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失蹤,一時半會兒肯定還找不回來,還有那個灰衣人,還需要時間去找。


    顧墨杭讓人送了清雅回侯府,為了以防萬一,他調集了更多人手守在侯府周圍。


    清雅在垂花門下了車,主仆一行往墨清居走,此時豔陽高照,挺曬人的,路上遇到的人不多,大多數下人做完了手裏的事跑去躲陰涼了。


    “夫人小心!”杜鵑忽然感到一股殺氣,閃身擋在清雅跟前,戒備地盯著四周。


    “杜鵑,你幹什麽?”喜鵲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一驚一乍的,嚇了她好大一跳。


    清雅也不由奇怪地問:“怎麽了?”


    杜鵑收回視線,微微皺了皺眉:“夫人,奴婢剛才的確感覺到一股殺氣,隻是忽然沒有了。”


    “來人!”清雅一聲令下,立即有兩條人影出現在眼前,正是剛才顧墨杭吩咐跟著她回府的。


    二人跪地,垂首恭敬道:“夫人!”


    “杜鵑剛才說的,你們可聽到了?”


    其中一人道:“是,屬下也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隻是乍然間又沒了。”


    “搜!”


    二人立即按清雅的吩咐行事,分頭追去。


    “夫人,您看,連姑娘過來了!”喜鵲指著前邊園子的方向,果然有一條鵝黃色的身影朝這邊而來,不時還能聽到銀鈴般的笑聲。


    “快,來追我啊!”


    “姑娘,您跑慢一點,奴婢追不上了!”丫鬟婆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追在她身後。


    一行人很快跑到清雅的前麵來,連丹琳轉過身來,看見清雅,臉上微微有點詫異:“大表嫂?您剛從外麵回來,熱不熱啊?”


    清雅微微一笑,點頭:“連姑娘,你這是在幹什麽啊?”


    “大表嫂,我在逛園子呢。”連丹琳用手扇了扇風,笑得天真燦爛,“侯府的景致可真漂亮,要不我們一起逛逛吧?”


    “不用了,我有些累,先回去歇著了,連姑娘慢慢逛吧。”清雅推辭道。她對這位連丹琳喜歡不上來,直覺地想疏離。


    連丹琳似乎有些失望,臉上的笑容都淡了許多,撅起了小嘴:“好吧,夫人您忙。”


    “見過夫人!”丫鬟婆子們終於追上來,向清雅行禮。


    其中一人拿出帕子,“姑娘你太頑皮了,跑這麽快!”


    “嬤嬤我不熱。”連丹琳嬌俏地笑著,任由她替自己拭汗。


    連丹琳鼻梁上滲著微微的細汗,的確算不上熱,而跟上來的丫鬟婆子們,沒有一個不是滿頭大汗,其中一個較胖的,大滴的汗水滴下來,背上的衣裳已經汗濕了。


    清雅心裏升出一種不可思議的想法,但她沒有表現出來,隻是不動聲色地看著主仆之間的互動。


    “夫人,小心別曬著了。”杜鵑拿著傘撐在她頭上,主仆幾人繼續往前走。


    連丹琳一把拂開婆子的手:“多事!”此時她的臉上一派厭惡,哪裏還有之前的半分純真。


    婆子戰戰兢兢地收了帕子,不知道哪裏惹姑娘生氣了。


    連丹琳看都不看她一眼,目視著前麵走遠了的幾人,若有所思。


    喜鵲聽見後麵的聲音,好奇地回頭去看,清雅壓低聲道:“不要回頭!”


    喜鵲雖然莫名,還是乖乖地轉過頭來,小聲道:“夫人,連姑娘好像生氣了。”


    “回去再說!”


    回到墨清居,喜鵲知道她們有要緊的話要說,自告奮勇地守在門外。


    清雅讚許地看了她一眼,喜鵲的忠心是沒話說的,自己身邊這幾個丫鬟,還算不錯。


    杜鵑親手斟了茶遞過來:“夫人,您覺得連姑娘有什麽問題麽?”


    清雅慢慢地啜了一口茶,抬眼看她:“你剛才說附近有殺氣,你是怎麽想的?”


    杜鵑搖搖頭:“奴婢說不上來,隻是覺得很奇怪,侯府內宅,守備森嚴,怎麽平白無故會有殺氣呢,或許是奴婢從翡翠閣回來,太過敏感了。”


    “或許你的感覺是對的呢。那兩個侍衛不是也感到危險了麽?小心駛得萬年船。”


    杜鵑點頭:“那連姑娘?”


    清雅眉心聚攏,斟酌道:“你有沒有注意到,她今天似乎有點反常?”


    杜鵑不解地搖頭,連姑娘似乎跟平常一樣啊,開朗樂觀,連這大熱的天都出來逛園子玩呢。


    清雅搖頭:“看人看事,不能單從表麵去看,據我觀察,她今天至少有三點反常。”


    “夫人發現什麽了?”杜鵑有些自責,如果連姑娘有問題,她卻沒有發現,那不是將夫人置於危險之中麽?


