發現。”


    李新皺眉,他疑惑的看著愛麗絲道:“你確定?難道主教也提前知道了毀滅巴黎的計劃?這說不過去,如果他知道內幕那天就不會帶頭自殺了。”


    “他在上麵寫下了雨果的弱點。”


    “什麽?”


    李新震驚的抓過愛麗絲手中的文件,雨果這個龐然大物是壓在他們心頭的巨大yīn影,雖然看起來李新在埃菲爾魔塔中淡定的轉悠,但是他沒有一刻不再擔心一個問題,一旦雨果來了,他們拿什麽阻擋可怕的死亡行走者?


    “快去請貞德小姐過來。”李新跟士兵吩咐一聲,小心翼翼的拿起一盞煤油燈,放在文件旁邊,光線頓時明亮許多。


    愛麗絲將蒙哥馬利主教的幾份rì記和遺書抽出來,第一份是遺書,上麵的內容並不多,字體蒼勁有力,不用看內容,僅僅是接過來,濃鬱的神聖氣息附著在上麵。每一個字看上去都仿佛能看見一個虔誠的信徒在紙上寫下自己對主的祈盼。


    親愛的小女孩:


    有多久沒這麽叫過你了?我想你應該知道,看你長大對我來說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我曾經向上帝發誓我將永遠保護你。坐在桌邊,我常常在想象生xìng害羞膽怯的你在倫敦生活的怎麽樣?原諒神父,雛鳥隻有經曆風雨才能真正成為翱翔天空的老鷹。


    你應該知道,你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女孩,你的身體中流淌著波旁帝國最後的血脈。作為最後的皇室成員,我希望我能履行當年對你祖父的諾言讓他的後代健康的成長下去。很欣慰的是,我認為我做到了。


    你一定疑惑我為什麽會寫下一封遺書,我發現身上出現了一些很不好的變化,我很擔心。


    幾個月前,兩個自稱來自北美聯邦神主教派總部的人出現了,他們的給教派帶來了不錯的變化,接連幾個天才般的創意讓我們的信徒有了很大發展。我很欣賞他們,令人疑惑的是我曾經給北美聯邦寫信確認他們的存在,卻沒有得到任何答複。


    不久後,我放下了這件事情。


    但是最近,我覺得我的大腦出現了問題,不知道什麽原因,我總覺得我頭腦非常昏沉,經常一整天忽然間就過去了,直到午夜驚醒我才發覺我在一天中做了什麽事情居然正在飛速的忘卻。一天中,我經常會出現瞬間的清醒,我試圖在清醒的時候用rì記記下當時能夠記住的片段,但是這種昏沉正在越來越長。


    我曾經試圖在清醒的時候問周圍的人發生了什麽,但是我身邊的幾個神父都換人了?為什麽?一次意外,我發現了他們的真正名字:雨果、尤裏。


    距離上一次清醒,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瘋狂的寫下了這段話,隻有一個目的,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一定要注意,我在rì記中記下的東西也許能救得了你。小心那兩個人!一定要小心!短短的時間,我的大腦又開始混沌了,就寫到這。


    願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


    薩倫蒙哥馬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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