    清雅將剛才在園子裏發生的事前前後後連起來回想了一遍,緩緩道:“今天天氣熱,連下人都知道偷懶,這種時候,連侯爺都不會說什麽,所以我們剛才並沒有遇到多少人是不是?”


    杜鵑點點頭,順著她的思路往下走:“對啊,天兒這麽熱,連姑娘一個姑娘家的,居然不怕曬。或許她在西北生活得久了,早就習慣了吧。”


    “再在惡劣的環境,姑娘家也是皮嬌肉嫩的,再說她現在住在侯府,衣食住行都不用操心,老夫人給的月例還不薄,養尊處優久了,更不能吃苦了。要說逛逛,也可以選在清晨或晚飯後,可她卻大熱天跑出來曬太陽,這難道不奇怪麽?”


    “夫人說的沒錯!”杜鵑想了想,又皺著眉,“奴婢愚鈍,夫人,還有哪裏奇怪啊?”


    “觀察要用心,你急也沒用。剛才你不是感覺到有殺氣麽?我也沒發現啊!”清雅見她著急的樣子,笑了笑,繼續道:“還有,你有沒有發現,連姑娘和那幾個丫鬟婆子的表現?她們追的滿頭大汗的,連姑娘卻半點都沒有疲累之態。”


    這回杜鵑反應很快:“是啊!她是嬌滴滴的姑娘,難道比下人體力還好,奴婢記得,剛才給她擦汗的婆子,出了名的力氣大,連她都累得氣喘籲籲,連姑娘卻隻冒了點汗星子,難道她練過武,體力才這麽好?”


    連丹琳會武?清雅眼睛微微眯了眯,她認真地看著杜鵑的眼睛:“如果她會武,剛才的殺氣會不會就是她身上發出來的?”


    “連姑娘?”杜鵑下意識地搖頭,“不會吧,她來府裏這麽久,從未跟誰結過仇呢。”


    清雅卻不這麽想,大多數下人都喜歡她,可是有人不喜歡啊,比如她和顧墨杭,就對她避而遠之。


    “如果她不會武功,說明她根本沒有走多遠,你讓人去問問,連姑娘是什麽時候去逛的園子。”杜鵑領命下去,清雅忽然又喚住她:“對了,想法子告訴侯爺,讓他早點回來。”


    “是!”杜鵑利落地拱手,轉身離開。


    顧墨杭回來得很快,清雅一盅茶還未吃完,他就風一般地卷了進來。


    “雅兒,發生了什麽事?”他眉頭緊皺,擔憂不已地拉著清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見她沒有異狀才放開。


    清雅噗嗤一笑:“杜鵑沒告訴你?”


    顧墨杭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頭發:“我聽她說府裏出了事,立刻就回來了。”


    清雅無奈地搖搖頭,敢情他根本沒聽人家把話說完。


    “為夫心裏記掛著你的安危,你倒來笑話為夫了,晚上給為夫等著!”顧墨杭一邊說話一邊磨著牙,這丫頭,膽子太大了,夫綱何在?


    他一句話說了三遍“為夫”,清雅笑得直不起腰來,聽他放出狠話,連忙收斂了些。可是還是忍俊不禁,眼睛都眯成了一彎月牙。


    顧墨杭氣不打一處來,將人撈過來狠狠地啃了幾口,才解氣道:“沒良心的小東西!”


    清雅這下不敢笑了,老虎須摸不得。


    夫妻倆笑鬧了一陣子,清雅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細細地講給他聽,見他一臉鄭重的樣子,攏起了眉:“你是怎麽想的?”


    顧墨杭神情變得凝重了,看著她的眼睛道:“雅兒,我讓人追蹤那飛鏢的氣味,追到侯府二門附近,後來也沒有了。”


    難怪他回來得這麽快!清雅心裏一個咯噔,正要說話,外麵傳來喜鵲的聲音:“杜鵑你回來了,侯爺在裏麵呢。”


    清雅立馬揚聲道:“讓杜鵑進來!”


    杜鵑走了進來,神色也是一片凝重,清雅心裏一緊:“調查得怎麽樣?”


    “侯爺,夫人,奴婢問過園子裏守門的婆子,起先她們不肯老實說,後來奴婢旁敲側擊才探到,連姑娘根本不是從她的住處去的園子,而是從外麵進去的,奴婢推斷,她僅僅隻比我們先回來一刻鍾而已。”


    清雅神色一肅,抬頭看向顧墨杭,果然在他眼中也看到類似的表情。


    這個表姑娘連丹琳,有問題!


    題外話:


    好不容易寫好的稿子卻莫名其妙變成亂碼,重新寫了一遍,又斷網,唉,各種折騰,今天這三千字,真是一段血淚史啊,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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